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不同境遇的苦涩
“到了，你们两个可以走了。”
斯卡雷特将脏兮兮的背包往地上一扔，站在科尔山的山顶，借着朝阳眺望着远处克莱巴恩的景色。
“诶呀，我都不记得上次去克莱巴恩是什么时候了？”
说着他有些不满地指了指跟在他后边两个少年人。
“说你们呢，带上包跟紧走！怎么？想让我把你们从这儿扔下去呀。”
亚当斯和爱德华咧嘴一笑。
“我们这就要走了，想着都最后了也没跟斯卡雷特先生你道声谢，怪说不过去的。”
“就是，我们的命都是你救下的，这样的恩情真的是无以为谢。”
“少跟我来这套！都是大老爷们儿的，谢来谢去，不害臊啊……呵，我都忘了，这不真有人不知道害臊咋回事吗？是吧亚当斯。”
亚当斯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一旁的爱德华又说道。
“唉～你说我也真是，对爱丽丝小姐说了那么伤人的话，这都没机会跟她道个歉。”
斯卡雷特微微摇头，走到二人背后，张开手臂一把搭在他们肩膀上，低下头对爱德华说道。
“要是我是你，我不会说什么道歉的话，那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让你们吃了这么多苦，这回的事能让她长个记性才好呢。”
爱德华一时语塞，斯卡雷特说话总是直来直去的，不过他对自己的雇主，还是有着贵族身份的爱丽丝的态度却着实有点一言难尽。
“额……斯卡雷特先生，你对贵族的态度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我是对事不对人，遇看不惯的，就喜欢说两句不好听的，管她是啥身份。”
“不过讲真的，你也别真在心里记恨那位小姐了，她也有她的烦恼，你可还听说过有别的非纯人种当上过贵族的吗？”
爱德华一时间不太理解斯卡雷特的这句话，亚人成为贵族确实是他难以想象的事，倒不如说他和亚当斯，压根就没见过什么贵族。他们在军队见过最大的人物也只是尼斯中尉这样的军官罢了。
“你是说爱丽丝小姐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才干出那些荒唐事吗？”
亚当斯跟爱德华不同，似乎听出来了什么其他意味。
“嘿！就此打住，别瞎想了，老老实实回去吧，我们大概是永远不会再见了。”
对话戛然而止，斯卡雷特一边挥着手，一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了一个暗红色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了丛林中。
“风风火火地来，匆匆忙忙地走，这随性的性格倒是跟爱丽丝小姐挺合得来。”
爱德华捡起地上的行李，将佩剑重新挂在腰上，见一旁的亚当斯依旧在望着来时的方向发呆，上去就是一脚。
“想啥呢伙计？走了！我腿脚还没好利索呢也不知道来帮忙。”
“一边去，踹人这么疼，还说没好？我可是从鬼门关走过来的。”
“诶！你不说这我都不来气，明明你伤得比我厉害，怎么汉娜医生检查，你就好得那么利索呢？只躺了大半天就爬起来了，还得亏我那么担心你。”
“兴许是我福大命大吧。”
亚当斯说着也捡起属于自己的背包来，冲着爱德华一招呼。
“走了，走两步好得快。”
“慢着。”
爱德华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声响，亚当斯下意识地伸手去接，一枚陌生的圆形硬物，伴随着些许金属的冰凉落在了他的手中。
“报酬的金币！你什么时候？”
双手一摊的爱德华，一边摇着头一边嘲讽着亚当斯。
“在你躺在床上睡大觉的时候，你怕不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忘了吧……哎呀，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啊。”
“好兄弟，我就知道你这人靠得住。”
亚当斯如获至宝般将金币捧在手中，美好富足的生活仿佛从中呼之欲出，但同时他又感觉心里空唠唠的，在他的心中总感觉自己失去的比得到更多。
望着手中沉甸甸的金币，亚当斯恍惚间觉得它变得越来越沉重，快要将掌心压穿，要压在自己的心头一般。
他回想着昨天斯卡雷特对他说过的话，自己连一枚小小的金币都承载不了，又如何狂妄地认定自己可以承载得了爱丽丝的幸福呢。
想到这里亚当斯不由得紧紧握住了金币，手心的疼痛感是自己深深的不甘。他心中升起从来没有过的愤恨，是对他身份的卑微，是对位高者的嫉恨，更是对自己的无能和渺小。
“你板着一张脸是要给谁看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一开始就应该明白会是这样的结局的。”
说着爱德华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亚当斯的后背。火辣辣的疼痛感让他浑身一震，立刻连蹦带跳起来。
“你干嘛！”
“打起精神来吧，不知道还以为是跟谁欠你钱了。”
“哼，你呀……对了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啥问题。”
“我记得，我们只有三天假是吧……啊？”
“…………我了个去！愣着干什么？快快快，快跑！”
……
一天后，位于德赛卢斯帝国首都蒂尔维亚的圣雷奥那魔法学院之中，爱丽丝静悄悄地来到了她的公寓门口。
这里是学院为住校学生们专门提供的大型宿舍。作为整个帝国最知名的魔法学院，这里的学生也大多是名门贵族，公寓的装潢和配置自然是处处彰显着上流的奢华。占据着半个街区的公寓，已经成为了城内湛蓝河边的一道著名风景线。
此时已是深夜，本该早上就结束外派考察任务而回城的爱丽丝，几乎是在汉娜的住所中赖到了现在才慢悠悠地到了学院。
至于原因，自然是爱丽丝希望她可以悄咪咪地回到自己房间，以免打扰到一位可怕的大人，特别是在自己闯祸之后。
她踩着地毯来到二楼，穿过高档的魔石灯所照亮的走廊，将手放到了一个金色的门把上。随着把手上面特殊的魔纹闪烁，识别出了它主人的魔力回路，房间的门应声而开。
爱丽丝先将门拉开一道缝，确认到里面漆黑一片后才放心大胆地走了进去。然而还没等她小心地关上门，房门却忽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关了起来。
关门的声响并不大，在寂静的房间中显得格外刺耳，本以为风在作怪的爱丽丝，再次摸上门把手确认时，心却顿时凉了一半。
房门锁上了！
也就以为意味着……
“回来的可真晚啊，爱丽丝。”
一个爱丽丝再熟悉不过的女声从房间角落的书桌那里传来，正因为她熟悉无比，也明白这自然得如同打招呼一般的语气中，所蕴含着的怒意。
“诶嘿嘿，芙兰，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爱丽丝紧张地靠在房门上，有些尴尬地对芙兰笑了笑。表面的冷静的她，现在内心中其实慌得一批。
“是啊，在等你呢，平安回来就好。”
芙兰的目光一直落在手中捧着的书本上，桌上的魔石台灯为她提供着可靠的光亮，爱丽丝早该想到，与自己不同，作为圣雷奥那公认的优等生，精通魔法的芙兰，在自己进门时隐藏些许光亮也不在话下。
“那个……芙兰，都这么晚了我就回房间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
爱丽丝说着就打算开溜，但她自己也明白芙兰不可能轻易放过她的。
“我之所以同意你独自带队去外派考察是有约法三章的，还记得吗爱丽丝？”
“记……记，记得……”
爱丽丝支支吾吾地回答道。芙兰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书本看着她，如同老师看着犯错误的学生一样。
“唉～第一！”
“第……第一，跟在队伍后面，不掉队不乱跑……”
“第二呢？”
“第二，遇到危险不逞强，依靠其他成员……”
“……”
“第三，第三，保护好自己，回来后立刻向你报告……”
“告诉我，你哪一点做到了。”
“……”
芙兰的语气平静但又严厉，爱丽丝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令人压抑的沉默在寂静的房间中盘旋着，渐渐地一阵抽泣声响起，努力憋了半天，爱丽丝也没能阻止眼泪的出逃。昏暗的光线中，泪滴逐渐在地毯上留下向四周蔓延的深色斑点来。
“爱丽丝，过来。”
芙兰伸出手，柔声说着，爱丽丝十分听话地拥入了她温暖的怀抱。芙兰温柔地抚摸着爱丽丝的头发，轻轻拍着她的背。
“伤口还疼吗？”
爱丽丝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
“汉娜说你还需要时间静养……姐姐知道你不容易，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呀，别再让我担心了好吗？”
爱丽丝在芙兰怀中的身体随着抽泣微微颤抖着，她点点头。
“芙兰，对不起……我，我不想让他们看不起……”
芙兰听着爱丽丝的话心如刀割，若是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当年就不会选择带着爱丽丝来这里了。
解放亚人的法令已颁布了百余年之久，但律法易改，人们心中的成见却难以改变，对他人的善恶无比敏感的爱丽丝，在面对这些有意无意的排挤和鄙视时，无力感和迷茫找上了她。
单纯的她只认为是自己不够优秀才会招致这一切，却不理解，她其实什么也没做错，只因为她身为一个亚人在这人类学院社会中，是个异类。
身为姐姐的芙兰无法改变这一切，对于爱丽丝的保护也十分有限，这也让她的内心无比愧疚。
“今天，难得来姐姐床上睡好不好？”
爱丽丝点点头，又立刻摇了摇头。
斯卡雷特将脏兮兮的背包往地上一扔，站在科尔山的山顶，借着朝阳眺望着远处克莱巴恩的景色。
“诶呀，我都不记得上次去克莱巴恩是什么时候了？”
说着他有些不满地指了指跟在他后边两个少年人。
“说你们呢，带上包跟紧走！怎么？想让我把你们从这儿扔下去呀。”
亚当斯和爱德华咧嘴一笑。
“我们这就要走了，想着都最后了也没跟斯卡雷特先生你道声谢，怪说不过去的。”
“就是，我们的命都是你救下的，这样的恩情真的是无以为谢。”
“少跟我来这套！都是大老爷们儿的，谢来谢去，不害臊啊……呵，我都忘了，这不真有人不知道害臊咋回事吗？是吧亚当斯。”
亚当斯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一旁的爱德华又说道。
“唉～你说我也真是，对爱丽丝小姐说了那么伤人的话，这都没机会跟她道个歉。”
斯卡雷特微微摇头，走到二人背后，张开手臂一把搭在他们肩膀上，低下头对爱德华说道。
“要是我是你，我不会说什么道歉的话，那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让你们吃了这么多苦，这回的事能让她长个记性才好呢。”
爱德华一时语塞，斯卡雷特说话总是直来直去的，不过他对自己的雇主，还是有着贵族身份的爱丽丝的态度却着实有点一言难尽。
“额……斯卡雷特先生，你对贵族的态度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我是对事不对人，遇看不惯的，就喜欢说两句不好听的，管她是啥身份。”
“不过讲真的，你也别真在心里记恨那位小姐了，她也有她的烦恼，你可还听说过有别的非纯人种当上过贵族的吗？”
爱德华一时间不太理解斯卡雷特的这句话，亚人成为贵族确实是他难以想象的事，倒不如说他和亚当斯，压根就没见过什么贵族。他们在军队见过最大的人物也只是尼斯中尉这样的军官罢了。
“你是说爱丽丝小姐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才干出那些荒唐事吗？”
亚当斯跟爱德华不同，似乎听出来了什么其他意味。
“嘿！就此打住，别瞎想了，老老实实回去吧，我们大概是永远不会再见了。”
对话戛然而止，斯卡雷特一边挥着手，一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了一个暗红色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了丛林中。
“风风火火地来，匆匆忙忙地走，这随性的性格倒是跟爱丽丝小姐挺合得来。”
爱德华捡起地上的行李，将佩剑重新挂在腰上，见一旁的亚当斯依旧在望着来时的方向发呆，上去就是一脚。
“想啥呢伙计？走了！我腿脚还没好利索呢也不知道来帮忙。”
“一边去，踹人这么疼，还说没好？我可是从鬼门关走过来的。”
“诶！你不说这我都不来气，明明你伤得比我厉害，怎么汉娜医生检查，你就好得那么利索呢？只躺了大半天就爬起来了，还得亏我那么担心你。”
“兴许是我福大命大吧。”
亚当斯说着也捡起属于自己的背包来，冲着爱德华一招呼。
“走了，走两步好得快。”
“慢着。”
爱德华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声响，亚当斯下意识地伸手去接，一枚陌生的圆形硬物，伴随着些许金属的冰凉落在了他的手中。
“报酬的金币！你什么时候？”
双手一摊的爱德华，一边摇着头一边嘲讽着亚当斯。
“在你躺在床上睡大觉的时候，你怕不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忘了吧……哎呀，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啊。”
“好兄弟，我就知道你这人靠得住。”
亚当斯如获至宝般将金币捧在手中，美好富足的生活仿佛从中呼之欲出，但同时他又感觉心里空唠唠的，在他的心中总感觉自己失去的比得到更多。
望着手中沉甸甸的金币，亚当斯恍惚间觉得它变得越来越沉重，快要将掌心压穿，要压在自己的心头一般。
他回想着昨天斯卡雷特对他说过的话，自己连一枚小小的金币都承载不了，又如何狂妄地认定自己可以承载得了爱丽丝的幸福呢。
想到这里亚当斯不由得紧紧握住了金币，手心的疼痛感是自己深深的不甘。他心中升起从来没有过的愤恨，是对他身份的卑微，是对位高者的嫉恨，更是对自己的无能和渺小。
“你板着一张脸是要给谁看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一开始就应该明白会是这样的结局的。”
说着爱德华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亚当斯的后背。火辣辣的疼痛感让他浑身一震，立刻连蹦带跳起来。
“你干嘛！”
“打起精神来吧，不知道还以为是跟谁欠你钱了。”
“哼，你呀……对了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啥问题。”
“我记得，我们只有三天假是吧……啊？”
“…………我了个去！愣着干什么？快快快，快跑！”
……
一天后，位于德赛卢斯帝国首都蒂尔维亚的圣雷奥那魔法学院之中，爱丽丝静悄悄地来到了她的公寓门口。
这里是学院为住校学生们专门提供的大型宿舍。作为整个帝国最知名的魔法学院，这里的学生也大多是名门贵族，公寓的装潢和配置自然是处处彰显着上流的奢华。占据着半个街区的公寓，已经成为了城内湛蓝河边的一道著名风景线。
此时已是深夜，本该早上就结束外派考察任务而回城的爱丽丝，几乎是在汉娜的住所中赖到了现在才慢悠悠地到了学院。
至于原因，自然是爱丽丝希望她可以悄咪咪地回到自己房间，以免打扰到一位可怕的大人，特别是在自己闯祸之后。
她踩着地毯来到二楼，穿过高档的魔石灯所照亮的走廊，将手放到了一个金色的门把上。随着把手上面特殊的魔纹闪烁，识别出了它主人的魔力回路，房间的门应声而开。
爱丽丝先将门拉开一道缝，确认到里面漆黑一片后才放心大胆地走了进去。然而还没等她小心地关上门，房门却忽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关了起来。
关门的声响并不大，在寂静的房间中显得格外刺耳，本以为风在作怪的爱丽丝，再次摸上门把手确认时，心却顿时凉了一半。
房门锁上了！
也就以为意味着……
“回来的可真晚啊，爱丽丝。”
一个爱丽丝再熟悉不过的女声从房间角落的书桌那里传来，正因为她熟悉无比，也明白这自然得如同打招呼一般的语气中，所蕴含着的怒意。
“诶嘿嘿，芙兰，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爱丽丝紧张地靠在房门上，有些尴尬地对芙兰笑了笑。表面的冷静的她，现在内心中其实慌得一批。
“是啊，在等你呢，平安回来就好。”
芙兰的目光一直落在手中捧着的书本上，桌上的魔石台灯为她提供着可靠的光亮，爱丽丝早该想到，与自己不同，作为圣雷奥那公认的优等生，精通魔法的芙兰，在自己进门时隐藏些许光亮也不在话下。
“那个……芙兰，都这么晚了我就回房间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
爱丽丝说着就打算开溜，但她自己也明白芙兰不可能轻易放过她的。
“我之所以同意你独自带队去外派考察是有约法三章的，还记得吗爱丽丝？”
“记……记，记得……”
爱丽丝支支吾吾地回答道。芙兰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书本看着她，如同老师看着犯错误的学生一样。
“唉～第一！”
“第……第一，跟在队伍后面，不掉队不乱跑……”
“第二呢？”
“第二，遇到危险不逞强，依靠其他成员……”
“……”
“第三，第三，保护好自己，回来后立刻向你报告……”
“告诉我，你哪一点做到了。”
“……”
芙兰的语气平静但又严厉，爱丽丝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令人压抑的沉默在寂静的房间中盘旋着，渐渐地一阵抽泣声响起，努力憋了半天，爱丽丝也没能阻止眼泪的出逃。昏暗的光线中，泪滴逐渐在地毯上留下向四周蔓延的深色斑点来。
“爱丽丝，过来。”
芙兰伸出手，柔声说着，爱丽丝十分听话地拥入了她温暖的怀抱。芙兰温柔地抚摸着爱丽丝的头发，轻轻拍着她的背。
“伤口还疼吗？”
爱丽丝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
“汉娜说你还需要时间静养……姐姐知道你不容易，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呀，别再让我担心了好吗？”
爱丽丝在芙兰怀中的身体随着抽泣微微颤抖着，她点点头。
“芙兰，对不起……我，我不想让他们看不起……”
芙兰听着爱丽丝的话心如刀割，若是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当年就不会选择带着爱丽丝来这里了。
解放亚人的法令已颁布了百余年之久，但律法易改，人们心中的成见却难以改变，对他人的善恶无比敏感的爱丽丝，在面对这些有意无意的排挤和鄙视时，无力感和迷茫找上了她。
单纯的她只认为是自己不够优秀才会招致这一切，却不理解，她其实什么也没做错，只因为她身为一个亚人在这人类学院社会中，是个异类。
身为姐姐的芙兰无法改变这一切，对于爱丽丝的保护也十分有限，这也让她的内心无比愧疚。
“今天，难得来姐姐床上睡好不好？”
爱丽丝点点头，又立刻摇了摇头。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