第十三章 交易
“郡王，我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我叫你来，是想和你做笔交易。”脸上戴着面具的年轻男子道。
但是宁郡王从她的外貌特征判断出来了，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个女扮男装的年轻女子，一个女子来千花楼这种地方，女扮男装不稀奇，但是戴着面具就别有用心了。宁郡王并不相信她。
“你想和我做什么交易？”
面具男子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绿色的瓶子放在了桌面上。“这个东西是苏府的，而且是出事的那天府上的总管偷偷藏出来的。我相信这种东西对郡王一定很有用处。”
宁郡王忽然精神为之一振，自从知道老师认罪之后，他就一直不相信，一直想找证据证明老师的清白，但是找了这么久，却一点证据都没有。
他也不是没有找过夜宴当晚遇到的那个小舞姬，也来过这千花楼，逼问过这里的妈妈，但是除了得到一个路夜安的名字，却什么也没有得到。这个路夜安就好像凭空出现的，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人知道她去哪了。他听闻这里送菜的一个小厮和这个路夜安的关系不错，也派人找着，但是这个小厮也没来送菜了，也好像消失了。
其实不是路夜安和小六消失了，只是因为他们最近都在立家的家里帮忙，鲜少露面而已。他们不出现，宁郡王的线索当然就断了。
就在他愁苦之际，却忽然有人派了一个流浪儿送信而来，说今晚在千花楼见他，有和苏左相关的要事相商。他当然很怀疑，但是有关老师的线索，就算是假的，白跑一趟，他也愿意浪费这个时间。
“这是什么东西？”
“是什么东西就要靠郡王自己去发现了。如果郡王相信我，那我们的交易就可以继续下去，如果郡王不相信我，多费口舌也没有意义。我只能打道回府，另外想办法了。”
面具男子，其实就是路夜安，作势要起，准备以退为进，想要激一激宁郡王，更快促成这笔交易，毕竟她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这宁郡王也不是傻笨之人，不宜过多戏弄。
宁郡王按住了她的手。“这位小哥别急，我也没说不相信你。我们先不说这个东西的真假，你对我很了解，但是我却对你一无所知，既然你想和我做交易，那是不是该把所有的事情都摆到台面上来说。”
路夜安试图挣脱宁郡王的手，但是发现他很用力，他大概是担心她跑了。“是我疏忽了，别的不必多说，我总该让郡王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郡王才可以权衡这笔交易是不是值得做。”
路夜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宁郡王按着她的手，示意他放手，给她一点尊重，否则她什么也不会说。宁郡王放开了路夜安，两个人现在看着是客客气气了。
路夜安有点拿腔拿调道：“我要一个人还有一笔钱，放心，人和钱都对郡王来说是举手之劳，只是郡王想不想的问题。”
“说说看。”宁郡王表面上云淡风轻的喝着茶，但是眼角却时刻观察着路夜安。他在进千花楼之前，已经让自己的贴身侍卫沈影守在门外了，只要她逃走，只要他交代下去，就可以立刻将这个女子抓住。
只是宁郡王现在还不清楚，眼前这个女子在老师的案子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现在他必须步步为营。总之，不管她在说真话还是瞎话，不能让她轻易的离开。
“苏左的案子想必郡王很清楚吧。我听说苏左已经被抓进大牢了，而他的亲眷和下人们被软禁在府中，等候发落。我想要府上一个叫梅香的丫鬟。她只是一个打杂的普通的丫鬟，不管苏左出了什么事，一定和她无关。我想要她。郡王只要知会一声，应该很容易把人弄出来吧。”
虽然现在苏左的事情很敏感，皇上除了让大理寺的人处理，不让任何人谈论这件事，但是对他堂堂一个郡王来说靠着一点关系把府上一个普通丫鬟弄出来的确不是什么难事。
“她是你什么人？”
“远方亲戚。只要她出来了，自由了，我就立刻派人送她到乡下去，她这辈子都不会回东京城了，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绝不会连累到郡王您。”
“我可以帮你把人弄出来，但是我需要你说实话。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郡王，我说的就是所有知道的实话了。从我救的人上，你就不应该怀疑我为什么会有苏府出来的东西。我只是受人之托而已。如果郡王都不能知道更多，我一个局外的平头百姓又如何知晓。”
“你受何人所托？”
“他已经死了。也许就是被这个东西害死的。郡王，我真的该说的都说了。您意下如何？”
“告诉我你的姓名，家住哪里，和苏左有什么关系。”
“郡王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我的朋友已经因为卷入这件事中丢了性命。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这个亲戚，我不会冒这个险来见您。求您给我一条生路。”
宁郡王意识到如果对这个女子苦苦相逼，可能适得其反，最终她可能取消交易。所以他决定先答应她，再做谋划。
“好，我可以答应你，和你做这笔交易。”
“真的吗？”路夜安高兴起来。说实话其实来之前，她是忐忑的，想好了失败的打算的。“我还需要一笔钱，不是很多，一百两白银，要银票。”
“好，我都可以答应你。把东西给我。”
宁郡王伸手来拿桌上的瓶子，路夜安护在了手中。“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东西我现在暂时不能给你，只有看到人和钱之后，我才可以给你。”
“不行，我已经做出了妥协，在不知道你的身份，不知道你手中的东西真假的情况下，答应和你做这笔交易。那么现在轮到你相信我了。你不得不相信我，现在把东西给我，只要你没有骗我，那么我保证一定会把人给你带出来。虽然我们的目标不尽相同，你是想救一个小丫鬟，我想救的是苏府全府上上下下。但是还是有相似之处的。你今天会来找我，用这个东西威胁我，不就是相信这个东西对我有用吗？如果是想将苏左置于死地的人，他已经认罪了，多一个证据也没有什么用处了。而只有想要找出真凶，还他清白的人，你手中的东西才真正有用。所以其实，在你来之前，不是已经知道我的立场，并且对此深信不疑吗？现在我们如果互相僵持，对彼此都没有好处。”
路夜安没有想这么多，她只是想救梅香。路夜安是从小六的口中知道这个梅香的，那天他们在立家的家收殓一家人的尸体，说到立家从此绝后了，两人不胜唏嘘，差点抱头哭了起来。但是眼泪刚要落下了，小六却忽然喜极而泣。
“不，立家没有绝后。还留了一个种。”
原来立民在苏府有一个相好，这小相好是个小丫鬟叫梅香，苏老先生知道两人的事之后，亲自给两人指婚了，再等一年，就把梅香放出来，让两人完婚。
“就出事的前两天，我看到立民去了药店，看他在抓药，我问他谁病了。他一开始还不肯说，但是最后还是附在我的耳旁悄悄告诉了我，梅香怀孕了。你说只有半年梅香就能出府了，他这点时间都忍不了。当时我可没少取笑他。”
“梅香怀孕了。你确定？”
“这种事还能有假，而且当时他们还没完婚呢，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立民肯定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
既然立家还有后，路夜安当然不能袖手旁观，肯定要想方设法的保住，但是她不认识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大人物，手中唯一有的东西就是这个小瓶子了。而立民或者立家一家子都是因为这个瓶子死的，它最后如果能发挥一点用处，也能告慰这一家的在天之灵了。所以最后路夜安只能找上宁郡王了。
“好，东西我可以给你。”虽然路夜安表现的很有余地，这家不行还有下家的样子，但是其实她现在唯一能依靠，能要挟的也只有宁郡王了。除了宁郡王，她还真不知道该拿这个东西和谁做交易。
路夜安把瓶子递给了宁郡王，但是她现在心里相当的忐忑，因为她手里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宁郡王忽然变卦，忽然叫出一群官兵，包围她，把她抓起来，她也没有还手之力。她只能奢望宁郡王是个讲诚信的君子。
宁郡王拿起瓶子，先观察了瓶子的表面，没有发现特别之处之后，打开了瓶塞，放在鼻子想要闻一闻。路夜安阻止了他。
“在不确定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之前，我劝你最好小心一点。”
宁郡王看了瓶子里一眼，瓶口残留着一些白色的粉末，看起来就很像毒药。他听从路夜安的建议重新塞上了瓶塞。
“请问郡王什么时候可以给我想要的？”
“三天之后。我去哪找你？”
“好，三天之后入夜时分我在这里等你。”路夜安拿出了一张纸条，上面是早已经写好的地址，这里是立家的家，只是现在已经空无一人了，所以把交易地点定在那里很合适。
“我可以走了吗？”路夜安再次站了起来，宁郡王看着她，点头示意。
路夜安出了门，宁郡王还没有开口吩咐，站在一旁的小书童迷音就心领神会跟了上去。
但是宁郡王从她的外貌特征判断出来了，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个女扮男装的年轻女子，一个女子来千花楼这种地方，女扮男装不稀奇，但是戴着面具就别有用心了。宁郡王并不相信她。
“你想和我做什么交易？”
面具男子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绿色的瓶子放在了桌面上。“这个东西是苏府的，而且是出事的那天府上的总管偷偷藏出来的。我相信这种东西对郡王一定很有用处。”
宁郡王忽然精神为之一振，自从知道老师认罪之后，他就一直不相信，一直想找证据证明老师的清白，但是找了这么久，却一点证据都没有。
他也不是没有找过夜宴当晚遇到的那个小舞姬，也来过这千花楼，逼问过这里的妈妈，但是除了得到一个路夜安的名字，却什么也没有得到。这个路夜安就好像凭空出现的，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人知道她去哪了。他听闻这里送菜的一个小厮和这个路夜安的关系不错，也派人找着，但是这个小厮也没来送菜了，也好像消失了。
其实不是路夜安和小六消失了，只是因为他们最近都在立家的家里帮忙，鲜少露面而已。他们不出现，宁郡王的线索当然就断了。
就在他愁苦之际，却忽然有人派了一个流浪儿送信而来，说今晚在千花楼见他，有和苏左相关的要事相商。他当然很怀疑，但是有关老师的线索，就算是假的，白跑一趟，他也愿意浪费这个时间。
“这是什么东西？”
“是什么东西就要靠郡王自己去发现了。如果郡王相信我，那我们的交易就可以继续下去，如果郡王不相信我，多费口舌也没有意义。我只能打道回府，另外想办法了。”
面具男子，其实就是路夜安，作势要起，准备以退为进，想要激一激宁郡王，更快促成这笔交易，毕竟她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这宁郡王也不是傻笨之人，不宜过多戏弄。
宁郡王按住了她的手。“这位小哥别急，我也没说不相信你。我们先不说这个东西的真假，你对我很了解，但是我却对你一无所知，既然你想和我做交易，那是不是该把所有的事情都摆到台面上来说。”
路夜安试图挣脱宁郡王的手，但是发现他很用力，他大概是担心她跑了。“是我疏忽了，别的不必多说，我总该让郡王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郡王才可以权衡这笔交易是不是值得做。”
路夜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宁郡王按着她的手，示意他放手，给她一点尊重，否则她什么也不会说。宁郡王放开了路夜安，两个人现在看着是客客气气了。
路夜安有点拿腔拿调道：“我要一个人还有一笔钱，放心，人和钱都对郡王来说是举手之劳，只是郡王想不想的问题。”
“说说看。”宁郡王表面上云淡风轻的喝着茶，但是眼角却时刻观察着路夜安。他在进千花楼之前，已经让自己的贴身侍卫沈影守在门外了，只要她逃走，只要他交代下去，就可以立刻将这个女子抓住。
只是宁郡王现在还不清楚，眼前这个女子在老师的案子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现在他必须步步为营。总之，不管她在说真话还是瞎话，不能让她轻易的离开。
“苏左的案子想必郡王很清楚吧。我听说苏左已经被抓进大牢了，而他的亲眷和下人们被软禁在府中，等候发落。我想要府上一个叫梅香的丫鬟。她只是一个打杂的普通的丫鬟，不管苏左出了什么事，一定和她无关。我想要她。郡王只要知会一声，应该很容易把人弄出来吧。”
虽然现在苏左的事情很敏感，皇上除了让大理寺的人处理，不让任何人谈论这件事，但是对他堂堂一个郡王来说靠着一点关系把府上一个普通丫鬟弄出来的确不是什么难事。
“她是你什么人？”
“远方亲戚。只要她出来了，自由了，我就立刻派人送她到乡下去，她这辈子都不会回东京城了，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绝不会连累到郡王您。”
“我可以帮你把人弄出来，但是我需要你说实话。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郡王，我说的就是所有知道的实话了。从我救的人上，你就不应该怀疑我为什么会有苏府出来的东西。我只是受人之托而已。如果郡王都不能知道更多，我一个局外的平头百姓又如何知晓。”
“你受何人所托？”
“他已经死了。也许就是被这个东西害死的。郡王，我真的该说的都说了。您意下如何？”
“告诉我你的姓名，家住哪里，和苏左有什么关系。”
“郡王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我的朋友已经因为卷入这件事中丢了性命。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这个亲戚，我不会冒这个险来见您。求您给我一条生路。”
宁郡王意识到如果对这个女子苦苦相逼，可能适得其反，最终她可能取消交易。所以他决定先答应她，再做谋划。
“好，我可以答应你，和你做这笔交易。”
“真的吗？”路夜安高兴起来。说实话其实来之前，她是忐忑的，想好了失败的打算的。“我还需要一笔钱，不是很多，一百两白银，要银票。”
“好，我都可以答应你。把东西给我。”
宁郡王伸手来拿桌上的瓶子，路夜安护在了手中。“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东西我现在暂时不能给你，只有看到人和钱之后，我才可以给你。”
“不行，我已经做出了妥协，在不知道你的身份，不知道你手中的东西真假的情况下，答应和你做这笔交易。那么现在轮到你相信我了。你不得不相信我，现在把东西给我，只要你没有骗我，那么我保证一定会把人给你带出来。虽然我们的目标不尽相同，你是想救一个小丫鬟，我想救的是苏府全府上上下下。但是还是有相似之处的。你今天会来找我，用这个东西威胁我，不就是相信这个东西对我有用吗？如果是想将苏左置于死地的人，他已经认罪了，多一个证据也没有什么用处了。而只有想要找出真凶，还他清白的人，你手中的东西才真正有用。所以其实，在你来之前，不是已经知道我的立场，并且对此深信不疑吗？现在我们如果互相僵持，对彼此都没有好处。”
路夜安没有想这么多，她只是想救梅香。路夜安是从小六的口中知道这个梅香的，那天他们在立家的家收殓一家人的尸体，说到立家从此绝后了，两人不胜唏嘘，差点抱头哭了起来。但是眼泪刚要落下了，小六却忽然喜极而泣。
“不，立家没有绝后。还留了一个种。”
原来立民在苏府有一个相好，这小相好是个小丫鬟叫梅香，苏老先生知道两人的事之后，亲自给两人指婚了，再等一年，就把梅香放出来，让两人完婚。
“就出事的前两天，我看到立民去了药店，看他在抓药，我问他谁病了。他一开始还不肯说，但是最后还是附在我的耳旁悄悄告诉了我，梅香怀孕了。你说只有半年梅香就能出府了，他这点时间都忍不了。当时我可没少取笑他。”
“梅香怀孕了。你确定？”
“这种事还能有假，而且当时他们还没完婚呢，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立民肯定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
既然立家还有后，路夜安当然不能袖手旁观，肯定要想方设法的保住，但是她不认识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大人物，手中唯一有的东西就是这个小瓶子了。而立民或者立家一家子都是因为这个瓶子死的，它最后如果能发挥一点用处，也能告慰这一家的在天之灵了。所以最后路夜安只能找上宁郡王了。
“好，东西我可以给你。”虽然路夜安表现的很有余地，这家不行还有下家的样子，但是其实她现在唯一能依靠，能要挟的也只有宁郡王了。除了宁郡王，她还真不知道该拿这个东西和谁做交易。
路夜安把瓶子递给了宁郡王，但是她现在心里相当的忐忑，因为她手里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宁郡王忽然变卦，忽然叫出一群官兵，包围她，把她抓起来，她也没有还手之力。她只能奢望宁郡王是个讲诚信的君子。
宁郡王拿起瓶子，先观察了瓶子的表面，没有发现特别之处之后，打开了瓶塞，放在鼻子想要闻一闻。路夜安阻止了他。
“在不确定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之前，我劝你最好小心一点。”
宁郡王看了瓶子里一眼，瓶口残留着一些白色的粉末，看起来就很像毒药。他听从路夜安的建议重新塞上了瓶塞。
“请问郡王什么时候可以给我想要的？”
“三天之后。我去哪找你？”
“好，三天之后入夜时分我在这里等你。”路夜安拿出了一张纸条，上面是早已经写好的地址，这里是立家的家，只是现在已经空无一人了，所以把交易地点定在那里很合适。
“我可以走了吗？”路夜安再次站了起来，宁郡王看着她，点头示意。
路夜安出了门，宁郡王还没有开口吩咐，站在一旁的小书童迷音就心领神会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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