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下城区的花
“多谢款待，我还会再来的。”查理喝掉最后一点咖啡，在桌上留下几苏勒，微躬着身子站了起来。
“有空常来，我这店一直开到午夜后的。”老者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捉摸不透的微笑。
“对了，忘了问，先生您的名字是？”查理站在门口，都已经把帽子从衣帽架上拿下来之后，才想起来这件事。
“我的父亲是西兰多特人，所以，我叫尤金·西尔斯。”那老者一边整理着查理用过的餐具，一边说道。
“尤金·西尔斯，西尔斯是西兰多特常见的姓，尤金则是我们这儿很常见的名……这先生似乎真的没什么问题……就是不知道那些话是不是掺了假。”查理暂且只当他是一个有阅历的老者。
但是军队的生活，还有昨天晚上的那种事情，让他对大部分事情都保留谨慎的态度，自然不可能随意相信别人。
不过这对他来说也并不重要，至少这老者对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的行为，这就足够了。
走出巷子，回到主干道上，没多远就是教堂。
他大概估计了一下，出去这一趟，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此时，差不多过了饭点，是下午两点左右，当然因为下城区的昏暗气候，依旧没有什么阳光，只是会闷热一些。
“先生，买花吗？”查理走在街边，忽然听到这么一句话。
他转头一看，是主干道旁的巷口，一个十岁出头，穿着麻布朴素长裙，绑着麻花辫的小姑娘，正捧着一束用牛皮纸包着，有玫瑰有郁金香之类常见花的花束。
卖花的少女，在下城区并不算多见。这的人没时间欣赏花。他们一般会到中上城区去，那里的中产和富商才会有闲钱应付他们。
查理愣了一下，然后转身走近了两步。
那小姑娘的头发有些乱，挡住了小半张脸，剩下的半张看着也是黄中带黑，显然没少晒太阳，也没少沾灰尘。
不过，也许这足以应付普通人，但骗不过查理。
他能看出来，这小姑娘脸上的颜色不正常，大概是抹的灰土之类的东西，他在陆军部队里呆了那么久，当然学过野外知识，简单伪造肤色什么的当然不在话下。
至于这小姑娘伪造的原因，他也猜得到：“苦了这孩子了……”抛开挡脸的乱发和伪装出来的脏乱肤色，仔细看面部，能发现她的五官颇为匀称，虽然比不上贵族商人家的小姐，但也绝对是个好苗子。
这样的小姑娘的下城区不好好保护自己，也就没法在这里活到十岁出头了。
码头区或者十号街的帮派，抓流浪儿童去当乞丐兼窃贼，甚至干人口贩卖的，都不少。
就在他想这些的时候，那小姑娘伸手扶了一下怀中抱着的花束。那里面放了几十朵花，有半个她那么高，用他那双稚嫩的手拿着，属实有些吃力。
查理也注意到了那束花，明艳而没有沾染尘土的花朵，静静的躺在少女的怀中。
包裹它们的牛皮纸，仿佛是分割两个世界的屏障，让那艳丽的花在这灰暗的下城区当中，更显得吸引人。
“菲利普看到了，也许会买回去放在店里……”他看着其中的几朵纯白的水仙，他记得，那是菲利普最喜欢的花。只不过，待在这里的他们没有赏花的权利，知道这些花，也不过是小时候见过。
“小妹妹，给我拿几朵水仙，还有几朵矢车菊。”查理稍微弯了弯腰然后说道。前者的水仙是菲利普喜欢的，后者，当然是祭奠用的。
“好的……先生，您，是要去看谁吗？”那小姑娘似乎猜出了他的目的，非常委婉的问道。脏乱的小脸上，挂着天真的好奇表情。
如果她的脸上没有脏东西，那么这个表情也许颇为纯真可爱。
但是尽管查理将自己的表情掩饰的很好，没有流露出悲伤，但貌似还是感染了那个小姑娘。导致她的表情当中，也带着一点落寞的哀伤。
“是……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查理的视线转向了地面，似乎是不想被小姑娘看到他黯然神伤的眼神。
“给，先生。”那小姑娘将几朵花从大花束当中抽了出来，拿小的牛皮纸包了，递给了查理。
“怎么多了……”查理发现其中还有一朵花瓣是白色渐变浅粉色，末端略微带紫的花，看着有些像玫瑰。
“这是洋桔梗，有希望的意思，是送给您的，希望您能早点走出来。”那小姑娘认真的说道。
“谢谢……”查理拿出几苏勒，递了过去。
“先生，不用这么多的。”那小妹妹接过钱看了一眼，之后才反应过来：“只需要一苏……”
她面前的巷口，已经没有了查理的身影，显然是付完钱就已经走了。
“安娜，我说过你好好等着就行，不用再卖花了。”成熟的女人声音，从他身后巷子夹缝中的阴影里传来。
一个穿着华丽的多层白色花边长裙的少女，正站在那里看着她。头上戴着精致的蕾丝宽沿帽，上面还放着几朵小玫瑰。
这帽子遮住了大部分的面容，但是可以看见白皙的脖颈，修长匀称，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有乌黑亮丽的头发。
显然，如果她口中的安娜，也就是那个卖花的小姑娘，是有可能成长为美人的幼苗。那么这个少女就是已经长成美丽花朵的美人
“凯瑟琳小姐……”安娜像做错了事情一样，一边走过去，一边说道：“这是最后一点花，我想把它们留给下城区的人，这里的人太惨了。”
“我知道你对这里还有留恋，但是可怜这里的人……这是不该有的感情。”那仿佛是大贵族小姐的凯瑟琳小姐有些绝情的说道：“魔女不需要同情心。再说，这些花留着制作魔药，都比留给这里的人有用。”
“知道了……”安娜对此明显无可奈何，只能走到了凯瑟琳小姐的身边，准备跟着她走。
“嗯？”凯瑟琳小姐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马上将腰弯了下来，凑到了安娜的脸前，深深的嗅了一下。
安娜退了半步，因为安娜小姐那精致的就像洋娃娃的脸，直接凑到了她的面前，随之而来的，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芳香。
“是那个家伙！”凯瑟琳小姐尽量优雅，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显得有些不自然的直起了腰：“只有这个浓度……起码是昨天晚上接触的，中间差了两个人左右。”
“凯瑟琳小姐，怎么了吗？”安娜疑惑的问道。
“我要找的那个人，似乎找到了。”凯瑟琳小姐这么说道：“为了躲我……居然从南部跑来这里了……
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你跑掉！”
“有空常来，我这店一直开到午夜后的。”老者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捉摸不透的微笑。
“对了，忘了问，先生您的名字是？”查理站在门口，都已经把帽子从衣帽架上拿下来之后，才想起来这件事。
“我的父亲是西兰多特人，所以，我叫尤金·西尔斯。”那老者一边整理着查理用过的餐具，一边说道。
“尤金·西尔斯，西尔斯是西兰多特常见的姓，尤金则是我们这儿很常见的名……这先生似乎真的没什么问题……就是不知道那些话是不是掺了假。”查理暂且只当他是一个有阅历的老者。
但是军队的生活，还有昨天晚上的那种事情，让他对大部分事情都保留谨慎的态度，自然不可能随意相信别人。
不过这对他来说也并不重要，至少这老者对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的行为，这就足够了。
走出巷子，回到主干道上，没多远就是教堂。
他大概估计了一下，出去这一趟，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此时，差不多过了饭点，是下午两点左右，当然因为下城区的昏暗气候，依旧没有什么阳光，只是会闷热一些。
“先生，买花吗？”查理走在街边，忽然听到这么一句话。
他转头一看，是主干道旁的巷口，一个十岁出头，穿着麻布朴素长裙，绑着麻花辫的小姑娘，正捧着一束用牛皮纸包着，有玫瑰有郁金香之类常见花的花束。
卖花的少女，在下城区并不算多见。这的人没时间欣赏花。他们一般会到中上城区去，那里的中产和富商才会有闲钱应付他们。
查理愣了一下，然后转身走近了两步。
那小姑娘的头发有些乱，挡住了小半张脸，剩下的半张看着也是黄中带黑，显然没少晒太阳，也没少沾灰尘。
不过，也许这足以应付普通人，但骗不过查理。
他能看出来，这小姑娘脸上的颜色不正常，大概是抹的灰土之类的东西，他在陆军部队里呆了那么久，当然学过野外知识，简单伪造肤色什么的当然不在话下。
至于这小姑娘伪造的原因，他也猜得到：“苦了这孩子了……”抛开挡脸的乱发和伪装出来的脏乱肤色，仔细看面部，能发现她的五官颇为匀称，虽然比不上贵族商人家的小姐，但也绝对是个好苗子。
这样的小姑娘的下城区不好好保护自己，也就没法在这里活到十岁出头了。
码头区或者十号街的帮派，抓流浪儿童去当乞丐兼窃贼，甚至干人口贩卖的，都不少。
就在他想这些的时候，那小姑娘伸手扶了一下怀中抱着的花束。那里面放了几十朵花，有半个她那么高，用他那双稚嫩的手拿着，属实有些吃力。
查理也注意到了那束花，明艳而没有沾染尘土的花朵，静静的躺在少女的怀中。
包裹它们的牛皮纸，仿佛是分割两个世界的屏障，让那艳丽的花在这灰暗的下城区当中，更显得吸引人。
“菲利普看到了，也许会买回去放在店里……”他看着其中的几朵纯白的水仙，他记得，那是菲利普最喜欢的花。只不过，待在这里的他们没有赏花的权利，知道这些花，也不过是小时候见过。
“小妹妹，给我拿几朵水仙，还有几朵矢车菊。”查理稍微弯了弯腰然后说道。前者的水仙是菲利普喜欢的，后者，当然是祭奠用的。
“好的……先生，您，是要去看谁吗？”那小姑娘似乎猜出了他的目的，非常委婉的问道。脏乱的小脸上，挂着天真的好奇表情。
如果她的脸上没有脏东西，那么这个表情也许颇为纯真可爱。
但是尽管查理将自己的表情掩饰的很好，没有流露出悲伤，但貌似还是感染了那个小姑娘。导致她的表情当中，也带着一点落寞的哀伤。
“是……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查理的视线转向了地面，似乎是不想被小姑娘看到他黯然神伤的眼神。
“给，先生。”那小姑娘将几朵花从大花束当中抽了出来，拿小的牛皮纸包了，递给了查理。
“怎么多了……”查理发现其中还有一朵花瓣是白色渐变浅粉色，末端略微带紫的花，看着有些像玫瑰。
“这是洋桔梗，有希望的意思，是送给您的，希望您能早点走出来。”那小姑娘认真的说道。
“谢谢……”查理拿出几苏勒，递了过去。
“先生，不用这么多的。”那小妹妹接过钱看了一眼，之后才反应过来：“只需要一苏……”
她面前的巷口，已经没有了查理的身影，显然是付完钱就已经走了。
“安娜，我说过你好好等着就行，不用再卖花了。”成熟的女人声音，从他身后巷子夹缝中的阴影里传来。
一个穿着华丽的多层白色花边长裙的少女，正站在那里看着她。头上戴着精致的蕾丝宽沿帽，上面还放着几朵小玫瑰。
这帽子遮住了大部分的面容，但是可以看见白皙的脖颈，修长匀称，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有乌黑亮丽的头发。
显然，如果她口中的安娜，也就是那个卖花的小姑娘，是有可能成长为美人的幼苗。那么这个少女就是已经长成美丽花朵的美人
“凯瑟琳小姐……”安娜像做错了事情一样，一边走过去，一边说道：“这是最后一点花，我想把它们留给下城区的人，这里的人太惨了。”
“我知道你对这里还有留恋，但是可怜这里的人……这是不该有的感情。”那仿佛是大贵族小姐的凯瑟琳小姐有些绝情的说道：“魔女不需要同情心。再说，这些花留着制作魔药，都比留给这里的人有用。”
“知道了……”安娜对此明显无可奈何，只能走到了凯瑟琳小姐的身边，准备跟着她走。
“嗯？”凯瑟琳小姐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马上将腰弯了下来，凑到了安娜的脸前，深深的嗅了一下。
安娜退了半步，因为安娜小姐那精致的就像洋娃娃的脸，直接凑到了她的面前，随之而来的，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芳香。
“是那个家伙！”凯瑟琳小姐尽量优雅，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显得有些不自然的直起了腰：“只有这个浓度……起码是昨天晚上接触的，中间差了两个人左右。”
“凯瑟琳小姐，怎么了吗？”安娜疑惑的问道。
“我要找的那个人，似乎找到了。”凯瑟琳小姐这么说道：“为了躲我……居然从南部跑来这里了……
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你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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