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暗流（下）
“等等啊！先别急着动手，我不会武功，离这么近打不过你的，手上也没带药，你放心。”
李孟平静了思绪，想来真动手也拿仙师没有办法，既然仙师也没有杀气，倒就就这么边走着边聊起天来。
“仙师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我……我算卦算出来的。”
不知怎得，李孟只觉得仙师看起来像是心虚。
“那仙师可知我为何而来，要做什么去？”
“你别和我搞哲学思辨啊！不过你此行的目的我大概是知道的。”
哲学思辨是何物？李孟只觉得仙师总是说一些不明所以的词汇，但是回忆起来自己似乎也说过一些不知是什么意思的词语，莫非是酒喝多了不成？还是不去细想了。
“仙师既然知道为何还愿意助我去步日城？”
“各取所需罢了，我不会武功，云游的路上需要人近身保护，法术这个东西虽然强力但催动是需要时间的，武功高强的人完全能用这个时间制住我，不久前刚吃过这种亏，当时就想着之后的旅程得找个护卫。”
仙师为何这么轻易就将自己的弱点告诉了自己，李孟此事只觉得她在试探自己。
“至于为什么找你，是因为你也有求于我，只有我和你一起，你才能进步日城获得新身份。而且我知道你没什么坏心思。”
“何以见得？”
仙师听了这个疑问一脸坏笑
“因为我啊，是能看透灵魂的，包括你在想什么之类的哦。”
李孟闻言立刻试图放空自己的大脑，仙师却突然大笑道：
“你现在是不是在尝试什么都不去想？哈哈哈哈哈哈，我是骗你的啦，要是真有能读心的法术还会有人心难测这句话吗？”
“仙师所言极是。”
两人找不到话茬静了下来，只能听到若有若无的蛙鸣，不时能从林间看到点点闪烁的光斑，除此之外便只能借着月光看清些许道路，除此之外便是一片漆黑。
“话说啊，李孟你识得路吗？”
“大概还能记得，今早刚走过一趟。”
“嗯——语气不太坚定呀，真的只走过一次便能记住吗？”
“仙师放心，即便真的迷路我也能找到方位。”
说着李孟轻闭双目，两手在胸前虚托成圆，呼吸逐渐平缓直到感知不到起伏。在一阵寂静后李孟睁开了眼，很肯定的说：
“可以肯定是这条路，我回来时沿路使用一些金属按照简单的阵法进行标记，只要感知他们的信号便能确定路径。”
“哇！你也知道信号这个词！看过哪本古书，快说与我听。”
“仙师您在说什么，我明明说的是暗记，信号是何物？”
“啊，应是我听错了，你别在意，接着引路吧。”
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话，自己好像真说了这么一个词似的，可细想来也是真的不认得这词的意思，近来自己好像越发奇怪，也许该找个巫医看看。
“我说李孟啊。”
“在。”
“你刚刚用的是堪舆术吧？还说自己不懂法术呢。”
“回仙师的话，我自幼感知力略强于常人，但是经脉有缺无法调动法灵，故而不能使用堪舆之类只用感知之力以外的法术。”
“那你介意我看看你经脉么？”
“仙师自便。”
得到了首肯仙师眼睛一眨，瞳孔中泛起一轮金色光晕。
“哼哼，你这个，有点奇怪呀。”
“仙师这话怎讲？”
“按理来说吧，不能修习玄门仙法的人要么是感知不到法灵，要么是经脉堵塞或缺少，当然大多数是两者都缺……”
“家中以前请的师傅便说我是缺了两条支脉导致不能引导法灵。”
“他们是用银针或者把脉这样的方法测的吧？”
“仙师不愧是高人。”
“你经脉是全的，只是有两条像是被什么法术人为的隐藏了，别说是外力侦测了，连你自己都感知不到。”
“这……”
“这样吧，等交代了那边的黑齿人我们便出发离开这里，在去步日城的路上我再帮你看看，当然不是免费的啊，看你对关中很熟悉，我也请你帮我看点东西。”
李孟对此事确有些犹豫，这位仙师为何会愿意帮助自己，要说自己能有什么价值那只剩堪舆术了，可他们这些修士要个地图还不简单，莫非这仙师想要让自己帮她摸金？
“这还要犹豫啊！又不要你割块肉，就帮分类一下关中的东西，这天大的便宜都不愿意吗？”
“仙师说的哪里话，我当然是愿意做的。”
“那成交？”
“成交。”
说着仙师向李孟伸出手来
“仙师这是？”
“你也握住我的手，就代表成交啦。”
“啊这，仙师，礼教有言，男女授受不亲啊。”
“你还信那些不成？”
说着仙师拉起李孟的右手，用力上下摇摆了几下，倒让李孟想起了小虎那勾指起誓的样子，莫非现在民间都流行这样？
“所以还有多远啊？”
“按我们现在的脚程，再加上行夜路，大概还得有一个时辰。当然仙师如果嫌慢可以先纵云飞去，我多少会些轻功，会尽力追上的。”
“你们，是不是对修士有什么误解？能腾云驾雾的那是少数，我也没练过武，轻功的不会怎么在天上飘啊。”
“那我们稍微加快些脚步。”
“那样会很累的。要不这样，你轻功是不是很厉害？”
“只练过基本功。”
“能不能带着重物飞？”
“得看多重。”
“一百三十斤吧，大概。（1斤＝330g）”
“可以，就是会稍慢些。”
“行，那走吧。”
李孟还未反应过来仙师便飞扑到了他的背上，虽说年纪也不小了，可李孟自幼敬遵礼教，和异性接触很少，这一下还是叫他乱了方寸。
只觉得有股淡淡的幽香。
“喂，我说，你不会对出世的人有色心吧？”
“岂敢岂敢，请仙师抓牢。”
尽量将杂念甩到脑后，李孟将气力集中至双脚全力发功，带着仙师一跃而起。
在一抹皎洁的月光下一团黑影在林间忽隐忽现，不多时便到达了目的地。
外围警戒的黑齿人感觉到一丝气息，虽有些熟悉，仍是端枪戒备起来，直到她们看到林中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仙师。”
二人立刻收枪行礼，甚至忽略了身后的李孟。
“后面这个有要事找头人，你们叫个人带他过去可好？”
当中一人这才抬眼看了李孟
“既然是旅人先生，我等这就上报，请二位在此稍等。”
李孟却觉得刻不容缓，用黑齿话道：
“事态十分紧急，请直接带我过去。”
“这……”守卫二人都有些为难。
“行了交给我吧。”
还未见人便听到几声银铃响，李孟立刻想起这是白日里见过的库克阔女儿阔布。
“旅人，还有仙师大人，随我来吧，你们继续警戒。”
将道“是”的卫兵留在身后李孟二人随着阔布抄近路走到了头人的房间，还未到台阶前楼上的门便自行开了，李孟此事没有任何犹豫踏了进去。
“旅人先生为何深夜到访，你可知这不合礼数？”
屋中的库克阔随意的披着兽皮外衣坐在篝火旁磨着开山刀。
“石门赕里来了天朝巡马，有人给他拖在孟老爷府上了，你们今夜必须离开。”
库克阔并未显出惊讶的神情，只是点了下头。
“头人您就不怀疑我？”
“从那姓孟的老家伙同意开垦荒地还借粮食与我们时，我就知道有问题了，只想着能多收一点算一点。阔布，你去通知大家准备吧。”
“田要烧了吗？”
“现在不必，有火光把他们引来就不好了，老人家就背着走，尽量不要打火炬。还有，把和乡民借的粮留出来，还了。”
阔布一推出房门便用口哨学出了不知名的鸟叫声，不一会四周便有了应和声，接着就是木车轮轴的滚动声和不时稀疏几声人言。
“旅人，还有仙师大人，这一次算南塔部欠你的第二个人情，日后有用得到的地方，你们一句话，我部族战士能为你们粉身碎骨。”
“舍龙夫人，我也只是求自己能心安才来告知你们，举手之劳不必言谢，仙师和陈夤公子才是真正大公之人。”
“仙师确实是大慈悲心，只是那商人，我也劝旅人你一句，他们行商人不可信，那是眼中只有利益算计的人。
你们先离开吧，别让人发现与我等有关才好。”
仙师起身往门走了两步才想起回头问了一句
“那舍龙夫人您呢？”
“我身法好，留下来，等孩子们都走远了一把火毁了这田再离去，这些算计之人休想拿到一分好处。”
李孟见这边任务已经完成也起身行礼拜别，仙师早已经跳到了门外。
“旅人，有没有想过真就这么做个黑齿人？你不定会成为一个顶好的大头人。”
“这或许也不错，但现在我只想完成复仇！”
“好吧，大概是只有亲手去做了才能有所感悟吧。说一句，西边林里有个山洞，你们去步日城路上可以现在那里过夜。”
“多谢夫人，告辞。”
李孟平静了思绪，想来真动手也拿仙师没有办法，既然仙师也没有杀气，倒就就这么边走着边聊起天来。
“仙师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我……我算卦算出来的。”
不知怎得，李孟只觉得仙师看起来像是心虚。
“那仙师可知我为何而来，要做什么去？”
“你别和我搞哲学思辨啊！不过你此行的目的我大概是知道的。”
哲学思辨是何物？李孟只觉得仙师总是说一些不明所以的词汇，但是回忆起来自己似乎也说过一些不知是什么意思的词语，莫非是酒喝多了不成？还是不去细想了。
“仙师既然知道为何还愿意助我去步日城？”
“各取所需罢了，我不会武功，云游的路上需要人近身保护，法术这个东西虽然强力但催动是需要时间的，武功高强的人完全能用这个时间制住我，不久前刚吃过这种亏，当时就想着之后的旅程得找个护卫。”
仙师为何这么轻易就将自己的弱点告诉了自己，李孟此事只觉得她在试探自己。
“至于为什么找你，是因为你也有求于我，只有我和你一起，你才能进步日城获得新身份。而且我知道你没什么坏心思。”
“何以见得？”
仙师听了这个疑问一脸坏笑
“因为我啊，是能看透灵魂的，包括你在想什么之类的哦。”
李孟闻言立刻试图放空自己的大脑，仙师却突然大笑道：
“你现在是不是在尝试什么都不去想？哈哈哈哈哈哈，我是骗你的啦，要是真有能读心的法术还会有人心难测这句话吗？”
“仙师所言极是。”
两人找不到话茬静了下来，只能听到若有若无的蛙鸣，不时能从林间看到点点闪烁的光斑，除此之外便只能借着月光看清些许道路，除此之外便是一片漆黑。
“话说啊，李孟你识得路吗？”
“大概还能记得，今早刚走过一趟。”
“嗯——语气不太坚定呀，真的只走过一次便能记住吗？”
“仙师放心，即便真的迷路我也能找到方位。”
说着李孟轻闭双目，两手在胸前虚托成圆，呼吸逐渐平缓直到感知不到起伏。在一阵寂静后李孟睁开了眼，很肯定的说：
“可以肯定是这条路，我回来时沿路使用一些金属按照简单的阵法进行标记，只要感知他们的信号便能确定路径。”
“哇！你也知道信号这个词！看过哪本古书，快说与我听。”
“仙师您在说什么，我明明说的是暗记，信号是何物？”
“啊，应是我听错了，你别在意，接着引路吧。”
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话，自己好像真说了这么一个词似的，可细想来也是真的不认得这词的意思，近来自己好像越发奇怪，也许该找个巫医看看。
“我说李孟啊。”
“在。”
“你刚刚用的是堪舆术吧？还说自己不懂法术呢。”
“回仙师的话，我自幼感知力略强于常人，但是经脉有缺无法调动法灵，故而不能使用堪舆之类只用感知之力以外的法术。”
“那你介意我看看你经脉么？”
“仙师自便。”
得到了首肯仙师眼睛一眨，瞳孔中泛起一轮金色光晕。
“哼哼，你这个，有点奇怪呀。”
“仙师这话怎讲？”
“按理来说吧，不能修习玄门仙法的人要么是感知不到法灵，要么是经脉堵塞或缺少，当然大多数是两者都缺……”
“家中以前请的师傅便说我是缺了两条支脉导致不能引导法灵。”
“他们是用银针或者把脉这样的方法测的吧？”
“仙师不愧是高人。”
“你经脉是全的，只是有两条像是被什么法术人为的隐藏了，别说是外力侦测了，连你自己都感知不到。”
“这……”
“这样吧，等交代了那边的黑齿人我们便出发离开这里，在去步日城的路上我再帮你看看，当然不是免费的啊，看你对关中很熟悉，我也请你帮我看点东西。”
李孟对此事确有些犹豫，这位仙师为何会愿意帮助自己，要说自己能有什么价值那只剩堪舆术了，可他们这些修士要个地图还不简单，莫非这仙师想要让自己帮她摸金？
“这还要犹豫啊！又不要你割块肉，就帮分类一下关中的东西，这天大的便宜都不愿意吗？”
“仙师说的哪里话，我当然是愿意做的。”
“那成交？”
“成交。”
说着仙师向李孟伸出手来
“仙师这是？”
“你也握住我的手，就代表成交啦。”
“啊这，仙师，礼教有言，男女授受不亲啊。”
“你还信那些不成？”
说着仙师拉起李孟的右手，用力上下摇摆了几下，倒让李孟想起了小虎那勾指起誓的样子，莫非现在民间都流行这样？
“所以还有多远啊？”
“按我们现在的脚程，再加上行夜路，大概还得有一个时辰。当然仙师如果嫌慢可以先纵云飞去，我多少会些轻功，会尽力追上的。”
“你们，是不是对修士有什么误解？能腾云驾雾的那是少数，我也没练过武，轻功的不会怎么在天上飘啊。”
“那我们稍微加快些脚步。”
“那样会很累的。要不这样，你轻功是不是很厉害？”
“只练过基本功。”
“能不能带着重物飞？”
“得看多重。”
“一百三十斤吧，大概。（1斤＝330g）”
“可以，就是会稍慢些。”
“行，那走吧。”
李孟还未反应过来仙师便飞扑到了他的背上，虽说年纪也不小了，可李孟自幼敬遵礼教，和异性接触很少，这一下还是叫他乱了方寸。
只觉得有股淡淡的幽香。
“喂，我说，你不会对出世的人有色心吧？”
“岂敢岂敢，请仙师抓牢。”
尽量将杂念甩到脑后，李孟将气力集中至双脚全力发功，带着仙师一跃而起。
在一抹皎洁的月光下一团黑影在林间忽隐忽现，不多时便到达了目的地。
外围警戒的黑齿人感觉到一丝气息，虽有些熟悉，仍是端枪戒备起来，直到她们看到林中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仙师。”
二人立刻收枪行礼，甚至忽略了身后的李孟。
“后面这个有要事找头人，你们叫个人带他过去可好？”
当中一人这才抬眼看了李孟
“既然是旅人先生，我等这就上报，请二位在此稍等。”
李孟却觉得刻不容缓，用黑齿话道：
“事态十分紧急，请直接带我过去。”
“这……”守卫二人都有些为难。
“行了交给我吧。”
还未见人便听到几声银铃响，李孟立刻想起这是白日里见过的库克阔女儿阔布。
“旅人，还有仙师大人，随我来吧，你们继续警戒。”
将道“是”的卫兵留在身后李孟二人随着阔布抄近路走到了头人的房间，还未到台阶前楼上的门便自行开了，李孟此事没有任何犹豫踏了进去。
“旅人先生为何深夜到访，你可知这不合礼数？”
屋中的库克阔随意的披着兽皮外衣坐在篝火旁磨着开山刀。
“石门赕里来了天朝巡马，有人给他拖在孟老爷府上了，你们今夜必须离开。”
库克阔并未显出惊讶的神情，只是点了下头。
“头人您就不怀疑我？”
“从那姓孟的老家伙同意开垦荒地还借粮食与我们时，我就知道有问题了，只想着能多收一点算一点。阔布，你去通知大家准备吧。”
“田要烧了吗？”
“现在不必，有火光把他们引来就不好了，老人家就背着走，尽量不要打火炬。还有，把和乡民借的粮留出来，还了。”
阔布一推出房门便用口哨学出了不知名的鸟叫声，不一会四周便有了应和声，接着就是木车轮轴的滚动声和不时稀疏几声人言。
“旅人，还有仙师大人，这一次算南塔部欠你的第二个人情，日后有用得到的地方，你们一句话，我部族战士能为你们粉身碎骨。”
“舍龙夫人，我也只是求自己能心安才来告知你们，举手之劳不必言谢，仙师和陈夤公子才是真正大公之人。”
“仙师确实是大慈悲心，只是那商人，我也劝旅人你一句，他们行商人不可信，那是眼中只有利益算计的人。
你们先离开吧，别让人发现与我等有关才好。”
仙师起身往门走了两步才想起回头问了一句
“那舍龙夫人您呢？”
“我身法好，留下来，等孩子们都走远了一把火毁了这田再离去，这些算计之人休想拿到一分好处。”
李孟见这边任务已经完成也起身行礼拜别，仙师早已经跳到了门外。
“旅人，有没有想过真就这么做个黑齿人？你不定会成为一个顶好的大头人。”
“这或许也不错，但现在我只想完成复仇！”
“好吧，大概是只有亲手去做了才能有所感悟吧。说一句，西边林里有个山洞，你们去步日城路上可以现在那里过夜。”
“多谢夫人，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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