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合兵一处
毕竟还是战马速度快。
方楠乘机也只追砍了几个马甲。
望着鳌拜在扈从簇拥下的背影，他举起手臂止住众人继续追赶。
“大当家的咱们快点儿撤吧！”
吴彪跑到方楠身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血水。
气喘吁吁地望向不远处，正在队列的建奴。
“只要动作快一点，差不多能退回到山里。”
“建奴已经分兵，来不及了！”
方楠平缓一下气息，语气沉着而笃定。
“建奴分出一百多个骑兵迂回，切断了我们退路。”
“呵呵呵”
“看样子今天是有命难归了！”
浒山将盾牌提至胸口，做出一副戒备姿态。
“兄弟们，拼一个就赚一个，大家也不枉此生。”
“浒山哥说的不错，一会和他们拼了，两战砍死六十多个建奴，我们已经杀够本了。”
“秀才哥说的是，今天杀了那么多建奴早已经赚到了，现在死而无憾，二十年后大伙又都是一条好汉！”
众人看了看地上建奴尸首，面对即将到来的死战，无不情绪激奋，纷纷举起武器大声叫嚷。
“拼什么拼？”
“书都白背了吗？”
“咱们的援兵到了，鹿死谁手现在可就不好说啦！”
方楠开始盘算，如何把卢九德率领的五百个败兵掌控在手里。
眼前这个牛录，甲兵加上旗丁和奴隶有六百余人。
别看战兵还不到一半，但那也是镶黄旗中实力较强的一支。
虽说刚才分兵作战伤亡一百多，但现在仍有四百余人，战力依旧强悍。
但方楠相信，只要把五百个官兵调整好，即便打不赢建奴，也可以进退自如。
方楠侧头看向吴彪，语气中虽带着一股狠劲儿，但却透露出一种轻松。
“呵呵呵”
吴大哥你看，那个太监倒也不是个大草包。
吴彪顺着方楠目光，看到卢九德正带着五百多个残兵，玩儿命向这边跑来。
刚才那场战斗发生在卢沟桥附近，方楠看得还算清楚。
建奴战斗经验丰富，在战术上和个人能力上，都胜明军一筹。
而明军在战斗中，表现出来久经训练的战斗配合，却因战术呆板，反而落了下风，依靠拼死抵抗才没有溃败。
最后因为鳌拜负伤，岳勒不得已停止进攻召回人马，卢九德才有机会转移。
方楠微眯双眼捋着光秃下巴，暗自琢磨这些明军来头。
看到他们死拼时的斗志，感觉这支部队平日经常操练，战意和纪律性也高出普通卫所兵，肯定不是一般的部队。
身为御马监“掌司太监”，卢九德还是懂得一些军事的。
看到区区几十个土匪阵败建奴骑兵，主将鳌拜生死不明。
他惊讶之余，接踵而来的感触就是佩服和羡慕。
心想如果自己拿到这样的军功，那“御马监提督太监”这个实职是跑不了的。
卢九德环顾四周，发现岳勒迅速召回人马，心里就开始琢磨起来。
“如果自己现在率领车队逃离，那伙土匪即便再能打，也不是建奴对手。”
“等他们死光了，建奴还会追上车队，那时候自己的结局也好不了。”
“刚才能躲过一劫，完全是方楠那边打的出彩，不然岳勒也不会撤兵，即然逃不掉还不如赌上性命拼一把。”
想到这里，卢九德来了精神。
他举起宝剑高声喊道:“只要和那群百姓一同打败建奴，我们才能保住车队，大家一块冲啊！”
剩余半数士兵，都知道车中货物很重要，若是丢失谁都难逃一死，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余地，立刻就跟在卢九德身后。
战情发生突变，岳勒见鳌拜受伤铩羽而归，急忙召回进攻部队，并且分出一只偏师，去截断退路。
此时他并未慌乱，至于是否再战，那还看要鳌拜生死。
若是他重伤不治，岳勒身为副手自然不会善自发动进攻，必须要带领部队安全回营不受一点损失，听从新牛录额真的统领。
若是鳌拜能够生还，是战是退要看他的意思。
岳勒不仅战斗经验丰富，对于旗内一些规矩也非常清楚，处理起突发事件，他是不会心浮气躁的。
此时岳勒双手按扶马鞍，正观望手下去接应鳌拜，虽然十分焦急，不过以他对鳌拜的了解，身为旗中新生代姣姣者，是不会就这么轻易战死的。
正如岳勒所预料，鳌拜受伤虽重却不在要害，服食几片千年老参之后，性命自是无忧，只是失血过多神情萎靡不振。
“大当家的请受卢九德一拜！”
卢九德跳下马车，向方楠深深鞠了一躬。
若在平时，看到方楠这群人，他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可是现在性命攸关，不得不降低身段。
卢九德是什么人，那是个社会阅历丰富的人，不然也混不到御马监掌司这个位置。
方楠衣着打扮和一群兄弟的气质，他只看一眼，就断定这是群土匪。
而且还是群非常凶猛，能以少胜多打败建奴的土匪。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先不说建奴破边墙包围京城，一路杀来摧枯拉朽，展示出强悍战力。
可谁又能想到就连土匪都成了精，竟把碾压明军的建奴打了个头破血流。
在暗叹自己指挥不利之余，卢九德不禁在心中腹诽。
不过现在真不是耍威风的时候。
卢九德那张满是灰尘，被汗水冲刷成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一副灿烂而又亲切的笑容。
这群土匪战斗力他亲眼所见，方楠当下就是他的救命稻草，别说喊大当家，就是喊亲哥哥，亲爹他都乐意。
“只要能打退建奴，把银车安全护送进城，那可不只是保住性命，今后混到御马监二把手提督太监，那也是非常可能的事情。”
卢九德想通其中关节，对于他这个常在宫中卑躬屈膝的人来说，自然变得更加谦卑。
在他看来，方楠带领一群土匪打败建奴，那可不是单靠匹夫之勇就能办到的，其人必然也是博学善战之人，说不好还是前朝获罪武将子嗣，必然是深通世故之人。
“车入阵，人列队，快！”
卢九德并没有等到方楠过来搀扶，嘘寒问暖表示一下慰问，而是听到严厉命令。
虽然在心里生出一股怒气，立刻把方楠列入匹夫行列，但现在他是真干不过建奴，所以强颜欢笑并未出言拒绝。
“快！”
“各自带领一队人马列圆阵。”
方楠挥剑招呼身后一众兄弟，分别组织那些汗流浃背的官军。
“哎？”
“这是什么事啊？”
卢九德原来只是想与土匪合兵一处，让方楠为自己出谋划策。
未曾想到，人家可真是毫不客气呀，张嘴就把自己这些兵都给接管过去了。
“土匪率领官军作战，这他娘的是什么事儿啊？”
“虽说今年年头不好，可是遇到的事情也太稀奇了，这要是说出去谁会相信呐！”
卢九德愣愣站在原地，看着土匪们骂骂咧咧驱赶官兵列阵，竟然生出一种如在梦幻中的感觉。
他从未想到过眼前会出现这个场景。
方楠不是想慢怠卢九德，只是他现在真没有时间，岳勒整军已毕就在几百米外。
他可不知道建奴什么时候就冲过来，哪会有功夫与卢九德这个“闲人”客套。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太监这个行业，无论是在哪一个朝代，都没有落下什么好名声。
由秦时赵高算起，到汉朝的“十常侍”，再到明朝东西两厂和魏忠贤，从来就没有出过好人。
初次遇到卢九德，方楠心里还是有所抵触的。
“你他娘的动作快点，慢慢腾腾像个娘们似的。”
“看什么看？”
“再看老子砍了你！”
丁成吹胡子瞪眼，像个老**一样，骂骂咧咧呼喝士兵列阵，抽出钢剑拍在一个小旗的脖颈上，差点把那个人给吓死。
在一众兄弟之中，要属丁成和吴石头这两个小子最为豪横，叫喊声也是最大。
他们俩个此时双眼精光闪烁满面通红，是一脸的兴奋。
开什么玩笑，今天这仗打的真是太刺激了！
“土匪指挥官军，那与老鼠给猫当大哥有什么区别，一想就让人感觉到热血沸腾。”
他们俩个现在享受这种翻身把歌唱的感觉，醉心于调整阵列，已经忘记建奴在侧，一场生死之战即将展开。
两个人挤眉弄眼抡起投矛，对汇拢过来的官兵连踢带踹挨个抽打，即便是行动迅速的也难于幸免。
往日威风八面的兵爷，那都是高高在上般存在，今天能呼喊指挥他们，他俩都爽到骨子里头了。
一众兄弟，感受也和他俩差不多，各个都是趾高气昂，心中别提有多顺畅了。
俨然具是将领作派，现在看向方楠的眼神中，不只是钦佩，还带有一种崇敬。
眼见卢九德像个傻子似的杵在那里，挨打的官兵忍气吞声色茬内忍，谁都知道自己跑过来，就是与“土匪”汇合一同对付建奴，所以没有人起来反抗，无不在心中叹息，谁叫人家能打呢。
但转念间又想到，跟随土匪打败建奴能保住性命，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也就只能在心中暗骂，把丁成和吴石头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个遍。
如此一来，士兵们面对土匪疯狂气势，在多挨了几脚和臭骂之后，只好又把骨子里的骄傲压了下去，灰溜溜听从指挥。
方楠乘机也只追砍了几个马甲。
望着鳌拜在扈从簇拥下的背影，他举起手臂止住众人继续追赶。
“大当家的咱们快点儿撤吧！”
吴彪跑到方楠身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血水。
气喘吁吁地望向不远处，正在队列的建奴。
“只要动作快一点，差不多能退回到山里。”
“建奴已经分兵，来不及了！”
方楠平缓一下气息，语气沉着而笃定。
“建奴分出一百多个骑兵迂回，切断了我们退路。”
“呵呵呵”
“看样子今天是有命难归了！”
浒山将盾牌提至胸口，做出一副戒备姿态。
“兄弟们，拼一个就赚一个，大家也不枉此生。”
“浒山哥说的不错，一会和他们拼了，两战砍死六十多个建奴，我们已经杀够本了。”
“秀才哥说的是，今天杀了那么多建奴早已经赚到了，现在死而无憾，二十年后大伙又都是一条好汉！”
众人看了看地上建奴尸首，面对即将到来的死战，无不情绪激奋，纷纷举起武器大声叫嚷。
“拼什么拼？”
“书都白背了吗？”
“咱们的援兵到了，鹿死谁手现在可就不好说啦！”
方楠开始盘算，如何把卢九德率领的五百个败兵掌控在手里。
眼前这个牛录，甲兵加上旗丁和奴隶有六百余人。
别看战兵还不到一半，但那也是镶黄旗中实力较强的一支。
虽说刚才分兵作战伤亡一百多，但现在仍有四百余人，战力依旧强悍。
但方楠相信，只要把五百个官兵调整好，即便打不赢建奴，也可以进退自如。
方楠侧头看向吴彪，语气中虽带着一股狠劲儿，但却透露出一种轻松。
“呵呵呵”
吴大哥你看，那个太监倒也不是个大草包。
吴彪顺着方楠目光，看到卢九德正带着五百多个残兵，玩儿命向这边跑来。
刚才那场战斗发生在卢沟桥附近，方楠看得还算清楚。
建奴战斗经验丰富，在战术上和个人能力上，都胜明军一筹。
而明军在战斗中，表现出来久经训练的战斗配合，却因战术呆板，反而落了下风，依靠拼死抵抗才没有溃败。
最后因为鳌拜负伤，岳勒不得已停止进攻召回人马，卢九德才有机会转移。
方楠微眯双眼捋着光秃下巴，暗自琢磨这些明军来头。
看到他们死拼时的斗志，感觉这支部队平日经常操练，战意和纪律性也高出普通卫所兵，肯定不是一般的部队。
身为御马监“掌司太监”，卢九德还是懂得一些军事的。
看到区区几十个土匪阵败建奴骑兵，主将鳌拜生死不明。
他惊讶之余，接踵而来的感触就是佩服和羡慕。
心想如果自己拿到这样的军功，那“御马监提督太监”这个实职是跑不了的。
卢九德环顾四周，发现岳勒迅速召回人马，心里就开始琢磨起来。
“如果自己现在率领车队逃离，那伙土匪即便再能打，也不是建奴对手。”
“等他们死光了，建奴还会追上车队，那时候自己的结局也好不了。”
“刚才能躲过一劫，完全是方楠那边打的出彩，不然岳勒也不会撤兵，即然逃不掉还不如赌上性命拼一把。”
想到这里，卢九德来了精神。
他举起宝剑高声喊道:“只要和那群百姓一同打败建奴，我们才能保住车队，大家一块冲啊！”
剩余半数士兵，都知道车中货物很重要，若是丢失谁都难逃一死，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余地，立刻就跟在卢九德身后。
战情发生突变，岳勒见鳌拜受伤铩羽而归，急忙召回进攻部队，并且分出一只偏师，去截断退路。
此时他并未慌乱，至于是否再战，那还看要鳌拜生死。
若是他重伤不治，岳勒身为副手自然不会善自发动进攻，必须要带领部队安全回营不受一点损失，听从新牛录额真的统领。
若是鳌拜能够生还，是战是退要看他的意思。
岳勒不仅战斗经验丰富，对于旗内一些规矩也非常清楚，处理起突发事件，他是不会心浮气躁的。
此时岳勒双手按扶马鞍，正观望手下去接应鳌拜，虽然十分焦急，不过以他对鳌拜的了解，身为旗中新生代姣姣者，是不会就这么轻易战死的。
正如岳勒所预料，鳌拜受伤虽重却不在要害，服食几片千年老参之后，性命自是无忧，只是失血过多神情萎靡不振。
“大当家的请受卢九德一拜！”
卢九德跳下马车，向方楠深深鞠了一躬。
若在平时，看到方楠这群人，他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可是现在性命攸关，不得不降低身段。
卢九德是什么人，那是个社会阅历丰富的人，不然也混不到御马监掌司这个位置。
方楠衣着打扮和一群兄弟的气质，他只看一眼，就断定这是群土匪。
而且还是群非常凶猛，能以少胜多打败建奴的土匪。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先不说建奴破边墙包围京城，一路杀来摧枯拉朽，展示出强悍战力。
可谁又能想到就连土匪都成了精，竟把碾压明军的建奴打了个头破血流。
在暗叹自己指挥不利之余，卢九德不禁在心中腹诽。
不过现在真不是耍威风的时候。
卢九德那张满是灰尘，被汗水冲刷成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一副灿烂而又亲切的笑容。
这群土匪战斗力他亲眼所见，方楠当下就是他的救命稻草，别说喊大当家，就是喊亲哥哥，亲爹他都乐意。
“只要能打退建奴，把银车安全护送进城，那可不只是保住性命，今后混到御马监二把手提督太监，那也是非常可能的事情。”
卢九德想通其中关节，对于他这个常在宫中卑躬屈膝的人来说，自然变得更加谦卑。
在他看来，方楠带领一群土匪打败建奴，那可不是单靠匹夫之勇就能办到的，其人必然也是博学善战之人，说不好还是前朝获罪武将子嗣，必然是深通世故之人。
“车入阵，人列队，快！”
卢九德并没有等到方楠过来搀扶，嘘寒问暖表示一下慰问，而是听到严厉命令。
虽然在心里生出一股怒气，立刻把方楠列入匹夫行列，但现在他是真干不过建奴，所以强颜欢笑并未出言拒绝。
“快！”
“各自带领一队人马列圆阵。”
方楠挥剑招呼身后一众兄弟，分别组织那些汗流浃背的官军。
“哎？”
“这是什么事啊？”
卢九德原来只是想与土匪合兵一处，让方楠为自己出谋划策。
未曾想到，人家可真是毫不客气呀，张嘴就把自己这些兵都给接管过去了。
“土匪率领官军作战，这他娘的是什么事儿啊？”
“虽说今年年头不好，可是遇到的事情也太稀奇了，这要是说出去谁会相信呐！”
卢九德愣愣站在原地，看着土匪们骂骂咧咧驱赶官兵列阵，竟然生出一种如在梦幻中的感觉。
他从未想到过眼前会出现这个场景。
方楠不是想慢怠卢九德，只是他现在真没有时间，岳勒整军已毕就在几百米外。
他可不知道建奴什么时候就冲过来，哪会有功夫与卢九德这个“闲人”客套。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太监这个行业，无论是在哪一个朝代，都没有落下什么好名声。
由秦时赵高算起，到汉朝的“十常侍”，再到明朝东西两厂和魏忠贤，从来就没有出过好人。
初次遇到卢九德，方楠心里还是有所抵触的。
“你他娘的动作快点，慢慢腾腾像个娘们似的。”
“看什么看？”
“再看老子砍了你！”
丁成吹胡子瞪眼，像个老**一样，骂骂咧咧呼喝士兵列阵，抽出钢剑拍在一个小旗的脖颈上，差点把那个人给吓死。
在一众兄弟之中，要属丁成和吴石头这两个小子最为豪横，叫喊声也是最大。
他们俩个此时双眼精光闪烁满面通红，是一脸的兴奋。
开什么玩笑，今天这仗打的真是太刺激了！
“土匪指挥官军，那与老鼠给猫当大哥有什么区别，一想就让人感觉到热血沸腾。”
他们俩个现在享受这种翻身把歌唱的感觉，醉心于调整阵列，已经忘记建奴在侧，一场生死之战即将展开。
两个人挤眉弄眼抡起投矛，对汇拢过来的官兵连踢带踹挨个抽打，即便是行动迅速的也难于幸免。
往日威风八面的兵爷，那都是高高在上般存在，今天能呼喊指挥他们，他俩都爽到骨子里头了。
一众兄弟，感受也和他俩差不多，各个都是趾高气昂，心中别提有多顺畅了。
俨然具是将领作派，现在看向方楠的眼神中，不只是钦佩，还带有一种崇敬。
眼见卢九德像个傻子似的杵在那里，挨打的官兵忍气吞声色茬内忍，谁都知道自己跑过来，就是与“土匪”汇合一同对付建奴，所以没有人起来反抗，无不在心中叹息，谁叫人家能打呢。
但转念间又想到，跟随土匪打败建奴能保住性命，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也就只能在心中暗骂，把丁成和吴石头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个遍。
如此一来，士兵们面对土匪疯狂气势，在多挨了几脚和臭骂之后，只好又把骨子里的骄傲压了下去，灰溜溜听从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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