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迷雾之森
路上，屠夫简单解释了“悟空”的使用方法，并将随身机的基础功能教给了沈惊蛰。
执勤机靠近苜槐星，陆地隐约可见……
这个星球被树木覆盖，所以呈暗绿色，一条条宽阔的河流将陆地分开，星星点点的灯光，是星球上原住民生活的地方。
两人被放到了一条河边，因为在苜槐星暗面，这里正是黑夜。
……
空中无月，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巨大的星河，如同将夜空撕开了一条裂缝。
河水两旁是参天的大树，树干笔直粗壮，枝叶不多，却甚是密集，往深处望去，深不见底，漆黑一片。
野兽的叫声在林中回荡，有鸣叫、有哀嚎，长短不一，种类繁多。
“呜……”
一声凄厉的嚎叫从远处传来，沈惊蛰心中一颤，神色惊慌。
屠夫走在前面，拆开个棒棒糖，放到嘴里，神态轻松：“那是厉恐兽，叫声吓人，杀伤力……也就那么回事。”
厉恐兽，好像在野兽牌里看到过，战斗力三星，他竟然说战斗力也就那么回事？？？
不远处，一条小船静静停在河边。
屠夫不假思索地跨了上去，并示意沈惊蛰上船。
沈惊蛰颤颤悠悠地上了小船，与屠夫相对而坐，正想着谁来划船时，小船自己移动了起来。
河面如镜，映出天上的星河，两侧的树木渐渐稀疏，隐约能看到几个身上发着点点光亮的动物，和散发着幽兰微光的花草。
景色美轮美奂，沈惊蛰却无心欣赏。
沈惊蛰伸手去撩那河水，手腕被屠夫猛地抓住。
屠夫眼神锋利：“别碰这河水。”
屠夫显然并未用力，但沈惊蛰却感到十分疼痛。
沈惊蛰收回手：“河水怎么了？”
屠夫顿了一下，笑道：“水太冰，容易灼伤手。”
屠夫明显在掩饰着什么，沈惊蛰没多想，他只关心接下来的训练内容。
“这就是咆哮的训练场？”沈惊蛰分析，这可能是个对抗野兽，丛林生存的训练。
“还没到。”屠夫语气轻快，像是来度假一般。
渐渐地，湖面泛起淡淡雾气，之前的参天大树也换成了低矮的老树。
野兽的嚎叫声明显减少，林中安静了许多。
沈惊蛰机警地扫视周围。
毫无征兆地，屠夫脱口而出：“到了。”
四周并无异样，沈惊蛰面露疑惑：“哪啊？”
屠夫朝前方扬了下头：“那片林子。”
沈惊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一条羊肠小路，蜿蜒曲折，尽头是一片低矮的树林，在淡淡雾气之中，若隐若现。
那里的树木明显与之前的不同，树干扭曲，枝叶稀疏，上面挂着长长短短的藤蔓，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树怪，在星河的微光下，幽怨地等待着猎物。
沈惊蛰不由地脊背发凉。
屠夫从怀中掏出两个一模一样的金属瓶，将其中一个递给沈惊蛰。
“这个是置换器，用来短距离传送里面的物品。”屠夫解释着。
“给我这个的意思是？”沈惊蛰不解。
屠夫望向那泛着雾气的森林：“那林子里，藏着一瓶药剂，找到它，放置换器里，传送出来给我，然后回到这，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沈惊蛰立即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自己去？？？”
屠夫不以为然地：“对啊。”
沈惊蛰气不打一处来：“这算哪门子的训练！”
屠夫不解地：“不然该怎么样？”
沈惊蛰无语地：“总得教我点基本的生存技能，或者……格斗技巧之类的吧！”
屠夫指着他腿上的枪，理所当然地：“刚不是教你用枪了么，随身机你也会用。”
沈惊蛰不敢相信地：“就这些？”
屠夫点着头：“第一，你会使用武器，遇到危险，瞄准，然后开枪；第二，你可以使用语言，能够和人沟通；第三，你有随身机，有问题可以呼叫救援，还要怎样？”
屠夫的一番话，竟让沈惊蛰哑口无言。
“话虽如此……但…我毕竟刚从地球出来，之前也没什么丛林探险的经验，万一碰到野兽，我不是很危险？”
屠夫把手搭在沈惊蛰肩膀上，安慰着：“危险是有一点，不过放心，死不了的。”
沈惊蛰更慌了：“还真有危险啊？”
只是一次培训，把小命搭理的话，应该会成为整个咆哮的笑话吧。
屠夫立即改口，安抚着：“走路、吃饭都有危险，何况咱们训练，不要怕，有我呢。”
沈惊蛰知道他在敷衍：“你又不进去，有你有什么用。”
屠夫无奈地：“唉，虽说是个很简单的训练，但对你们地球人来说，确实太难了，我早就跟萨木说，你肯定完成不了，但飞船都已经开走了，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激将法，实在不是什么高明的技巧，但沈惊蛰吃这套。
总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训练，就丢了整个地球人的脸吧。
看来这一关是必须要过了。
沈惊蛰深吸了口气，调整着情绪：“你说的那药剂，怎么找？”
屠夫将随身机调成扫描模式，演示着：“只要你接近药剂，随身机就能扫描到它。”
“知道了。”
沈惊蛰面容坚定，下了小船，踏上了那条羊肠小路。
屠夫笑着在后面叮嘱：“怕了就用随身机叫我，你是地球人，完不成训练，不丢人！”
沈惊蛰并未理会，头也不回地朝着满是雾气的森林走去。
屠夫望着沈惊蛰渐渐隐入雾气的背影，笑容消失，眼中满是担忧。
……
没走多远，那片森林已经近在眼前，四周也变得一片死寂。
沈惊蛰回头看向来路，发现屠夫连同小船，已经隐没在雾气中，像他们从未存在过一样。
星河下，迷雾、怪林、陌生的星球，沈惊蛰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
深呼吸，这只是咆哮的训练场，都是吓唬人的，不会有任何危险。
沈惊蛰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情绪渐渐平复了一些。
他拿出随身机，打开扫描功能，踏入了这片诡秘的迷雾森林……
林中静谧，万籁无声，挂在树上的藤蔓高低错落。
雾气漂浮，能见度不出十米，却能看见天上的星河。
沈惊蛰打开随身机的灯光，仍无法照亮更远的地方。
他谨慎前行，躲避着如水帘洞一般的藤蔓。
地面满是枯叶，踩在上面，发出碎裂声，在这死寂的林中，格外刺耳。
屏幕上，扫描器不断旋转，却没有任何提示。
沈惊蛰思索着药剂的位置，抬头看向四周，忽然脸色一变……
周围几乎一模一样，来时的路，找不到了！
与此同时，屠夫发来信息：
“记得留记号，不然会迷路。”
早干嘛去了！！！
沈惊蛰出师不利，气急败坏。
正想着如何开口求助，屠夫又发来一条信息：
“Ps：不会已经迷路了吧？hohoho”
瞧不起谁呢！！！老子迷路了也不求你！
沈惊蛰放下随身机，回忆来时的路。
没有任何线索，他叹了口气，望向夜空，猛地想起了什么。
星河！
他进来的时候，是顺着星河的方向！
时间没过多久，星河移动缓慢，它的另一端，就是自己进入的方向。
沈惊蛰立即在随身机上绘制地图，做下标记，然后回了一条信息给屠夫：
“迷路？老子闭着眼睛都回的去！”
想着屠夫看信息的表情，沈惊蛰面容得意。
弥补了疏漏，他掏出“悟空”，将枪管向上拉起，枪形变成了直线，枪管随之延伸，两侧弹出利刃，顷刻间，“悟空”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刀刃。
沈惊蛰看着前方，凭直觉选了个方向，准备在树干上留下标记。
他将刀刃接触到树干，上面的树枝竟猛烈晃动了一下。
沈惊蛰心中一紧，后退半步，抬头望去……
树枝轻摆，并无异常。
可能是类似松鼠的动物，在上面路过吧。
沈惊蛰在树干上刻下箭头，示意自己的去向。
正想离开时，沈惊蛰惊讶地发现，刻下的位置，竟流出绿色的液体，如血液一般。
沈惊蛰理性分析，这里的树木，应该是汁水旺盛，割开后，流下液体属于正常现象，这种情况在地球也有。
这种种迹象，沈惊蛰也觉得可疑，但此刻，他若想继续走下去，就必须强迫自己不想、不看，否则那些胡思乱想，就会突破自己的心理防线，让他彻底陷入恐惧之中。
他让注意力集中在寻找药剂上。
虽然气氛瘆人，但一路相安无事，沈惊蛰不免宽了宽心。
这时，他脚下踢到了什么。
沈惊蛰本不想去看，无奈那东西滚到了前方，正停在他视线内。
余光中，那似乎是个白色的球体。
好奇心驱使，沈惊蛰附身观瞧……
不大的白色半球体，两个空洞的下面，两排颗粒状的物体……
沈惊蛰一怔，这…这是个类似兔子的头骨！
他微微皱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抬头望向地面，随后脸色一变……
干枯的树叶中，混合着无数动物骸骨，铺满整片森林。
原来，脚下的碎裂声，不是枯叶，而是这些风化的骸骨。
沈惊蛰脊背发凉，正想起身，脑中的一个念头，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上船时，林中飞禽走兽的嚎叫声不断，可这里却死一般宁静。
是什么让那些动物不敢靠近？
是什么让进来的动物都成了地上的骸骨？
最可怕的是……
既然这里没有动物，是谁让那树枝颤动的？
一阵酥麻感直冲头顶，沈惊蛰没站稳，坐到了地上。
枯枝在他手臂上划出了一道细痕。
恐惧让沈惊蛰顾不上疼痛，此刻他只想尽快逃离。
沈惊蛰快速操作随身机，调出“屠夫”的联络卡，正想呼叫时，他停住了。
“你是地球人，完不成训练，不丢人！”
屠夫的话萦绕耳边。
就这么认怂了？
沈惊蛰心中犹豫，看着屏幕，手指悬在“呼叫”按钮上。
按下去，就算认输了吧……
沈惊蛰猛地按下“取消”，调回搜索模式，缓缓起身。
认输？不存在！
他仰头望着四周的怪树，紧握利刃，脸上的恐惧消失了。
沈惊蛰阴沉着脸，语气低沉：“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我只是来拿东西，别惹我！”
一阵死寂……
整个森林，像是用沉默回应着他。
沈惊蛰深吸了口气，加快了步伐。
其实他心中依然恐惧万分，但为了尊严，他必须强撑下去。
忽然，沈惊蛰停下脚步，眉心紧锁，望向前方。
朦胧之中，一盏红色灯光，隐约可见。
这林子里怎么会有灯光？
也许药剂就在那里。
沈惊蛰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路狂奔，冲向灯光处。
随着沈惊蛰靠近，那红光渐渐清晰……
迷雾中，一个象征着医院的红色十字，挂在空中，散发着血红的光芒。
执勤机靠近苜槐星，陆地隐约可见……
这个星球被树木覆盖，所以呈暗绿色，一条条宽阔的河流将陆地分开，星星点点的灯光，是星球上原住民生活的地方。
两人被放到了一条河边，因为在苜槐星暗面，这里正是黑夜。
……
空中无月，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巨大的星河，如同将夜空撕开了一条裂缝。
河水两旁是参天的大树，树干笔直粗壮，枝叶不多，却甚是密集，往深处望去，深不见底，漆黑一片。
野兽的叫声在林中回荡，有鸣叫、有哀嚎，长短不一，种类繁多。
“呜……”
一声凄厉的嚎叫从远处传来，沈惊蛰心中一颤，神色惊慌。
屠夫走在前面，拆开个棒棒糖，放到嘴里，神态轻松：“那是厉恐兽，叫声吓人，杀伤力……也就那么回事。”
厉恐兽，好像在野兽牌里看到过，战斗力三星，他竟然说战斗力也就那么回事？？？
不远处，一条小船静静停在河边。
屠夫不假思索地跨了上去，并示意沈惊蛰上船。
沈惊蛰颤颤悠悠地上了小船，与屠夫相对而坐，正想着谁来划船时，小船自己移动了起来。
河面如镜，映出天上的星河，两侧的树木渐渐稀疏，隐约能看到几个身上发着点点光亮的动物，和散发着幽兰微光的花草。
景色美轮美奂，沈惊蛰却无心欣赏。
沈惊蛰伸手去撩那河水，手腕被屠夫猛地抓住。
屠夫眼神锋利：“别碰这河水。”
屠夫显然并未用力，但沈惊蛰却感到十分疼痛。
沈惊蛰收回手：“河水怎么了？”
屠夫顿了一下，笑道：“水太冰，容易灼伤手。”
屠夫明显在掩饰着什么，沈惊蛰没多想，他只关心接下来的训练内容。
“这就是咆哮的训练场？”沈惊蛰分析，这可能是个对抗野兽，丛林生存的训练。
“还没到。”屠夫语气轻快，像是来度假一般。
渐渐地，湖面泛起淡淡雾气，之前的参天大树也换成了低矮的老树。
野兽的嚎叫声明显减少，林中安静了许多。
沈惊蛰机警地扫视周围。
毫无征兆地，屠夫脱口而出：“到了。”
四周并无异样，沈惊蛰面露疑惑：“哪啊？”
屠夫朝前方扬了下头：“那片林子。”
沈惊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一条羊肠小路，蜿蜒曲折，尽头是一片低矮的树林，在淡淡雾气之中，若隐若现。
那里的树木明显与之前的不同，树干扭曲，枝叶稀疏，上面挂着长长短短的藤蔓，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树怪，在星河的微光下，幽怨地等待着猎物。
沈惊蛰不由地脊背发凉。
屠夫从怀中掏出两个一模一样的金属瓶，将其中一个递给沈惊蛰。
“这个是置换器，用来短距离传送里面的物品。”屠夫解释着。
“给我这个的意思是？”沈惊蛰不解。
屠夫望向那泛着雾气的森林：“那林子里，藏着一瓶药剂，找到它，放置换器里，传送出来给我，然后回到这，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沈惊蛰立即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自己去？？？”
屠夫不以为然地：“对啊。”
沈惊蛰气不打一处来：“这算哪门子的训练！”
屠夫不解地：“不然该怎么样？”
沈惊蛰无语地：“总得教我点基本的生存技能，或者……格斗技巧之类的吧！”
屠夫指着他腿上的枪，理所当然地：“刚不是教你用枪了么，随身机你也会用。”
沈惊蛰不敢相信地：“就这些？”
屠夫点着头：“第一，你会使用武器，遇到危险，瞄准，然后开枪；第二，你可以使用语言，能够和人沟通；第三，你有随身机，有问题可以呼叫救援，还要怎样？”
屠夫的一番话，竟让沈惊蛰哑口无言。
“话虽如此……但…我毕竟刚从地球出来，之前也没什么丛林探险的经验，万一碰到野兽，我不是很危险？”
屠夫把手搭在沈惊蛰肩膀上，安慰着：“危险是有一点，不过放心，死不了的。”
沈惊蛰更慌了：“还真有危险啊？”
只是一次培训，把小命搭理的话，应该会成为整个咆哮的笑话吧。
屠夫立即改口，安抚着：“走路、吃饭都有危险，何况咱们训练，不要怕，有我呢。”
沈惊蛰知道他在敷衍：“你又不进去，有你有什么用。”
屠夫无奈地：“唉，虽说是个很简单的训练，但对你们地球人来说，确实太难了，我早就跟萨木说，你肯定完成不了，但飞船都已经开走了，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激将法，实在不是什么高明的技巧，但沈惊蛰吃这套。
总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训练，就丢了整个地球人的脸吧。
看来这一关是必须要过了。
沈惊蛰深吸了口气，调整着情绪：“你说的那药剂，怎么找？”
屠夫将随身机调成扫描模式，演示着：“只要你接近药剂，随身机就能扫描到它。”
“知道了。”
沈惊蛰面容坚定，下了小船，踏上了那条羊肠小路。
屠夫笑着在后面叮嘱：“怕了就用随身机叫我，你是地球人，完不成训练，不丢人！”
沈惊蛰并未理会，头也不回地朝着满是雾气的森林走去。
屠夫望着沈惊蛰渐渐隐入雾气的背影，笑容消失，眼中满是担忧。
……
没走多远，那片森林已经近在眼前，四周也变得一片死寂。
沈惊蛰回头看向来路，发现屠夫连同小船，已经隐没在雾气中，像他们从未存在过一样。
星河下，迷雾、怪林、陌生的星球，沈惊蛰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
深呼吸，这只是咆哮的训练场，都是吓唬人的，不会有任何危险。
沈惊蛰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情绪渐渐平复了一些。
他拿出随身机，打开扫描功能，踏入了这片诡秘的迷雾森林……
林中静谧，万籁无声，挂在树上的藤蔓高低错落。
雾气漂浮，能见度不出十米，却能看见天上的星河。
沈惊蛰打开随身机的灯光，仍无法照亮更远的地方。
他谨慎前行，躲避着如水帘洞一般的藤蔓。
地面满是枯叶，踩在上面，发出碎裂声，在这死寂的林中，格外刺耳。
屏幕上，扫描器不断旋转，却没有任何提示。
沈惊蛰思索着药剂的位置，抬头看向四周，忽然脸色一变……
周围几乎一模一样，来时的路，找不到了！
与此同时，屠夫发来信息：
“记得留记号，不然会迷路。”
早干嘛去了！！！
沈惊蛰出师不利，气急败坏。
正想着如何开口求助，屠夫又发来一条信息：
“Ps：不会已经迷路了吧？hohoho”
瞧不起谁呢！！！老子迷路了也不求你！
沈惊蛰放下随身机，回忆来时的路。
没有任何线索，他叹了口气，望向夜空，猛地想起了什么。
星河！
他进来的时候，是顺着星河的方向！
时间没过多久，星河移动缓慢，它的另一端，就是自己进入的方向。
沈惊蛰立即在随身机上绘制地图，做下标记，然后回了一条信息给屠夫：
“迷路？老子闭着眼睛都回的去！”
想着屠夫看信息的表情，沈惊蛰面容得意。
弥补了疏漏，他掏出“悟空”，将枪管向上拉起，枪形变成了直线，枪管随之延伸，两侧弹出利刃，顷刻间，“悟空”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刀刃。
沈惊蛰看着前方，凭直觉选了个方向，准备在树干上留下标记。
他将刀刃接触到树干，上面的树枝竟猛烈晃动了一下。
沈惊蛰心中一紧，后退半步，抬头望去……
树枝轻摆，并无异常。
可能是类似松鼠的动物，在上面路过吧。
沈惊蛰在树干上刻下箭头，示意自己的去向。
正想离开时，沈惊蛰惊讶地发现，刻下的位置，竟流出绿色的液体，如血液一般。
沈惊蛰理性分析，这里的树木，应该是汁水旺盛，割开后，流下液体属于正常现象，这种情况在地球也有。
这种种迹象，沈惊蛰也觉得可疑，但此刻，他若想继续走下去，就必须强迫自己不想、不看，否则那些胡思乱想，就会突破自己的心理防线，让他彻底陷入恐惧之中。
他让注意力集中在寻找药剂上。
虽然气氛瘆人，但一路相安无事，沈惊蛰不免宽了宽心。
这时，他脚下踢到了什么。
沈惊蛰本不想去看，无奈那东西滚到了前方，正停在他视线内。
余光中，那似乎是个白色的球体。
好奇心驱使，沈惊蛰附身观瞧……
不大的白色半球体，两个空洞的下面，两排颗粒状的物体……
沈惊蛰一怔，这…这是个类似兔子的头骨！
他微微皱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抬头望向地面，随后脸色一变……
干枯的树叶中，混合着无数动物骸骨，铺满整片森林。
原来，脚下的碎裂声，不是枯叶，而是这些风化的骸骨。
沈惊蛰脊背发凉，正想起身，脑中的一个念头，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上船时，林中飞禽走兽的嚎叫声不断，可这里却死一般宁静。
是什么让那些动物不敢靠近？
是什么让进来的动物都成了地上的骸骨？
最可怕的是……
既然这里没有动物，是谁让那树枝颤动的？
一阵酥麻感直冲头顶，沈惊蛰没站稳，坐到了地上。
枯枝在他手臂上划出了一道细痕。
恐惧让沈惊蛰顾不上疼痛，此刻他只想尽快逃离。
沈惊蛰快速操作随身机，调出“屠夫”的联络卡，正想呼叫时，他停住了。
“你是地球人，完不成训练，不丢人！”
屠夫的话萦绕耳边。
就这么认怂了？
沈惊蛰心中犹豫，看着屏幕，手指悬在“呼叫”按钮上。
按下去，就算认输了吧……
沈惊蛰猛地按下“取消”，调回搜索模式，缓缓起身。
认输？不存在！
他仰头望着四周的怪树，紧握利刃，脸上的恐惧消失了。
沈惊蛰阴沉着脸，语气低沉：“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我只是来拿东西，别惹我！”
一阵死寂……
整个森林，像是用沉默回应着他。
沈惊蛰深吸了口气，加快了步伐。
其实他心中依然恐惧万分，但为了尊严，他必须强撑下去。
忽然，沈惊蛰停下脚步，眉心紧锁，望向前方。
朦胧之中，一盏红色灯光，隐约可见。
这林子里怎么会有灯光？
也许药剂就在那里。
沈惊蛰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路狂奔，冲向灯光处。
随着沈惊蛰靠近，那红光渐渐清晰……
迷雾中，一个象征着医院的红色十字，挂在空中，散发着血红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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