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救赎
“生而为人，何错之有？”
“他没错。”
“那他，何至于此？”
一名老者摇头轻叹，他一袭素白长衫，须发皆白，龟背形瘦。
老者背后立有八人，他们默默地盯着前方祭坛，心中暗叹，终究是晚来一步！
祭坛中央有一石台，石台之上放着一团锦衣襁褓，一名婴儿脸色微青，尚未睁眼，安安静静地躺在襁褓之上，分明是才出生不久。
婴儿四周围着八名老者，他们看起来十分虚弱，其中一名黑衣老者转过头，恭声反问道：“敢问先生，生而为人，众生何错之有？”
龟背老者沉默半晌，答道：“众生无错。”
黑衣老者继续说道：“那众生，又何至于此？此事若不问过程，但观结局，他没错，我也对了！众生安好……”
他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婴儿，而后颔首道：“先生，世间万事，并非是都要分个对错……”
“对就是对，错便是错！”龟背老者欲言又止，但最终只是摇摇头，吐出两字：“谬论！”
黑衣老者蓦然抬头，拱手道：“先生是救一人，或救众生？”
龟背老者神色不定，久久未言，既然已成定局，此时争论又有什么意义？
他妥协了……
“罢了，罢了……”
龟背老者仿佛被抽空了精气神，他径直向祭坛走去。
祭坛旁，八人侧身让行，脸上神色各异，有迟疑、有决然、有希冀、也有一丝悔意……
婴儿早已没有了呼吸，他的头顶上空悬浮着一个本该无比美丽的水晶球，而此时，水晶球的顶端像是被人强行破开，变得残破不堪。
龟背老者抬手伸出两指，轻轻点在婴儿眉心，悬浮在空中的水晶球瞬消失不见。
“不该如此的……”龟背老者摇头轻叹。
黑衣老者喃喃道：“是啊，人族本不该如此的……”
龟背老者抬眼背对着黑衣老者道：“我是说，你们不该如此的……”
黑衣老者轻笑道：“先生依旧如往日般，言语严谨……”
龟背老者微微一怔，而后缓缓摇头，不再作声。
下一刻，龟背老者那浑浊的双目中突然涌出一点光亮，而后逐渐晕开。
一丝生机，犹如暴雨过后挣扎着想顶破泥土的幼芽，从婴儿体内传递出来。
那么微弱，但又如此顽强。
……
……
一次春去春又来。
虚空深处，九道身影一闪而过。
龟背老者单手环抱婴儿，他低头笑道：“我负人族一次，人族负你一次，如今我便救你一次，殿下你说，可算是扯平了？”
顿时，虚空光芒大作，无数金光从老者身上发出，全部朝着婴儿汇聚，没入其眉心。
一颗水晶球凭空出现，它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老者身后，八人欲要上前阻止，却无法靠近，他们只得大呼：“师尊不可！”
老者有些诧异，“有何不可？”
八人哑口无言，用一位至强者的一身修为，去换一个濒死的弱者生命……
如何抉择？
此事本就约定俗成，正如一人之于众生，弱者之于强者，不过是世人皆知的，再简单不过的道理罢了。
老者释然一笑，为何不可？
这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次救赎？
……
……
不知几次春去春又来。
龟背老者一手扶着糖葫芦架，一手牵着胖嘟嘟的小孩。
他依旧是一袭素白长衫，须发依旧苍白，只不过背更驼了，脸上也已沟壑纵横。
两人立在街道中央，四周行人像是看不见他们，都有意无意地绕道而行。
龟背老者摘下一根最大的糖葫芦递给小孩……
“多宝啊，爷爷真吃不了这甜的，这一架子你得可劲儿吃啊……”
“多宝啊，你看这个世界远没有那么糟嘛……”
“多宝啊，你看这儿有好多人……”
“多宝啊，你要知道，你对这个世界的意义，比这个世界对你的意义，更重要……”
“多宝？”、“多宝？”……
小孩抽出小手，警惕地盯着老者，脆生生地问道：“你是谁呀？！”
……
天空突然淅沥沥地下起小雨。
小孩衣着与路上行人格格不入，以至于他们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不过行人却并未多做停留。
小孩揉了揉眼睛，周围哪里还有什么老者……
“他没错。”
“那他，何至于此？”
一名老者摇头轻叹，他一袭素白长衫，须发皆白，龟背形瘦。
老者背后立有八人，他们默默地盯着前方祭坛，心中暗叹，终究是晚来一步！
祭坛中央有一石台，石台之上放着一团锦衣襁褓，一名婴儿脸色微青，尚未睁眼，安安静静地躺在襁褓之上，分明是才出生不久。
婴儿四周围着八名老者，他们看起来十分虚弱，其中一名黑衣老者转过头，恭声反问道：“敢问先生，生而为人，众生何错之有？”
龟背老者沉默半晌，答道：“众生无错。”
黑衣老者继续说道：“那众生，又何至于此？此事若不问过程，但观结局，他没错，我也对了！众生安好……”
他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婴儿，而后颔首道：“先生，世间万事，并非是都要分个对错……”
“对就是对，错便是错！”龟背老者欲言又止，但最终只是摇摇头，吐出两字：“谬论！”
黑衣老者蓦然抬头，拱手道：“先生是救一人，或救众生？”
龟背老者神色不定，久久未言，既然已成定局，此时争论又有什么意义？
他妥协了……
“罢了，罢了……”
龟背老者仿佛被抽空了精气神，他径直向祭坛走去。
祭坛旁，八人侧身让行，脸上神色各异，有迟疑、有决然、有希冀、也有一丝悔意……
婴儿早已没有了呼吸，他的头顶上空悬浮着一个本该无比美丽的水晶球，而此时，水晶球的顶端像是被人强行破开，变得残破不堪。
龟背老者抬手伸出两指，轻轻点在婴儿眉心，悬浮在空中的水晶球瞬消失不见。
“不该如此的……”龟背老者摇头轻叹。
黑衣老者喃喃道：“是啊，人族本不该如此的……”
龟背老者抬眼背对着黑衣老者道：“我是说，你们不该如此的……”
黑衣老者轻笑道：“先生依旧如往日般，言语严谨……”
龟背老者微微一怔，而后缓缓摇头，不再作声。
下一刻，龟背老者那浑浊的双目中突然涌出一点光亮，而后逐渐晕开。
一丝生机，犹如暴雨过后挣扎着想顶破泥土的幼芽，从婴儿体内传递出来。
那么微弱，但又如此顽强。
……
……
一次春去春又来。
虚空深处，九道身影一闪而过。
龟背老者单手环抱婴儿，他低头笑道：“我负人族一次，人族负你一次，如今我便救你一次，殿下你说，可算是扯平了？”
顿时，虚空光芒大作，无数金光从老者身上发出，全部朝着婴儿汇聚，没入其眉心。
一颗水晶球凭空出现，它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老者身后，八人欲要上前阻止，却无法靠近，他们只得大呼：“师尊不可！”
老者有些诧异，“有何不可？”
八人哑口无言，用一位至强者的一身修为，去换一个濒死的弱者生命……
如何抉择？
此事本就约定俗成，正如一人之于众生，弱者之于强者，不过是世人皆知的，再简单不过的道理罢了。
老者释然一笑，为何不可？
这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次救赎？
……
……
不知几次春去春又来。
龟背老者一手扶着糖葫芦架，一手牵着胖嘟嘟的小孩。
他依旧是一袭素白长衫，须发依旧苍白，只不过背更驼了，脸上也已沟壑纵横。
两人立在街道中央，四周行人像是看不见他们，都有意无意地绕道而行。
龟背老者摘下一根最大的糖葫芦递给小孩……
“多宝啊，爷爷真吃不了这甜的，这一架子你得可劲儿吃啊……”
“多宝啊，你看这个世界远没有那么糟嘛……”
“多宝啊，你看这儿有好多人……”
“多宝啊，你要知道，你对这个世界的意义，比这个世界对你的意义，更重要……”
“多宝？”、“多宝？”……
小孩抽出小手，警惕地盯着老者，脆生生地问道：“你是谁呀？！”
……
天空突然淅沥沥地下起小雨。
小孩衣着与路上行人格格不入，以至于他们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不过行人却并未多做停留。
小孩揉了揉眼睛，周围哪里还有什么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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