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炮轰大营
杨肇基挑开车帘吩咐护卫，“通知王之敬率领四千骑兵突前，冯敬康炮营滞后五里随行。
“这样在炮营后撤时，车营有充足时间选择结阵或是一同撤退，皇太极若只派万把人出来攻击，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天近中午，杨肇基率军行至大凌河城与小凌河渡口之间安营扎寨，并在四周挖掘两丈宽，一丈深围长两里的正方形壕沟。
这个位置距离大凌河城还有二十里，他能够灵活指挥部队，作出各种应变。
十几股马甲小队，在几里外便被明军大队骑兵驱散，王之敬和冯敬康又继续前行，直到行至在距大凌河城十里才停了下来。
他们早已被马甲发现，但皇太极并没有派出部队迎击。
他希望这支部队，距离大凌河城越近越好，这样就可以借助红衣大炮，轻松将其击溃。
冯敬康目测部队现在的位置，确定火炮可以直接打到大凌河城下，便立刻通知王之敬停止前进，并且迅速下达命令，让炮兵部队展开，同时在空地上，支起一个两丈高的三角架，用于指挥炮击。
这种方便携带的哨台，是宋应星为炮营特制的，可以使火炮在野战中，能够快速建立起指挥观察点。
冯敬康抓住垂下来的软梯，飞快爬上哨台，取出方楠赠送给他的千里镜，开始测算炮击参数。
一声声数据，在冯敬康口中传出，炮瞄车根据炮击参数，确定射击方位和数据，最后在一个士兵高声呐喊下，传到每门火炮的小旗耳中。
噪杂的指令声，不断交错重复，操炮手全部奔向炮位，火炮阵地上，显得非常繁忙，只能听到“铛铛”炮弹入膛，炮栓关闭的声音。
在小旗口令重复声中，长达九尺的火炮身管，“吱嗄，吱嗄”的慢慢仰起。
王之敬曾经观看过永平车营的火炮训练，但他们准备时间很长，而且装填拖拉，用时长短不一，更没有那么多指令统一指挥。
今天他见冯敬康只用不到半刻钟时间，便完成火炮射击准备工作，心中十分诧异，因此格外关注。
炮手动作利落整齐，要比永平车营，慌慌忙忙更加规范。
他不知道的是，千里营操炮技术，都是由方楠和宋桥逐步推敲反复演示，才最终形成。
“炮弹装填完毕……。”
各个炮位上的小旗，先后高声报告，同时举起一面绿色三角短旗。
冯敬康站在哨台上，看到炮手完成射击准备，整齐站在火炮后面，感到非常满意。
他望向大凌河城和建奴营地，不禁有些意气风发，撸起袖子掐着腰，右手抽出雁翎刀，用刀尖顶了顶头盔前沿，然后缓缓举起。
“一号炮准备试射。”
“一号炮准备完毕！”
“放！”
冯敬康将长刀向前一指，口中爆喝。
话音未落，小旗也马上大声喊道:“放”！
同时将高举的绿色小旗用力挥下。
轰的一声巨响，炮车剧烈震颤，周围地上的雪花“忽”的被卷起，激射向四外飘散。
冯敬康认真注视着弹落点，没想到竟发生了意外。
炮弹并没有落入建奴营中炸开，而是飞过城墙，落入大凌河城中。
王之敬站在马背上张望，这时他嘴巴张的很大，都可以吞下一个鸡蛋。
“这他娘的打了十多里啊！竟然能够打这么远？”
凝视大凌河城，他的嘴巴慢慢闭合，不禁自言自语，刚才那次炮击，射程完全超出他的想像。
别说打出十里，就是能打到八里的火炮，他也是闻所未闻。
炮声响过，建奴营中并没有什么异动。
这段时间攻城，红夷大炮经常发射，八旗兵马早已适应了炮声，而且炮弹又未落入营内，所以没有人在意刚才的炮击。
冯敬康站在哨台上，气急败坏甩掉头盔，将官袍下摆掖到腰间，两只眼睛一睁一闭，狠狠盯着竖持的雁翎刀，再次进行测量。
刚才试射目标，是皇太极的中军大旗，他没有想到炮弹落点，竟然超过很多。
冯敬康又测量了一遍，并未发现问题，一阵大风吹来，哨台微微晃动了几下，他狠狠一拍脑袋，这才想起现在是站在两丈高的位置，刚才一时兴奋，竟报错了距离。
第二发试射炮弹，在建奴中军大旗的附近爆炸，一座侍卫营帐，被炸上了天空，覆盖帐篷的毛毡，被冲击波撕碎，扬扬洒洒冒着火星四处飞溅。
皇太极此时正由代善父子陪同，在第二和第三道壕沟间，检查攻城器械。
他刚刚接到巡逻马甲禀报，有一股明军突进到八里之外。
但皇太极并不在意，他可以依靠壕沟，营寨和红衣大炮，用最小的代价击溃敌人，然后顺势掩杀，便可轻松尽数歼灭前来解围的部队。
他盘算的很好，所以在这里不慌不忙和代善父子研究如何攻破大凌河城。
炮弹落点距离他不到半里，巨大的爆炸声，让皇太极感觉到脚下微微震动。
“不知道是哪个蠢货，把火药弄进营帐，抓住人立刻斩了。”
刚才那次爆炸声响太大，震的他气息都为之一顿。
皇太极马鞭一挥，吩咐身边的佐领，马上带人前去抓捕。
“五发连射，打完后马上撤退。”
“轰轰轰轰……！”
八门火炮，连续打出四十颗炮弹，建奴营地顿时响起阵阵轰鸣，一颗颗炮弹，在汗帐周围爆炸，几轮炮击之后，皇太极中军大旗被炸断，汗帐位置已经成了一片焦土。火光不断闪现，一团团黑烟急剧翻滚，混杂火星杂物蒸腾而起。
皇太极金帐，当然不会幸免，它本就是炮击目标，此时别说蓬帐化成缤纷飞舞的碎片，就连地面也被炮弹炸出几个浅坑。至于四周侍卫营帐，这时早已不复存在。
惊慌的侍卫，被炸得东躲西藏抱头鼠窜，个别倒霉的人，被爆炸时产生的气浪，掀起两米多高，然后又重重摔落下来。
第二次试射，弹着点让冯敬康非常满意，他捡起帽子扣在头上，心说这炮打的太过瘾了，和重炮相比，宁远城上那些神武大将军炮就是废铁。
“这要是把皇太极给轰死，自己还不得再升一级，那可就是参将了。”
炮声接连响起，佐领带人冲进营地，一头闯入火炮射击区域，他和几个侍卫连人带马被炮弹炸飞，肢体破碎七窍流血而亡。
这下皇太极可不淡定了，他看到汗帐附近被炸的一片狼藉，马上吩咐代善父子，回营集合部队准备出击。
同时指派一名甲喇章京，率领部队去搜寻火炮的藏匿地点。
在皇太极看来，明军火炮必然隐藏在大营附近，否则不可能将炮弹打入中军营地。
大凌河城中，饥肠辘辘的祖大寿，这时与何可纲一同灰头土脸爬上了城墙。
刚才试射的那颗炮弹，击中官厅旁边一处民房，巨大的爆炸声，吓了两人一跳。
他们看到几丝沙土，由房梁上簌簌落下，心中顿时一惊，马上冲到院中，吩咐士卒前去查看，跨上战马就跑到南城。
这几天，皇太极看出城中已经断粮，加上援军新败，导致明军士气低落，所以并没有强行攻城，而是派出使者前来招降。
祖大寿与何可纲在上次解围战斗中，并没有发现翠衫骑兵踪影，他俩相信孙承宗没有打出底牌。
但是城中断粮，士卒长期处于饥饿状态，战斗力大幅度下降，大凌河城如今是岌岌可危。
祖大寿为了拖延建奴攻城等待救兵，才答应使者考虑几日。
然后又在献出何可纲首级的投降条款上，与皇太极多扯了几天皮。
他俩扒着垛口眺望，发现皇太极大营中，汗帐方圆半里范围内，被炸得一片狼藉，立刻就看出建奴遭遇了炮击。
只是他俩看了半天，却没有在包围圈外，发现火炮部队，心下不禁狐疑。
建奴马队冲出大营奔向两里外一片矮林，但炮击并未停止。
很明显，明军火炮没有藏在树林之中。
祖大寿，何可纲举起千里镜，调整到最大倍数，望向十里之外，才模模糊糊发现哨台。
在千里镜中，祖大寿看到一个人身穿五品官服，持刀在哨台上比比画画。
距离太远，看不清那个武官模样，却发现哨台附近，每隔几个呼吸，便会冒起一朵朵白烟。
但他不相信，明军能在十里外炮轰建奴大营。
何可纲举着千里镜四处观望搜寻，“这次明军打的很聪明，没有派出部队直接进攻，而是用隐藏起来的火炮轰击建奴，而且使用非常少见的开花弹。
“看样子，这次前来解围的将领，套路很深啊！”
看到建奴被炸的晕头转向，何可纲神情十分兴奋。
“到现在为止，他不但打疼了建奴，并且让人猜不出意图。”
祖大寿微微一笑，附和着说道:“是啊，就是不知道老督师派谁来了？”
何可纲放下千里镜，看向祖大寿，皱了一下鼻子:“我好像闻到了杨肇基的味道。”
“嗯，除了杨狐狸，还有谁打仗这么贼？只闻炮声却不见人影。”
“呵呵呵呵”
何可纲轻拍城砖:“这次咱们终于看到希望了。”
“这样在炮营后撤时，车营有充足时间选择结阵或是一同撤退，皇太极若只派万把人出来攻击，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天近中午，杨肇基率军行至大凌河城与小凌河渡口之间安营扎寨，并在四周挖掘两丈宽，一丈深围长两里的正方形壕沟。
这个位置距离大凌河城还有二十里，他能够灵活指挥部队，作出各种应变。
十几股马甲小队，在几里外便被明军大队骑兵驱散，王之敬和冯敬康又继续前行，直到行至在距大凌河城十里才停了下来。
他们早已被马甲发现，但皇太极并没有派出部队迎击。
他希望这支部队，距离大凌河城越近越好，这样就可以借助红衣大炮，轻松将其击溃。
冯敬康目测部队现在的位置，确定火炮可以直接打到大凌河城下，便立刻通知王之敬停止前进，并且迅速下达命令，让炮兵部队展开，同时在空地上，支起一个两丈高的三角架，用于指挥炮击。
这种方便携带的哨台，是宋应星为炮营特制的，可以使火炮在野战中，能够快速建立起指挥观察点。
冯敬康抓住垂下来的软梯，飞快爬上哨台，取出方楠赠送给他的千里镜，开始测算炮击参数。
一声声数据，在冯敬康口中传出，炮瞄车根据炮击参数，确定射击方位和数据，最后在一个士兵高声呐喊下，传到每门火炮的小旗耳中。
噪杂的指令声，不断交错重复，操炮手全部奔向炮位，火炮阵地上，显得非常繁忙，只能听到“铛铛”炮弹入膛，炮栓关闭的声音。
在小旗口令重复声中，长达九尺的火炮身管，“吱嗄，吱嗄”的慢慢仰起。
王之敬曾经观看过永平车营的火炮训练，但他们准备时间很长，而且装填拖拉，用时长短不一，更没有那么多指令统一指挥。
今天他见冯敬康只用不到半刻钟时间，便完成火炮射击准备工作，心中十分诧异，因此格外关注。
炮手动作利落整齐，要比永平车营，慌慌忙忙更加规范。
他不知道的是，千里营操炮技术，都是由方楠和宋桥逐步推敲反复演示，才最终形成。
“炮弹装填完毕……。”
各个炮位上的小旗，先后高声报告，同时举起一面绿色三角短旗。
冯敬康站在哨台上，看到炮手完成射击准备，整齐站在火炮后面，感到非常满意。
他望向大凌河城和建奴营地，不禁有些意气风发，撸起袖子掐着腰，右手抽出雁翎刀，用刀尖顶了顶头盔前沿，然后缓缓举起。
“一号炮准备试射。”
“一号炮准备完毕！”
“放！”
冯敬康将长刀向前一指，口中爆喝。
话音未落，小旗也马上大声喊道:“放”！
同时将高举的绿色小旗用力挥下。
轰的一声巨响，炮车剧烈震颤，周围地上的雪花“忽”的被卷起，激射向四外飘散。
冯敬康认真注视着弹落点，没想到竟发生了意外。
炮弹并没有落入建奴营中炸开，而是飞过城墙，落入大凌河城中。
王之敬站在马背上张望，这时他嘴巴张的很大，都可以吞下一个鸡蛋。
“这他娘的打了十多里啊！竟然能够打这么远？”
凝视大凌河城，他的嘴巴慢慢闭合，不禁自言自语，刚才那次炮击，射程完全超出他的想像。
别说打出十里，就是能打到八里的火炮，他也是闻所未闻。
炮声响过，建奴营中并没有什么异动。
这段时间攻城，红夷大炮经常发射，八旗兵马早已适应了炮声，而且炮弹又未落入营内，所以没有人在意刚才的炮击。
冯敬康站在哨台上，气急败坏甩掉头盔，将官袍下摆掖到腰间，两只眼睛一睁一闭，狠狠盯着竖持的雁翎刀，再次进行测量。
刚才试射目标，是皇太极的中军大旗，他没有想到炮弹落点，竟然超过很多。
冯敬康又测量了一遍，并未发现问题，一阵大风吹来，哨台微微晃动了几下，他狠狠一拍脑袋，这才想起现在是站在两丈高的位置，刚才一时兴奋，竟报错了距离。
第二发试射炮弹，在建奴中军大旗的附近爆炸，一座侍卫营帐，被炸上了天空，覆盖帐篷的毛毡，被冲击波撕碎，扬扬洒洒冒着火星四处飞溅。
皇太极此时正由代善父子陪同，在第二和第三道壕沟间，检查攻城器械。
他刚刚接到巡逻马甲禀报，有一股明军突进到八里之外。
但皇太极并不在意，他可以依靠壕沟，营寨和红衣大炮，用最小的代价击溃敌人，然后顺势掩杀，便可轻松尽数歼灭前来解围的部队。
他盘算的很好，所以在这里不慌不忙和代善父子研究如何攻破大凌河城。
炮弹落点距离他不到半里，巨大的爆炸声，让皇太极感觉到脚下微微震动。
“不知道是哪个蠢货，把火药弄进营帐，抓住人立刻斩了。”
刚才那次爆炸声响太大，震的他气息都为之一顿。
皇太极马鞭一挥，吩咐身边的佐领，马上带人前去抓捕。
“五发连射，打完后马上撤退。”
“轰轰轰轰……！”
八门火炮，连续打出四十颗炮弹，建奴营地顿时响起阵阵轰鸣，一颗颗炮弹，在汗帐周围爆炸，几轮炮击之后，皇太极中军大旗被炸断，汗帐位置已经成了一片焦土。火光不断闪现，一团团黑烟急剧翻滚，混杂火星杂物蒸腾而起。
皇太极金帐，当然不会幸免，它本就是炮击目标，此时别说蓬帐化成缤纷飞舞的碎片，就连地面也被炮弹炸出几个浅坑。至于四周侍卫营帐，这时早已不复存在。
惊慌的侍卫，被炸得东躲西藏抱头鼠窜，个别倒霉的人，被爆炸时产生的气浪，掀起两米多高，然后又重重摔落下来。
第二次试射，弹着点让冯敬康非常满意，他捡起帽子扣在头上，心说这炮打的太过瘾了，和重炮相比，宁远城上那些神武大将军炮就是废铁。
“这要是把皇太极给轰死，自己还不得再升一级，那可就是参将了。”
炮声接连响起，佐领带人冲进营地，一头闯入火炮射击区域，他和几个侍卫连人带马被炮弹炸飞，肢体破碎七窍流血而亡。
这下皇太极可不淡定了，他看到汗帐附近被炸的一片狼藉，马上吩咐代善父子，回营集合部队准备出击。
同时指派一名甲喇章京，率领部队去搜寻火炮的藏匿地点。
在皇太极看来，明军火炮必然隐藏在大营附近，否则不可能将炮弹打入中军营地。
大凌河城中，饥肠辘辘的祖大寿，这时与何可纲一同灰头土脸爬上了城墙。
刚才试射的那颗炮弹，击中官厅旁边一处民房，巨大的爆炸声，吓了两人一跳。
他们看到几丝沙土，由房梁上簌簌落下，心中顿时一惊，马上冲到院中，吩咐士卒前去查看，跨上战马就跑到南城。
这几天，皇太极看出城中已经断粮，加上援军新败，导致明军士气低落，所以并没有强行攻城，而是派出使者前来招降。
祖大寿与何可纲在上次解围战斗中，并没有发现翠衫骑兵踪影，他俩相信孙承宗没有打出底牌。
但是城中断粮，士卒长期处于饥饿状态，战斗力大幅度下降，大凌河城如今是岌岌可危。
祖大寿为了拖延建奴攻城等待救兵，才答应使者考虑几日。
然后又在献出何可纲首级的投降条款上，与皇太极多扯了几天皮。
他俩扒着垛口眺望，发现皇太极大营中，汗帐方圆半里范围内，被炸得一片狼藉，立刻就看出建奴遭遇了炮击。
只是他俩看了半天，却没有在包围圈外，发现火炮部队，心下不禁狐疑。
建奴马队冲出大营奔向两里外一片矮林，但炮击并未停止。
很明显，明军火炮没有藏在树林之中。
祖大寿，何可纲举起千里镜，调整到最大倍数，望向十里之外，才模模糊糊发现哨台。
在千里镜中，祖大寿看到一个人身穿五品官服，持刀在哨台上比比画画。
距离太远，看不清那个武官模样，却发现哨台附近，每隔几个呼吸，便会冒起一朵朵白烟。
但他不相信，明军能在十里外炮轰建奴大营。
何可纲举着千里镜四处观望搜寻，“这次明军打的很聪明，没有派出部队直接进攻，而是用隐藏起来的火炮轰击建奴，而且使用非常少见的开花弹。
“看样子，这次前来解围的将领，套路很深啊！”
看到建奴被炸的晕头转向，何可纲神情十分兴奋。
“到现在为止，他不但打疼了建奴，并且让人猜不出意图。”
祖大寿微微一笑，附和着说道:“是啊，就是不知道老督师派谁来了？”
何可纲放下千里镜，看向祖大寿，皱了一下鼻子:“我好像闻到了杨肇基的味道。”
“嗯，除了杨狐狸，还有谁打仗这么贼？只闻炮声却不见人影。”
“呵呵呵呵”
何可纲轻拍城砖:“这次咱们终于看到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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