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覆灭
商少言回到家中，已是戌时五刻，若是往常，此刻已经准备入睡，但此时此刻商少言却有些静不下心来，本打算在庭院内吐纳静气一番，却看见商乘风的书房的烛火还是亮着，商少言不由有些好奇，上前敲了敲门。
“父亲，还没睡吗。”商少言对着里面说道。
“是言儿啊，进来吧。”商乘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见商少言一袭黑衣，腰间的长剑也还未卸下。商乘风不由问道，“言儿这是才回来？”
“是的父亲。”商少言神色轻松，见案桌上还有糕点，直接拿起便来吃。毕竟下午一整忙活，到现在还没吃饭，这会看见糕点，商少言方才觉得饿了起来。
商乘风看着商少言的模样不由笑道，“怎么，清鹤帮的事情解决了？”通过商少言今日的异常行为，商乘风不难猜测出来。
“嘿嘿，父亲慧眼如炬啊。确实差不多解决了，不过还有陈清鹤不知去向。”商少言没想到商乘风如此轻易的便猜了出来。
听到商少言的话，商乘风好奇了起来，毕竟至商少言说要将清鹤帮除去，到如今不过短短几日，商乘风也想知道商少言是如何行事的。
商少言便将近几日的事情细细同商乘风讲了起来。
听到商少言说到闲鹤庄地下的事情后，就连为官多年的商乘风也紧皱着眉头。
“此番事虽了，不过那陈清鹤不知所踪，明日我还得出去探查一番，这陈清鹤作为首恶，其罪当诛，若是让其还逍遥法外，我自问还做不到。”商少言说完，看着自己手中的孤影剑，这是师傅秦澜所传，早年也是这把剑，陪伴着秦澜在江南闯出了偌大的威名。如今孤影剑被师傅转赠给自己，商少言也想如秦澜那般，斩尽如清鹤帮这样的贼子。
商乘风闻言也点了点头，如今的商少言已经长大，许多话不用商乘风讲商少言也明白。“那便去吧，记得，做自己有把握的事，面对这些人还是得谨慎些。若是事不可为，一定得先保全自己。”千言万语，最终还是汇聚成这句话，毕竟性命才是最重要的，这也是为人父母最关心的事。
“父亲放心便是。”商少言潇洒一笑，对于自己目前的武艺还是颇有自信的。“对了，父亲今日怎么这么晚都不休息？”
“这不，这两年整个开封府盐仓的进出账目就在这里，可是这么多账目，为父眼睛都看花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哎...”商乘风指着案桌上摆满的账本，而在桌下还有几摞放着，言词中的苦恼不言而喻。
商少言见这堆积如山的账本，不由拿起看了起来。账目上细细记载了至盐课提举司进项，再分至由官府佥选出来的盐店的出项，但零零散散，光是用眼看确实有些看花了眼。
“父亲，不如将这账目借我几日？”见商乘风这个时辰还在为这账目苦恼，商少言便想着自己尝试一番，前世虽说没有去读过书，但道听途说些许加减法还是会的。
“噢？言儿对术数一道还有所了解？”
“试试嘛，父亲近几日都在看这账目，不如让言儿试试，父亲且休息几日，若是言儿不行，再还给父亲便是。”商少言笑着说道。
“你不是还要追查陈清鹤一事么？”商乘风还是问道。
“这清鹤帮才覆灭，正是风口浪尖的，想来其也不敢出来，如今父亲有难，为父解忧才是当下言儿该做的事。”商少言解释道。
“哈哈哈，言儿有心了。也罢，为父也休息几日，便有劳言儿了。”商乘风说完，伸了个懒腰，缓步向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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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下，陈清鹤在楼顶看着被官府看守着的闲鹤庄脸色有些铁青，其身旁站着一位大汉，铁塔般的身躯，腰间别着一把宣花斧，浓密的胸前还挂着一串佛珠，在黑夜下还有些发亮。
“看来你这清鹤帮怕是无了啊。”那壮汉说着。
“回吧。”陈清鹤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转身回去。
“你不下去再看看？”那人见陈清鹤转身便走，不由问道。
“有什么好看的，这会儿下去自投罗网吗？”陈清鹤还是走了。
那人追上，“你怎胆这么小了？不就几个官兵么，能在你手下走过几合？而且我这不还在了吗。”
“你想杀人自己去便是，我又没拦着你。”陈清鹤不想搭理他。
“呵呵，真是无趣。”感觉没了希望，那人也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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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破晓，清晨如期而至，一切如往常一般无二，开封府的百姓也如往常一样开始了今日的劳作，可慢慢的众人发现往日还很是热闹的清鹤帮驻地内却清风雅静的，起初还不在意，可渐渐的，清鹤帮倒了的消息慢慢的传了出来。
随着百姓互相奔走相告后，不到半日，开封府内清鹤帮倒了的消息便人尽皆知了。
也不需要人去印证，此前清鹤帮的数百帮众其中不乏有开封府的人，平日里嚣张惯了的人，如今却躲在家中，其中更有甚者至今日一早便远走他乡。街里街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此前还在为非作歹，如今却如过街的老鼠，这其中变故不言而喻。
而今日的开封，自然比往日热闹一些，沿街路上的商贩更是喜笑开颜，平日里他们被清鹤帮折磨的最惨，少说是霸王餐，多的便直接叫你拿钱，不然这店铺便别开了，就是叫官府的来也不起作用，这清鹤帮数百帮众，比府衙的衙役都多，你让官府去找谁。
刘平书的效率很快，早上同洛常山一同商议过后，不到午时，开封府各地便贴上了告示，而清鹤帮覆灭的消息也在这上得到了印证。每个告示牌边上都站着一位衙役，为过往的百姓念着告示牌上的内容。
“原清鹤帮副帮主谷溏，滥杀无辜，坑害百姓，今得侠士相助，将其罪行呈布公堂，经朝堂会审，于三日后，午门问斩。若有百姓有清鹤帮罪证，皆可递交公堂，有罪者绝无幸免。”
“原清鹤帮帮主陈清鹤，其巧立名目，坑害百姓，如今畏罪潜逃，现上报其踪迹者，赏银五十两，将其捉拿归案者，赏银一千两。取其首级者，赏银一千两。”
今日的府衙人流不绝，递上公堂的罪诏络绎不绝。洛常山坐于府堂之上，看着越垒越高的文书，额间的汗水也不时渗下，刘平书也在一旁翻看着罪诏，一本一本，速度很快。
“洛大人，我们失职了啊。”刘平书放下手中的罪诏对着洛常山说道。
“刘同知，失职之事已成定局，除却清鹤帮一事，当下还有一件更为重要之事。刘大人可知为何这些百姓此前不上报？如此多的罪证，在这开封府下却隐而不发，府下官吏可有同流和污，甚至蒙蔽视听之人？”洛常山如今已经年过五旬，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以前有些案子洛常山还会奔走一二，可如今这身子骨，走动片刻便觉得累。但其思维还算敏捷，如今这垒垒卷宗之下，其中不只是书写了清鹤帮的罪行，这暗中也可看出如今的开封府内肯定有人暗中勾结歹人。
“放肆，为官者却不庇护百姓，我这便去脱了他们的官服。”刘平书拍桌便起，就连案桌上的笔都跳了起来。
“刘大人且慢，你这匆匆便去，那你可知是何人为官不清？是何人暗中勾结？”
“那洛大人这该如何，继续让这些鼠辈暗藏在这开封府中，那开封百姓不是还会遇见类似之事？”
“如今这清鹤帮刚刚除去，我们此时去算这笔账，他们自然会有所防范。昨日不是听闻那赖友群此前与清鹤帮交情不浅么，我们先暗中盯着他，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洛常山微微扶须，眼神锐利的看着府衙内，为官十数年，这开封府洛常山倾注了多少心血是常人不得为知的。如今已经快要卸任，却发生了这种事，洛常山自然要将这开封完完整整的交回大周，为了自己这十数年的为官清明的名声，也为了这开封府下的数十万百姓，这暗中的污垢必须清除。
“父亲，还没睡吗。”商少言对着里面说道。
“是言儿啊，进来吧。”商乘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见商少言一袭黑衣，腰间的长剑也还未卸下。商乘风不由问道，“言儿这是才回来？”
“是的父亲。”商少言神色轻松，见案桌上还有糕点，直接拿起便来吃。毕竟下午一整忙活，到现在还没吃饭，这会看见糕点，商少言方才觉得饿了起来。
商乘风看着商少言的模样不由笑道，“怎么，清鹤帮的事情解决了？”通过商少言今日的异常行为，商乘风不难猜测出来。
“嘿嘿，父亲慧眼如炬啊。确实差不多解决了，不过还有陈清鹤不知去向。”商少言没想到商乘风如此轻易的便猜了出来。
听到商少言的话，商乘风好奇了起来，毕竟至商少言说要将清鹤帮除去，到如今不过短短几日，商乘风也想知道商少言是如何行事的。
商少言便将近几日的事情细细同商乘风讲了起来。
听到商少言说到闲鹤庄地下的事情后，就连为官多年的商乘风也紧皱着眉头。
“此番事虽了，不过那陈清鹤不知所踪，明日我还得出去探查一番，这陈清鹤作为首恶，其罪当诛，若是让其还逍遥法外，我自问还做不到。”商少言说完，看着自己手中的孤影剑，这是师傅秦澜所传，早年也是这把剑，陪伴着秦澜在江南闯出了偌大的威名。如今孤影剑被师傅转赠给自己，商少言也想如秦澜那般，斩尽如清鹤帮这样的贼子。
商乘风闻言也点了点头，如今的商少言已经长大，许多话不用商乘风讲商少言也明白。“那便去吧，记得，做自己有把握的事，面对这些人还是得谨慎些。若是事不可为，一定得先保全自己。”千言万语，最终还是汇聚成这句话，毕竟性命才是最重要的，这也是为人父母最关心的事。
“父亲放心便是。”商少言潇洒一笑，对于自己目前的武艺还是颇有自信的。“对了，父亲今日怎么这么晚都不休息？”
“这不，这两年整个开封府盐仓的进出账目就在这里，可是这么多账目，为父眼睛都看花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哎...”商乘风指着案桌上摆满的账本，而在桌下还有几摞放着，言词中的苦恼不言而喻。
商少言见这堆积如山的账本，不由拿起看了起来。账目上细细记载了至盐课提举司进项，再分至由官府佥选出来的盐店的出项，但零零散散，光是用眼看确实有些看花了眼。
“父亲，不如将这账目借我几日？”见商乘风这个时辰还在为这账目苦恼，商少言便想着自己尝试一番，前世虽说没有去读过书，但道听途说些许加减法还是会的。
“噢？言儿对术数一道还有所了解？”
“试试嘛，父亲近几日都在看这账目，不如让言儿试试，父亲且休息几日，若是言儿不行，再还给父亲便是。”商少言笑着说道。
“你不是还要追查陈清鹤一事么？”商乘风还是问道。
“这清鹤帮才覆灭，正是风口浪尖的，想来其也不敢出来，如今父亲有难，为父解忧才是当下言儿该做的事。”商少言解释道。
“哈哈哈，言儿有心了。也罢，为父也休息几日，便有劳言儿了。”商乘风说完，伸了个懒腰，缓步向厢房走去。
-----------------
黑夜下，陈清鹤在楼顶看着被官府看守着的闲鹤庄脸色有些铁青，其身旁站着一位大汉，铁塔般的身躯，腰间别着一把宣花斧，浓密的胸前还挂着一串佛珠，在黑夜下还有些发亮。
“看来你这清鹤帮怕是无了啊。”那壮汉说着。
“回吧。”陈清鹤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转身回去。
“你不下去再看看？”那人见陈清鹤转身便走，不由问道。
“有什么好看的，这会儿下去自投罗网吗？”陈清鹤还是走了。
那人追上，“你怎胆这么小了？不就几个官兵么，能在你手下走过几合？而且我这不还在了吗。”
“你想杀人自己去便是，我又没拦着你。”陈清鹤不想搭理他。
“呵呵，真是无趣。”感觉没了希望，那人也不再言语。
-----------------
黎明破晓，清晨如期而至，一切如往常一般无二，开封府的百姓也如往常一样开始了今日的劳作，可慢慢的众人发现往日还很是热闹的清鹤帮驻地内却清风雅静的，起初还不在意，可渐渐的，清鹤帮倒了的消息慢慢的传了出来。
随着百姓互相奔走相告后，不到半日，开封府内清鹤帮倒了的消息便人尽皆知了。
也不需要人去印证，此前清鹤帮的数百帮众其中不乏有开封府的人，平日里嚣张惯了的人，如今却躲在家中，其中更有甚者至今日一早便远走他乡。街里街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此前还在为非作歹，如今却如过街的老鼠，这其中变故不言而喻。
而今日的开封，自然比往日热闹一些，沿街路上的商贩更是喜笑开颜，平日里他们被清鹤帮折磨的最惨，少说是霸王餐，多的便直接叫你拿钱，不然这店铺便别开了，就是叫官府的来也不起作用，这清鹤帮数百帮众，比府衙的衙役都多，你让官府去找谁。
刘平书的效率很快，早上同洛常山一同商议过后，不到午时，开封府各地便贴上了告示，而清鹤帮覆灭的消息也在这上得到了印证。每个告示牌边上都站着一位衙役，为过往的百姓念着告示牌上的内容。
“原清鹤帮副帮主谷溏，滥杀无辜，坑害百姓，今得侠士相助，将其罪行呈布公堂，经朝堂会审，于三日后，午门问斩。若有百姓有清鹤帮罪证，皆可递交公堂，有罪者绝无幸免。”
“原清鹤帮帮主陈清鹤，其巧立名目，坑害百姓，如今畏罪潜逃，现上报其踪迹者，赏银五十两，将其捉拿归案者，赏银一千两。取其首级者，赏银一千两。”
今日的府衙人流不绝，递上公堂的罪诏络绎不绝。洛常山坐于府堂之上，看着越垒越高的文书，额间的汗水也不时渗下，刘平书也在一旁翻看着罪诏，一本一本，速度很快。
“洛大人，我们失职了啊。”刘平书放下手中的罪诏对着洛常山说道。
“刘同知，失职之事已成定局，除却清鹤帮一事，当下还有一件更为重要之事。刘大人可知为何这些百姓此前不上报？如此多的罪证，在这开封府下却隐而不发，府下官吏可有同流和污，甚至蒙蔽视听之人？”洛常山如今已经年过五旬，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以前有些案子洛常山还会奔走一二，可如今这身子骨，走动片刻便觉得累。但其思维还算敏捷，如今这垒垒卷宗之下，其中不只是书写了清鹤帮的罪行，这暗中也可看出如今的开封府内肯定有人暗中勾结歹人。
“放肆，为官者却不庇护百姓，我这便去脱了他们的官服。”刘平书拍桌便起，就连案桌上的笔都跳了起来。
“刘大人且慢，你这匆匆便去，那你可知是何人为官不清？是何人暗中勾结？”
“那洛大人这该如何，继续让这些鼠辈暗藏在这开封府中，那开封百姓不是还会遇见类似之事？”
“如今这清鹤帮刚刚除去，我们此时去算这笔账，他们自然会有所防范。昨日不是听闻那赖友群此前与清鹤帮交情不浅么，我们先暗中盯着他，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洛常山微微扶须，眼神锐利的看着府衙内，为官十数年，这开封府洛常山倾注了多少心血是常人不得为知的。如今已经快要卸任，却发生了这种事，洛常山自然要将这开封完完整整的交回大周，为了自己这十数年的为官清明的名声，也为了这开封府下的数十万百姓，这暗中的污垢必须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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