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图开天地（3）
林凡脑海轰鸣，这扑面而来的复古感使他精神一振。
这种字体林凡并非没有见过，只是过于古字，在平常的籍册中已经很少见了，故而不怎么熟识。他虽不知眼前究竟何物竟选用这种字体，可在他看来，此处使用这种字体简直相得益彰，再合适不过。林凡对卷幅的内容更加期待了。
而当卷轴露出越来越多的篇幅时，林凡被眼前所见惊住！
他从没想过有谁能够将一幅画绘得如此精致、细美而得体！粗细有致的线条勾勒着疆域间无边的国界，生动而不失简洁的标记图案明示着不同的地貌与走势——有一望无垠的川泽，纵横交错的山脉，荒无人烟的惊天大峡谷，茂密而陌生的原始森林…不同地貌间可谓泾渭分明。
整幅画面虽然只有两尺长、一尺多宽，一派简单的黑白水墨画风格，但内中细节却是极其得宜，似有被精心处理过，以致蕴含的信息不显一丝繁冗、纷乱。
林凡还是首次见到这种卷轴。无论是内中复古的文字、画风，还是精描细绘的内容，都让他口干舌燥，完全不同于他在谷中草堂见到的那些山水画，这根本就是这片世界的缩影！林凡内心震惊。
“可是…灵堙和圣曜怎么会在明煌上面呢？不应该在北方吗…”林凡内心疑问，他靠得很近，用手掌细细抚过一处处场景，皮纸的细腻质感让他觉得很是舒服。他看得十分入神，直至被孟嬴唤醒，才发现自己早已不知不觉地紧张起来。
“此图竟能摄人心魂…”林凡双眼瞪得大大的，内心惊觉道，后背一阵发凉，但随即又摇了摇头，试图想让自己摆脱那些有的没的。
“来。”孟嬴看着一脸疲惫的林凡，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说：“坐这儿，我教你怎么看。”
林凡没有多说什么，他感觉自己还有些意乱神迷，神智不太清醒，仿佛还没能从那幅画面里完全回神，于是老实地坐在了孟嬴身边。
“这是一张地图。”孟嬴解释道：“一张关于这片大陆的地图，一张囊括了所有现已发现的疆域之图。”
“地图？”林凡重复了一遍。
“是的。你将它在脑海中无限放大，那它便是我们生活于其中的世界。这个世界很大，大到一言难尽，大到难以穷极，大到就算是这所谓的地图，描绘也只是这个世界被前人发现的那部分。这个世界或许有其限，但似乎谁也不曾临其界，这个世界还存在太多未知。”
“就目前所知，我们的这片世界共有九块大陆。它们以中洲这片土地为基，星罗棋布，罗列八方。”说到这儿，孟嬴右手食指尖轻轻地点了点画卷上那块代表“中洲”的中央，并刻意重读了“八方”二字。
“其中，欻洲在北，漓洲在南，渷洲踞西，雷洲踞东，䶮洲西北，巽洲东南，珢渊东北，落伽西南。”尽管卷轴上指明了地标以及各区域的名称，但孟嬴还是先帮林凡理了理地理方向，这是他第一次教林凡认识地图，然后继续道：“历史中，九洲的称谓曾发生过数次更迭，而每一次都会给后世的交流与使用造成过诸多不便和困扰。是以，明煌年间儒家先贤通过研究史料，最终决定以后天八卦为用为九洲重新命名以利后世，于是就有了如今的九洲称谓。”
“如今的沧溟上，共有十三个国度和部族。其中，冥度在东，蛮族在南，狄之三部在北，奥斯、佛乡西南。狮子国、蝴蝶谷东北，湮没星海东南。最后，就是中洲三国灵堙，圣曜和明煌了。”说完，孟嬴停了下来。
听着孟嬴的解释，林凡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事实上，在听完孟嬴对八方的解释后，他就已经明白这幅地图是怎么回事了。如今他正学习卷轴上那一个个标记所代表的含义。
“那我们在哪里啊？啊！找到了，原来残都在这里！咦？居然和废京距离这么近，看来也不是特别远嘛！”
“…”看到林凡用两根指头比划着两点间的距离，尤其是听到林凡那幼稚的话语后，当即脸一黑，差点没忍住。不过，他还是很欣慰的，至少他能看得出来林凡很用心，索性直接闭上眼睛，不再看林凡。
不过，林凡也确实兴趣浓厚，毕竟这可是他第一次以如此直截了当的方式认识这个世界。从前，在谷里的时候他就幻想着将来要一人一马仗剑天涯，可实际上他连出谷的次数还不够一掌之数。所以，他从未跟任何人说起过，生怕被别人知道后会笑话他。但现在他放心了，虽说天涯他还没走过，但好歹现在有机会见到啦，怎不心生欣喜？甚至担心孟嬴会嫌他看的慢，不让他看太久，他还特意加快速了不少，但也就在这时——
“咯噔！”马车猛地一颠簸。
“哎哟！”
一声哀嚎，林凡跌坐在了孟嬴身旁。
“那…那是什么？”
林凡心有余悸，他立即看向孟嬴，但发现对方闭着眼，似是浑然无觉，于是重新盯向卷轴，然而这一次什么都没发生。
“难道是我幻觉？可是…”林凡不太确定。
方才，就在他全神贯注于地图时，眼前瞬间一黑，待他能够视物时，才发现自己早已不在马车，只身在一片无边黑暗中，如同一处枯井，唯有头顶上方投下一束光。那仿佛是一个虚无的世界，无尽黑暗，尽管并非完全漆黑，但仿佛无边无际。
而在他面前，仿佛还浮着一团黑色的诡异之物，周围萦绕着数道黑气，似乎是活的。林凡看不清那团黑物是什么，只感觉它似乎在悸动，林凡很确定它确实在动。他说不清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仿佛有在召唤着他。
“来…”
一道透着疲惫与暮年的沧桑，让少年心头一颤。那声音仿佛发自灵魂深处，好似处在虚实之间，似近非近，似远非远，虚无而缥缈，让人方向难辨。察觉异常，少年并没有轻举妄动。
“是谁？是你吗，夫子？”林凡小声问道。
林凡不确定是不是孟嬴的，他甚至分辨不出那声音究竟是真是幻，因为太过缥缈。少年的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林凡瞬间把小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他再次开口问道：“你究竟是谁？是您吗，夫子？夫子，是您吗？”
“来…不要怕…”
回应他的依旧是那沧桑的声音。少年不确定声音是否来自面前的黑体。他迟疑了一下，但下一刻，身体竟突然不由自主地向前方飘去，林凡顿时头皮发麻。
“啊…你…你…你要干什么？我的身体！啊！不要！夫子，救我！”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那黑物越来越近，林凡隐隐感受到一阵彻骨之寒，不禁毛骨悚然。但当黑物与他越来越近，就要把他吞没时，下一刻，林凡眼前再次一变——待反应过来，少年已经跌坐在孟嬴身边。
林凡两眼金星，此刻他的全部心神与注意力都被瞬间抽去，精神彻底颓靡下来。他就像只受惊的小鸟一样缩坐在马车一隅，直至许久才缓过一些。林凡疑问，他想弄清方才之变，但没有任何头绪。他看向孟嬴，却发现对方依旧在闭目养神，不禁疑问。
“难道真是太累了？只是我的错觉？”林凡挤着眼用力地摇摇头，试着让自己清醒些，“算了，可能真的是吧！”
林凡摇了摇头。确实，这些天他二人为赶行程，确实有够舟车劳顿，此刻他确实深感疲惫。
这时，马车又颠了一次。
“哎哟！又来了！痛死我了！”林凡吃痛，不再多想，赶紧坐好。
察觉异样，孟嬴双眸一开，看着林凡，道：“嗯？怎么了？是饿了吗？要吃东西吗？”
“没…不用，抱歉！”林凡赶紧别过脸看向车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并道：“夫子，我看好了。”
“好了吗？”孟嬴侧目，想当初为了看懂这张地图，他可是花费不少时间与精力，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孟嬴将卷轴收起递向林凡，道：“此图你收着吧！我用不到了，但你不一样，以后或许你用得上。”
“那…林凡就谢过夫子。”林凡没有拒绝。
这一刻林凡累极了，他接过卷轴，把它随便塞入包袱放好，然后静静地靠着车窗。许久，他才恢复些气力，问道：“夫子，为什么那两处没有任何地名标记呀？”
林凡刚说过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说了一句让人摸不到头脑的废话。但此刻他并不想多做解释，一点儿也不想。不过，林凡也知道，如果这个老先生回答他了，那就说明他听明白了。如果没回答，那就权当自己没问过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林凡可不认为对方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果然——
“并非所有的地方都适合人族居住。渷洲和巽洲位于大陆两端，均与中洲隔海相望，据去过那里的人说，当地坏境之恶劣，人类根本无法生存。所以，自古以来就属于未开化的荒蛮之地，也被称作‘死亡地域’，多用于流放罪民。就像明煌之西千万大山之外，那里也是群山峻岭，因为环境过于恶劣，生存资源严重匮乏不利生存，故而鲜有人迹。其实，像这类地方已经发现的还有很多，比如欻洲极北的冻土冰原，湮没星海极南的冥海渊源。”大概是没想到林凡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孟嬴眉头微挑，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但他始终闭着眼。
“明白了。”听到孟嬴的解释，林凡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没再强打着精神，而是靠着车窗渐渐地睡去了。
天黑之前，他们又幸运地赶到了一处驿站。两人在那里歇息了一晚，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早食罢就又接着赶路了。就这样，他们每到一处驿站，都会尽可能地休息一晚，一晃十来天。
一路上，闲来无事时，林凡就还会打开卷轴仔细查看。但由于前车之鉴，他再也不敢在晃动的车厢里看那么久、那么认真，每次都适可而止，收收合合。每当倦意涌起，睡意萌生时，他就会靠着车窗小睡一会儿，不知多少次。
直至又一天，二人终于在阳光微斜时分进了城。
……
我以为我明白了，但很多年以后我才发现…原来，我什么都不懂。
这种字体林凡并非没有见过，只是过于古字，在平常的籍册中已经很少见了，故而不怎么熟识。他虽不知眼前究竟何物竟选用这种字体，可在他看来，此处使用这种字体简直相得益彰，再合适不过。林凡对卷幅的内容更加期待了。
而当卷轴露出越来越多的篇幅时，林凡被眼前所见惊住！
他从没想过有谁能够将一幅画绘得如此精致、细美而得体！粗细有致的线条勾勒着疆域间无边的国界，生动而不失简洁的标记图案明示着不同的地貌与走势——有一望无垠的川泽，纵横交错的山脉，荒无人烟的惊天大峡谷，茂密而陌生的原始森林…不同地貌间可谓泾渭分明。
整幅画面虽然只有两尺长、一尺多宽，一派简单的黑白水墨画风格，但内中细节却是极其得宜，似有被精心处理过，以致蕴含的信息不显一丝繁冗、纷乱。
林凡还是首次见到这种卷轴。无论是内中复古的文字、画风，还是精描细绘的内容，都让他口干舌燥，完全不同于他在谷中草堂见到的那些山水画，这根本就是这片世界的缩影！林凡内心震惊。
“可是…灵堙和圣曜怎么会在明煌上面呢？不应该在北方吗…”林凡内心疑问，他靠得很近，用手掌细细抚过一处处场景，皮纸的细腻质感让他觉得很是舒服。他看得十分入神，直至被孟嬴唤醒，才发现自己早已不知不觉地紧张起来。
“此图竟能摄人心魂…”林凡双眼瞪得大大的，内心惊觉道，后背一阵发凉，但随即又摇了摇头，试图想让自己摆脱那些有的没的。
“来。”孟嬴看着一脸疲惫的林凡，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说：“坐这儿，我教你怎么看。”
林凡没有多说什么，他感觉自己还有些意乱神迷，神智不太清醒，仿佛还没能从那幅画面里完全回神，于是老实地坐在了孟嬴身边。
“这是一张地图。”孟嬴解释道：“一张关于这片大陆的地图，一张囊括了所有现已发现的疆域之图。”
“地图？”林凡重复了一遍。
“是的。你将它在脑海中无限放大，那它便是我们生活于其中的世界。这个世界很大，大到一言难尽，大到难以穷极，大到就算是这所谓的地图，描绘也只是这个世界被前人发现的那部分。这个世界或许有其限，但似乎谁也不曾临其界，这个世界还存在太多未知。”
“就目前所知，我们的这片世界共有九块大陆。它们以中洲这片土地为基，星罗棋布，罗列八方。”说到这儿，孟嬴右手食指尖轻轻地点了点画卷上那块代表“中洲”的中央，并刻意重读了“八方”二字。
“其中，欻洲在北，漓洲在南，渷洲踞西，雷洲踞东，䶮洲西北，巽洲东南，珢渊东北，落伽西南。”尽管卷轴上指明了地标以及各区域的名称，但孟嬴还是先帮林凡理了理地理方向，这是他第一次教林凡认识地图，然后继续道：“历史中，九洲的称谓曾发生过数次更迭，而每一次都会给后世的交流与使用造成过诸多不便和困扰。是以，明煌年间儒家先贤通过研究史料，最终决定以后天八卦为用为九洲重新命名以利后世，于是就有了如今的九洲称谓。”
“如今的沧溟上，共有十三个国度和部族。其中，冥度在东，蛮族在南，狄之三部在北，奥斯、佛乡西南。狮子国、蝴蝶谷东北，湮没星海东南。最后，就是中洲三国灵堙，圣曜和明煌了。”说完，孟嬴停了下来。
听着孟嬴的解释，林凡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事实上，在听完孟嬴对八方的解释后，他就已经明白这幅地图是怎么回事了。如今他正学习卷轴上那一个个标记所代表的含义。
“那我们在哪里啊？啊！找到了，原来残都在这里！咦？居然和废京距离这么近，看来也不是特别远嘛！”
“…”看到林凡用两根指头比划着两点间的距离，尤其是听到林凡那幼稚的话语后，当即脸一黑，差点没忍住。不过，他还是很欣慰的，至少他能看得出来林凡很用心，索性直接闭上眼睛，不再看林凡。
不过，林凡也确实兴趣浓厚，毕竟这可是他第一次以如此直截了当的方式认识这个世界。从前，在谷里的时候他就幻想着将来要一人一马仗剑天涯，可实际上他连出谷的次数还不够一掌之数。所以，他从未跟任何人说起过，生怕被别人知道后会笑话他。但现在他放心了，虽说天涯他还没走过，但好歹现在有机会见到啦，怎不心生欣喜？甚至担心孟嬴会嫌他看的慢，不让他看太久，他还特意加快速了不少，但也就在这时——
“咯噔！”马车猛地一颠簸。
“哎哟！”
一声哀嚎，林凡跌坐在了孟嬴身旁。
“那…那是什么？”
林凡心有余悸，他立即看向孟嬴，但发现对方闭着眼，似是浑然无觉，于是重新盯向卷轴，然而这一次什么都没发生。
“难道是我幻觉？可是…”林凡不太确定。
方才，就在他全神贯注于地图时，眼前瞬间一黑，待他能够视物时，才发现自己早已不在马车，只身在一片无边黑暗中，如同一处枯井，唯有头顶上方投下一束光。那仿佛是一个虚无的世界，无尽黑暗，尽管并非完全漆黑，但仿佛无边无际。
而在他面前，仿佛还浮着一团黑色的诡异之物，周围萦绕着数道黑气，似乎是活的。林凡看不清那团黑物是什么，只感觉它似乎在悸动，林凡很确定它确实在动。他说不清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仿佛有在召唤着他。
“来…”
一道透着疲惫与暮年的沧桑，让少年心头一颤。那声音仿佛发自灵魂深处，好似处在虚实之间，似近非近，似远非远，虚无而缥缈，让人方向难辨。察觉异常，少年并没有轻举妄动。
“是谁？是你吗，夫子？”林凡小声问道。
林凡不确定是不是孟嬴的，他甚至分辨不出那声音究竟是真是幻，因为太过缥缈。少年的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林凡瞬间把小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他再次开口问道：“你究竟是谁？是您吗，夫子？夫子，是您吗？”
“来…不要怕…”
回应他的依旧是那沧桑的声音。少年不确定声音是否来自面前的黑体。他迟疑了一下，但下一刻，身体竟突然不由自主地向前方飘去，林凡顿时头皮发麻。
“啊…你…你…你要干什么？我的身体！啊！不要！夫子，救我！”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那黑物越来越近，林凡隐隐感受到一阵彻骨之寒，不禁毛骨悚然。但当黑物与他越来越近，就要把他吞没时，下一刻，林凡眼前再次一变——待反应过来，少年已经跌坐在孟嬴身边。
林凡两眼金星，此刻他的全部心神与注意力都被瞬间抽去，精神彻底颓靡下来。他就像只受惊的小鸟一样缩坐在马车一隅，直至许久才缓过一些。林凡疑问，他想弄清方才之变，但没有任何头绪。他看向孟嬴，却发现对方依旧在闭目养神，不禁疑问。
“难道真是太累了？只是我的错觉？”林凡挤着眼用力地摇摇头，试着让自己清醒些，“算了，可能真的是吧！”
林凡摇了摇头。确实，这些天他二人为赶行程，确实有够舟车劳顿，此刻他确实深感疲惫。
这时，马车又颠了一次。
“哎哟！又来了！痛死我了！”林凡吃痛，不再多想，赶紧坐好。
察觉异样，孟嬴双眸一开，看着林凡，道：“嗯？怎么了？是饿了吗？要吃东西吗？”
“没…不用，抱歉！”林凡赶紧别过脸看向车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并道：“夫子，我看好了。”
“好了吗？”孟嬴侧目，想当初为了看懂这张地图，他可是花费不少时间与精力，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孟嬴将卷轴收起递向林凡，道：“此图你收着吧！我用不到了，但你不一样，以后或许你用得上。”
“那…林凡就谢过夫子。”林凡没有拒绝。
这一刻林凡累极了，他接过卷轴，把它随便塞入包袱放好，然后静静地靠着车窗。许久，他才恢复些气力，问道：“夫子，为什么那两处没有任何地名标记呀？”
林凡刚说过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说了一句让人摸不到头脑的废话。但此刻他并不想多做解释，一点儿也不想。不过，林凡也知道，如果这个老先生回答他了，那就说明他听明白了。如果没回答，那就权当自己没问过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林凡可不认为对方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果然——
“并非所有的地方都适合人族居住。渷洲和巽洲位于大陆两端，均与中洲隔海相望，据去过那里的人说，当地坏境之恶劣，人类根本无法生存。所以，自古以来就属于未开化的荒蛮之地，也被称作‘死亡地域’，多用于流放罪民。就像明煌之西千万大山之外，那里也是群山峻岭，因为环境过于恶劣，生存资源严重匮乏不利生存，故而鲜有人迹。其实，像这类地方已经发现的还有很多，比如欻洲极北的冻土冰原，湮没星海极南的冥海渊源。”大概是没想到林凡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孟嬴眉头微挑，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但他始终闭着眼。
“明白了。”听到孟嬴的解释，林凡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没再强打着精神，而是靠着车窗渐渐地睡去了。
天黑之前，他们又幸运地赶到了一处驿站。两人在那里歇息了一晚，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早食罢就又接着赶路了。就这样，他们每到一处驿站，都会尽可能地休息一晚，一晃十来天。
一路上，闲来无事时，林凡就还会打开卷轴仔细查看。但由于前车之鉴，他再也不敢在晃动的车厢里看那么久、那么认真，每次都适可而止，收收合合。每当倦意涌起，睡意萌生时，他就会靠着车窗小睡一会儿，不知多少次。
直至又一天，二人终于在阳光微斜时分进了城。
……
我以为我明白了，但很多年以后我才发现…原来，我什么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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