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
冬季的天总是黑得快些，穆玄烨议完事时，天已经黑定了，今日下了雪，天空还有云未散，月光只能透过一个朦胧的影子，压根照不至地面，他与李安只能打着灯笼前行。
灯笼的光总归是被烛火所限，只勉强能看见脚下的路，也亏得这些路是走惯了的，倒是没出什么意外。
行至住处，才发现屋内留了灯，穆玄烨在外间站了一会，才起身进了里屋。
苏清瑜已经趴在小几上睡着，脑袋一点一点的，身旁的知音提心吊胆的看着，生怕一不小心磕到桌上，却没舍得叫醒。
屋子里的地龙燃得正旺，倒是不担心她着凉。穆玄烨这才转身去了温泉沐浴，等到回来时，苏清瑜已经是趴在桌上的姿态了。
小心翼翼将睡着的人抱起，脚步还未动，怀中的人就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眼里还带着懵懂。
“睡吧。”穆玄烨轻声哄着，事情明日再说也是一样的，只是这觉要是醒了，可就难睡了。
这话一出，苏清瑜反而睁大了眼。
苏清瑜特意等到这个时候，哪里会听话闭着眼睡去，当即就挣扎着要下去。
“我吵醒你了？”穆玄烨将人轻轻放下，看来自己的动作还应该再轻一些。
苏清瑜摇摇头，执拗的看着他。
“母后应当不是死于抑郁，而是别的原因，很有可能与她的穿越者身份有关，我与父皇决定从赵云梦的身上入手，先观察一段时间。”
“赵云梦吗？”苏清瑜低声重复。然后转身去寻了赵云蕾传来的信。
“苒苒何时所得？”穆玄烨看过信，这封信毫无疑问给了他们一个极大的突破口。
“我同你说过的，那日老君庙之后，赵云蕾就有意无意的示好，所以除夕的时候，就提醒她注意赵云梦，然后她就把消息送过来了。”苏清瑜说的随意，可眼底的得意怎么也藏不住，像极了炫耀糕点果子的小孩子。
“苒苒真棒。”受到气氛的感染，穆玄烨摸了摸苏清瑜的头，用上了哄小孩子的语气。
这样的氛围太过暧昧，反应过来的两人，都像是接触到炭火一般飞快推开，一瞬间就隔开了老大一段距离。
苏清瑜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才复又打起了精神，“我们不用等那赵云梦做什么大事出来，直接引导她去做不就好了？”
苏清瑜率先开口打破这份沉默。
这倒不失也一个办法，只是这穿越者到如今为止，也只出现了赵云梦一人，直接引导的话，到底有一些冒险。
“这样势必会引起老十的警觉，若老十有了防范，到时候就不妙了。”穆玄烨向来尊重苏清瑜的想法，自然也是认真在同她讨论。
“不用我们派人去，让赵云蕾出面就好了。”
看着穆玄烨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苏清瑜再度开口。
“若是赵云梦要想稳住地位，就必须要一直打压赵云蕾，如果赵云蕾一直优秀，那赵云梦自然就会利用她穿越者的身份去做更多事。到时候何愁不能引导？说不定赵云梦还上赶着找方法。”
“苒苒如何得知赵云梦会这般做？”话刚一出口，穆玄烨就想通了其中关节。
父皇钟情于母后，而自己身边又只有苏清瑜一人，自然不去关注后宅女人间的争斗，苏清瑜虽从小就被边缘化，但并不代表她看不清府里的局势，相反，她清醒得很。
“自然是女人更了解女人。”这个时代虽然有了改变，但那种改变太慢，而且，就算改变到来，那也只是一种相对平等。男人与女人看到的终究不是同一片天地，这是身体，乃至基因决定的事实。
“那这件事就交予苒苒了。”
交予她？这般重要的事他怎么敢交予自己？
苏清瑜几次张嘴，都没能发出声音，最后权当是默认了。
“歇息吧。”穆玄烨转身要去灭了蜡烛，这本应该是知音的活计，但因为谈事，知音早已退下，又没有其他伺候的人，只能由屋里的两人自行动手。
“怎么了吗？”穆玄烨的腰被突兀抱住，身后那人直接贴上了他的背，他甚至能然后到她的体温，眼神几乎瞬间变得幽深，却还是耐着性子询问。
“我心悦你。”话一出口，苏清瑜就后了悔。她太冲动了，她不该仗着穆玄烨的信任就脱口而出这句表白。
他会怎样回答呢？
是安慰性的摸摸她的头，将此事带过去？还是推开她，然后拂袖而去？这两种都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可是一开口就没有了回头路，她现在只恨自己的冲动。
时间已至深夜，苏清瑜的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愈发清晰，可穆玄烨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修长有力的手指将环在腰上的双手轻轻掰开，又紧紧握住，穆玄烨望着眼前的人，眼眸愈发幽深。
“苒苒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语调温柔，可苏清瑜却从中听出了蛊惑的味道。
“知道。”苏清瑜还当他不信，继续开口“就如话本中所说的，不，比话本上更严重。我开始想每时每刻都和你呆在一起，也希望你的眼里时时刻刻都有我。”
说到这里，苏清瑜的声音染上了颓唐，“本来我只想做好你的夫人，我也确实是这样做的。我知道是我贪心了……唔……”
苏清瑜颠倒不清的话最终被穆玄烨用一个绵长的吻而堵住。
屋内地龙正旺，烛火正盛，陡然于冬夜生出一股热气来。
良久，穆玄烨才放开怀中的人，一边帮助她平复呼吸，一边认真表白。
“苒苒，你听好，我心悦你，不是出于什么责任，也不是因为什么利益，是因为你是你。你可知晓？”穆玄烨神色认真，半晌却又挂上宠溺的笑，“本来是等你开窍的，结果倒让你抢先表明了心意。”
“我？”……“是我？”
“嗯。”……“心之所向。”
灯笼的光总归是被烛火所限，只勉强能看见脚下的路，也亏得这些路是走惯了的，倒是没出什么意外。
行至住处，才发现屋内留了灯，穆玄烨在外间站了一会，才起身进了里屋。
苏清瑜已经趴在小几上睡着，脑袋一点一点的，身旁的知音提心吊胆的看着，生怕一不小心磕到桌上，却没舍得叫醒。
屋子里的地龙燃得正旺，倒是不担心她着凉。穆玄烨这才转身去了温泉沐浴，等到回来时，苏清瑜已经是趴在桌上的姿态了。
小心翼翼将睡着的人抱起，脚步还未动，怀中的人就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眼里还带着懵懂。
“睡吧。”穆玄烨轻声哄着，事情明日再说也是一样的，只是这觉要是醒了，可就难睡了。
这话一出，苏清瑜反而睁大了眼。
苏清瑜特意等到这个时候，哪里会听话闭着眼睡去，当即就挣扎着要下去。
“我吵醒你了？”穆玄烨将人轻轻放下，看来自己的动作还应该再轻一些。
苏清瑜摇摇头，执拗的看着他。
“母后应当不是死于抑郁，而是别的原因，很有可能与她的穿越者身份有关，我与父皇决定从赵云梦的身上入手，先观察一段时间。”
“赵云梦吗？”苏清瑜低声重复。然后转身去寻了赵云蕾传来的信。
“苒苒何时所得？”穆玄烨看过信，这封信毫无疑问给了他们一个极大的突破口。
“我同你说过的，那日老君庙之后，赵云蕾就有意无意的示好，所以除夕的时候，就提醒她注意赵云梦，然后她就把消息送过来了。”苏清瑜说的随意，可眼底的得意怎么也藏不住，像极了炫耀糕点果子的小孩子。
“苒苒真棒。”受到气氛的感染，穆玄烨摸了摸苏清瑜的头，用上了哄小孩子的语气。
这样的氛围太过暧昧，反应过来的两人，都像是接触到炭火一般飞快推开，一瞬间就隔开了老大一段距离。
苏清瑜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才复又打起了精神，“我们不用等那赵云梦做什么大事出来，直接引导她去做不就好了？”
苏清瑜率先开口打破这份沉默。
这倒不失也一个办法，只是这穿越者到如今为止，也只出现了赵云梦一人，直接引导的话，到底有一些冒险。
“这样势必会引起老十的警觉，若老十有了防范，到时候就不妙了。”穆玄烨向来尊重苏清瑜的想法，自然也是认真在同她讨论。
“不用我们派人去，让赵云蕾出面就好了。”
看着穆玄烨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苏清瑜再度开口。
“若是赵云梦要想稳住地位，就必须要一直打压赵云蕾，如果赵云蕾一直优秀，那赵云梦自然就会利用她穿越者的身份去做更多事。到时候何愁不能引导？说不定赵云梦还上赶着找方法。”
“苒苒如何得知赵云梦会这般做？”话刚一出口，穆玄烨就想通了其中关节。
父皇钟情于母后，而自己身边又只有苏清瑜一人，自然不去关注后宅女人间的争斗，苏清瑜虽从小就被边缘化，但并不代表她看不清府里的局势，相反，她清醒得很。
“自然是女人更了解女人。”这个时代虽然有了改变，但那种改变太慢，而且，就算改变到来，那也只是一种相对平等。男人与女人看到的终究不是同一片天地，这是身体，乃至基因决定的事实。
“那这件事就交予苒苒了。”
交予她？这般重要的事他怎么敢交予自己？
苏清瑜几次张嘴，都没能发出声音，最后权当是默认了。
“歇息吧。”穆玄烨转身要去灭了蜡烛，这本应该是知音的活计，但因为谈事，知音早已退下，又没有其他伺候的人，只能由屋里的两人自行动手。
“怎么了吗？”穆玄烨的腰被突兀抱住，身后那人直接贴上了他的背，他甚至能然后到她的体温，眼神几乎瞬间变得幽深，却还是耐着性子询问。
“我心悦你。”话一出口，苏清瑜就后了悔。她太冲动了，她不该仗着穆玄烨的信任就脱口而出这句表白。
他会怎样回答呢？
是安慰性的摸摸她的头，将此事带过去？还是推开她，然后拂袖而去？这两种都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可是一开口就没有了回头路，她现在只恨自己的冲动。
时间已至深夜，苏清瑜的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愈发清晰，可穆玄烨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修长有力的手指将环在腰上的双手轻轻掰开，又紧紧握住，穆玄烨望着眼前的人，眼眸愈发幽深。
“苒苒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语调温柔，可苏清瑜却从中听出了蛊惑的味道。
“知道。”苏清瑜还当他不信，继续开口“就如话本中所说的，不，比话本上更严重。我开始想每时每刻都和你呆在一起，也希望你的眼里时时刻刻都有我。”
说到这里，苏清瑜的声音染上了颓唐，“本来我只想做好你的夫人，我也确实是这样做的。我知道是我贪心了……唔……”
苏清瑜颠倒不清的话最终被穆玄烨用一个绵长的吻而堵住。
屋内地龙正旺，烛火正盛，陡然于冬夜生出一股热气来。
良久，穆玄烨才放开怀中的人，一边帮助她平复呼吸，一边认真表白。
“苒苒，你听好，我心悦你，不是出于什么责任，也不是因为什么利益，是因为你是你。你可知晓？”穆玄烨神色认真，半晌却又挂上宠溺的笑，“本来是等你开窍的，结果倒让你抢先表明了心意。”
“我？”……“是我？”
“嗯。”……“心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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