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投机分子的觉悟
“所以我瞒着我父母和弟弟们，累死累活走了接近一天的山路，来到这个鬼地方。你却跟我说要翻过科尔山！”
亚当斯气愤地将背着的大包行囊甩在地上，气喘吁吁地看着站在山头上的爱德华。
他们所在的山叫做科尔山，是克莱巴恩和德赛卢斯交界地的边缘，是两大帝国最为敏感的国界线。虽然这里人迹罕至，但就连最冒失的猎户和采药人，也不愿冒着被邻国驻军发现的风险靠近这一带。
“放轻松，放轻松。我们只不过是稍微越过国境线，再稍微搞从那边点东西回来。不会遇到什么人的。”
上头上的爱德华嘻嘻哈哈地站在两国的交界线上。他一边嬉笑一边手舞足蹈地跳着舞，脚步不断地在国界线上跨过开胯过去，那表情好像在说这根本没事。
“快看呐，我可是能同时在两国演出舞者，这是和平之舞！”
面对爱德华胡闹般的玩笑，亚当斯一点也不买账，他严肃地警告道。
“让我告诉你，我们会遇到什么吧，一支德赛卢斯的边境巡逻队，他们会轻易看穿我们的身份，然后你想想看会发生什么？好点儿，我们会被教训一顿，然后被扔回来。坏点儿，我们可能就回不来了！”
爱德华满脸无所谓，他若无其事走到亚当斯身边，拿起他包里的水壶，打开盖子大口喝下，然后看着他。
“得了吧，我们顶多被尼斯中尉发现，然后他会生气地把啤酒花塞进我们的p眼儿里。拜托～老兄，没那么严重的。”
爱德华又把水壶举起，却被亚当斯一把夺过来，塞好了盖子后装回了包里。身为克莱巴恩的边防士兵，擅自越过国境线的后果，怎么可能像爱德华说的那样简单。
虽然两国现在互相交好，但做这种事所冒着的风险，亚当斯知道爱德华他不可能心里没数的，只是他不理解为什么他要冒这么大的险也要越过去。
“爱德华，听着老兄。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们呢，现在就往回走，顺便趁天黑前打几只兔子，运气好我们还能搞头鹿。”
“然后我就能被邀请到你家，与你父母和弟弟共同享受肉汤了。哦～真是好极了，你就是抓三头鹿又能怎么样！那些甚至换不来几颗花椒粒。”
“我都不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就是再来钱的生意，值得你这么做吗？我们要想赚钱，可以等下个稳妥点的机会。”
亚当斯不由得冲爱德华喊了起来，在他心中就是再缺钱，也不该冒这样大的风险。爱德华闻言也变了脸色，他上前推了爱德华一把，瞪着他说道。
“下次？我等不及下次了！只要我们小心一点，这能有什么！我们可见过那些富人过的是什么生活，我早就受够了穷日子了。现在机会就在我们眼前，你要我等下次？”
爱德华指着亚当斯一甩手。
“你要是不愿意，就赶紧滚！”
爱德华不肯放弃眼前的机会，他不耐烦地打开属于自己的背包，准备支搭过夜的帐篷。和亚当斯不同，他从小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早就受够了穷，为了能够赚到足以改变人生的钱，他可以接受大一些风险。
而亚当斯还有家里的牵挂，就算日子苦了一点，就算没有指望，他还有着能够相依为命的家人。这让他更加安于现状不愿冒险，而不是像爱德华那样孤注一掷地考虑事情。
“这回啊，算我看错人了。你要回去，你就自己走！若是你还当我是兄弟就跟他们说，我们意外走散了。”
不管亚当斯态度如何强硬，爱德华是铁了心地要留下。看着自己挚友这幅毅然决然的表情，亚当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从小就和爱德华穿一条裤子的他，知道这小子一直都是这样，鬼点子一个接着一个，性子更是倔得很。
跟着他，亚当斯没少干过傻事，但他也知道，爱德华表面油滑，却是个重情义的人，干仗打架什么的都是冲在前头。对自己也是十分照顾，就连他去参军的主意，也是爱德华先来找他提的。
这次要越过国境线，这么危险的事，亚当斯又怎么能真的放心他，自己一个人回去呢。爱德华正拽着绳子满地找地钉的时候，有一只手帮他递了过来，他会心一笑。
“怎么不走了？这么快改主意了？”
“对对，你这个混蛋。哪次我们吵架，到最后不是都顺着你的意思啊？油腔滑调的家伙，在我改主意前，你最好少说两句。”
爱德华接过地钉，两人默契地碰拳，相视一笑，便热火朝天地搭建起营地来。
时间来到了傍晚。在深山中，天总是黑得格外快，尽管现在正值炎热夏季，但山里的夜晚依旧凉快得很。唯一温暖的光源，就是亚当斯面前篝火了。爱德华找来了许多干树枝，把它们堆在一边，拿出两个酒瓶坐在了亚当斯旁边。
“喝点儿？”
亚当斯没说话，接过酒瓶往喉咙里灌了一大口，火辣辣的刺激感充斥在嘴中。那是杂色葡萄经过大酒窖榨过两遍后，由剩下的残渣，混着果核果皮和茎杆，再榨成的最次等的葡萄酒。
这种劣质的玩意几乎涵盖了两人，从小到大对于葡萄酒味道的认知。就是这种廉价的货色，到他们的瓶中，还必须是兑了水之后的。
“等着吧，等我们成了有钱人，就不用成天喝这种东西了。”
爱德华手拿树枝，拨弄着篝火堆里的柴火。简易的支架上一只陶罐里煮着的汤，是他们今天的晚饭。亚当斯取出两块黑面包，用刀柄一点点地敲碎，吹吹粘上的灰尘后，把它们一股脑地扔进锅里。
“说说吧，你这么执着，到底打算找什么值钱的玩意。”
“嘿嘿，你知道老阿麦吗？就那个总能捣鼓来稀罕物的。”
亚当斯当然知道他，老阿麦是一个常年混迹酒馆的瘦老头，据说年轻时念过几年书，还学过点儿魔法。现在是约克村出了名的地下贩子，各种酒啊，咖啡啊，甚至是香料和情报，只要价格到位，他都有法子给你弄来。
不用说爱德华肯定是从他那里听到的什么赚钱的门路，虽然也光顾过几次老阿麦的生意，可亚当斯一直不太喜欢他。老阿麦不是村里出身的人，平时看人总眯着眼，说话油腔滑调，做事也精明得很。和他打交道，亚当斯总有种自己在什么地方被下了套的感觉。
“你听他胡说些个什么！好家伙，你以为那小老头有好生意还能记得你呀？”
“诶，亚当斯。话可不能说死了，正所谓有发财的门路，没发财的本钱。这回那老阿麦吃不下，可不就让我捡着便宜了吗！”
爱德华说话时，脸上那叫一个得意洋洋，拿起的酒瓶又喝下去几口。他办事亚当斯还是比较信任的，虽然他们年纪相仿，可爱德华要精明得多。他一边喝着酒拿出来一张简易地图，指着上面标红的地方说道。
“从这儿再往东走个不到半天，有一个地下的古代遗迹，位置很隐秘，至今还没人光顾过呢！我们这回就去般它个几件古董，不就发财了吗！”
“隐秘遗迹？在德赛卢斯境内？老阿麦怎么知道的？我看你八成是他被耍了。”
“人家怎么知道的，是人家的营生啊，还能告诉我不成？老阿麦人是算计了点儿，可生意上没打过马虎眼吧。”
“嗯……嘿，也不是没道理。”
亚当斯听爱德华这么一说，还真开了兴致，要真是有这么个烫手山芋让他们拿稳了，还真不知道有多少好处。越是古老的遗迹，越是可能拿到值钱的东西，不管是卖给搞收藏的，还是搞研究的都不错。
两人开心地笑了起来，举起手中的酒瓶互相一碰，仰头便一饮而尽了。酒足饭饱后，他们闲来无事，就这么烤着火望着头顶的星空，盘算着将来的打算。
“讲真的，白天我可真以为你要自己回去了，还担心这下可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啊。我要是真走了，你就自己发财然后远走高飞了呗，总不会还记得回来接济我吧。”
“我会回来，当然会。毕竟你们家比我更需要一笔钱啊。”
还在抬头望着星空的亚当斯愣住了，爱德华说这话时的语气异常地认真，原本只是想个玩笑的他，这下倒有点不好意思了。爱德华冲他笑了笑，脸上的神情依旧认真。
“我毕竟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再怎么着也不能忘了你呀，若是没有你父母，我甚至都长不了这么大啊。”
亚当斯听得心里火热，他很高兴爱德华能说这些话，他挠着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冲他嘿嘿一笑，爱德华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指着天上。
“你看。”
“啥呀？星星？”
“嗯。”
“那有啥好看的啊，小时候没啥玩的，都看腻了。”
“我可还记得，你小时候有一次你点牛粪，把邻居家耕牛的尾巴烧没了，还被你爸知道了。你不敢回家，就拉着我陪你在村外的山头数了一晚上的星星。”
“你就不记我点好啊。”
亚当斯抬着头，回想着小时候的事。
“哼，那时候我们还争过哪个星星最亮，说那就是自己呢。都小时候的事了，你不提我可能永远想不起来了。”
亚当斯回过神来，把篝火挑得更旺了些，见爱德华还是一个劲的抬着头。
“说这些干嘛呢？突然跟星星较上劲了。”
“我只是在想啊，这些个芝麻大点儿的亮光，都有人看着，有人惦记。我们这么渺小的人又有谁看着，惦记着呢？还不是得靠我们自己吗。星星向往着月亮，但没办法，而人可就不一样了。”
“行了，还真感慨起来了你。我要睡了，你就先守夜，看你那星星吧。”
说着亚当斯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就要往帐篷走。
“等等，最后再问你个事，等得了钱，你怎么花？”
“……嗯，先把我全家搬到城里去，让我爸妈别干活了，安心养身体。还有让托尼和勒提都上学去，还有……我也不在军队干了，自己也整个营生。”
爱德华微微笑着，一遍听一边点着头。
“没了？还不错。我也差不多吧，但有一点和你不一样。”
“啥呀？”
爱德华嘴角一咧。
“我要先找个漂亮小妞来快活快活。”
“哈哈哈，你小子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瞧你那不正经的样子，懒得跟你扯蛋了，睡了。”
亚当斯气愤地将背着的大包行囊甩在地上，气喘吁吁地看着站在山头上的爱德华。
他们所在的山叫做科尔山，是克莱巴恩和德赛卢斯交界地的边缘，是两大帝国最为敏感的国界线。虽然这里人迹罕至，但就连最冒失的猎户和采药人，也不愿冒着被邻国驻军发现的风险靠近这一带。
“放轻松，放轻松。我们只不过是稍微越过国境线，再稍微搞从那边点东西回来。不会遇到什么人的。”
上头上的爱德华嘻嘻哈哈地站在两国的交界线上。他一边嬉笑一边手舞足蹈地跳着舞，脚步不断地在国界线上跨过开胯过去，那表情好像在说这根本没事。
“快看呐，我可是能同时在两国演出舞者，这是和平之舞！”
面对爱德华胡闹般的玩笑，亚当斯一点也不买账，他严肃地警告道。
“让我告诉你，我们会遇到什么吧，一支德赛卢斯的边境巡逻队，他们会轻易看穿我们的身份，然后你想想看会发生什么？好点儿，我们会被教训一顿，然后被扔回来。坏点儿，我们可能就回不来了！”
爱德华满脸无所谓，他若无其事走到亚当斯身边，拿起他包里的水壶，打开盖子大口喝下，然后看着他。
“得了吧，我们顶多被尼斯中尉发现，然后他会生气地把啤酒花塞进我们的p眼儿里。拜托～老兄，没那么严重的。”
爱德华又把水壶举起，却被亚当斯一把夺过来，塞好了盖子后装回了包里。身为克莱巴恩的边防士兵，擅自越过国境线的后果，怎么可能像爱德华说的那样简单。
虽然两国现在互相交好，但做这种事所冒着的风险，亚当斯知道爱德华他不可能心里没数的，只是他不理解为什么他要冒这么大的险也要越过去。
“爱德华，听着老兄。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们呢，现在就往回走，顺便趁天黑前打几只兔子，运气好我们还能搞头鹿。”
“然后我就能被邀请到你家，与你父母和弟弟共同享受肉汤了。哦～真是好极了，你就是抓三头鹿又能怎么样！那些甚至换不来几颗花椒粒。”
“我都不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就是再来钱的生意，值得你这么做吗？我们要想赚钱，可以等下个稳妥点的机会。”
亚当斯不由得冲爱德华喊了起来，在他心中就是再缺钱，也不该冒这样大的风险。爱德华闻言也变了脸色，他上前推了爱德华一把，瞪着他说道。
“下次？我等不及下次了！只要我们小心一点，这能有什么！我们可见过那些富人过的是什么生活，我早就受够了穷日子了。现在机会就在我们眼前，你要我等下次？”
爱德华指着亚当斯一甩手。
“你要是不愿意，就赶紧滚！”
爱德华不肯放弃眼前的机会，他不耐烦地打开属于自己的背包，准备支搭过夜的帐篷。和亚当斯不同，他从小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早就受够了穷，为了能够赚到足以改变人生的钱，他可以接受大一些风险。
而亚当斯还有家里的牵挂，就算日子苦了一点，就算没有指望，他还有着能够相依为命的家人。这让他更加安于现状不愿冒险，而不是像爱德华那样孤注一掷地考虑事情。
“这回啊，算我看错人了。你要回去，你就自己走！若是你还当我是兄弟就跟他们说，我们意外走散了。”
不管亚当斯态度如何强硬，爱德华是铁了心地要留下。看着自己挚友这幅毅然决然的表情，亚当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从小就和爱德华穿一条裤子的他，知道这小子一直都是这样，鬼点子一个接着一个，性子更是倔得很。
跟着他，亚当斯没少干过傻事，但他也知道，爱德华表面油滑，却是个重情义的人，干仗打架什么的都是冲在前头。对自己也是十分照顾，就连他去参军的主意，也是爱德华先来找他提的。
这次要越过国境线，这么危险的事，亚当斯又怎么能真的放心他，自己一个人回去呢。爱德华正拽着绳子满地找地钉的时候，有一只手帮他递了过来，他会心一笑。
“怎么不走了？这么快改主意了？”
“对对，你这个混蛋。哪次我们吵架，到最后不是都顺着你的意思啊？油腔滑调的家伙，在我改主意前，你最好少说两句。”
爱德华接过地钉，两人默契地碰拳，相视一笑，便热火朝天地搭建起营地来。
时间来到了傍晚。在深山中，天总是黑得格外快，尽管现在正值炎热夏季，但山里的夜晚依旧凉快得很。唯一温暖的光源，就是亚当斯面前篝火了。爱德华找来了许多干树枝，把它们堆在一边，拿出两个酒瓶坐在了亚当斯旁边。
“喝点儿？”
亚当斯没说话，接过酒瓶往喉咙里灌了一大口，火辣辣的刺激感充斥在嘴中。那是杂色葡萄经过大酒窖榨过两遍后，由剩下的残渣，混着果核果皮和茎杆，再榨成的最次等的葡萄酒。
这种劣质的玩意几乎涵盖了两人，从小到大对于葡萄酒味道的认知。就是这种廉价的货色，到他们的瓶中，还必须是兑了水之后的。
“等着吧，等我们成了有钱人，就不用成天喝这种东西了。”
爱德华手拿树枝，拨弄着篝火堆里的柴火。简易的支架上一只陶罐里煮着的汤，是他们今天的晚饭。亚当斯取出两块黑面包，用刀柄一点点地敲碎，吹吹粘上的灰尘后，把它们一股脑地扔进锅里。
“说说吧，你这么执着，到底打算找什么值钱的玩意。”
“嘿嘿，你知道老阿麦吗？就那个总能捣鼓来稀罕物的。”
亚当斯当然知道他，老阿麦是一个常年混迹酒馆的瘦老头，据说年轻时念过几年书，还学过点儿魔法。现在是约克村出了名的地下贩子，各种酒啊，咖啡啊，甚至是香料和情报，只要价格到位，他都有法子给你弄来。
不用说爱德华肯定是从他那里听到的什么赚钱的门路，虽然也光顾过几次老阿麦的生意，可亚当斯一直不太喜欢他。老阿麦不是村里出身的人，平时看人总眯着眼，说话油腔滑调，做事也精明得很。和他打交道，亚当斯总有种自己在什么地方被下了套的感觉。
“你听他胡说些个什么！好家伙，你以为那小老头有好生意还能记得你呀？”
“诶，亚当斯。话可不能说死了，正所谓有发财的门路，没发财的本钱。这回那老阿麦吃不下，可不就让我捡着便宜了吗！”
爱德华说话时，脸上那叫一个得意洋洋，拿起的酒瓶又喝下去几口。他办事亚当斯还是比较信任的，虽然他们年纪相仿，可爱德华要精明得多。他一边喝着酒拿出来一张简易地图，指着上面标红的地方说道。
“从这儿再往东走个不到半天，有一个地下的古代遗迹，位置很隐秘，至今还没人光顾过呢！我们这回就去般它个几件古董，不就发财了吗！”
“隐秘遗迹？在德赛卢斯境内？老阿麦怎么知道的？我看你八成是他被耍了。”
“人家怎么知道的，是人家的营生啊，还能告诉我不成？老阿麦人是算计了点儿，可生意上没打过马虎眼吧。”
“嗯……嘿，也不是没道理。”
亚当斯听爱德华这么一说，还真开了兴致，要真是有这么个烫手山芋让他们拿稳了，还真不知道有多少好处。越是古老的遗迹，越是可能拿到值钱的东西，不管是卖给搞收藏的，还是搞研究的都不错。
两人开心地笑了起来，举起手中的酒瓶互相一碰，仰头便一饮而尽了。酒足饭饱后，他们闲来无事，就这么烤着火望着头顶的星空，盘算着将来的打算。
“讲真的，白天我可真以为你要自己回去了，还担心这下可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啊。我要是真走了，你就自己发财然后远走高飞了呗，总不会还记得回来接济我吧。”
“我会回来，当然会。毕竟你们家比我更需要一笔钱啊。”
还在抬头望着星空的亚当斯愣住了，爱德华说这话时的语气异常地认真，原本只是想个玩笑的他，这下倒有点不好意思了。爱德华冲他笑了笑，脸上的神情依旧认真。
“我毕竟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再怎么着也不能忘了你呀，若是没有你父母，我甚至都长不了这么大啊。”
亚当斯听得心里火热，他很高兴爱德华能说这些话，他挠着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冲他嘿嘿一笑，爱德华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指着天上。
“你看。”
“啥呀？星星？”
“嗯。”
“那有啥好看的啊，小时候没啥玩的，都看腻了。”
“我可还记得，你小时候有一次你点牛粪，把邻居家耕牛的尾巴烧没了，还被你爸知道了。你不敢回家，就拉着我陪你在村外的山头数了一晚上的星星。”
“你就不记我点好啊。”
亚当斯抬着头，回想着小时候的事。
“哼，那时候我们还争过哪个星星最亮，说那就是自己呢。都小时候的事了，你不提我可能永远想不起来了。”
亚当斯回过神来，把篝火挑得更旺了些，见爱德华还是一个劲的抬着头。
“说这些干嘛呢？突然跟星星较上劲了。”
“我只是在想啊，这些个芝麻大点儿的亮光，都有人看着，有人惦记。我们这么渺小的人又有谁看着，惦记着呢？还不是得靠我们自己吗。星星向往着月亮，但没办法，而人可就不一样了。”
“行了，还真感慨起来了你。我要睡了，你就先守夜，看你那星星吧。”
说着亚当斯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就要往帐篷走。
“等等，最后再问你个事，等得了钱，你怎么花？”
“……嗯，先把我全家搬到城里去，让我爸妈别干活了，安心养身体。还有让托尼和勒提都上学去，还有……我也不在军队干了，自己也整个营生。”
爱德华微微笑着，一遍听一边点着头。
“没了？还不错。我也差不多吧，但有一点和你不一样。”
“啥呀？”
爱德华嘴角一咧。
“我要先找个漂亮小妞来快活快活。”
“哈哈哈，你小子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瞧你那不正经的样子，懒得跟你扯蛋了，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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