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匪首见秀
“现在流贼已经断粮了，再过几天咱们这些人，即便不被官军围杀也得饿死。”
“兄弟这里已经有几十个人准备逃跑，但人手还是太少，如果哥几个愿意加入，大家也都多几分把握。”
周大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篝火映照下精光闪烁，看向方楠充满了期待。
他现在才发现，这个貌似骷髅的青年，气质中有一种超出其年龄的成熟。
“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像是发现自己这伙人也在准备逃跑，看样子这个人虽然外形粗犷，可心思却一点都不鲁钝。”
“哪天跑？”
方楠淡淡问了一句，然后捡起一根树枝，轻轻拨动篝火，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不了解周大刀的底细，所以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一句，想听听他话语中有没有什么问题。
方楠相信不会有再次死里逃生穿越的事情发生，所以现在格外小心。
牛秀才听到方楠语出谨慎，微微点头表示认可，他发现方楠心思变得细密了，大病一场后，到像是增长不少社会历练。
浒山虽然有点惊讶，但这几天也渐渐适应方楠变化，面带微笑看着他与周大刀交谈。
但浒山却在心里不停嘀咕，这小子现在说话的模样，可不像是十八岁，怎么感觉比自己年纪还大，莫不是真的沾上仙气了吧。
“明天再联系一些人，晚上咱们就干掉哨兵杀出去！”
“唯恐走漏消息，所以此事不能拖延！”
周大刀又看了一遍众人，双手握拳面上露出决绝之色，语气非常慎重。
他这个计划，到是与自己考虑差不多。
方楠通过周大刀与浒山对话和过往印像，知道他不是流贼派出来的奸细，于是扔掉树枝，转过身面露微笑。
“虽然周大哥已经有所筹划，但小弟还想补充两句。”
方兄弟但说无妨，周大刀与浒山对视一眼，然后笑呵呵看向方楠。
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面前这伙人都很尊重方楠的态度，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随意插言。
“呵呵呵”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在举事时不要拖踏，组织好人手一鼓作气杀出去。”
“相信周大哥不只联系了我们几个人，应该还有其它部分兄弟同时发动吧。”
“只要所有人步调一致，突出去的把握就更大了。”
“哈哈哈哈”
“方兄弟所言甚善，就这么说好了，大家一同冲杀出去。”
周大刀见其它人默然应同，心中有些诧异，方楠醒来之后竟然成为主事之人。
但事情谈到这里，他相信浒山和牛秀才的人品，心中虽然有很多不解，但却没有什么怀疑。
飞快将兔肉塞入怀中，向方楠几个人再一抱拳，周大刀转身便隐入黑暗之中。
方楠清楚这些毫无组织性的流民，并不可能对计划进行推演。
预谋也只是估计一下大概可能出现的情况，行动发起很可能是随机的，所以并没有追问具体布置。
只是在周大刀离开后，看着他那魁梧背影，用力挥动一下拳头。
“机会来了，还真没有出乎小楠预料。”
“呵呵呵”
牛秀才虽然很高兴，但眉头仍旧是皱在一起。
毕竟现在还预料不到明天会出现什么事情，生死存亡之时即将到来，不由得他内心中存有隐忧。
一颗圆乎乎的大脑袋，忽然凑到方楠面前。
方虎川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环眼，是上一眼下一眼端祥起来。
“这还是以前的小楠吗？”
大川禁不住低声自语。
“难道死过一次，脑袋就会变得灵光？”
他用力抓了两下杂乱如蒿草的头发，脸上满是困惑，那个模样非常憨直可爱。
两个人自小一块长大，谁身体上有几条疤痕，彼此都非常清楚。
现在方楠的变化，让大川感受到一点陌生，不过他神经大条，转瞬间目光就落在松驰纤薄的面皮上。
看到里面若隐若现的头骨结构，忽然感觉背心发凉，随着方楠裂嘴一笑，大川胃中抽搐，急忙捂住嘴巴发出呜呜的声音，转身就跳到旁边弯腰干呕。
方楠又查看了一下骨排似的身板，双手在十分凸显的膝盖骨上摩搓，脸上露出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别着急，浆养几个月就能恢复如初了！”
牛秀才看到两人举动，忍俊不禁便开口安慰方楠。
他读过几本医书，也是个二把刀的水平，虽然治不了什么大病，但也医不死人。
现在方楠脉象有力，已经不是奄奄一息时孱弱状态，所以他才敢如此断言。
“浒山哥，那个周大刀是什么来历？
方楠感觉这件事看似很简单，但操作起来并不容易，所以心里也没有底。
浒山凝神看向周大刀睡觉的方向。
“这个人以前也是个边兵，老哥刚来时，他身上还有伤，从言谈上看，应该做到了把总，估计突围之后必然会重返边镇。
（把总：在明时介乎于千总和总旗之间的军职，战时满编的情况下能统领几百人。）
天色渐亮，流贼又开始转移，方楠气力恢复了一些，已经不须要浒山背着。
“这里地势记录的怎么样了？”
“小楠哥放心吧，按你交待的，我已经把沿途每一座山峰和溪涧走向都描绘下来了。”
“呵呵呵”
“我也瞅瞅你俩鬼鬼祟祟的在弄些什么？”
“去”
“大川你注意点流贼。”
方楠伸手推开肩头上的大脑袋，让方宝把那块绘着线条的破布收起来。
他们所在这片区域，位于太行山脉中南部，紧临“潞州卫”长治，随时都有可能被官军发现。
幸亏上学时，地理学的还不错，方楠还依稀记得太行山脉大体走向。
他让方宝这样做，是想在记忆中大概圈出当下所在，以便在逃出后，能够明确方向和目标，省的因为地形不熟在山里瞎转。
昨晚周大刀走后，方楠想到突围迫在眉睫，立即开始思考逃离路线。
天近中午，流贼大队行进到一处狭窄险峻峡谷，便停下来准备宿营。
看样子真如自己猜测，用不了几天就能走出山区了，不然流贼也不会这么谨慎。
根据附近山脉东高西低的走势，方楠估计已经距离潞安府（今长冶地区）不远了。
流寇选择在这里宿营，是看中了山谷弯曲狭长隐蔽性好，即使晚上点起篝火，也不会被人在谷外发现。
他们应该是准备在这里盘据几天，等待探子打听清楚官军动向，再做下一步打算。
方楠这几天精神体力恢复很多，对流贼队伍和环境更为关注。
刚刚分划好营地，刘三就带着几个流寇走过来，指向方楠这一群几十个流民，歪嘴说道:“给你们安排了一个吃馍的好差事，都快点起来跟我走！”
刘三说的好听，但众人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每天晚上宿营后，流贼都会抽掉一些人手去搭建木棚。
方楠并不担心会有什么危险，就混在流民青壮中跟了过去。
几十个人被带到谷中一片空地站定。
刘三走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穿着半身鳞甲，面色白皙举止略显文雅的武士身旁抱拳一礼。
“鹞子大哥，今晚搭棚子的人带来了。”
“鹞子？”
方楠低声重复了一遍，语气中满是疑惑。
明末匪贼多如牛毛，外号也是千奇百怪。
他只知道那些名气较大的巨匪，如王嘉胤，高迎祥，紫金梁，李自成，张献忠等，至于说眼前这个“鹞子”哥，方楠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他是谁。
前几天听护卫谈论，这小子叫“田见秀”，是陕西那边流窜过来的，打仗的水平很一般，逃跑时候却贼得很，眼瞅着追兵临近，却被他东拐西藏给甩掉了。
牛秀才双手插在袖管里，端着干瘦的肩膀，侧脸靠近方楠轻轻低语。
听他的口气，对田见秀才能似乎还不怎么服气。
“田见秀，田见秀，哦～！”
方楠念叨两遍，突然想起来了是谁，看向田见秀时嘴巴变成一个o形。
“田见秀，字玉峰，李自成手下大将。”
方楠在一些资料上看到过这个名字，但记载的事迹并不多，评议虽不难看，但他却没有相信。
在方楠看来，明末那些个流贼，就没有几个是正经人。
“你听说过他？”
牛秀才面带疑惑看向方楠，心想这小子死而复生之后，知道的事情好像也多了。
“头一次听说”
“呵呵呵”
“这一惊一乍的，我还以为你认识他呢。”
牛秀才不满的向方楠翻了一个白眼。
田见秀正盘坐在地上察看地图，这时站起身向刘三挥了挥手，示意他站到一边。
然后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面向流民露出十分亲和的笑容。
“大伙已经跟着我有些日子了。”
“过些天呢？”
“等和大队汇合后，兄弟们就可以正式加入义军，咱们今后就是一家人了。”
“哈哈！哈哈！”
见流民们幸致缺缺无人应和，田见秀又轻咳了一声，面露不悦之色。
“兄弟们再辛苦几天坚持一下，等走出这里以后，就可以过上大口吃肉，大碗儿喝酒，白馍管够的日子啦！”
方楠和所有人都面色依旧，显然刚才田见秀描绘给他们的美好生活，谁也没有当成真事。
田见秀讲完后，发现流民们神色依旧木然，并没有人热情高涨随声附和。
目光扫过方楠时一顿，对他那副干瘪的皮囊露出一丝厌恶。
悻悻的向刘三挥手让他将人带走，然后又接过地图铺在地面上，蹲在那里皱起眉毛凝神思考。
“有什么了不起的，将来若有机会，看哥怎么收拾你。”
方楠通晓历史走向，并没有把流贼看在眼里，现在反遭鄙视，不由哭笑不得。
“兄弟这里已经有几十个人准备逃跑，但人手还是太少，如果哥几个愿意加入，大家也都多几分把握。”
周大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篝火映照下精光闪烁，看向方楠充满了期待。
他现在才发现，这个貌似骷髅的青年，气质中有一种超出其年龄的成熟。
“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像是发现自己这伙人也在准备逃跑，看样子这个人虽然外形粗犷，可心思却一点都不鲁钝。”
“哪天跑？”
方楠淡淡问了一句，然后捡起一根树枝，轻轻拨动篝火，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不了解周大刀的底细，所以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一句，想听听他话语中有没有什么问题。
方楠相信不会有再次死里逃生穿越的事情发生，所以现在格外小心。
牛秀才听到方楠语出谨慎，微微点头表示认可，他发现方楠心思变得细密了，大病一场后，到像是增长不少社会历练。
浒山虽然有点惊讶，但这几天也渐渐适应方楠变化，面带微笑看着他与周大刀交谈。
但浒山却在心里不停嘀咕，这小子现在说话的模样，可不像是十八岁，怎么感觉比自己年纪还大，莫不是真的沾上仙气了吧。
“明天再联系一些人，晚上咱们就干掉哨兵杀出去！”
“唯恐走漏消息，所以此事不能拖延！”
周大刀又看了一遍众人，双手握拳面上露出决绝之色，语气非常慎重。
他这个计划，到是与自己考虑差不多。
方楠通过周大刀与浒山对话和过往印像，知道他不是流贼派出来的奸细，于是扔掉树枝，转过身面露微笑。
“虽然周大哥已经有所筹划，但小弟还想补充两句。”
方兄弟但说无妨，周大刀与浒山对视一眼，然后笑呵呵看向方楠。
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面前这伙人都很尊重方楠的态度，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随意插言。
“呵呵呵”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在举事时不要拖踏，组织好人手一鼓作气杀出去。”
“相信周大哥不只联系了我们几个人，应该还有其它部分兄弟同时发动吧。”
“只要所有人步调一致，突出去的把握就更大了。”
“哈哈哈哈”
“方兄弟所言甚善，就这么说好了，大家一同冲杀出去。”
周大刀见其它人默然应同，心中有些诧异，方楠醒来之后竟然成为主事之人。
但事情谈到这里，他相信浒山和牛秀才的人品，心中虽然有很多不解，但却没有什么怀疑。
飞快将兔肉塞入怀中，向方楠几个人再一抱拳，周大刀转身便隐入黑暗之中。
方楠清楚这些毫无组织性的流民，并不可能对计划进行推演。
预谋也只是估计一下大概可能出现的情况，行动发起很可能是随机的，所以并没有追问具体布置。
只是在周大刀离开后，看着他那魁梧背影，用力挥动一下拳头。
“机会来了，还真没有出乎小楠预料。”
“呵呵呵”
牛秀才虽然很高兴，但眉头仍旧是皱在一起。
毕竟现在还预料不到明天会出现什么事情，生死存亡之时即将到来，不由得他内心中存有隐忧。
一颗圆乎乎的大脑袋，忽然凑到方楠面前。
方虎川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环眼，是上一眼下一眼端祥起来。
“这还是以前的小楠吗？”
大川禁不住低声自语。
“难道死过一次，脑袋就会变得灵光？”
他用力抓了两下杂乱如蒿草的头发，脸上满是困惑，那个模样非常憨直可爱。
两个人自小一块长大，谁身体上有几条疤痕，彼此都非常清楚。
现在方楠的变化，让大川感受到一点陌生，不过他神经大条，转瞬间目光就落在松驰纤薄的面皮上。
看到里面若隐若现的头骨结构，忽然感觉背心发凉，随着方楠裂嘴一笑，大川胃中抽搐，急忙捂住嘴巴发出呜呜的声音，转身就跳到旁边弯腰干呕。
方楠又查看了一下骨排似的身板，双手在十分凸显的膝盖骨上摩搓，脸上露出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别着急，浆养几个月就能恢复如初了！”
牛秀才看到两人举动，忍俊不禁便开口安慰方楠。
他读过几本医书，也是个二把刀的水平，虽然治不了什么大病，但也医不死人。
现在方楠脉象有力，已经不是奄奄一息时孱弱状态，所以他才敢如此断言。
“浒山哥，那个周大刀是什么来历？
方楠感觉这件事看似很简单，但操作起来并不容易，所以心里也没有底。
浒山凝神看向周大刀睡觉的方向。
“这个人以前也是个边兵，老哥刚来时，他身上还有伤，从言谈上看，应该做到了把总，估计突围之后必然会重返边镇。
（把总：在明时介乎于千总和总旗之间的军职，战时满编的情况下能统领几百人。）
天色渐亮，流贼又开始转移，方楠气力恢复了一些，已经不须要浒山背着。
“这里地势记录的怎么样了？”
“小楠哥放心吧，按你交待的，我已经把沿途每一座山峰和溪涧走向都描绘下来了。”
“呵呵呵”
“我也瞅瞅你俩鬼鬼祟祟的在弄些什么？”
“去”
“大川你注意点流贼。”
方楠伸手推开肩头上的大脑袋，让方宝把那块绘着线条的破布收起来。
他们所在这片区域，位于太行山脉中南部，紧临“潞州卫”长治，随时都有可能被官军发现。
幸亏上学时，地理学的还不错，方楠还依稀记得太行山脉大体走向。
他让方宝这样做，是想在记忆中大概圈出当下所在，以便在逃出后，能够明确方向和目标，省的因为地形不熟在山里瞎转。
昨晚周大刀走后，方楠想到突围迫在眉睫，立即开始思考逃离路线。
天近中午，流贼大队行进到一处狭窄险峻峡谷，便停下来准备宿营。
看样子真如自己猜测，用不了几天就能走出山区了，不然流贼也不会这么谨慎。
根据附近山脉东高西低的走势，方楠估计已经距离潞安府（今长冶地区）不远了。
流寇选择在这里宿营，是看中了山谷弯曲狭长隐蔽性好，即使晚上点起篝火，也不会被人在谷外发现。
他们应该是准备在这里盘据几天，等待探子打听清楚官军动向，再做下一步打算。
方楠这几天精神体力恢复很多，对流贼队伍和环境更为关注。
刚刚分划好营地，刘三就带着几个流寇走过来，指向方楠这一群几十个流民，歪嘴说道:“给你们安排了一个吃馍的好差事，都快点起来跟我走！”
刘三说的好听，但众人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每天晚上宿营后，流贼都会抽掉一些人手去搭建木棚。
方楠并不担心会有什么危险，就混在流民青壮中跟了过去。
几十个人被带到谷中一片空地站定。
刘三走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穿着半身鳞甲，面色白皙举止略显文雅的武士身旁抱拳一礼。
“鹞子大哥，今晚搭棚子的人带来了。”
“鹞子？”
方楠低声重复了一遍，语气中满是疑惑。
明末匪贼多如牛毛，外号也是千奇百怪。
他只知道那些名气较大的巨匪，如王嘉胤，高迎祥，紫金梁，李自成，张献忠等，至于说眼前这个“鹞子”哥，方楠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他是谁。
前几天听护卫谈论，这小子叫“田见秀”，是陕西那边流窜过来的，打仗的水平很一般，逃跑时候却贼得很，眼瞅着追兵临近，却被他东拐西藏给甩掉了。
牛秀才双手插在袖管里，端着干瘦的肩膀，侧脸靠近方楠轻轻低语。
听他的口气，对田见秀才能似乎还不怎么服气。
“田见秀，田见秀，哦～！”
方楠念叨两遍，突然想起来了是谁，看向田见秀时嘴巴变成一个o形。
“田见秀，字玉峰，李自成手下大将。”
方楠在一些资料上看到过这个名字，但记载的事迹并不多，评议虽不难看，但他却没有相信。
在方楠看来，明末那些个流贼，就没有几个是正经人。
“你听说过他？”
牛秀才面带疑惑看向方楠，心想这小子死而复生之后，知道的事情好像也多了。
“头一次听说”
“呵呵呵”
“这一惊一乍的，我还以为你认识他呢。”
牛秀才不满的向方楠翻了一个白眼。
田见秀正盘坐在地上察看地图，这时站起身向刘三挥了挥手，示意他站到一边。
然后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面向流民露出十分亲和的笑容。
“大伙已经跟着我有些日子了。”
“过些天呢？”
“等和大队汇合后，兄弟们就可以正式加入义军，咱们今后就是一家人了。”
“哈哈！哈哈！”
见流民们幸致缺缺无人应和，田见秀又轻咳了一声，面露不悦之色。
“兄弟们再辛苦几天坚持一下，等走出这里以后，就可以过上大口吃肉，大碗儿喝酒，白馍管够的日子啦！”
方楠和所有人都面色依旧，显然刚才田见秀描绘给他们的美好生活，谁也没有当成真事。
田见秀讲完后，发现流民们神色依旧木然，并没有人热情高涨随声附和。
目光扫过方楠时一顿，对他那副干瘪的皮囊露出一丝厌恶。
悻悻的向刘三挥手让他将人带走，然后又接过地图铺在地面上，蹲在那里皱起眉毛凝神思考。
“有什么了不起的，将来若有机会，看哥怎么收拾你。”
方楠通晓历史走向，并没有把流贼看在眼里，现在反遭鄙视，不由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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