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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转圜---李大宗的助攻

    其实王小廖不怎么喜欢上网,更多的时候他喜欢把自己的精力都投入在运动上。与其在虚拟的网络上寻求安慰,倒不如挥洒自己的汗水来得舒畅与心安。经历了短暂的放飞自我后,王小廖找到了一种新的方式来使自己走出与李雪分离的难过:读书。不过王小廖并不是痛改前非洗心革面开始学习各科知识,而是埋头于各种小说中。彼时流行一种可以租书的书社,办理一张会员卡仅需十元,借阅一本书只需二毛钱。因此大多数上课不喜欢认真听讲的学生,都去书社办了会员卡。王小廖考虑到生活费总是不够用,便与同学蹭书看。时下各种YY文、总裁文、玛丽苏文刚开始流行,但还没有在网络上大放异彩,因此这些书社成为了这种书籍最大的集散地。除了自习喜欢的文科类课,其他课上王小廖要么在看书,要么再睡觉。副课代课老师对于学生的这种行为,采取了默许的态度:只要不影响课堂纪律,睡觉与看书均可。

    已经立春好些天了,再有两三日就三月了。王小廖整日沉迷于一本名叫《穿越之明朝兵王》的书中不能自拔,只要不是去上厕所,他总是捧着书飞速地读着。期间李雪排到值日的时候曾路过王小廖的身边,其实李大宗早就拿胳膊肘子捣了他一下,但王小廖只是抬眼扫了李雪一秒钟,不待她出来向后走来就又重新低下了头,仿佛看不见一般。李雪是过来教室角落拿打扫卫生用的工具的,但王小廖其实已经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多想李雪停下脚步跟他说一句话,哪怕只是问一句:“怎么老是在看这些与学习无关的书?”但李雪没有。王小廖以一种幼稚的方式固执地想让李雪知道,自己是因为受了感情的挫折才开始自暴自弃的,并希望因此获得李雪的重新关注。后来王小廖成年后,看过一部名叫《那些年我们追过的女孩》的电影,其中有一句台词是这样讲:“青春期的女孩可怕就可怕在她们要远比青春期的男孩成熟得多。”只是目前这个时期的王小廖,压根也不会想到这一点。李雪拿了工具径自从第一排开始向后扫地,王小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悄悄合上书,从教室的后门走了出去,他不想在李雪值日的时候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那样显得他在故意等待一样。

    出了教室,一口甘冽的冷空气被他猛地吸进了肺里,王小廖顿时感觉舒爽无比。他舒展了一下身体,将双手插进裤兜后,慵懒地在操场上走了起来。今天的夕阳分外红艳,令他难以分辨与朝阳的区别。也许它们本来并无区别罢了。王小廖无聊的念头一个接着一个,走着走着突然听见有人叫他名字:“王小廖!”回过头一看,原来是前些日子动手打过他一巴掌的马爱国。王小廖有些惊诧,自从那日“握手言和”后,王小廖对他并无过多关注,平时中间座位的同学与后三排的同学几乎没有什么交集。王小廖停住脚步,等马爱国过来后问他:“怎么了?”

    “一起走走吧!”马爱国也是将手插入裤兜里,一副平常心的样子。王小廖见马爱国并没有恶意,又只是邀他一起走走,便没有拒绝,只在心里想着:“看你有何见教?”,边走边沉默着等马爱国先开口。

    果然,马爱国先提了一句:“那天的事情,抱歉了!”

    “哪天?哦,你说那件事啊,我早都忘了。”王小廖知道马爱国说的正是打架那天。

    “下午放学回家了,我想了想,觉得想和你交个朋友,因为我觉得我有点佩服你。”马爱国说话时依旧目视前方,但却将这句话表达的清晰明了。

    “佩服我?我有什么值得佩服的?”王小廖有些不解,困惑地问道。

    “那天向你道歉的时候,我准备和你握手讲和,但没想到你率先伸手,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想,你的胸襟一定比我宽阔了。我有些汗颜。”说着,马爱国转头看了王小廖一眼,似乎是对自己这句话的肯定。

    “哦,你留意的点这么细致啊!我倒是没想那么多,心里只想着如果能解决矛盾,无论是怎样的方式,应该都是可取的。你别太放在心上。”王小廖谦虚地回了一句。

    “所以,你觉得我们能成为朋友吗?”马爱国此时略显诚恳地问道。

    “当然,我俩已经冰释前嫌了,有什么不能的,等你将来成为书法大家了,别忘了送我一幅字哈哈!”马爱国酷爱书法,应该是从小学就开始练习,教室的后墙上,还贴着一幅大大的“海纳百川”。王小廖初次见到这幅字的时候,还颇为惊讶,因为在王小廖看来,这幅字写得劲力十足,颇有一番气候。但是语文老师有次站在这幅字前,却沉默了几秒钟摇摇头冷哼一声走了。王小廖不解,但如今他明白了:老师那是在笑马爱国的字,有些假装老成,狠辣不足而稚嫩有余,因此在老师眼里自然是一种急功近利的表现。另外,马爱国的语文成绩却是平庸至极,从来没有进入过单科成绩前十,老师对他有看法也是情理之中了。

    两人说着话,慢慢地从操场踱回了教室。值日生已经打扫完了教室,李雪当然也回到了座位上。王小廖看着最后一抹夕阳余晖中李雪瘦削的肩膀,心里仍旧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难受。于是他再次捧起那本小说,还有一半就读完第五部了,今天政治课晚自习,时间够用了。

    吃完晚饭回来,同学们还在三三两两的聊着天。毕竟还在高一,对许多孩子来说,新鲜劲只过去了一半。因此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同学在主动学习---这正是班主任老王想看到的。用一种近乎放眼的方式,在第一年将学生们进行筛选,挑选出他可以着重培养的对象,将来他们会为自己带来更多的荣誉。

    李大宗这时也回来了,今天下午从课外活动时他就不见了踪影。这会快要响铃时,他才优哉游哉地出现。王小廖依旧埋头于那本小说,李大宗却突然低声说道:“帮我个忙!”王小廖头也没抬,眼睛依旧飞速地在书上来回穿梭:“啥事?”

    “帮我抄一下情书!”李大宗说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王小廖一眼。不过王小廖自然没有注意到,依旧敷衍地回了一句:“给谁写的?你丫的!”说完,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将小说塞进课桌兜里,然后重新问了一遍:“你要写情书?你要给谁写?不对,你要给李雪写情书???”王小廖记起来了,李大宗曾经说过他也喜欢李雪。

    李大宗点了点头,“怎么?这个忙敢不敢帮?”言语中颇有点激将的意味。王小廖自然是一激就应:“我有什么不敢,现在我俩啥关系都没有了!”说完,王小廖催促李大宗将他写的情书拿出来看看。

    展开那封皱皱巴巴的信纸,只见上面用李大宗特有的独创的歪歪扭扭的字体写着:

    “李雪:

    见信如晤。自从初次见你,就再难忘却。你应该不知道吧,报名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那天你穿着一件黄色的半袖,挽着杨心云的手臂走在我的前面。我听见了你的笑声,那真是我听见过最动听的笑声。我一路走在你们身后,好奇你们会分到哪个班,我期盼着我们能在一个班里。天不负我愿,你真的也分到了这个班里,我开心极了。也许你不知道,在教室的后方,一直有一双眼睛默默地注视着你,那便是我。

    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的名字叫李大宗,意味壮我宗祠之意。我一直觉得我的名字要承担的责任太重了,生命有不可承受之重,而我李大宗有不可承受之痛,那就是不能与你携手人生,共赴未来。今天冒昧来信,想问问你,可否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彼此重新认识一下,也许你就会发现,世界上并不是只有王小廖一个男人。

    倾慕你的大宗

    零四年贰月廿九日晚”

    王小廖看完,直呼李大宗好文笔!自己与李雪交流,从来都是纸条来往,却从未想到写一封情书来表达心意。如今自己心灰意冷了,不想李大宗却率先迈出这一步。王小廖心想:不如就答应李大宗,替他誊抄情书,且试试李雪心意。彼时写情书的风气正盛,王小廖在高中的四年里,不知道为自己和同学写过了多少情书,有几封甚至还促成了几段佳话,不过那都是后话了。眼下,王小廖拿出自己的钢笔,先在一张草稿纸上誊抄了一遍,使自己疏于握笔的手熟悉下笔的力道之后,才接过李大宗递来的崭新信纸重新誊写了第二遍。

    李大宗看完没有错别字后,郑重地将其折为一个千纸鹤。王小廖骂了一句:“娘们唧唧的!哪有男人写信叠千纸鹤的?”李大宗不以为意,将叠好的信纸塞进一个精心准备的信封里,伺机送给李雪。李大宗决定还是从李雪的初中同学兼同桌—杨心云那里入手。但他觉得直接交给杨心云的话,未免会让人觉得自己在追求杨心云。想到这里,又踌躇了起来。王小廖说:“这有何难?交给我吧!”

    王小廖现在除了上网不与杜春生同去,打球时可谓形影不离。想到杜春生与杨心云的关系,要送这封信并不难。焦急地等待了一天,李雪那边没有任何动静。李大宗有点坐不住了,一直怂恿王小廖再让杜春生去问问,到底把信送到了没有。杜春生拍着胸脯保证:绝对送到了,这点杨心云不会骗自己的。李大宗一整天都魂不守舍,似乎一直在等待李雪的回信。王小廖倒是一直看着书,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也许王小廖其实也在暗自高兴,只要李雪一天不回信,那便是对李大宗不感兴趣,那王小廖就还是有翻转的余地。一天过去了。。。一天又过去了。。。接连三天,一直没有收到李雪的回复,李大宗在周三的下午终于绷不住了,他告诉王小廖:“今天晚上自习结束之前要是李雪还不回信,我就放弃了!以后不与你竞争了!”王小廖却开心地、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向李大宗开导道:“大宗,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放弃了?这可不行,不能半途而废,这样,你马上再写一封,我再替你誊抄一遍!”说完还不忘调侃冲着李大宗笑笑。李大宗挥拳要打王小廖,却看见杨心云向这边走来,登时心里激动地不知道要怎样才好,急忙将举起的手臂放下,眼睁睁地看杨心云走到自己的桌前---不过杨心云却是直接眼神越过李大宗,向着里面坐着的王小廖说道:“王小廖,给你的!”说完扔给王小廖一个信纸包。不待王小廖回话,杨心云转身就走。李大宗急忙一把抓起那个用白色草稿纸包住的小包裹,低声说了一句“没搞错吧?怎么给王小廖了?”边说边迅速地打开了里面的信纸。王小廖也一时疑惑,凑过头来看信里写了什么内容。只见那是一张浅绿色的有着清新香味的精致信纸,上面用重重的笔划反复描写了两个大字:“无聊!”一时间,王小廖与李大宗面面相觑,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李大宗对于自己的文笔向来自信,没想到不说认真回复就罢了,还把这封信当做王小廖的恶作剧回复了王小廖,这实在让李大宗感到挫败不已,将那张信纸揉作一团扔进了座位后面不远处的垃圾桶中。随后两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中,没多久,李大宗想明白了,问题正是出在王小廖的笔迹上。王小廖与李雪同桌那段时间经常纸条来往,李雪对王小廖的笔迹非常熟悉。虽然最近两人没有联系过,但根本不可能短时间内忘了王小廖的笔迹,所以便将这封情书理解为王小廖借着李大宗的名义调戏李雪。所以李雪生气了,本打算不理他,又忍不住回了一个大大的无聊加几个重重的感叹号。想到这层,李大宗释然了,看来李雪还是没有放下王小廖,那自己肯定是没戏了。如果李雪放弃了王小廖,那应该给李大宗直接回复一封信问他为什么自己的信要别人誊抄,即便字不好看只要内容是真情实意也可以。但李雪既没有回复李大宗,又直接骂了王小廖一句,隐约还让李大宗觉得有点打情骂俏的意思。越想越不舒服,李大宗对王小廖说道:“还是你赢了,我退出!”

    王小廖也没有想到李大宗心思如此缜密,等他一通分析之后,自己那颗一直等待的心,又开始期待地加速跳动了。第二天中午放学,王小廖特意留在最后走,想把一封自己昨夜写的信塞进李雪的课桌兜里。等所有同学都走了以后,他慢慢地靠近李雪的座位,轻轻地坐在了这个自己日夜思慕的女孩坐过的座位上。凳子上似乎还有着李雪的余温,王小廖感到一阵淡淡的温热。他想着,要是自己没有那么冲动地搬去教室后排坐的话,也许李雪早就向自己说明白一切了。但李雪偏偏就是不会主动说,这又偏偏是让王小廖心里觉得刺挠的地方:女孩的心思猜不透却又一直勾着心里的好奇,真想弄懂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王小廖本想将信塞进桌子上第一本教材书中,那是这节课已经用过了的,李雪还没有收进去。但想到如果李雪下午回来直接将这本书塞进书包,那自己又要等几天才可以收到回复了。不如在课桌兜里将下午第一节课的课本找出来,塞进那本书里应该没有问题。说做就做,王小廖准备拉出李雪的书包,就在此时,书包口一本黄色的笔记本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本有着柔软皮质材料包裹的笔记本,看得出来应该是李雪很爱护,没有一点点用脏的痕迹。王小廖只是顺着书包口轻轻地扒拉了一下,那个笔记本就滑了出来。王小廖急忙接在手里,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看看。经过一会儿的思想斗争,王小廖还是翻开了这本黄色的日记本,只见扉页赫然写着他曾看到过其中一句的词:

    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原来那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是出自于此”,想着李雪竟然有如此丰富的诗词阅读量,王小廖不由得暗暗感叹,越发的好奇后面的内容,逐页翻开,只见第一页的标题是:

    开学第一天

    与我预想的情况一样,新的环境里果然还是可以遇到熟悉的面孔。很开心今天与心云又到了一个班级,而且还继续做了同桌。只是同学数量似乎比起在初中的时候,多了一倍,中间这组竟然要坐四个同学。进出实在是不太方便。左边是心云,右边是一个男同学,再右边还是一个男同学。哈哈,想起了鲁迅写的一句诗:“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颗是枣树,另一颗,还是枣树。”

    明天就要军训了,但愿我能坚持下去。我一定会的。

    王小廖依次翻看,第二页的标题是:

    军训第一天

    真是丢人,今天自己不争气地晕倒了,一定引起同学笑话了。好在自己后面所有的课目全都坚持了下来,明天往后,我也一定可以做到。不过有一个男生今天很反常:我的右侧同桌,他竟然跑来看我的笑话,没见过这么无聊的人。被我识破后他狼狈逃跑的样子真是好笑,等军训完了我倒要问问他,堂堂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来看我一个女孩子的笑话。哼!

    “哈哈,原来早早就怪上我了呢!”王小廖看到此处,不由得笑出了声。

    中间几篇记录了军训的日常,有几篇像流水账一样,看来军训确实让李雪感到累了。军训最后一天,李雪还特意记录了这天班级获得荣誉的情况,不过见通篇没有提到自己,王小廖迅速地粗略看过,继续向下看去:

    上课第一天

    第一天的功课不是很重,今天将军训期间认识的同学在教室里都寻了一遍,原来我只认识我前后左右的那几个人。还是最喜欢语文课,老师声音调门很高,不过不影响我自己看课本。这些其实早已在暑假看完了,我喜欢的诗词这学期都还学不到,这就好比有一个老友将在高二等着我一样。我当然不能着急了,学习最忌急功近利。戒骄戒躁!

    对了,今天我问了我的男同桌,军训那天为什么要过来看我笑话,没想到他竟然厚着脸皮说关心我。笑话,我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我马上斥责了他这种不要脸的行为:“我们认识吗?你就关心我”,结果他却趁机自我介绍,说自己叫王小廖,这就算是认识了。王小廖,这是个什么名字啊?家长是不是有点敷衍了?他妈妈是不是姓廖呢?

    看完这篇,王小廖首先惊讶于李雪竟然在暑假就已经提前预习了高中需要学习的内容。这可是中考完的暑假啊,没有任何作业,别的孩子都恨不得一直放假,可李雪却已经提前开始学习了。不过看到后面又提到了自己,王小廖开心地想道:看来第一印象很重要,即便不是好印象,只要处理得当也可以挽回的哟!心里对自己当时机智的回答甚是自得。接着往下看去,这篇的题目是:

    我是怎么了

    每天与这个王小廖传纸条,严重干扰了我的正常学习。可是他实在是太有趣了,他回复的内容总是会让我眼前一亮。我甚至都主动出几个问题考他,就是为了看见他独树一帜的想法。比如我今天就问他,是什么星座的?我本想像杂志里那样,看看我们的星座到底合不合。天,我为什么要看我们的星座合不合?我真是糊涂了。他却回答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星座。竟然还有人不知道星座为何物,我问了生日才知道是狮子座:勇敢、坚定,却又不可一世,有一种偏执感。怪不得他第一次回答我的质询就那样理直气壮,原来是一个狮子座呀!书上写:“两个人都爱热闹,价值观和生活态度很相似,所以无比甜蜜。真正考验两人的问题是,当发生争执时,狮子的霸气凌人会让天秤女不舒服;而喜欢和谐氛围的天秤女会转头就走不理会,这让狮子男更加愤怒。”虽然不知道写的是否准确,但他似乎很符合狮子座男生的特质。而我这个天秤座总是摇摆不定,也许这就是我最近哭闹的原因吧:又想好好学习,又想与他聊天。不过我与他约法三章,平时少传纸条,好好学习,他同意了,很听话哦!

    王小廖看到这篇日志里又提到了自己,心里开心地不得了,急忙向后翻看,他想知道自从那个雪夜之后,李雪为什么突然冷漠起来。。。

    初雪

    我该怎么表达我的愤怒与失望呢?我开始有点反感这个数学老师了,他总是把他的强势表现得很明显,似乎全世界只有他正确。王小廖也不让我省心,说好了好好学习,却又逃自习课出去。凭什么老师要觉得王小廖不在我就要知道!他明明可以问李宏的,凭什么他就要问我!他就是故意的,王小廖也气我,我真的有点失望。我真的很希望我们彼此可以互相鼓励,一直这样纯洁地保持下去。如果可以,将来考同一所大学,那会有多好。我向往南方的城市,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可今天现实给了我沉痛的一击,王小廖总是意气用事,我要好好告诫他一番。

    今天下雪了,我也被赶出教室了。我终于明白了被老师赶出教室是什么滋味了,虽然会觉得丢人,但出来后看见这漫天的飞雪,我真的感觉好多了。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我信步走着,竟然觉得王小廖就站在篮球场的阴影中。他在想什么呢?这样的数学课对他来说确实很压抑吧?我叫了几声他的名字,没想到真的是他,可他却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试着劝他不要因为老师的原因就放弃学习,他却一把抱住了我。。。唉,这一场初雪,好浪漫啊!可是我们都太小了,没有能够承受这浪漫的基础。时间会过得非常快吧?二十年后我们会怎样呢?就将这一场浪漫留在我的日记里吧!

    看到这里,王小廖的眼眶湿润了,原来李雪一直都在构想将来,而自己却只顾着眼前的快乐,还误解她好几次。。。

    。。。

    不知道是第几篇了,这一篇的标题是:

    我做错了吗?

    这段时间我一直强迫自己不要与他交流,要把心思重心放到学习上来。起初我以为王小廖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可慢慢地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中也充满了不解与疏离了。我不理解,两个人说好一起用心学习就那么难吗?难道非要每天腻歪在一起才可以?可是我又何尝不想呢,初中到现在,我一直听话的读书,一直不去理会男孩子的追求。他们的信我总是看完匆匆扔掉,可是我做的对吗?我觉得我没有错,他们不应该把不好好学习归咎于我,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可是王小廖呢?我对于他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也许是喜欢,也许仅仅是不讨厌?可是我就是见不得他不开心了怎么办?还是要坚持的,没有见到成效一天,我就要坚持一天。。。

    。。。

    。。。

    不告而别?

    没想到王小廖竟然下午不见了。听说是回家复习了,难道是我的坚持有了成效吗?如果因此能唤起他学习的欲望,那我真的是太开心了。好在这学期的课程早已经学完,这几天也就剩下复习了。回家他可能更能静下心来吧?但愿他可以考个好成绩。

    。。。

    一个大胆的决定

    哈哈,我真的太佩服我自己了。我今天也去请假了,王老师居然爽快的同意了。起初我还怕王老师联想到王小廖请假的事情,我都想好了一套说辞,一旦他说不可以,我就会质问他凭什么王小廖可以请假回家复习而我不可以?不过老师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只是叮嘱我回家后好好复习。家里果然比教室清净多了,我有更多的时间准备考试,还有,更多的时间想,他在做什么呢?如果他考的还不错,我要送他一个礼物。

    王小廖明白了,李雪送给他的那一个“缘”原来是对他用功复习的奖励。好险,如果自己没有好好复习,或许李雪会彻底失望,再也不与自己说话了吧!那天特意没来,应该是托杨心云打听自己的成绩,然后决定是否将那个礼物送出。还好,还好!王小廖心里感慨了一番。到了这里,王小廖将之前不明白的基本都搞清楚了,但还有一处重要的问题没有搞明白:上次送她回家后怎呢了呢?她对于自己搬走座位又有什么感想呢?王小廖匆匆向后翻去,却看到在此之后,日记本上再没有新的内容。难道是换日记本了?可是这本日记还有三分之二没有用到,怎么会不写了呢?王小廖没有解开心中的疑惑,一股懊恼又涌上心头,还是怪自己太幼稚太冲动了。算了,还是把信先给李雪吧,如果她原谅了自己,会有机会问个清楚的。不过应该会有转机的,王小廖十分自信,就是因为在李雪回了两个字“无聊”后。现在偷看了李雪的日记,各家笃定了自己的想法:果然李雪还是在乎自己的,只是要以另一种方式逼自己也努力,或许未来有更多的可能!想到这里,王小廖又开始觉得一切充满希望了。他轻轻地将日记塞进书包里,还不忘把书包口捏紧:他怕还有别人看到后偷看。

    从教室出来后,王小廖有过短暂的自责,毕竟偷看这种行为实在是不可取。但是知道了李雪的心迹,这让王小廖觉得自己顿时活过来了。他想,李雪一定会原谅他的。三月初的阳光似乎格外明媚了,空气中的甘冽此时似乎都变成了和煦,王小廖暖暖地向着太阳的方向站了好一会儿,直到肚子开始抗议才急忙向食堂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