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遗忘都市（十一）
当王昶扶着腰走进7班教室时，正好碰见徐懋用手将王莹的下半身从空间内拽出。
“怎么了？”
“被阴了一下，没事。”
海伍德赶忙扶住路都走不稳的王昶。他知道王昶的恢复能力很强，可这明显伤的是脊柱附近，曾有过强直性脊柱炎的经历，使他对这种伤势格外上心。
“什么情况？”
“没什么，就是找到跳楼的女生了，已经变成灵体，但还有肉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徐懋回头看了眼刚赶来的王昶，面无表情的将用已经被同化的左手在脸上划上一道。
当血低落地上，那对充满不详气息的黝黑手臂已经收回徐懋背后，只留下正在恢复的撕裂伤，隔着手臂的空隙，还能看到些许骨骼和内脏组织。
现在的徐懋恢复能力甚至还要在拥有‘适者生存’的王昶之上，不需要的一定时间等待，当手臂完全收回去之后，皮肉就已经开始恢复，不到20秒，徐懋的后背就恢复如初，没有一点撕裂伤的痕迹。
“不过，我手里有份这个，你们要看一下吗？”
徐懋拿出张开手掌，那是一份只有在考核期的使徒才会有的羊皮纸，相比较终端的任务简介，这上面的信息较为准确。
这张羊皮纸只写了一行字，并且和之前支线任务的奖励有关。
【意见欲，善妒消极。】
这句话，如果只是单拿出来，放入整件事的框架内，并没有可以与之匹配的事物。
但这要是和人车上关系，那就很有意思了。
据王昶和海伍德查到的资料，王莹这个人初中和高中并不是在同一个城市就读的，并且初中和高中时期完全判若两人，她也不叫王莹，而是王媛。
初中时，王媛在老家县城的初中就读，那时的她就是学校有名的小太妹，还差点因为犯事留下案底，差点就被开除了，之后钻学到到另外一所学校，也没差点被退学。
中考之后，王媛的分数线没及格，原本来她应该在某所职高就读，但在销声匿迹一年后，她就变成了一个中考分数前列的三好学校，转头就来到汉武这边，在4中开始上学。
这一年的时间，王昶查遍了正常渠道，就没发现过一丝这个女生的影子，还是海伍德的特殊渠道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汉武市有个大型餐饮连锁集团，老板叫做万全道，本名叫王全涛，是王莹的二叔。
很早王全涛就和家里闹掰，而后独自出来打工，凭借聪明的头脑和老婆家里的实力，仅仅30年时间，他就成为了全国都有名的企业家，个人身价更是百亿。
王莹消失的那一年，王全涛身边突然多了一个私生女，据说是在发家前和青梅煮酒私定终身，是二人爱情的结晶，并在接回家后不久，就将其改名为王莹，正大光明的带入各种社交场合。
经过一年时间，刚读完初三的私生女以高出平均线70分的成绩，顺利进入4中就读，还特意被分到7班。
当时7班中有一个男生的父亲是外省一个市的市长，王莹就坐在那个男生旁边，目的已经很明显。
后续线人传来了几张照片，分别是王全涛亲生女儿和王媛的，以及一份亲子鉴定报告，这里故事就翻转了。
亲子鉴定报告现实，王莹与王全涛就是亲身父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没有接到身边。
知道这这件事后，王昶仔细分析一下王莹的所作所为，她很可能被接走前就知道自己是王全涛的女儿。
长时间被按在一座小县城内，不能享受到该有的关爱，还得看着自己的姐妹享受那些奢华生活，这种差距搁谁身上都会接受不了。
王莹上小学时，还年年拿三好学生，到了初一时学习依旧很好，不是年纪第一就第二，到了初二整个人就180度大转弯，变得开始厌学，还故意结交那些混子差生，怎么看这都是知道真相后自暴自弃，应该就是这段时间内她知道自己身世的。
当一个人落入低谷的人，还是被长期欺骗的人，当有人给他一点希望，那这个人就是那人的救世主，可一点那人知道个救世主是有目的，还不是为了她好，那落入谷底的人就会彻底崩溃。
王莹是1个月前跳楼的，那个市长公子是2个月前转校走的。
至于是王莹本人知情，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却没把握住，她已经‘成为’没用的弃子。还是说高中这段时间她一直都不知情，直到男生转学她才知道自己的身份，使她PTSD犯了，接受不利现实，从而导致自杀的，这就不得而知。
这是王昶对王莹消极的一面的解读，至于善妒，其实也很好解释，生活在小县城的人，一旦进入大城市，还是带有王莹那种遭遇并且心态轻微扭曲的人，能不会过的比自己好的人产生嫉妒心里吗？只是多还是少，有没有影响被人的为题罢了。
就像是是某芒果台的一档节目，非要把农村孩子和城市孩子对调，结果搞得原本生活的清平，但对生活冲门热情，一个非常有朝气的孩子给搞得……
虽说这也有孩子本身的问题，但大体这是还是外部人为因素所导致的，你不去改变这个孩子的生活，他可能不会过的更好，却一定不会更更差。
王莹可以说就是这一类的代表，消极是在接受过‘冠冕堂皇’的冲击后，形成巨大落差导致的。善妒是人类的天性，人是可以将这点调整到最小，却不该被人为的打破，从而使得一个原本可以正常过完一生的人，变得为了未知的虚荣打乱自身的生活节奏。
有句话说得好，叫做你被压迫时，你是受害者；你拿起刀子时，你是反抗者；当血浸满你的双手时，你就是压迫者。
不论王莹生前多美的悲剧，当她造成这一切时，她就值得被打到，乃至铲除。
将幸存的学生组织起来，海伍德点了一下人数，只剩下13个人，其中只有两个是没死的‘猎犬’。
“一个60个人的班级，现在就剩下这么些人，我这老师是不是做的很失败？”
胡子拉碴的海伍德站在阳台上，点燃一支烟却没有抽，任凭烟燃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里的压力。
被放逐的三个月内，海伍德面对只有黑暗，和黑暗中的怪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
可能是愤怒吧，他觉得只有愤怒中的恨意才能为此这么强求生欲，就像是那场该死的战斗，他也是在兄弟全部阵亡后，在极度愤怒的状态下拉响了那枚手榴弹，最后又奇迹般的存活下来。
将烧到滤嘴的烟叼起，海伍德抽了最后一口，把滤嘴用火烧掉，再将灰烬抛洒到空中。
这是他还在外籍军团时，他所在队里的传统，每当战役结束后，幸存下来的人都要这样做，据说是一个华夏人教的，意思是‘有福同享’，希望逝去的队友可以保佑剩余的人。
“走吧。”
徐懋拍了下这个有些陌生的红脖子同伴，王昶根据王莹是事迹猜到了那三句话可能代表了谁，现在他们最好过去调查一下这件事。
“你说，当我们养的宠物死去，我们会哭，这是代表我们有人性，还是太过感性？”
“……都有一点吧，感性是人类的本能，只是每个人注意的东西都不一样罢了，让你感性的点可能就是你人性的体现。”
王昶扶着腰边走，边将母亲曾经对他说过的话，用他自己的方法讲解出来。
“人真是一个奇怪的物种，既有人性美好的一面，也有人性丑陋不堪的一面。”
徐懋抬着头，回忆着王莹的所作所为，他也知道那些资料，作为一个孩子的父亲，在他的观点中，既然要养孩子就不要带有目的性，让其快乐成长就好。
虽说结果不一定好，直到现在他都还时不时回忆是那晚的场景，但他还是觉得这个方法没错，他的事情是外部和人员因素影响所导致的，不能当做一个范例。
……
下午2点，校长室内。
趁校长出去了，王昶坐在校长的椅子上，翻看起校长放在抽屉里的相册，里面几乎都是与家人的合照，妻子、儿女和孙辈的，几乎所有排列组合的都齐全了，唯独少了一张全家福，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羊皮纸。
【舌尝思，老无所依。】
这就是羊皮纸上写的内容，符合王昶的判断，也侧面证明了一个猜想。
校长名叫罗磊，是个悲剧，出身丧父、青年丧母、壮年丧子、晚丧妻，到现在只有一个外孙，而这个外孙在四个月前被一场车祸带走，自那之后，这个教书育人无视的老人，只剩下自己一人，符合老无所依四的条件。
原本王昶是因为汤溪明的事件，对校方负责人的观感很不好，加上这个确实有必要了解，所以才花打量时间去查的学校领导及其家人，由于资料太多，他很多都只是稍微瞥了一眼大概，只是校长过往经历太也太……‘那个’了点，想让人忘记都难。
说来同情吧，倒也算不上，比这惨的的还有个汤溪明摆在这里，就是心里莫名的有些感触。
王昶并不清楚老校长是怎么死的，但他现在成为了‘六贼’之一，那就是要打到的存在。
“怎么了？”
“被阴了一下，没事。”
海伍德赶忙扶住路都走不稳的王昶。他知道王昶的恢复能力很强，可这明显伤的是脊柱附近，曾有过强直性脊柱炎的经历，使他对这种伤势格外上心。
“什么情况？”
“没什么，就是找到跳楼的女生了，已经变成灵体，但还有肉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徐懋回头看了眼刚赶来的王昶，面无表情的将用已经被同化的左手在脸上划上一道。
当血低落地上，那对充满不详气息的黝黑手臂已经收回徐懋背后，只留下正在恢复的撕裂伤，隔着手臂的空隙，还能看到些许骨骼和内脏组织。
现在的徐懋恢复能力甚至还要在拥有‘适者生存’的王昶之上，不需要的一定时间等待，当手臂完全收回去之后，皮肉就已经开始恢复，不到20秒，徐懋的后背就恢复如初，没有一点撕裂伤的痕迹。
“不过，我手里有份这个，你们要看一下吗？”
徐懋拿出张开手掌，那是一份只有在考核期的使徒才会有的羊皮纸，相比较终端的任务简介，这上面的信息较为准确。
这张羊皮纸只写了一行字，并且和之前支线任务的奖励有关。
【意见欲，善妒消极。】
这句话，如果只是单拿出来，放入整件事的框架内，并没有可以与之匹配的事物。
但这要是和人车上关系，那就很有意思了。
据王昶和海伍德查到的资料，王莹这个人初中和高中并不是在同一个城市就读的，并且初中和高中时期完全判若两人，她也不叫王莹，而是王媛。
初中时，王媛在老家县城的初中就读，那时的她就是学校有名的小太妹，还差点因为犯事留下案底，差点就被开除了，之后钻学到到另外一所学校，也没差点被退学。
中考之后，王媛的分数线没及格，原本来她应该在某所职高就读，但在销声匿迹一年后，她就变成了一个中考分数前列的三好学校，转头就来到汉武这边，在4中开始上学。
这一年的时间，王昶查遍了正常渠道，就没发现过一丝这个女生的影子，还是海伍德的特殊渠道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汉武市有个大型餐饮连锁集团，老板叫做万全道，本名叫王全涛，是王莹的二叔。
很早王全涛就和家里闹掰，而后独自出来打工，凭借聪明的头脑和老婆家里的实力，仅仅30年时间，他就成为了全国都有名的企业家，个人身价更是百亿。
王莹消失的那一年，王全涛身边突然多了一个私生女，据说是在发家前和青梅煮酒私定终身，是二人爱情的结晶，并在接回家后不久，就将其改名为王莹，正大光明的带入各种社交场合。
经过一年时间，刚读完初三的私生女以高出平均线70分的成绩，顺利进入4中就读，还特意被分到7班。
当时7班中有一个男生的父亲是外省一个市的市长，王莹就坐在那个男生旁边，目的已经很明显。
后续线人传来了几张照片，分别是王全涛亲生女儿和王媛的，以及一份亲子鉴定报告，这里故事就翻转了。
亲子鉴定报告现实，王莹与王全涛就是亲身父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没有接到身边。
知道这这件事后，王昶仔细分析一下王莹的所作所为，她很可能被接走前就知道自己是王全涛的女儿。
长时间被按在一座小县城内，不能享受到该有的关爱，还得看着自己的姐妹享受那些奢华生活，这种差距搁谁身上都会接受不了。
王莹上小学时，还年年拿三好学生，到了初一时学习依旧很好，不是年纪第一就第二，到了初二整个人就180度大转弯，变得开始厌学，还故意结交那些混子差生，怎么看这都是知道真相后自暴自弃，应该就是这段时间内她知道自己身世的。
当一个人落入低谷的人，还是被长期欺骗的人，当有人给他一点希望，那这个人就是那人的救世主，可一点那人知道个救世主是有目的，还不是为了她好，那落入谷底的人就会彻底崩溃。
王莹是1个月前跳楼的，那个市长公子是2个月前转校走的。
至于是王莹本人知情，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却没把握住，她已经‘成为’没用的弃子。还是说高中这段时间她一直都不知情，直到男生转学她才知道自己的身份，使她PTSD犯了，接受不利现实，从而导致自杀的，这就不得而知。
这是王昶对王莹消极的一面的解读，至于善妒，其实也很好解释，生活在小县城的人，一旦进入大城市，还是带有王莹那种遭遇并且心态轻微扭曲的人，能不会过的比自己好的人产生嫉妒心里吗？只是多还是少，有没有影响被人的为题罢了。
就像是是某芒果台的一档节目，非要把农村孩子和城市孩子对调，结果搞得原本生活的清平，但对生活冲门热情，一个非常有朝气的孩子给搞得……
虽说这也有孩子本身的问题，但大体这是还是外部人为因素所导致的，你不去改变这个孩子的生活，他可能不会过的更好，却一定不会更更差。
王莹可以说就是这一类的代表，消极是在接受过‘冠冕堂皇’的冲击后，形成巨大落差导致的。善妒是人类的天性，人是可以将这点调整到最小，却不该被人为的打破，从而使得一个原本可以正常过完一生的人，变得为了未知的虚荣打乱自身的生活节奏。
有句话说得好，叫做你被压迫时，你是受害者；你拿起刀子时，你是反抗者；当血浸满你的双手时，你就是压迫者。
不论王莹生前多美的悲剧，当她造成这一切时，她就值得被打到，乃至铲除。
将幸存的学生组织起来，海伍德点了一下人数，只剩下13个人，其中只有两个是没死的‘猎犬’。
“一个60个人的班级，现在就剩下这么些人，我这老师是不是做的很失败？”
胡子拉碴的海伍德站在阳台上，点燃一支烟却没有抽，任凭烟燃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里的压力。
被放逐的三个月内，海伍德面对只有黑暗，和黑暗中的怪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
可能是愤怒吧，他觉得只有愤怒中的恨意才能为此这么强求生欲，就像是那场该死的战斗，他也是在兄弟全部阵亡后，在极度愤怒的状态下拉响了那枚手榴弹，最后又奇迹般的存活下来。
将烧到滤嘴的烟叼起，海伍德抽了最后一口，把滤嘴用火烧掉，再将灰烬抛洒到空中。
这是他还在外籍军团时，他所在队里的传统，每当战役结束后，幸存下来的人都要这样做，据说是一个华夏人教的，意思是‘有福同享’，希望逝去的队友可以保佑剩余的人。
“走吧。”
徐懋拍了下这个有些陌生的红脖子同伴，王昶根据王莹是事迹猜到了那三句话可能代表了谁，现在他们最好过去调查一下这件事。
“你说，当我们养的宠物死去，我们会哭，这是代表我们有人性，还是太过感性？”
“……都有一点吧，感性是人类的本能，只是每个人注意的东西都不一样罢了，让你感性的点可能就是你人性的体现。”
王昶扶着腰边走，边将母亲曾经对他说过的话，用他自己的方法讲解出来。
“人真是一个奇怪的物种，既有人性美好的一面，也有人性丑陋不堪的一面。”
徐懋抬着头，回忆着王莹的所作所为，他也知道那些资料，作为一个孩子的父亲，在他的观点中，既然要养孩子就不要带有目的性，让其快乐成长就好。
虽说结果不一定好，直到现在他都还时不时回忆是那晚的场景，但他还是觉得这个方法没错，他的事情是外部和人员因素影响所导致的，不能当做一个范例。
……
下午2点，校长室内。
趁校长出去了，王昶坐在校长的椅子上，翻看起校长放在抽屉里的相册，里面几乎都是与家人的合照，妻子、儿女和孙辈的，几乎所有排列组合的都齐全了，唯独少了一张全家福，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羊皮纸。
【舌尝思，老无所依。】
这就是羊皮纸上写的内容，符合王昶的判断，也侧面证明了一个猜想。
校长名叫罗磊，是个悲剧，出身丧父、青年丧母、壮年丧子、晚丧妻，到现在只有一个外孙，而这个外孙在四个月前被一场车祸带走，自那之后，这个教书育人无视的老人，只剩下自己一人，符合老无所依四的条件。
原本王昶是因为汤溪明的事件，对校方负责人的观感很不好，加上这个确实有必要了解，所以才花打量时间去查的学校领导及其家人，由于资料太多，他很多都只是稍微瞥了一眼大概，只是校长过往经历太也太……‘那个’了点，想让人忘记都难。
说来同情吧，倒也算不上，比这惨的的还有个汤溪明摆在这里，就是心里莫名的有些感触。
王昶并不清楚老校长是怎么死的，但他现在成为了‘六贼’之一，那就是要打到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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