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肢解（一）
“戴维娜，给你十五秒告诉我，我是如何杀人的。“
丑抬起头看着窗下的戴维娜，一字一顿的说道。
义眼悬在戴维娜头上窗前的位置，光晕漫散，像一轮淡红的月。
“15，14……“
“你身体里生出无数的触手，我们的武器对你没有用，撤退不及就被你用触手捅穿了身体，然后你的触手吞吃了他们的血肉。“戴维娜依旧把头垂在膝间，左手放在右腕上。
“阿奎？“丑问。
“是您的刀，您的手穿过“死门“构成的光牢扔出那把变成红色的直刀，阿奎一瞬间就被拦腰斩断了。“
“我为什么让你发送救援信息？“
戴维娜显得有些痛苦，她轻摇着头，声音低不可闻。“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也许，也许你想要杀死更多的人……也许您只是觉得这样很有趣……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你说他叫……我叫“诗人“？“
“是的，先生。“
丑抿着嘴，视线越过戴维娜落在窗外，他继续问道，“那只三角铁有什么用？还有那枚纽扣。“
“三角铁是侦查设备，您包里的是，是我之前使用的……“
“说重点，戴维娜。“丑打断了戴维娜的话头。
“纽扣是我们的通讯设备，与制服上的这块装置是一体的，单独无法工作……“
“你们的身体都被改造过吗？烯城的人都是这样？“
“不是的，先生。只有一部分，被神子卡洛斯赐福的人才可以得到这净化身体纯净灵魂的机会。“
“为什么只有阿奎的尸体出现在背向的另一边？“丑的问题突然跳跃起来。
“……因为，他临阵逃跑了。“戴维娜想了想如实答道。
“另外四名队员呢？你呢？“
“一个被奎引爆了机械核心，剩下的，我们没有逃跑的机会。“
“是么？你们都有可以引爆的核心吗？比如说你，你有吗？“
“只有低级队员才有，队长级及以上则没有，奎也没有，是因为他的叔父。“
“我现在回忆起，你们小队除了你和阿奎的其他四名队员好像缺了点什么。你能告诉我他们缺少了什么吗，戴维娜？“
“……“戴维娜晃了晃脑袋，嘴唇动了动却没有立刻回答。
丑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结，转而继续问道，“你们对科学没有概念，你们不信仰科学，那么你们的这些机械造物来自哪里？“。
“是神。是伟大的正六十面体神借由神子卡洛斯之手的馈赠。“
“你的左眼受过伤吗，戴维娜？“丑问的越来越快。
戴维娜摇头。
“你是在什么时候昏死过去的？“
“在……在……“
不等戴维娜回答，丑继续加快了语气问道。
“你身体里被改造的部分有哪些？“
“一些骨骼，几处内脏，还有……还有那里……“戴维娜把头垂的更低了，声音小到丑几乎听不见。
“不是还有你的左眼吗，戴维娜？“丑的目光从窗外回到了那只其实一直盯着他的义眼上。
“是的，还有左眼。“
“你们名为“分食“行动的任务目标是谁？“
“……赫莱尼克公国，女公爵和公国第十三顺位继承人。“
“你们要杀了她们？“
“是。“戴维娜轻声肯定的答道，接着她立刻把话头指向了丑，“……您的血肉力量可能也是来自于赫莱尼克……“
她吞咽下一口空气，发出干涩的“咕咚“声
“那个义肢……您的义肢里可能被植入了“神肉“……是，是塔尔塔罗斯帝国的神“，戴维娜吞吐着不忘强调所谓的“神肉“不是来自他们伟大的正六十面体神；她抬起头看了一眼丑先生，又迅速垂下头继续道，“我，我怀疑您的裂魂症是由……是由义肢里的“神肉“引起的……“
“先生，您能否告诉我，您到底来自哪里？“戴维娜重又抬起头，她仅余右眼的目光在微光里小心翼翼的触碰着丑近乎裸露的干瘦身体，这是她在你问我答这个问答游戏里第一次向他提出问题，赶在丑先生抛出下一个问题之前。
“我来自——过去。“丑直视着戴维娜说道。
“……“戴维娜无法相信这个答案，但要比那句“从我来时，到我离开“要强不是么。
她看着丑先生，竟然露出了一个笑脸。她脸上的表情不再是可怜楚楚的模样，那恐惧虚弱的面纱消融在她因笑颜裂开的唇齿间。她的左手撩开服帖在额前的卷曲长发，露出左眼泛着微弱荧光丝状突触的眼窝；仿佛是在邀请对面的“恶魔“欣赏她精致立体的脸蛋。
是因为丑先生的这句回答令她感受到了快乐？
“你为什么不在畏惧我，戴维娜？“
丑突兀地问道，他敏锐的觉察到了戴维娜异常的肢体动作。
还未等戴维娜作答，塔楼底部这时传来几道毛骨悚然的呼救声，“救救我！……嗬！！！……救救我！！！……啊！！！救！！！我！！！……“
丑豁然起身。
“那是人面狗，他们吃了人，就会发出人临死前的声音。是这群丑陋恶毒的生物惯用的伎俩。“戴维娜的话阻止了欲要去环廊查看的丑。
丑定定的看着戴维娜，不再理会人面狗吵闹瘆人的叫声。坐回木椅时他拿起了一根锈迹斑斑的钢管放在腿上端详。
“你为什么不再畏惧我，戴维娜？“丑重复着刚才的疑问。他用手里的刀斜着削去了一截钢管，这把刀真是出乎意料的锋利呐。
“因为……因为，他们已经来了，先生。“
“但，戴维娜——“
丑突然爆起，冲向戴维娜；被削成斜口的钢管尖端狠狠的插进戴维娜的胸口透体而过钉死在墙上；戴维娜梗直了脖子长大了嘴巴，一柄猩红的刀如电闪般趁机插了进去；她像一只岸上缺水濒死的鱼，大张着嘴巴却因为那把捅进口中的刀不得不咬紧牙关。
丑低下头，粗重的喘息打在戴维娜近在咫尺因痛苦而变形的脸上。
“——那不是你不再害怕我的理由啊。“
丑的义肢跨上她的肩窝，机械手指抠穿她的皮肉扣住她小巧的肩胛骨。
眼泪从她圆睁的双目里涌起，在右眼眼角处汇聚，顺着她昂起的脸流下，浸湿她一边卷曲的头发；在左眼眼窝里积成一汪清潭，泛着荧光如丝的突触像是潭底的水草，浮沉飘摇。
丑抬起头看着窗下的戴维娜，一字一顿的说道。
义眼悬在戴维娜头上窗前的位置，光晕漫散，像一轮淡红的月。
“15，14……“
“你身体里生出无数的触手，我们的武器对你没有用，撤退不及就被你用触手捅穿了身体，然后你的触手吞吃了他们的血肉。“戴维娜依旧把头垂在膝间，左手放在右腕上。
“阿奎？“丑问。
“是您的刀，您的手穿过“死门“构成的光牢扔出那把变成红色的直刀，阿奎一瞬间就被拦腰斩断了。“
“我为什么让你发送救援信息？“
戴维娜显得有些痛苦，她轻摇着头，声音低不可闻。“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也许，也许你想要杀死更多的人……也许您只是觉得这样很有趣……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你说他叫……我叫“诗人“？“
“是的，先生。“
丑抿着嘴，视线越过戴维娜落在窗外，他继续问道，“那只三角铁有什么用？还有那枚纽扣。“
“三角铁是侦查设备，您包里的是，是我之前使用的……“
“说重点，戴维娜。“丑打断了戴维娜的话头。
“纽扣是我们的通讯设备，与制服上的这块装置是一体的，单独无法工作……“
“你们的身体都被改造过吗？烯城的人都是这样？“
“不是的，先生。只有一部分，被神子卡洛斯赐福的人才可以得到这净化身体纯净灵魂的机会。“
“为什么只有阿奎的尸体出现在背向的另一边？“丑的问题突然跳跃起来。
“……因为，他临阵逃跑了。“戴维娜想了想如实答道。
“另外四名队员呢？你呢？“
“一个被奎引爆了机械核心，剩下的，我们没有逃跑的机会。“
“是么？你们都有可以引爆的核心吗？比如说你，你有吗？“
“只有低级队员才有，队长级及以上则没有，奎也没有，是因为他的叔父。“
“我现在回忆起，你们小队除了你和阿奎的其他四名队员好像缺了点什么。你能告诉我他们缺少了什么吗，戴维娜？“
“……“戴维娜晃了晃脑袋，嘴唇动了动却没有立刻回答。
丑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结，转而继续问道，“你们对科学没有概念，你们不信仰科学，那么你们的这些机械造物来自哪里？“。
“是神。是伟大的正六十面体神借由神子卡洛斯之手的馈赠。“
“你的左眼受过伤吗，戴维娜？“丑问的越来越快。
戴维娜摇头。
“你是在什么时候昏死过去的？“
“在……在……“
不等戴维娜回答，丑继续加快了语气问道。
“你身体里被改造的部分有哪些？“
“一些骨骼，几处内脏，还有……还有那里……“戴维娜把头垂的更低了，声音小到丑几乎听不见。
“不是还有你的左眼吗，戴维娜？“丑的目光从窗外回到了那只其实一直盯着他的义眼上。
“是的，还有左眼。“
“你们名为“分食“行动的任务目标是谁？“
“……赫莱尼克公国，女公爵和公国第十三顺位继承人。“
“你们要杀了她们？“
“是。“戴维娜轻声肯定的答道，接着她立刻把话头指向了丑，“……您的血肉力量可能也是来自于赫莱尼克……“
她吞咽下一口空气，发出干涩的“咕咚“声
“那个义肢……您的义肢里可能被植入了“神肉“……是，是塔尔塔罗斯帝国的神“，戴维娜吞吐着不忘强调所谓的“神肉“不是来自他们伟大的正六十面体神；她抬起头看了一眼丑先生，又迅速垂下头继续道，“我，我怀疑您的裂魂症是由……是由义肢里的“神肉“引起的……“
“先生，您能否告诉我，您到底来自哪里？“戴维娜重又抬起头，她仅余右眼的目光在微光里小心翼翼的触碰着丑近乎裸露的干瘦身体，这是她在你问我答这个问答游戏里第一次向他提出问题，赶在丑先生抛出下一个问题之前。
“我来自——过去。“丑直视着戴维娜说道。
“……“戴维娜无法相信这个答案，但要比那句“从我来时，到我离开“要强不是么。
她看着丑先生，竟然露出了一个笑脸。她脸上的表情不再是可怜楚楚的模样，那恐惧虚弱的面纱消融在她因笑颜裂开的唇齿间。她的左手撩开服帖在额前的卷曲长发，露出左眼泛着微弱荧光丝状突触的眼窝；仿佛是在邀请对面的“恶魔“欣赏她精致立体的脸蛋。
是因为丑先生的这句回答令她感受到了快乐？
“你为什么不在畏惧我，戴维娜？“
丑突兀地问道，他敏锐的觉察到了戴维娜异常的肢体动作。
还未等戴维娜作答，塔楼底部这时传来几道毛骨悚然的呼救声，“救救我！……嗬！！！……救救我！！！……啊！！！救！！！我！！！……“
丑豁然起身。
“那是人面狗，他们吃了人，就会发出人临死前的声音。是这群丑陋恶毒的生物惯用的伎俩。“戴维娜的话阻止了欲要去环廊查看的丑。
丑定定的看着戴维娜，不再理会人面狗吵闹瘆人的叫声。坐回木椅时他拿起了一根锈迹斑斑的钢管放在腿上端详。
“你为什么不再畏惧我，戴维娜？“丑重复着刚才的疑问。他用手里的刀斜着削去了一截钢管，这把刀真是出乎意料的锋利呐。
“因为……因为，他们已经来了，先生。“
“但，戴维娜——“
丑突然爆起，冲向戴维娜；被削成斜口的钢管尖端狠狠的插进戴维娜的胸口透体而过钉死在墙上；戴维娜梗直了脖子长大了嘴巴，一柄猩红的刀如电闪般趁机插了进去；她像一只岸上缺水濒死的鱼，大张着嘴巴却因为那把捅进口中的刀不得不咬紧牙关。
丑低下头，粗重的喘息打在戴维娜近在咫尺因痛苦而变形的脸上。
“——那不是你不再害怕我的理由啊。“
丑的义肢跨上她的肩窝，机械手指抠穿她的皮肉扣住她小巧的肩胛骨。
眼泪从她圆睁的双目里涌起，在右眼眼角处汇聚，顺着她昂起的脸流下，浸湿她一边卷曲的头发；在左眼眼窝里积成一汪清潭，泛着荧光如丝的突触像是潭底的水草，浮沉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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