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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识时务的韦贤妃

    金兵押解贡女3180人、各族人3412人,从青城寨出发,四月初八到达相州(今河南安阳),由于连日下雨,贡女所乘的车大多已经破漏,她们被迫到金兵的营帐中避雨,被姦银毙命者比比皆是。

    被掠的女人每天以泪洗面,而金军将领却像皇帝那样,左拥右抱,随意玩弄。

    五月中下旬,赵佶夫妇到达燕京,与贵妃、驸马等千余人住在延寿寺(今北京琉璃厂东北)。

    极具讽刺意味的是寺内还存放着两年前童贯、蔡攸所立的《抚定燕京纪念碑》,碑文歌颂他这个皇帝圣恩浩荡,收复燕云,王师战无不胜,军威显赫。如今则堆放着金兵缴获的皇帝、后妃乘坐的龙凤车辇,还关押着这么多皇族成员。

    随行的臣属以及宗室成员,一路上风餐露宿,病者过半,个个衣衫褴褛,形容枯槁。宗室女子多遭受金兵欺负,却只能忍气吞声。

    到燕京后,俘虏们开始艰难的谋生之路,平时作威作福的贵胄们,如今叫苦连天,不得不仰金人鼻息苟且偷生。

    男的到女真贵族家做苦力,牧马烧饭,每天被鞭子抽,几年时间就陆续死去。女的被分到王公贵族家去当奴隶,不但要做家务,还要陪床。

    如果分给谋克(百夫长)以下的,则十人九娼,卖身维生。丧失名节,性命也无法长久。

    昔日皇孙王女,今日如同草芥,比如一铁匠花费八金买来一女,细问原来是某亲王孙女。

    完颜宗翰还将这些俘虏和西夏人交换买马,十个人换一匹马,人的价格连畜生都不如。

    赵佶一行千余人被押送到金国上京(今黑龙江哈尔滨阿城)。几天后,他们被金兵武力强迫,参加献俘仪式。数千耀武扬威的大金御林军开道,从上京南城的南门向北城的北门出发。

    剽悍的女真勇士们骑高头大马,剑气如霜,刀光如电,气吞长虹。被押送的赵佶父子精神萎靡,率领俘虏队伍缓慢前行。

    赵佶、赵桓和二后被要求脱掉汉族的袍服,穿上羊皮袄,以白帕裹头,很像绵羊两角。其余的诸王、驸马、宗室等,不管男女,都被要求袒露上身,身披羊裘,手持毡条。远远望去,白花花的一片,就像洁白的羊羔,这就是牵羊礼。

    这帮亡国的皇族们,被迫打着五面白旗,分别写着“俘宋二帝”,“俘宋二后”,“俘叛奴赵构母、妻”,“俘宋王子、驸马”,“俘宋二帝宫眷、宗室”。

    紧随俘虏行列之后的是五光十色的战利品,单是金银珠宝就有近百席,使松花江边的金国群众大开眼界。

    长长的献俘队伍沿着北城西大街,出了西门,到达金太祖完颜旻(阿骨打)陵墓。

    祖庙里,遍列宝器,演奏女真人的音乐。

    金太宗完颜晟(吴乞买)和他的妻妾、臣僚们向自己的祖先行跪拜礼。金人令宋二帝二后于帷幕外行降礼,宫眷宗族则跪拜于庙门之外。

    赵佶、赵桓分别牵着一只小羊羔,象征自己就如同羊羔一样顺从。随后,完颜吴乞买亲自宰杀二帝手牵的两只羊,入供殿中。

    礼成之后,金国士兵再次簇拥宋朝降俘们,来到皇城乾元殿前。那些女俘虏们纷纷用手遮挡胸前,欲哭无泪。大街上挤满了看热闹的金国百姓,贪婪地盯着财宝和女俘们。

    乾元殿是金国议事和举行典礼的大殿,金国皇帝升坐乾元殿,妻妾和贵族大臣们、各部落酋长们近旁侍立。宋二帝二后行奉命进殿,按照金国的礼节,再行跪拜礼,然后跪地等候金太宗的发落。

    金太宗宣布诏赦,分封宋徽宗、宋钦宗为昏德公和重昏候。二昏大帝忙不迭地叩头谢恩,管他什么昏,死不了就行。

    这两个称号一定是降金的宋臣起的,以金国的智慧达不到这个水平:赵佶荒淫奢侈,正是昏了道德的公;赵桓反复无常,正是重复发昏的侯!

    接下来是激动人心的时刻,分享战利品--女人。金太宗命令北宋后妃等人入宫,沐浴,换上女真服装。

    长得特别漂亮的,特别是昏德公的几个千金公主,由金太宗亲自掌握;大量的宫廷及宗室妇女被赏赐给诸王、郎君、万户等高层人士,剩下的如“韦(宋高宗的母亲)、邢(宋高宗的妻子)二后以下三百人留洗衣院。”

    这洗衣院是金国的官营妓院,里面的女人白天给金国贵族洗衣,晚上供他们玩弄。

    相比之下,赵佶的老相好,京城名妓李师师的下场就好多了。

    赵构的母亲和妻子,下场比其余宗室妇女还要凄惨,因为金国把对他称帝创建南宋的愤怒,强加在了和他有关的女人身上。

    在押解宋人北上途中,曾经茹毛饮血的金兵为了补充体力,四处围猎,打来不少野味。他们个个兴高采烈,生起篝火烤肉吃,而且他们还算仁慈,分给北宋俘虏们一些烤鹿肉。

    但野味虽好,可不能多吃哦,吃多了壮阳。

    金将完颜宗贤(赛里)号称盖天大王,勇猛无比,精通驰射,年纪轻轻就从军灭辽伐宋,累立功勋,北行途中正是他押着赵构的老娘一行,在军帐中酒足饭饱。

    饱暖思阴雨,何况现在手里有这么多南国美女。

    完颜宗贤(赛里)想起了赵构的母亲:韦贤妃,确认过眼神,你是我想要的人。

    他一时起意,直接拉走韦贤妃,在荒凉的野外霸王硬上弓,惊起了飞鸟无数。

    韦贤妃起初还半推半就,片刻之后,她就坦然接受了,金国的强壮男人,就是不一样!

    事毕,韦贤妃回到宋俘群中,脸色绯红,兴高采烈,没有一丝悲痛。完颜宗贤(赛里)也是大呼过瘾,这三十八岁的半老徐娘,是真的韵味。

    晚宴上,他当着赵构妻子邢秉懿等女俘的面,公然搂着韦贤妃,要她敬酒喂食。

    要说每个人的审美,确实是各花入个眼,不但是黄种人和白人大相径庭,即使是同属中国人的北方人和南方人,那也很大区别。

    韦氏在宋国受尽了赵佶的嫌弃,显然她不在南国皇帝的审美线上,但是却受到了北方狼族的青睐。

    我们也许可以猜出韦氏的大致相貌,她的面容肯定不是桃花眼樱桃嘴,但她的身材一定充斥着健康美,一看就是安吉丽娜朱莉那种魔鬼身材,不然怎么会那么受猛男的喜爱呢?

    宴会进行到一半,完颜宗贤(赛里)酒兴大发,带着浓浓的醉意,用生硬的汉语(河南话)对韦贤妃说:“从今往后,赵构要叫我爸爸了。”

    接着他又对邢秉懿和姜醉媚说:“你们要叫我公公。”

    韦贤妃听了很高兴,似乎也焕发了青春,像个初恋女孩一般依偎在大王身边,撒娇献媚无尽温柔。

    宴会散了之后,还是十七岁黄花闺女的柔福帝姬赵嬛嬛(音环)忍耐不住,她愤怒地质问韦贤妃:“你怎么能这样?你还有廉耻吗?你把父皇的恩情置于何处?”

    韦贤妃却反唇相讥:“除李侍郎(李若水)殉国以外,如今又有谁有资格讲廉耻?大宋亡国,你父皇功不可没!还好意思讲廉耻!”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韦贤妃是有大智慧的,她借好姐妹乔贵妃之力成了韦贤妃,现在成了盖天大王的相好,她在金国的生活有了保障,作为一个姿色平平年老色衰的女子,她能依靠的,只能是生为女人的那点先天优势。

    天下之交也,牝恒以静胜牡。女人要制服男人,尤其是强大的男人,只能靠无尽的温柔,正是撒娇女人最好命。

    牵羊礼之后,韦贤妃和其他地位低下的北宋宗室妇女一样,被送进了洗衣院。

    来到洗衣院的北宋宗室妇女,都是很悲惨的,因为宋人柔弱,哪里经得起北方野蛮人的残暴,所以大部分妇女,挨不了几年就一命呜呼了。

    韦贤妃是幸运的,因为她姿色平平,除了有眼光的男人懂的她的好,那些好色的金国贵族都看不上她,长得丑活得久确实是真理。

    而只要享受了她的好,就会对她念念不忘,没过多久,完颜宗贤(赛里)来到了洗衣院,拉着韦贤妃的手,深情款款道:“韦娘子,让你受苦了,你愿意跟我走吗?”

    韦贤妃掩面而泣,喜不自禁,双颊飞红道:“大王,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