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战况胶着
方楠虽然心急如焚，但此刻还非常冷静，他看了一眼战场形势。
“战斗已经全面展开，除了奋力冲杀，带出关宁军和百姓，一同突破建奴包围，再也没有其它的战术选择。”
“杀”
方楠大吼一声，几步就蹿到小豆子身前，向建奴纵深冲去。
“此时此刻，必须身先士卒，才能燃起所有人决死斗志！”
方楠用力握了握旗杆，抽出殒铁宝刀，已经忘记了生死。
“杀……”
辽兵们看到他手举大旗冲锋在前，顿时豪情万丈大吼着跟随。
他们能够感觉到，亲人就在前方，此时忘却生死和伤痛，也忘记了进攻阵列，凭借着满腔热血，迸发出巨大力量，与方楠一同杀入敌群，与镶蓝旗阻击部队和两侧来援的上万建奴铰杀在一起。
此时此刻，在大凌河城南门外，汇聚了双方四万余人，由四面八方向中心的镶蓝旗挤压。
战场中心人群密度，变的越来越大，由高空俯视，如同数十股暗流错乱缠绕在一起涌动的旋涡。
有小豆子在旁边掩护，方楠推进速度很快，转眼间杀过几条胸墙，但却遭遇越来越多建奴甲兵。
方楠杀入敌群，增援而来的敌兵，已经将他们分割，董飞虎急的不住跳脚大喊，立刻组织辽兵跟进。
吴石头一直在关注方楠动向，在铳口上拔出两尺长的刺刀，握在了手中。
他扔掉步铳，在地上捡起盾牌，率领部队组成一个三角型攻击队列，向方楠追去。
这时，战场中央的镶蓝旗，受到前后夹击，阵列变得有些混乱，在两侧援兵挤压下更加分散。
而支援上来的部队，有奴隶，有旗丁，有步甲还有马甲，他们快速赶到战场后，队伍都已经脱节。
战况紧急，建奴这时也不区分旗属和牛录，混搭拧在一起，只要凑够几百人，便一群群发起冲锋，填满战场上的空间。
建奴目的是阻止明军会师，阻击关宁军突围，解救被夹击的镶蓝旗部众，所以援兵都向第二条和第一条壕沟之间涌来。
守护第三条和第四条壕沟通道的吴彪营和丁成营，发现这个情况，各自又派出一个总旗，向战场中心支援。
这个时候，在南门外两条壕沟间的战场中心，双方四万多人混战在一起，相互分割形成十几个战团。
“没想到这股明军能够杀过三条壕沟。”
多铎放下千里镜，叹了一口气。
莽古尔泰面色凝重的说道：“以他们的实力，把仗打到了这个程度并不算意外。”
“如果这支部队，今日能够撤回，即使他们只剩下四分之一兵力，将来也必会成为强军。”
方楠在小豆子保护下，向前猛冲，而刚才跟随他的刀盾兵，被建奴援兵缠住，已经落在了后面。
小豆子几步冲到方楠身前，左手抡起大号钢盾，右手挥舞在剑锋大队蹭来的重剑，冲进人群如陀螺般飞转身体，劈砸周围建奴。
小豆子力量奇大，重剑和钢盾舞动起来，即便是身披双层铁甲的步甲和马甲，也抗不住他势大力沉的一击。
方楠这时只能在他身后捡漏，见机劈砍，干着补刀的构当。
六百辽兵，也是久经战阵的老兵，在董飞虎率领下，很快就追了上来，手持盾牌紧紧守护在方楠两侧，较有默契的击杀建奴。
方楠很快突破一个牛录阻击，他略一停顿，观望战场上的局面，发现正前方百步之外，几千建奴正在拦击祖大寿突围。
而身后不远处壕沟两侧，此时汇聚了越来越多的建奴援兵，正在冲击掷弹大队防线。
掷弹兵大队，依次布置投雷和射击队列，交错打击冲到近处的建奴骑兵。
他们刚刚进行一个波次，步铳加投雷的轮击，才堪堪打退两侧骑兵。
但新一波建奴援兵，又接踵而至，掷弹大队只好快速组成空心拒马方阵，利用中心掷弹战术，又迅速瓦解了一次攻击。
他们虽然只有几百人，但却消解了建奴接二连三的冲锋。
掷弹兵使用挚电铳，而且拥有投雷优势，百步之内火力强悍，方楠相信当今世界，即便是欧洲训练有素的线列步兵，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同时代西方掷弹兵使用的是黑火药投雷，投掷距离短不说，爆炸威力还小，实用效果很鸡肋。
而千里营投雷内装的是硝化甘油炸药，加大份量后，杀伤力并不比后世手雷差，在战斗中能够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完全是一种成熟的战术武器。
建奴战马被爆炸的火光和声响，吓的鬃毛都竖了起来，马眼外凸布满血丝，张开大嘴不停嘶叫，摇头晃脑扭动身躯，哪还会听骑手招呼，四蹄乱踢乱成一团。
这就使建奴冲锋大打折扣，骑手被战马掀翻在地之后，还要提防被马蹄子踹上两脚。
在这种局面下，掷弹兵心平气稳，一个个黑洞洞的铳口，精准射出弹丸，打的建奴晕头转向尸横遍野。
这个时候，几门三磅青铜小炮，出现在建奴援兵之后，正调整炮口瞄来瞄去寻找目标。
一连几声炮响，火炮在一名镶蓝旗固山额真指挥下，不顾误伤同伴的代价，将炮弹打入到空心方阵之中。
几轮炮击后，方阵外的建奴骑兵死伤一片，五十多名掷弹兵，也同样被炮弹击杀，尸体错乱倒伏在空心方阵之中。
掷弹大队从未有过这么大的伤亡，士兵趁建奴骑兵被击退时，冲到青铜小炮百步之内，掷出十几颗投雷，将五门小炮炸成一堆废铁。
刚刚抵达战场建奴骑兵，此时整队完毕，等待命令再次发起冲锋。
“估计是三个旗主感受到巨大的压力，所以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发动冲锋。”
方楠没有想到建奴会如此疯狂。
“不和于阵，不可以进战；不和于战，不可以决胜。”
现在掷弹兵没有主将，完全是两个总旗在协调指挥，方楠真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豆子，派人通知掷弹大队，让他们注意队列，切不可分散作战，守护壕沟退路，为第一战斗要务，回去之后，每人赏银五十两。”
虽然士兵们此时此刻，都在用性命搏杀，不会关注赏银，但方楠相信，五十两的巨额赏格，还是能让这群小伙子兴奋起来的。
至于说十两八两的奖励，方楠觉得士兵敢于用命拼杀，自己还真拿不出手。
建奴骑兵并没有再次进攻，而是驻立在原地，这让人感觉非常意外。
方楠这才注意到，在骑兵身后，没有出现其它的增援部队，所以他们才没有继续进攻，变成一种伺机待命的状态。
方楠估计掷弹兵，刚才打残了四个牛录，使负责指挥的甲喇章京，不敢再继续投入兵力了。
他见此情景心中一定，转身向祖大寿中军大旗杀去。
千里营每个士兵，都经历过近身搏杀训练，吴石头率领的这个总旗也不例外，这一百多人并不与敌人对峙，进行试探性格斗。
而是快速靠近建奴，用盾牌护住身体以刺刀捅杀。
吴石头使用这套格斗方式非常熟练，遇到建奴便举盾而上，快速冲到敌人身旁，将刺刀插入他们身体。
然后一边继续向前冲锋，一边转动手腕抽出刺刀，捅进下一个目标。
吴石头率队冲锋的速度非常快，转眼间超越了董飞虎的辽兵，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中快速赶上。
方楠此时，一边在小豆子身后捡漏，挥刀砍杀被击伤的建奴，一边观察四周情况。
“祖”字大旗已经出现在前方五十步外，这让他非常兴奋，忙指挥小豆子向大旗方向杀去。
二十几个正蓝旗步甲冲向两人，十几根狼牙棒和铁斧，一同向小豆子身上招呼。
小豆子大吼一声，舞起钢盾，将一些重武器硬碰硬磕飞，右手重剑连砍带刺，几名步甲被重剑打的骨断筋折，嚎叫着退到一旁。
剩下的步甲将两人围住，他们发现方楠要比小豆子弱些，便一同转向攻击方楠。
小豆子忙退到方楠身边，抡起钢盾，当头砸向一名个子较矮的步甲。
步甲手中的狼牙棒，打向方楠还没有收回，他急中生智，憋足一口气梗着脖子，想用建硕的大脑袋，硬扛盾牌一击。
但是他却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在小豆子盾牌重击下，骨头折断的声音传出，那名步甲的颈骨，被硬生生给砸断了。
建硕的脑壳，一小半被砸进了胸腔，耳朵变成了与肩同齐，双目爆睁七窍流血，死状十分恐怖。
周围步甲也都是身经百战，却被这个场景吓了一跳，纷纷向后退了一步。
他们再次看向小豆子的时候，眼中充满惧意，相互之间“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却没有人再次进攻。
方楠可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囫囵之中听到了几声，类似“巴图鲁”的发音。
现在他距祖大寿军旗只有几十步，哪有功夫去分析几个步甲下一步举动，挥刀刺向正面敌人，却没想到对方反应十分机敏，玄铁金刀只刺中了建奴肋部护甲。
那人还没有来得及庆幸自己脚步灵活，小豆子一剑劈下，虽然他用虎枪向上格挡，但还是被斩断枪杆，钢条般的重剑，狠狠砍在肩上，深深陷入铁甲之中。
吴石头这时杀到方楠身旁，一同冲过来的士兵，利用默契配合，连续刺倒十几名步甲，然后把方楠护在中间。
建奴步甲越来越多，旗卫大队士兵，冲杀半天体力大幅下降，同归于尽的战斗场景相继出现，最后几十步冲杀，一个总旗竟伤亡过半。
一名旗卫大队士兵，用盾牌抵住步甲，手持刺刀快速破开双层铁甲，一股鲜血在建奴身上激射喷出。
他正要后退一步，反回到队列之中，突然感觉后腰一股巨痛传来。
一个十五六岁，身材瘦削的建奴旗丁，正将虎枪收回，用狼一样的眼神，看着那名士兵倒了下去。
方楠拔出手铳，毫不犹豫对准那名少年扣动扳机。
“砰”
少年额头瞬间被打出一个血洞，激射出红白相间的液体。
方楠心中没有一丝怜惜，他在少年的目光中，看到了嗜血的狼性。
他相信刚才射出的那颗铳弹，肯定会使很多汉民，在将来免遭屠戮。
“战斗已经全面展开，除了奋力冲杀，带出关宁军和百姓，一同突破建奴包围，再也没有其它的战术选择。”
“杀”
方楠大吼一声，几步就蹿到小豆子身前，向建奴纵深冲去。
“此时此刻，必须身先士卒，才能燃起所有人决死斗志！”
方楠用力握了握旗杆，抽出殒铁宝刀，已经忘记了生死。
“杀……”
辽兵们看到他手举大旗冲锋在前，顿时豪情万丈大吼着跟随。
他们能够感觉到，亲人就在前方，此时忘却生死和伤痛，也忘记了进攻阵列，凭借着满腔热血，迸发出巨大力量，与方楠一同杀入敌群，与镶蓝旗阻击部队和两侧来援的上万建奴铰杀在一起。
此时此刻，在大凌河城南门外，汇聚了双方四万余人，由四面八方向中心的镶蓝旗挤压。
战场中心人群密度，变的越来越大，由高空俯视，如同数十股暗流错乱缠绕在一起涌动的旋涡。
有小豆子在旁边掩护，方楠推进速度很快，转眼间杀过几条胸墙，但却遭遇越来越多建奴甲兵。
方楠杀入敌群，增援而来的敌兵，已经将他们分割，董飞虎急的不住跳脚大喊，立刻组织辽兵跟进。
吴石头一直在关注方楠动向，在铳口上拔出两尺长的刺刀，握在了手中。
他扔掉步铳，在地上捡起盾牌，率领部队组成一个三角型攻击队列，向方楠追去。
这时，战场中央的镶蓝旗，受到前后夹击，阵列变得有些混乱，在两侧援兵挤压下更加分散。
而支援上来的部队，有奴隶，有旗丁，有步甲还有马甲，他们快速赶到战场后，队伍都已经脱节。
战况紧急，建奴这时也不区分旗属和牛录，混搭拧在一起，只要凑够几百人，便一群群发起冲锋，填满战场上的空间。
建奴目的是阻止明军会师，阻击关宁军突围，解救被夹击的镶蓝旗部众，所以援兵都向第二条和第一条壕沟之间涌来。
守护第三条和第四条壕沟通道的吴彪营和丁成营，发现这个情况，各自又派出一个总旗，向战场中心支援。
这个时候，在南门外两条壕沟间的战场中心，双方四万多人混战在一起，相互分割形成十几个战团。
“没想到这股明军能够杀过三条壕沟。”
多铎放下千里镜，叹了一口气。
莽古尔泰面色凝重的说道：“以他们的实力，把仗打到了这个程度并不算意外。”
“如果这支部队，今日能够撤回，即使他们只剩下四分之一兵力，将来也必会成为强军。”
方楠在小豆子保护下，向前猛冲，而刚才跟随他的刀盾兵，被建奴援兵缠住，已经落在了后面。
小豆子几步冲到方楠身前，左手抡起大号钢盾，右手挥舞在剑锋大队蹭来的重剑，冲进人群如陀螺般飞转身体，劈砸周围建奴。
小豆子力量奇大，重剑和钢盾舞动起来，即便是身披双层铁甲的步甲和马甲，也抗不住他势大力沉的一击。
方楠这时只能在他身后捡漏，见机劈砍，干着补刀的构当。
六百辽兵，也是久经战阵的老兵，在董飞虎率领下，很快就追了上来，手持盾牌紧紧守护在方楠两侧，较有默契的击杀建奴。
方楠很快突破一个牛录阻击，他略一停顿，观望战场上的局面，发现正前方百步之外，几千建奴正在拦击祖大寿突围。
而身后不远处壕沟两侧，此时汇聚了越来越多的建奴援兵，正在冲击掷弹大队防线。
掷弹兵大队，依次布置投雷和射击队列，交错打击冲到近处的建奴骑兵。
他们刚刚进行一个波次，步铳加投雷的轮击，才堪堪打退两侧骑兵。
但新一波建奴援兵，又接踵而至，掷弹大队只好快速组成空心拒马方阵，利用中心掷弹战术，又迅速瓦解了一次攻击。
他们虽然只有几百人，但却消解了建奴接二连三的冲锋。
掷弹兵使用挚电铳，而且拥有投雷优势，百步之内火力强悍，方楠相信当今世界，即便是欧洲训练有素的线列步兵，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同时代西方掷弹兵使用的是黑火药投雷，投掷距离短不说，爆炸威力还小，实用效果很鸡肋。
而千里营投雷内装的是硝化甘油炸药，加大份量后，杀伤力并不比后世手雷差，在战斗中能够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完全是一种成熟的战术武器。
建奴战马被爆炸的火光和声响，吓的鬃毛都竖了起来，马眼外凸布满血丝，张开大嘴不停嘶叫，摇头晃脑扭动身躯，哪还会听骑手招呼，四蹄乱踢乱成一团。
这就使建奴冲锋大打折扣，骑手被战马掀翻在地之后，还要提防被马蹄子踹上两脚。
在这种局面下，掷弹兵心平气稳，一个个黑洞洞的铳口，精准射出弹丸，打的建奴晕头转向尸横遍野。
这个时候，几门三磅青铜小炮，出现在建奴援兵之后，正调整炮口瞄来瞄去寻找目标。
一连几声炮响，火炮在一名镶蓝旗固山额真指挥下，不顾误伤同伴的代价，将炮弹打入到空心方阵之中。
几轮炮击后，方阵外的建奴骑兵死伤一片，五十多名掷弹兵，也同样被炮弹击杀，尸体错乱倒伏在空心方阵之中。
掷弹大队从未有过这么大的伤亡，士兵趁建奴骑兵被击退时，冲到青铜小炮百步之内，掷出十几颗投雷，将五门小炮炸成一堆废铁。
刚刚抵达战场建奴骑兵，此时整队完毕，等待命令再次发起冲锋。
“估计是三个旗主感受到巨大的压力，所以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发动冲锋。”
方楠没有想到建奴会如此疯狂。
“不和于阵，不可以进战；不和于战，不可以决胜。”
现在掷弹兵没有主将，完全是两个总旗在协调指挥，方楠真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豆子，派人通知掷弹大队，让他们注意队列，切不可分散作战，守护壕沟退路，为第一战斗要务，回去之后，每人赏银五十两。”
虽然士兵们此时此刻，都在用性命搏杀，不会关注赏银，但方楠相信，五十两的巨额赏格，还是能让这群小伙子兴奋起来的。
至于说十两八两的奖励，方楠觉得士兵敢于用命拼杀，自己还真拿不出手。
建奴骑兵并没有再次进攻，而是驻立在原地，这让人感觉非常意外。
方楠这才注意到，在骑兵身后，没有出现其它的增援部队，所以他们才没有继续进攻，变成一种伺机待命的状态。
方楠估计掷弹兵，刚才打残了四个牛录，使负责指挥的甲喇章京，不敢再继续投入兵力了。
他见此情景心中一定，转身向祖大寿中军大旗杀去。
千里营每个士兵，都经历过近身搏杀训练，吴石头率领的这个总旗也不例外，这一百多人并不与敌人对峙，进行试探性格斗。
而是快速靠近建奴，用盾牌护住身体以刺刀捅杀。
吴石头使用这套格斗方式非常熟练，遇到建奴便举盾而上，快速冲到敌人身旁，将刺刀插入他们身体。
然后一边继续向前冲锋，一边转动手腕抽出刺刀，捅进下一个目标。
吴石头率队冲锋的速度非常快，转眼间超越了董飞虎的辽兵，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中快速赶上。
方楠此时，一边在小豆子身后捡漏，挥刀砍杀被击伤的建奴，一边观察四周情况。
“祖”字大旗已经出现在前方五十步外，这让他非常兴奋，忙指挥小豆子向大旗方向杀去。
二十几个正蓝旗步甲冲向两人，十几根狼牙棒和铁斧，一同向小豆子身上招呼。
小豆子大吼一声，舞起钢盾，将一些重武器硬碰硬磕飞，右手重剑连砍带刺，几名步甲被重剑打的骨断筋折，嚎叫着退到一旁。
剩下的步甲将两人围住，他们发现方楠要比小豆子弱些，便一同转向攻击方楠。
小豆子忙退到方楠身边，抡起钢盾，当头砸向一名个子较矮的步甲。
步甲手中的狼牙棒，打向方楠还没有收回，他急中生智，憋足一口气梗着脖子，想用建硕的大脑袋，硬扛盾牌一击。
但是他却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在小豆子盾牌重击下，骨头折断的声音传出，那名步甲的颈骨，被硬生生给砸断了。
建硕的脑壳，一小半被砸进了胸腔，耳朵变成了与肩同齐，双目爆睁七窍流血，死状十分恐怖。
周围步甲也都是身经百战，却被这个场景吓了一跳，纷纷向后退了一步。
他们再次看向小豆子的时候，眼中充满惧意，相互之间“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却没有人再次进攻。
方楠可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囫囵之中听到了几声，类似“巴图鲁”的发音。
现在他距祖大寿军旗只有几十步，哪有功夫去分析几个步甲下一步举动，挥刀刺向正面敌人，却没想到对方反应十分机敏，玄铁金刀只刺中了建奴肋部护甲。
那人还没有来得及庆幸自己脚步灵活，小豆子一剑劈下，虽然他用虎枪向上格挡，但还是被斩断枪杆，钢条般的重剑，狠狠砍在肩上，深深陷入铁甲之中。
吴石头这时杀到方楠身旁，一同冲过来的士兵，利用默契配合，连续刺倒十几名步甲，然后把方楠护在中间。
建奴步甲越来越多，旗卫大队士兵，冲杀半天体力大幅下降，同归于尽的战斗场景相继出现，最后几十步冲杀，一个总旗竟伤亡过半。
一名旗卫大队士兵，用盾牌抵住步甲，手持刺刀快速破开双层铁甲，一股鲜血在建奴身上激射喷出。
他正要后退一步，反回到队列之中，突然感觉后腰一股巨痛传来。
一个十五六岁，身材瘦削的建奴旗丁，正将虎枪收回，用狼一样的眼神，看着那名士兵倒了下去。
方楠拔出手铳，毫不犹豫对准那名少年扣动扳机。
“砰”
少年额头瞬间被打出一个血洞，激射出红白相间的液体。
方楠心中没有一丝怜惜，他在少年的目光中，看到了嗜血的狼性。
他相信刚才射出的那颗铳弹，肯定会使很多汉民，在将来免遭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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