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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过去

    男人长舒了一口气,他赌对了这场交易,当边线完全融入两人身体时,也就是味他们成功结盟了。

    男人重新露出笑容,说:“非常重要的成功,要不要来瓶酒庆祝一下?”

    图阿雷格人摇了摇头,面色平静地说:“喝酒之前还是先说说你的方法吧,免得你喝醉了什么都忘了。”

    “这么说还真是不瞧我啊,不过——”男人话锋转,眼神变得凶狠起来,说道“确定喝酒容易误事,那就先找个地方说说吧,这里好像有些小玩意过来了。”

    图阿雷格人闭上眼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实如男人所说,有些小机器过来了。

    图阿雷格人睁开眼睛时,两人脚底出现了半径为五米的空洞,尘沙一瞬间将两人包围了起来,然后尘沙从四周流向这个空洞区,又将其填满,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当那些机器赶到时只剩黄沙一片。

    “这里足够多安全了,我让泥沙将我们包围起来了,再让其它地方和我们这一种生振动,那些靠声波探测的机器会被振动的波干扰,这里大约在地底三万米,他们短时间内也到不了这个深度。”图阿雷格人平静地说着。

    “我很好奇你一个非洲人为什么这么了解现代人类的知识,你这么爱学习吗?”那个男人问道。

    图阿雷格人摇摇头尽管在这么黑的环境中双方都看不到对方的动作,说:“我们总得融入人类社会。”

    “你学了这么多怎么不去个好点的国家,这地方热的要死还这么干,你能融入些什么?”

    图阿雷格人没有说话,他明白男人的意思,他自己也知道这个地方经济不发达,城市化水平不高,人们的受教育水平也低,所以这里要用到知识、科技的地方很少,但他仍愿意待在这个地方,不仅是因为这里干旱、泥沙多的缘故,还有一些重要的原因,例如,这里有他的家啊…

    男人见图阿雷格人不说话,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赶忙澄清道:“我不是这里不好,我的意思这地太少,也没酒喝,不如找个有好酒美女的地方——好了好了,我说说方法吧…”

    图阿雷格人一直很平静地听完全程,期间凡是偶尔有过几次情绪波动,因为这个男人的办法太暴力了。

    男人长呼一口气,说:“怎么样,这个办法是不是不行,但现在的关键是——你敢使用这个办法吗?”

    图阿雷格人沉默了,他是一个已经完全化形的元素使,他有着顾念的人和事,他会担心着努瓦克肖特和这里的亲人。他曾想过将他的亲人接到外面那些发达的地区去,但得到的同答是亲人们笑着摇头否定。

    这个图阿雷格人并不是由元素珠吸收元素凝聚起来的,他和陀给一样,开始都只是个普通人,有着自己的家人和生活,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是个活生生的人。但他被尘沙所认可,成了一名元素使,然后开始了元素使的生活…

    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太过巧合,不能说幸运,也不能说不幸,泥沙让他死亡却赋予了他新生…

    卓娅所导致的时间波动是在过去十年和未来十年间,而他作为尘沙系元素使苏醒的时间恰好是十年前的三天里,避开了其它元素使的察觉,连卓娅发现他时都不禁有惊讶。

    他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图阿雷格人,跟着一支阿拉伯的商队四处游走,亲人们生活在努瓦克肖特的一座普通的土房子里,他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妹妹,本来还有一个大哥的,但在前几年大哥与商队在一场猛烈的沙尘暴中走失了,至到如今都没有消息。所以养家糊口的担子就落在了他和父亲身上,母亲偶尔也会接些零活赚点钱,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他们一方面艰难地撑起这个家,一方面四处打探大哥的消息,时艰难的过着,平凡中却也流露出着温馨。而且他也是一个快要结婚的人了,那个女孩瘦瘦的,个子不高,但却非常温柔贤惠。

    他为了这个简陋的家而努力着,他跟着那支阿拉伯的商队四处游走着,只为多样些钱能多换些粮食和水,能多换一些漂亮的布匹给女孩做成衣服穿,能换一栋大一点的房子给爸爸妈妈和弟弟妹妹居住…

    可当残酷的命运找上这个可怜人时,他才明白“活着”对他们这些穷苦的人来说,就是最大的恩惠和组咒…

    那天他跟着商队在沙漠中游走着,一场小型的沙尘暴吹散了他们的一些轻型货物,待到沙尘暴过去后他们开始找寻失散的货物。他们的货物多为布匹、粮食甚至还有些丝绸,沙尘暴来临时他们去保护最贵最重要的丝绸了,导致其它货物看守的人不足,粮食还好都比较重,死死压在骆驼身上,但布匹是轻物,很容易被吹走,布匹在沙漠中也是贵重的资源,他们为了挽回损失只好在沙漠中寻找失散的物资。

    他们本是沙漠人,对沙漠中的种种危机本来是会有应对方法的,但流沙这种东西一旦进入,即使是对它最熟悉的人也很难独自挣脱,更别说他这个瘦弱的图可雷格人了。

    当时他独自寻觅着丢失的货物,当他看到几包布匹在沙中缓缓下沉时,他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但他忘了这次没有人跟着他一起,只想着多我回一些货物,因为货物卖出他们也能获得利润,他为了能给妻子更好的生活,非常在乎每一份收入,对美好未来的向往令他没有过多的思考,一心只想着救出货物。

    而当他将货物拿到时,他欣喜地回头准备叫人把他拉上去,但当他看到后面空无一人时,他才想起自己为得找效率而独自出发,但他毕竟也是生活在沙漠中的人,自然懂得陷入流沙该如何自救。

    他将货物甩到流沙边缘,然后将身体躺的尽量平一些,以增大受力面积,然后朝着最近的流沙边缘缓缓移动着,同时他也在大声呼救着,也在尽量保持着冷静,移动的动作幅度也不大。

    他有些后悔与害怕,但他知道在危难中冷静比害怕有用,他想着女孩在家里已经做好了饭菜,想着弟弟妹妹用期待的眼神盼望着自己能给他们糖果,想着家里突然找到了大哥的消息,他想了很多很多,他期望着自己能顺利游出流沙或者商队的同行来救他出去,他想着自己能和好亥结婚,想着结婚以后的生活,所以他没有自暴自弃,因为他还有着希望和期待…

    可流沙的范围远比他想象的要大,他当时为了货物急急忙忙冲了进来,那是他在沙地上奔跑的惯性才能硬生生拿到货物的。但他现在不腿以下的部分都没入泥沙之中,连走都走不起来,只能一点一点往前蹭,这无疑是一个很耗费体力的事,他只往前蹭了不到一步远的距离他的体力就耗尽了,而且他的身体还在快速失水,为了保持和恢复一些体力,他只能暂时停下靠大声呼救等人救援。

    但商队担心沙尘暴重新来临,已经带着货物上路了;但他们也留下了特殊的线索供那些晚归的人回来方便找到他们,而这位图阿雷格人则一直呼救到晚上都没有等到人来救他。

    沙漠中昼夜温差极大,流沙也在吸收着他身体的水分,这个图阿雷格人体力渐渐不支,身体也越来越虚弱,他避寒的衣服在商队里,现在的他又饿又累又渴,而且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内心被恐惧所吞没,他想哭一场,结果发现自己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再也没有力气呼喊和哭泣的他开始回忆自己的一生,他看到他小时候哥哥带回来美味的糖果分给自己和弟弟妹妹们,他们像宝贝一样地收起糖纸,将它们放在自己的枕头下面…

    他看到后来父母在餐桌上说出大哥要结婚的消息,听哥哥的描述那是个有些胖的女人,很美,他看到哥哥谈及女人时脸上的表情,他开始认想自己以后妻子的样子,同时也忠心地为大哥祝福着一

    他看到后来有个陌生的人来到他们家,说出大哥在沙尘暴中走失的消息。大家在悲痛中度过了一个星期,后来父亲最先恢复过来,可始打探大哥的消息,他和母亲也紧接着回复过来,帮着父亲一起打探消息…

    他看到自己偷偷溜出来时场景,那时家里只有父亲一个人有稳定收入,不过那微薄的收入根本不够支撑起这个家,他知道大哥就是跟着商队出事的,他明白父母不会同意让他去商队工作,但他为了商队那高额的收入,他趁着父母出去打探消息时,自己和弟弟妹妹说了自己要走的消息后,便匆匆跟随商仪离开了…

    他看到自己兴奋地拿着第一笔钱回到家中,看到的却是父母悲伤的表情,他问到怎么了,而父母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说。后来他向邻居一问才知道,原本要嫁给大哥的那个女人在前两天嫁给了他们这的一个有钱人家。愤怒的他想要去质问女人为什么,但他才想起他从未见过女人的样子,也没见过女人家里…

    他知道父母肯定不会让他去的,所以他没去向父母问女人家里的信息,他用商队给他的一些布匹向邻居问到了女人的住址,及那个有钱人的信息。知道那个人是当地一个采矿场主人的儿子,他家经常挖些铁矿卖给法国,比利时那些富裕的国家,但他也没有多想直接在认清方向后去到了那个有钱人的家里。

    他翻墙进入,偷偷找到女人的住所,在亮出身份后女人也没有呼喊,只是平静地回答他的问题

    他问女人为什么要抛弃哥哥,而女人只是轻蔑地笑了笑,告诉他她为什么要为一个死人而浪费自己的人生?

    他愤怒地告诉女人哥哥还没死,只是不见了而已。而女人则笑的更轻蔑了,说:“就算他没死,他又有什么资格和我现在的丈夫比?“他听出了女人的意思,不禁为哥哥感到不幸,他愤怒地咒骂着女人,而女人只是慵懒地挥了挥手叫下人把他赶了出去…

    他看到自己与女孩相遇的场景,当地人们都以胖为美,而他却深深爱上了这个瘦弱的好友…

    他幻想到…自己死后,好亥也嫁给了别人,父亲和母亲为自己而悲伤,弟弟接替自己的身份和父亲撑起这个支离破碎的家…他希望女孩嫁给别人吗?他不知道,他一方面希望女孩不要像那个女人一样物质,但又希望女孩不要为了自己而悲伤,希望女孩以后能和她的丈夫过上好日子

    “哥哥…还会回来吗?”这是他最后想的事情。终于他虚弱的身体抗不住寒冷,脱水而死…

    当他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充满酒精味的地方,他看了看四周,都是蓝色和白色的物品,他身上插着许多管子,有许多他不认识的仪器发出红绿色的光线、数字,还有着他听不懂的声音。

    他最后的意识停留在了流沙将他胸部以下淹没的时刻,也就是他脱水而死的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流沙中被救出来的,也不知道他现在正处在什么地方…

    “生命体征都正常,想要坐起来吗?嗯…好吧,这该不要紧,那我扶你起吧。”旁边一个黑人护上说到。

    “谢谢,请问这里是哪,还有…你是谁?”他在护士的帮助下挣扎地坐起,茫然地问道。

    护士指了指身的蓝白服装,说:“这还不明显吗?这服饰一看就是护士吧——你现在在中国帮助援建的塔尼亚建设的医院里,当时院长他们在沙漠发现了昏迷的你,便马上打电话叫救援把你送到了这,你该好好感谢他们。”

    他为难地说道:“可是我没钱支付医疗费,要不你把我身上这些东西都拔了吧,我马上走,去家里拿钱过来。”

    护士笑了笑,说:“你觉得中国在我们这建医院还帮我们治疗是为了钱吗?那他们可真不会做生意。”

    他疑惑地问道:“那他们是为什么?我记得中国经济好像还是比较发达的,他们不为钱为什么?”

    护士耐心地解释到:“不是所有事都要以钱为前提,他们好像是出于互助互利的原因来帮我们的,具体情况我这个不护地不太了解,听护士长她们说,中国帮我们建铁路、免费医疗还有一系列帮助都是因为我们间的合作,好像是我们给他们矿产、石油的开发权,他们对我们进行帮助。当然我觉得他们付出的远比我们多,我可不认为那些石油喝了能治病,或许它做成药品可以,但我们没那个实力,还是让他们医疗好。”

    他沉默了一会,在确定自己不需要支付医疗费后他便放心了许多,然后他又问道:“可是我记得我应该是因入流沙冲了,为什么你说他们在沙地上发现了我?我当时应该死在流沙冲了啊,为什么会被送到这里?”

    护士思考了一会,然后耸了耸肩,说:“院长他们发现的你,我只负责照顾你,又不是救助你的那批人,你想知道应该去问问他们。”

    他没有说话,他回忆了一下自己的遭遇,确定自己最后确实是陷入流沙之中,而且自己本来应该是个死人了大对,现在却出现在这座医院里,但他很快想到另一件重要的事,向护士问到:“他们免费过来医疗援助,那你们这些在这工作的人有工资拿吗?粮食或者钱,衣服也可以,有吗?”

    护士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说:“干吗?你想来这工作吗?你懂医学吗,还是说你想当个护士?”

    他急切地说道:“我可以搬货物的,你们运输仪器和药品什么的我都可以搬,我力气很大的。”

    护士笑着说:“中国来这建医院难到光算人加马?那得建多久?我们这落后才用人力盖房子,别人都是操控机械盖房子的,比我们人可方便多了,运输货物当然也一样,有机械运输的,你还是好好养伤吧。”

    护士又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院长说等你醒后要来见见你,有些问题要问你,放心、应该不是医疗费的问题,不可能为了救你一个人而要钱的。我跟你说说院长吧,他是一个很和蔼的中国人,而且医术很棒,他带来的那些团队医术也很棒,他们救助过不少我们的同胞,并且都没有收费。而且他们还教我们知识,也教我们怎么照顾病人,像我就曾因为烫伤而被这家医院救助过,我开始也像你一样想在这工作,但我发现我好像没有什么能用的上的能力,但那个照顾我的护士告诉我他们会免费授课,教我们照顾病人的方法。”

    “那我也可以学这些东西啊,我学东西的能力很强的,你告诉我在哪学,等我恢复了我就去学。”

    “男人当护士不觉得有些奇怪吗?你要真想在这工作可以去看看救援队那边缺不缺人,就是抬担架什么的。”他听到这话又燃起了希望,他现在迫切上也想要一份工作来挣钱,新的生命令他重新想起义孩,现在他又任石去相

    “院长好!”护士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中,一个和蔼的老头面带微笑地来在他的病床前。

    “嗯,你先出去吧。”院长挥了挥手,让女护士先出去,他虽然是个中国人却用着流利的英语说着。

    护士走出去后这个老头面色变的凝重起来,他快步走到这个图阿雷格人床前,恭敬地说道:“您醒了。”

    “啊?”图阿雷格人不明白这个老头为什么要对自己用敬体,按理说他应该谢这个老头才对。

    老头看出了他的疑惑,说:“不用怀疑,就是您,您没发现自己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他慌忙说道:“您不用对我用敬体的,我还没有感谢你们把我从流沙之中救出来呢。”

    “流沙?不不不,流沙根不伤不到您的,您可是尘沙的君主,怎么会被自己忠诚的臣子们所伤呢?”

    “原谅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只是个普通的图阿雷格人。”

    “以前可能是,但现在不是了,您可以摸一下自己心脏所在的位置,是不是没有跳动了?”

    他真的摸了一下,但发现两边的胸部都没有传来振动,他惊讶地看着院长,问到:“那我怎么还活着?”

    院长摇了摇头,说:“过去的您是已经死了的,但现在您已经不再纯粹是过去的您了,别着急,会有人给你解释的,在此之前您还是静养一下比较好,不过若您想看看电视什么的,可以叫护士过来教您。”

    他看着院长缓缓退出病房,再又环视了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白色的墙壁上挂着一台黑色的液晶电视,旁边的墙上有着几个按钮,刚刚院长说这些是呼叫护士的按钮,让她们来换药,送餐什么的,也可以叫她们过来陪自己聊天,不过当病人多的时候不能这么用,因为她们还要帮其他病人换药什么的。身边还是那些看不懂的仪器发出自己看不懂的数据和图案,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针管。

    再后来那个院长带着一些身穿黑色风衣的人来看望他,然后给他讲解了许多他听不懂的东西。

    过了一会,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是被尘沙选中的人,他现在有、控制尘沙乃至土石的能力,他的生命也是尘沙赐与他的,他的心脏被尘沙系元素珠替换了,现在的他就是尘沙的君主,能随意控制,也能通过它们获得信息。

    生命被尘沙剥夺,却又被尘沙付与新生,他一时有些不知是该感谢还是厌恶它了。

    所以失去过一次生命的他会更为珍惜他现在拥有的一切,亲人、生活、生命他都会无比珍视,所以在听到男人的办法后他也有些犯没,男人的办法很危险,但从理论上来说是可行的。

    男人看他就疑了,便说:“我知道这个办法对你我来说都很危险,但它带来的收益也是巨大的。我们是元素使,不是普通人,我们的生活会比他们更加危险,我们现在都不清楚风、光明、黑暗、雷四种元素的元素使还剩下几位,也不知道他们实力如何,我们唯有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更好面对将要发生的事,不是吗?”

    男人顿了顿,然后笑着说:“我儿子还在等我呢,我希望能和他再见上一面,不辞而别的我真不是一个好父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