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初到九江
“滚蛋！”
方楠轻轻把茶碗放在桌上，面色一沉。
小豆子站起身，抽出手铳笑骂了一句。
孙可望愣了一下，看到小豆子举起手铳，立刻纵身向官道上飞纵。
“啪”
火铳打掉了他的大帽。
小豆子抽出另一支手铳，马上站到方楠身前，八名轿夫向匪群中各打了两铳，迅速跑过来，抽出短剑把方楠护在身后。
熊文灿手捋胡须微微点头，准备笑看好戏即将上演。
别看方楠有伤在身，熊文灿相信他收拾这百十个流贼如探囊取物，建奴甲兵凶悍枭勇众所周知，能在关外杀进杀出的人，修理起流贼，还不得像踩死一群蚂蚁。
“放箭，快放箭！”
孙可望快步闪到马后，抽出长刀高声大喊。
这时，官道旁边树林中，突然射出几十支弩箭，不但射杀了二十几个弓箭手，连同周围流贼也射倒十几个。
剩余流贼立刻跳上战马，慌恐的向树林中张望，寻找暗箭方位。
“轰隆隆……”
一阵紧密的马蹄声传来，三十多个身披绿花套袍的骑兵，突然出现在官道上。
“啪啪，啪啪……”
翠衫骑兵一手持缰催动战马，右臂挟举火铳，百步距离转瞬即至。
“啪啪啪啪啪啪……”
一道道硝烟在铳口绽放，余音未止，二十几个流贼应声坠马。
铳响之后，翠衫骑兵马速稍缓，队形变得紧凑，形成一个冲锋“矢”阵，抽出三十多根投矛掷出。
在官道上，彷徨不知所措的流贼骑兵，又惨叫着倒下了十几个人。
翠衫骑兵瞬间撞入流贼混乱的队列中，投矛或掷或刺，快速把他们由战马上杀落。
孙可望现在有些傻眼了，看到同来的百十个骑兵，转瞬间被冲杀殆尽，他翻身跃上马背，刚抽打一鞭，就听到身后“啪”的一声铳响。
小豆子咧嘴笑了笑，然后将手铳装进皮盒，再看向孙可望时，发现战马已经中箭倒地，他的身上又多了几只弩箭。
翠衫骑兵斩杀流贼之后，并未停留，片刻后便消失在官道上。
熊文灿轻吁了一口气，面现神彩，心道:“这就应该是传闻中的翠衫骑兵了，不愧是一群打过大仗的军卒，这人杀的真是干脆呀！”
熊文灿转身看向方楠时，却发现他正将糕点掰碎，一点一点送入小竹口中，逗得小女孩咯咯直笑。
“和光老弟不知去向何处？今日有缘相识，定要一路同行，熊某可要多多讨教带兵之术。”
“哈哈哈哈”
“实不相瞒，这次由京城返回，老夫已升任兵部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理两广军务兼广东巡抚。”
“哈哈哈哈”
熊文灿抚须大笑，可谓是意得志满，看向方楠却叹了一口气：“可惜老夫只是个文人，不善军伍之事。”
看到翠衫骑兵的战力强悍，他便生出了些许心思。
虽然招抚郑芝龙是准备干掉刘香，但也不能什么事情都指望他，因此对方楠起了结交之心。
方楠拱手笑道：“若日后熊大人有什么难处，尽可差人去临清。”
虽然方楠部队都在德州，但临清才是真正的驻地。
“小弟这次去江南有要事处理，一会留下两名轿夫，护卫熊大人至江边登船如何？”
“哈哈哈哈”
“有劳和光老弟了。”
“哪里，哪里，今天能与熊大人相识，乃是方某幸事。”
方楠拱手客套两句，进入官场几年，耳濡目染也懂得了一些交往之道，看着熊文灿的背影，他不禁眉头紧皱。
此时路遇熊文灿，说明他升任之后正在四方奔走，不难推测出这不个别现像，朝中也必然是暗流涌动，各方势力搅动时局，大明可能又会掀起一场风波。
两日后，方楠由黄州蹬船，顺流而下，江面上往来的粮船，茶船，以及运送盐铁的货船，珠连成线，延绵帆影直至天际，让他见识到了江南商业繁容的一面。
在帆影之中，方楠还看到数支船头插着运河商帮旗帜的货船。
一艘体形巨大的二号福船，也参杂在内，超出舱山船一倍的船身，显得格外突出，主桅上悬挂着吕字大旗，让人一看便知是运河商帮的。
方楠由关外回来之后，得知在他离开的这半年时间，船厂共造出两大七小九艘货船，全部是畜力混动，被江南粮商和海商购得，一共赚了六万两白银。
九江码头延绵数里，密集如鲫的货船降下硬帆，停靠在岸边正忙碌装卸货物。
一间间错落相临的大型仓库，沿着几条大街遍布江边码头。
小轿穿过商埠时，方楠看到两边地摊上，摆满了种类繁多的瓷器，并且还分出若干等级。
偶尔也能见到一些，形制各不相同，单独摆放售卖的精品。
“景德镇瓷器闻名天下。”
方楠没想到在九江码头，也有这样多的商品售卖，但他却看到这些商贩，一个个衣衫破旧，满面忧愁。
牛秀才见他面显疑虑之色，便在旁边解释：“近几年，北方灾害频发，战乱不断民生凋敝，加之海上匪众多如牛毛，海商经常遭其盘剥劫掠，已十之去七，景德镇早以不复几十年前的繁荣，大量工匠无以为济，多数都外逃谋生了。”
方楠想到前世的一些记载，在这个时代欧洲，对瓷器需求量是非常大的。
曾有一艘荷兰货船，贩运了几万件瓷器，货物落地后马上售卖一空。
“只要打通海上贸易线，与欧洲建立连系，眼前这些瓷器的身价，将会百倍上涨，要比贩运香皂白酒赚钱得多。”
想到这里，方楠在小豆子搀扶下，一瘸一拐在街上逛了起来，他虽不懂瓷器，但还是能看出哪个精美。
方楠来了兴致，边走边买，每家都买上一两件。
《山亭文会图》的青花方瓶。
“买！”
《湖山书屋图》的青花笔洗。
“买！”
方楠折扇一挥，老板的嘴都乐歪了。
这都好几天没有开张，今天碰上个阔绰公子，连价格都不讲，只会说一个字“买”，真是爱死个人啦。
老板连忙将两件瓷器包装好，放到轿子里，然后热情的将方楠送过了两个摊位，直到被别的摊主挤开，才悻悻回去。
《水浒传》一百单八将，都是半尺高的五彩瓷人，形态各异，在地上铺了一片。
方楠将憨态可掬的鲁智深托在掌中仔细观看，人物姿态和表情，都烧制的惟妙惟肖，手感光滑细致，色彩蕴和饱满。
方楠嘴巴一歪。
“买”
老板听到“买”字后，双腿微颤，激动的两眼含泪，差点给他跪下。
心说摆出来一年有余，今天总算遇到大爷了。
捧着四个五十两的银元宝，老板激动神情溢于言表，多年修炼出来的静定功夫，早已经忘到了九霄云外。
当方楠又说了一句“不用找了”。
老板立刻就跪了，心说遇到贵人，开张吃八年啊！
“苍天有眼啊！”
他望向天空，不住在心里呐喊。
牛秀才指挥刚刚雇佣的挑夫，把“一百单八将”收了起来。
另一个摊位的老板流着眼泪，将一尺高的赵云，交到小豆子手中。
看着五两银子，一脸悔恨呜咽的说道：“咋就没有将五百罗汉做出来呢！”
《洪崖山房图》的青花春瓶。
“买”
“五彩鱼藻纹大罐”
“买”
方楠步行到城门时，已经买了几百件瓷器，身后跟随三辆大车和十几挑夫，一行队伍是极为显眼，引得路人商户聚众围观，三五成群低声论，猜测方楠起方楠的身份，城门前顿时变得异常热闹。
今天走路多了些，腿部伤口开始丝丝作痛。
大凌河战役结束了一个多月，虽然用的都是极品药材，但在小豆子搀扶下走了一会，又疼得厉害。
他畅快消费一番，疏散了些郁气，所以心情不错，叫了“滑竿”悠哉悠哉进了九江城。
会馆主事早已经在门前等候，此时八名轿夫，立刻转变成护卫，纵身冲入察看。
这个主事原是“方吕寨”的小头目，在这里干了一年多，平日接触的都是各庄商帮，从来也没见过这个阵势。
要不是刚才牛秀才派人通知，说是工坊来人，他都不会出门迎接。
牛秀才走了过去：“现在还有外人留宿吗？”
主事愣在那里，突然回过神来拱手施礼：“刚才全部请走了。”
“兄弟怎么称呼？”
步入一间宽敞的客房后，主事这才想起打听方楠一行人的来历。
牛秀才淡淡一笑：“这个你无需知道，只要好好做事就行。”
“另外，顺便打听一下，最近北面道上过来了些什么人，可否夹带一个貌美女子。”
主事抱拳应诺，他看出方楠几人在工坊中，身份定然不低，所以神态极为恭顺。
关上房门，牛秀才笑道：“以前少有时间与当家的谈论素婵，现在简单说下，省得见面后闹出尴尬的事情。
“素婵，原是苏州府布商周家之女，今年二十四岁，他父亲虽是个举人，但却经商有术。”
“接掌门户之后，开始做起粮食生意，与南昌府粮商魏家交往甚密，所以素婵在十六岁时，便与魏公子订下了婚约。”
“一年后，魏公子乘船去南京国子监读书，不料在江上被水匪所杀，素婵便成了望门寡。”
周魏两家交情甚笃，魏家见“素婵”正值青春，便一纸休书还了她自由之身。
但周父顾念两家情义，不准她搬回苏州，在九江府为她购置产业，因此她在这里定居下来。
但素蝉是家中独女，周父对她非常溺爱，经常派人接回居住。
这样，一年中她有大半年是住在苏州的。
去年春天，素婵随父兄去京城访友，她在咱们商埠，一眼就看出了香皂和肥皂的市场潜力，当场便让周父掏了五万两货款。
现在江西，湖南，广西，四川几省的大半皂货，都是在她的商埠售卖出去。
“后来，我每个月又给她加了些柳河春，所以素蝉的青莲商号发展很好，并且在周父关照下开始贩运粮食，最近又经营起绸缎生意。”
“她现在身家不菲，在徽商中也小有名气，占有一席之地。”
方楠轻轻把茶碗放在桌上，面色一沉。
小豆子站起身，抽出手铳笑骂了一句。
孙可望愣了一下，看到小豆子举起手铳，立刻纵身向官道上飞纵。
“啪”
火铳打掉了他的大帽。
小豆子抽出另一支手铳，马上站到方楠身前，八名轿夫向匪群中各打了两铳，迅速跑过来，抽出短剑把方楠护在身后。
熊文灿手捋胡须微微点头，准备笑看好戏即将上演。
别看方楠有伤在身，熊文灿相信他收拾这百十个流贼如探囊取物，建奴甲兵凶悍枭勇众所周知，能在关外杀进杀出的人，修理起流贼，还不得像踩死一群蚂蚁。
“放箭，快放箭！”
孙可望快步闪到马后，抽出长刀高声大喊。
这时，官道旁边树林中，突然射出几十支弩箭，不但射杀了二十几个弓箭手，连同周围流贼也射倒十几个。
剩余流贼立刻跳上战马，慌恐的向树林中张望，寻找暗箭方位。
“轰隆隆……”
一阵紧密的马蹄声传来，三十多个身披绿花套袍的骑兵，突然出现在官道上。
“啪啪，啪啪……”
翠衫骑兵一手持缰催动战马，右臂挟举火铳，百步距离转瞬即至。
“啪啪啪啪啪啪……”
一道道硝烟在铳口绽放，余音未止，二十几个流贼应声坠马。
铳响之后，翠衫骑兵马速稍缓，队形变得紧凑，形成一个冲锋“矢”阵，抽出三十多根投矛掷出。
在官道上，彷徨不知所措的流贼骑兵，又惨叫着倒下了十几个人。
翠衫骑兵瞬间撞入流贼混乱的队列中，投矛或掷或刺，快速把他们由战马上杀落。
孙可望现在有些傻眼了，看到同来的百十个骑兵，转瞬间被冲杀殆尽，他翻身跃上马背，刚抽打一鞭，就听到身后“啪”的一声铳响。
小豆子咧嘴笑了笑，然后将手铳装进皮盒，再看向孙可望时，发现战马已经中箭倒地，他的身上又多了几只弩箭。
翠衫骑兵斩杀流贼之后，并未停留，片刻后便消失在官道上。
熊文灿轻吁了一口气，面现神彩，心道:“这就应该是传闻中的翠衫骑兵了，不愧是一群打过大仗的军卒，这人杀的真是干脆呀！”
熊文灿转身看向方楠时，却发现他正将糕点掰碎，一点一点送入小竹口中，逗得小女孩咯咯直笑。
“和光老弟不知去向何处？今日有缘相识，定要一路同行，熊某可要多多讨教带兵之术。”
“哈哈哈哈”
“实不相瞒，这次由京城返回，老夫已升任兵部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理两广军务兼广东巡抚。”
“哈哈哈哈”
熊文灿抚须大笑，可谓是意得志满，看向方楠却叹了一口气：“可惜老夫只是个文人，不善军伍之事。”
看到翠衫骑兵的战力强悍，他便生出了些许心思。
虽然招抚郑芝龙是准备干掉刘香，但也不能什么事情都指望他，因此对方楠起了结交之心。
方楠拱手笑道：“若日后熊大人有什么难处，尽可差人去临清。”
虽然方楠部队都在德州，但临清才是真正的驻地。
“小弟这次去江南有要事处理，一会留下两名轿夫，护卫熊大人至江边登船如何？”
“哈哈哈哈”
“有劳和光老弟了。”
“哪里，哪里，今天能与熊大人相识，乃是方某幸事。”
方楠拱手客套两句，进入官场几年，耳濡目染也懂得了一些交往之道，看着熊文灿的背影，他不禁眉头紧皱。
此时路遇熊文灿，说明他升任之后正在四方奔走，不难推测出这不个别现像，朝中也必然是暗流涌动，各方势力搅动时局，大明可能又会掀起一场风波。
两日后，方楠由黄州蹬船，顺流而下，江面上往来的粮船，茶船，以及运送盐铁的货船，珠连成线，延绵帆影直至天际，让他见识到了江南商业繁容的一面。
在帆影之中，方楠还看到数支船头插着运河商帮旗帜的货船。
一艘体形巨大的二号福船，也参杂在内，超出舱山船一倍的船身，显得格外突出，主桅上悬挂着吕字大旗，让人一看便知是运河商帮的。
方楠由关外回来之后，得知在他离开的这半年时间，船厂共造出两大七小九艘货船，全部是畜力混动，被江南粮商和海商购得，一共赚了六万两白银。
九江码头延绵数里，密集如鲫的货船降下硬帆，停靠在岸边正忙碌装卸货物。
一间间错落相临的大型仓库，沿着几条大街遍布江边码头。
小轿穿过商埠时，方楠看到两边地摊上，摆满了种类繁多的瓷器，并且还分出若干等级。
偶尔也能见到一些，形制各不相同，单独摆放售卖的精品。
“景德镇瓷器闻名天下。”
方楠没想到在九江码头，也有这样多的商品售卖，但他却看到这些商贩，一个个衣衫破旧，满面忧愁。
牛秀才见他面显疑虑之色，便在旁边解释：“近几年，北方灾害频发，战乱不断民生凋敝，加之海上匪众多如牛毛，海商经常遭其盘剥劫掠，已十之去七，景德镇早以不复几十年前的繁荣，大量工匠无以为济，多数都外逃谋生了。”
方楠想到前世的一些记载，在这个时代欧洲，对瓷器需求量是非常大的。
曾有一艘荷兰货船，贩运了几万件瓷器，货物落地后马上售卖一空。
“只要打通海上贸易线，与欧洲建立连系，眼前这些瓷器的身价，将会百倍上涨，要比贩运香皂白酒赚钱得多。”
想到这里，方楠在小豆子搀扶下，一瘸一拐在街上逛了起来，他虽不懂瓷器，但还是能看出哪个精美。
方楠来了兴致，边走边买，每家都买上一两件。
《山亭文会图》的青花方瓶。
“买！”
《湖山书屋图》的青花笔洗。
“买！”
方楠折扇一挥，老板的嘴都乐歪了。
这都好几天没有开张，今天碰上个阔绰公子，连价格都不讲，只会说一个字“买”，真是爱死个人啦。
老板连忙将两件瓷器包装好，放到轿子里，然后热情的将方楠送过了两个摊位，直到被别的摊主挤开，才悻悻回去。
《水浒传》一百单八将，都是半尺高的五彩瓷人，形态各异，在地上铺了一片。
方楠将憨态可掬的鲁智深托在掌中仔细观看，人物姿态和表情，都烧制的惟妙惟肖，手感光滑细致，色彩蕴和饱满。
方楠嘴巴一歪。
“买”
老板听到“买”字后，双腿微颤，激动的两眼含泪，差点给他跪下。
心说摆出来一年有余，今天总算遇到大爷了。
捧着四个五十两的银元宝，老板激动神情溢于言表，多年修炼出来的静定功夫，早已经忘到了九霄云外。
当方楠又说了一句“不用找了”。
老板立刻就跪了，心说遇到贵人，开张吃八年啊！
“苍天有眼啊！”
他望向天空，不住在心里呐喊。
牛秀才指挥刚刚雇佣的挑夫，把“一百单八将”收了起来。
另一个摊位的老板流着眼泪，将一尺高的赵云，交到小豆子手中。
看着五两银子，一脸悔恨呜咽的说道：“咋就没有将五百罗汉做出来呢！”
《洪崖山房图》的青花春瓶。
“买”
“五彩鱼藻纹大罐”
“买”
方楠步行到城门时，已经买了几百件瓷器，身后跟随三辆大车和十几挑夫，一行队伍是极为显眼，引得路人商户聚众围观，三五成群低声论，猜测方楠起方楠的身份，城门前顿时变得异常热闹。
今天走路多了些，腿部伤口开始丝丝作痛。
大凌河战役结束了一个多月，虽然用的都是极品药材，但在小豆子搀扶下走了一会，又疼得厉害。
他畅快消费一番，疏散了些郁气，所以心情不错，叫了“滑竿”悠哉悠哉进了九江城。
会馆主事早已经在门前等候，此时八名轿夫，立刻转变成护卫，纵身冲入察看。
这个主事原是“方吕寨”的小头目，在这里干了一年多，平日接触的都是各庄商帮，从来也没见过这个阵势。
要不是刚才牛秀才派人通知，说是工坊来人，他都不会出门迎接。
牛秀才走了过去：“现在还有外人留宿吗？”
主事愣在那里，突然回过神来拱手施礼：“刚才全部请走了。”
“兄弟怎么称呼？”
步入一间宽敞的客房后，主事这才想起打听方楠一行人的来历。
牛秀才淡淡一笑：“这个你无需知道，只要好好做事就行。”
“另外，顺便打听一下，最近北面道上过来了些什么人，可否夹带一个貌美女子。”
主事抱拳应诺，他看出方楠几人在工坊中，身份定然不低，所以神态极为恭顺。
关上房门，牛秀才笑道：“以前少有时间与当家的谈论素婵，现在简单说下，省得见面后闹出尴尬的事情。
“素婵，原是苏州府布商周家之女，今年二十四岁，他父亲虽是个举人，但却经商有术。”
“接掌门户之后，开始做起粮食生意，与南昌府粮商魏家交往甚密，所以素婵在十六岁时，便与魏公子订下了婚约。”
“一年后，魏公子乘船去南京国子监读书，不料在江上被水匪所杀，素婵便成了望门寡。”
周魏两家交情甚笃，魏家见“素婵”正值青春，便一纸休书还了她自由之身。
但周父顾念两家情义，不准她搬回苏州，在九江府为她购置产业，因此她在这里定居下来。
但素蝉是家中独女，周父对她非常溺爱，经常派人接回居住。
这样，一年中她有大半年是住在苏州的。
去年春天，素婵随父兄去京城访友，她在咱们商埠，一眼就看出了香皂和肥皂的市场潜力，当场便让周父掏了五万两货款。
现在江西，湖南，广西，四川几省的大半皂货，都是在她的商埠售卖出去。
“后来，我每个月又给她加了些柳河春，所以素蝉的青莲商号发展很好，并且在周父关照下开始贩运粮食，最近又经营起绸缎生意。”
“她现在身家不菲，在徽商中也小有名气，占有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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