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仓库守备
前几天，方楠和黑云龙聊过李守锜这爷俩。
李守锜虽然统兵打仗不行，却八面玲珑交际十分广泛。
李邦华整顿京营，得罪了不少人，李守锜也是其中之一。
崇祯罢免李邦华兵部尚书，希望李守锜不仅能将整顿效果保持下来，而且还能有所加强。
但李守锜极为世故，招回被辞退的勋贵子弟，安插在部队中作副职。
公子哥们倒并不在意正职副职，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军阶。
李守锜因此获得了很多人的称赞，也算是调和了一些矛盾，在这一点上，到是让崇祯非常满意。
由此可见，襄城伯也不是简单的人。
李守锜爷俩看到方楠这么痛快放下军功，心下也很高兴。
李守锜心里琢磨，稍加运作，攻克遵化城的指挥和夺城两件大功，都是自己爷俩的了。
看着方楠收下地契，李国桢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瞄了他爹一眼，然后轻咳了一声。
“方大哥若是没有什么意见，明日便是京营内卫，神机营中军阳和卫守备。”
“虽然没有晋升，但掌控两千兵额，回京之后可驻守东便门内的京营仓库。”
“另外还可以自行任命两个千总，以及四个把总，只需拟好名单，由小弟代为交至兵部。”
“那就有劳小候爷了。”
方楠抱拳道谢，心说自己在朝中毫无根基，能完全掌握一支部队，还算是个比较实惠的收获，由其是在明末这个动荡时期。
浒山和吴彪当然是千总人选，自己能走到今天，离不开他俩扶持，犹其是在部队训练上，完全出自于二人的尽心组织。
四个把总职务自己要分给大川，丁成，和吴石头。
牛秀才虽然留守柳河村，但方楠也没有忘记把他也报了上去。
京营三大营之一的神机营，装备大量铳炮，是一支全火器部队。不仅是拱卫京城的禁军，也是当今技术含量最高的部队。
全营分为中军，左掖，右掖，左哨，右哨，加上配属部队兵额近万三万人。
李国桢所说的“阳和卫”只是中军配属部队，性质类似于管理辎重。
“貌似这个守备，还是不错的职位。”
方楠对仓库很敏感，心下估计是个油水丰厚的地方。
“看来这个李国桢，并不是吝啬之人。”
想到这里，方楠马上站起身，来再次向这爷俩道谢。
朝中无人官难做，出来一趟混了个京营守备，方楠现在也很知足。
何况还收获五百亩土地，即便是荒滩，那也是一块地皮呀。
看到方楠走出后堂，李守锜面露慈爱之色，向李国桢招了招手。
“吾儿有了夺城这一件大功，回京后就能保你升为中军都督府都督佥事了。”
“再过几年，便可以接替为父的位置。”
“至于那五百亩贫地，离京城还那么远，就便易给那个小子吧！”
在历史上，李国桢接替李守锜成为京营总督非常顺利，后世史家对父子二人的评价也是各有论述。”
“舔犊情深”用在李守锜身上，是再恰当不过了，在扶持李国桢这件事上，他着实付出了不少。
不但送给方楠五百亩土地，而且还把京营中的一个肥缺也给了他。
若不是方楠与黑云龙关系交好，而且又与御马监提督太监卢九德相熟。
那么在这件事上，他也用不着费这么多的周折。
犹其是孙承宗招揽，让李守锜对方楠高看了不少。
现在他不敢小觑方楠，所以尽量拉拢一下，这样不但面子上好看，而且说不上什么时候，还能用的上这支力量。
回到营帐，方楠躺在床榻上，回忆这一段时间来发生的事情。
本来以为没有什么油水可捞的遵化战役，却又收获了五百亩田地。
真是应了那句话，“人有多大胆，地就有多大产呐！”
方楠兴奋的有些睡不着，便叫来吴彪和浒山喝酒。
三个人将德州城北的田地当做下酒菜，捧着酒坛畅想着未来生活，喝得酩酊大醉。
直到日上三竿，几个人才悠悠转醒。
大川带来了两个百总模样的军官走进帐篷。
“末将郑青树”
“末将董大河”
“参见守备大人。”
方楠睁开惺忪的睡眼，瞄了一下这两个老兵油子，感觉毫无兴致，肆无忌惮伸了个欠揍的懒腰。
“有话直说。”
方楠打了一个哈气，转眼看向二人。
郑青树与董大河互视一眼。
最后董大河上前一步，抱拳拱手，“昨日杨守备升任指挥使了，今早接到小伯爷通知，特此来找方守备报到。”
“本营兵马实额两千五百人，但始终没有满编，保卫京城时伤亡五百人，攻打遵化又折损三百人，如今还剩下千余人。”
董大河说到这里，偷眼瞄向方楠，暗自揣测，这个新守备能吃多少空额。
攻打遵化时，方楠见过京营这些兵打仗。
行动慢慢腾腾不说，冲杀时还总是左顾右盼犹豫不前，若不是李守锜疯狂促战，促使他们兑变，遵化城肯定打不下来。
但那也是刀架在了脖子上，京营士兵才出现一时的英勇。
“习气已经养成，要重新改变，耗费心力气不说，动静也不会小。”
方楠可没有功夫搞什么整训，干那些事倍功半的事情。
“浒山哥一会就带他们去操练吧！”
“如果有不喜欢训练的士兵，咱们也不要为难他们，直接交给眼前两个百总率领就行。”
浒山明白方楠的意思，点了点头带着二人走出帐篷。
方楠则是打了一个瞌睡，身体向后一仰睡了过去，直到午后，他才悠悠转醒。
闲来无事方楠坐在凉棚下面，嗑着瓜子儿喝着茶水儿，观看浒山带着老兄弟们，操练京营划过来的士兵。
经过李邦华整顿，重新招募青壮，淘汰了老弱病残，使壮年士兵占比率也恢复到了九成，京营战力得到大幅回升。
因此李守锜才能率领八千士兵，会合勤王部队出京攻击遵化城。
但李邦华还没来得及对装备进行调整，就被勋贵和群臣弹劾，使京营改革半途而废。
所以方楠对坚持下来的士兵体质，还都比较满意。
虽然家丁和两百多个刀盾兵，在经历几场战斗之后，都蜕变成了老兵。
但人数太少，在战术运用上捉襟见肘，这点在救援史可法时十分突显。
于是他这才准备遴选出一些京营士兵增强实力。
三天过去，校场中还剩下四百多人，被方楠重组为两个总旗，分别由浒山和吴彪率领，此时正在进行对抗训练。
教场两总士兵列出两个线列。
浒山和吴彪以身做则，一个个士兵也脱光了衣服，头上系着红蓝两色布条，露出黝黑筋骨，龇牙咧嘴大喊大叫进行对冲。
盾牌相抵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锋面犬牙交错灰尘四起，打的是非常热闹。
不时有人力衰被推倒在地，只能哼哼唧唧爬起来退到场外。
余兴未尽又挥舞手臂，高声为场上队友加油鼓劲，不时顿足咒骂，发泄情绪。
这些没有被打跑的士兵，基本都掌握了训练动作，肩臂相依组团冲击。
被冲散的士兵，也能三三两两进行组合，在局部继续对抗。
而董大河和郑青树，则是带着另外的六百多人，无所事事在一帮观看模仿。
他们被这种激烈的对抗吸引，瞪大了眼睛，心神也融入场景之中，身临其境琢磨自己如果是场上士兵，该如何应付对手冲击，暗自悔恨没有坚持下来。
“阳和卫”隶属于神机营，所有士兵都会使用火铳。
方楠检查过他们的武器，火铳做工和用料都还不错，就是使用的年头长了一些，大多磨损严重，导致安全性能下降，所以很多士兵都不愿意使用。
经过遵化城上的战斗，方楠发现拓张弩在二十步外，穿透力会明显下降。
有时根本根本破不开建奴的盔甲，而且使用时耗费体力，对后续冲锋和搏杀造成很大影响。
这几天，他也考虑过用火铳来替代踏张弩，士兵可以节省不少气力。
但火铳精度差，射程也不远，装填时还得鼓捣半天，所以最终也没入得了方楠的法眼。
但他也没有断了使用火器的念头，准备回柳河村后，就着手改造毕懋康发明的燧发枪。
当下只好在缴获的武器当中，挑选出一些雁翅刀分发给留下来的士兵。
方楠眯着眼斜靠在木椅上，听着丁成刚刚探寻回来的战报。
“在孙承宗包围三屯营同时，攻克永平和迁安的部队先后抵达。”
“昨日清晨，何何刚率领先头部队，已经抵达迁西城外。”
“战役打到这个阶段，终于可以回家了。”
方楠轻叹一声。
出来已经两个月，他现在很想念柳河村的大院儿。
方楠在那里不但找到了做地主的感觉，而且也感受到一种平稳生活。
傍晚，李国桢眉飞色舞，笑呵呵走进帐篷。
“方大哥，兵部正式任命下来了，是阳和卫守备。”
“另授指挥佥事，这可是个实职，有些边镇参将，干一辈子也挂不上这个军阶，随时都有被裁撤的可能。”
方楠知道李国桢所言并不是假话，军阶等于正规编制，升迁任免由兵部调度，其它系统无权决定，是响铛铛的铁板碗。
“战役即将结束，这个的消息虽然十分喜人，但也不至于让李国桢这样高兴。”
方楠稍一琢磨便明白了，他向李国桢拱手笑道：“恭喜李公子高升。”
李国桢闻言一愣。
暗忖太监刚刚入城宣旨，方楠怎么会知道封赏的事情？
不过他心思灵敏，马上就猜到了原因。
“哈哈哈哈”
“方大哥果然厉害，这都被你猜到了。”
“家父被册封为襄城侯，这还要多谢方大哥当日的奇功啊！”
方楠却连忙挥手。
“这都是侯爷福运所至，和匹夫之功没有任何关系，小候爷若是再言及此事，方某只能掩面而去了。”
“官也升了，地也拿了，方楠知道该谦虚的时候，还是要谦虚一下。”
“哈哈哈哈”
“方大哥有勇有谋，前途不可限量。”
李国桢习惯性回捧了一句，让方楠心中升起一阵恶寒，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这么虚伪的一面。
天还没亮，方楠隐隐听到一阵阵炮声。
“好像是三屯营方向。”
他在床榻上坐起，又仔细听了听。
“确实是由三屯营方向传来的炮声，看样子收复四城战役，即将结束了。”
方楠披上衣服走到帐外，看到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李守锜虽然统兵打仗不行，却八面玲珑交际十分广泛。
李邦华整顿京营，得罪了不少人，李守锜也是其中之一。
崇祯罢免李邦华兵部尚书，希望李守锜不仅能将整顿效果保持下来，而且还能有所加强。
但李守锜极为世故，招回被辞退的勋贵子弟，安插在部队中作副职。
公子哥们倒并不在意正职副职，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军阶。
李守锜因此获得了很多人的称赞，也算是调和了一些矛盾，在这一点上，到是让崇祯非常满意。
由此可见，襄城伯也不是简单的人。
李守锜爷俩看到方楠这么痛快放下军功，心下也很高兴。
李守锜心里琢磨，稍加运作，攻克遵化城的指挥和夺城两件大功，都是自己爷俩的了。
看着方楠收下地契，李国桢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瞄了他爹一眼，然后轻咳了一声。
“方大哥若是没有什么意见，明日便是京营内卫，神机营中军阳和卫守备。”
“虽然没有晋升，但掌控两千兵额，回京之后可驻守东便门内的京营仓库。”
“另外还可以自行任命两个千总，以及四个把总，只需拟好名单，由小弟代为交至兵部。”
“那就有劳小候爷了。”
方楠抱拳道谢，心说自己在朝中毫无根基，能完全掌握一支部队，还算是个比较实惠的收获，由其是在明末这个动荡时期。
浒山和吴彪当然是千总人选，自己能走到今天，离不开他俩扶持，犹其是在部队训练上，完全出自于二人的尽心组织。
四个把总职务自己要分给大川，丁成，和吴石头。
牛秀才虽然留守柳河村，但方楠也没有忘记把他也报了上去。
京营三大营之一的神机营，装备大量铳炮，是一支全火器部队。不仅是拱卫京城的禁军，也是当今技术含量最高的部队。
全营分为中军，左掖，右掖，左哨，右哨，加上配属部队兵额近万三万人。
李国桢所说的“阳和卫”只是中军配属部队，性质类似于管理辎重。
“貌似这个守备，还是不错的职位。”
方楠对仓库很敏感，心下估计是个油水丰厚的地方。
“看来这个李国桢，并不是吝啬之人。”
想到这里，方楠马上站起身，来再次向这爷俩道谢。
朝中无人官难做，出来一趟混了个京营守备，方楠现在也很知足。
何况还收获五百亩土地，即便是荒滩，那也是一块地皮呀。
看到方楠走出后堂，李守锜面露慈爱之色，向李国桢招了招手。
“吾儿有了夺城这一件大功，回京后就能保你升为中军都督府都督佥事了。”
“再过几年，便可以接替为父的位置。”
“至于那五百亩贫地，离京城还那么远，就便易给那个小子吧！”
在历史上，李国桢接替李守锜成为京营总督非常顺利，后世史家对父子二人的评价也是各有论述。”
“舔犊情深”用在李守锜身上，是再恰当不过了，在扶持李国桢这件事上，他着实付出了不少。
不但送给方楠五百亩土地，而且还把京营中的一个肥缺也给了他。
若不是方楠与黑云龙关系交好，而且又与御马监提督太监卢九德相熟。
那么在这件事上，他也用不着费这么多的周折。
犹其是孙承宗招揽，让李守锜对方楠高看了不少。
现在他不敢小觑方楠，所以尽量拉拢一下，这样不但面子上好看，而且说不上什么时候，还能用的上这支力量。
回到营帐，方楠躺在床榻上，回忆这一段时间来发生的事情。
本来以为没有什么油水可捞的遵化战役，却又收获了五百亩田地。
真是应了那句话，“人有多大胆，地就有多大产呐！”
方楠兴奋的有些睡不着，便叫来吴彪和浒山喝酒。
三个人将德州城北的田地当做下酒菜，捧着酒坛畅想着未来生活，喝得酩酊大醉。
直到日上三竿，几个人才悠悠转醒。
大川带来了两个百总模样的军官走进帐篷。
“末将郑青树”
“末将董大河”
“参见守备大人。”
方楠睁开惺忪的睡眼，瞄了一下这两个老兵油子，感觉毫无兴致，肆无忌惮伸了个欠揍的懒腰。
“有话直说。”
方楠打了一个哈气，转眼看向二人。
郑青树与董大河互视一眼。
最后董大河上前一步，抱拳拱手，“昨日杨守备升任指挥使了，今早接到小伯爷通知，特此来找方守备报到。”
“本营兵马实额两千五百人，但始终没有满编，保卫京城时伤亡五百人，攻打遵化又折损三百人，如今还剩下千余人。”
董大河说到这里，偷眼瞄向方楠，暗自揣测，这个新守备能吃多少空额。
攻打遵化时，方楠见过京营这些兵打仗。
行动慢慢腾腾不说，冲杀时还总是左顾右盼犹豫不前，若不是李守锜疯狂促战，促使他们兑变，遵化城肯定打不下来。
但那也是刀架在了脖子上，京营士兵才出现一时的英勇。
“习气已经养成，要重新改变，耗费心力气不说，动静也不会小。”
方楠可没有功夫搞什么整训，干那些事倍功半的事情。
“浒山哥一会就带他们去操练吧！”
“如果有不喜欢训练的士兵，咱们也不要为难他们，直接交给眼前两个百总率领就行。”
浒山明白方楠的意思，点了点头带着二人走出帐篷。
方楠则是打了一个瞌睡，身体向后一仰睡了过去，直到午后，他才悠悠转醒。
闲来无事方楠坐在凉棚下面，嗑着瓜子儿喝着茶水儿，观看浒山带着老兄弟们，操练京营划过来的士兵。
经过李邦华整顿，重新招募青壮，淘汰了老弱病残，使壮年士兵占比率也恢复到了九成，京营战力得到大幅回升。
因此李守锜才能率领八千士兵，会合勤王部队出京攻击遵化城。
但李邦华还没来得及对装备进行调整，就被勋贵和群臣弹劾，使京营改革半途而废。
所以方楠对坚持下来的士兵体质，还都比较满意。
虽然家丁和两百多个刀盾兵，在经历几场战斗之后，都蜕变成了老兵。
但人数太少，在战术运用上捉襟见肘，这点在救援史可法时十分突显。
于是他这才准备遴选出一些京营士兵增强实力。
三天过去，校场中还剩下四百多人，被方楠重组为两个总旗，分别由浒山和吴彪率领，此时正在进行对抗训练。
教场两总士兵列出两个线列。
浒山和吴彪以身做则，一个个士兵也脱光了衣服，头上系着红蓝两色布条，露出黝黑筋骨，龇牙咧嘴大喊大叫进行对冲。
盾牌相抵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锋面犬牙交错灰尘四起，打的是非常热闹。
不时有人力衰被推倒在地，只能哼哼唧唧爬起来退到场外。
余兴未尽又挥舞手臂，高声为场上队友加油鼓劲，不时顿足咒骂，发泄情绪。
这些没有被打跑的士兵，基本都掌握了训练动作，肩臂相依组团冲击。
被冲散的士兵，也能三三两两进行组合，在局部继续对抗。
而董大河和郑青树，则是带着另外的六百多人，无所事事在一帮观看模仿。
他们被这种激烈的对抗吸引，瞪大了眼睛，心神也融入场景之中，身临其境琢磨自己如果是场上士兵，该如何应付对手冲击，暗自悔恨没有坚持下来。
“阳和卫”隶属于神机营，所有士兵都会使用火铳。
方楠检查过他们的武器，火铳做工和用料都还不错，就是使用的年头长了一些，大多磨损严重，导致安全性能下降，所以很多士兵都不愿意使用。
经过遵化城上的战斗，方楠发现拓张弩在二十步外，穿透力会明显下降。
有时根本根本破不开建奴的盔甲，而且使用时耗费体力，对后续冲锋和搏杀造成很大影响。
这几天，他也考虑过用火铳来替代踏张弩，士兵可以节省不少气力。
但火铳精度差，射程也不远，装填时还得鼓捣半天，所以最终也没入得了方楠的法眼。
但他也没有断了使用火器的念头，准备回柳河村后，就着手改造毕懋康发明的燧发枪。
当下只好在缴获的武器当中，挑选出一些雁翅刀分发给留下来的士兵。
方楠眯着眼斜靠在木椅上，听着丁成刚刚探寻回来的战报。
“在孙承宗包围三屯营同时，攻克永平和迁安的部队先后抵达。”
“昨日清晨，何何刚率领先头部队，已经抵达迁西城外。”
“战役打到这个阶段，终于可以回家了。”
方楠轻叹一声。
出来已经两个月，他现在很想念柳河村的大院儿。
方楠在那里不但找到了做地主的感觉，而且也感受到一种平稳生活。
傍晚，李国桢眉飞色舞，笑呵呵走进帐篷。
“方大哥，兵部正式任命下来了，是阳和卫守备。”
“另授指挥佥事，这可是个实职，有些边镇参将，干一辈子也挂不上这个军阶，随时都有被裁撤的可能。”
方楠知道李国桢所言并不是假话，军阶等于正规编制，升迁任免由兵部调度，其它系统无权决定，是响铛铛的铁板碗。
“战役即将结束，这个的消息虽然十分喜人，但也不至于让李国桢这样高兴。”
方楠稍一琢磨便明白了，他向李国桢拱手笑道：“恭喜李公子高升。”
李国桢闻言一愣。
暗忖太监刚刚入城宣旨，方楠怎么会知道封赏的事情？
不过他心思灵敏，马上就猜到了原因。
“哈哈哈哈”
“方大哥果然厉害，这都被你猜到了。”
“家父被册封为襄城侯，这还要多谢方大哥当日的奇功啊！”
方楠却连忙挥手。
“这都是侯爷福运所至，和匹夫之功没有任何关系，小候爷若是再言及此事，方某只能掩面而去了。”
“官也升了，地也拿了，方楠知道该谦虚的时候，还是要谦虚一下。”
“哈哈哈哈”
“方大哥有勇有谋，前途不可限量。”
李国桢习惯性回捧了一句，让方楠心中升起一阵恶寒，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这么虚伪的一面。
天还没亮，方楠隐隐听到一阵阵炮声。
“好像是三屯营方向。”
他在床榻上坐起，又仔细听了听。
“确实是由三屯营方向传来的炮声，看样子收复四城战役，即将结束了。”
方楠披上衣服走到帐外，看到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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