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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启程

    繁华的街道,多了几个行人,他们便是轩元一行人,从原先的四人变为了现今的五人,多余的人自是轩元新认的妹妹,洛水。

    昨晚,本可以弄清楚真相,奈何洛水不配合,什么也不说,轩元他们三人亦不会逼迫到底,遂与青衣长老道明,即刻启程,离开南市,前去北市的鉴察都院。

    一路上,轩元不时地盯着洛水,回想着这件事的疑点:

    其一,凌都统的特征完全符合洛水先前所说之人,那晚,近距离的轩元特意瞧了瞧凌都统的眼角,果然有红斑,发起脾气表情异常恐怖。屋里的洛雪行动自如,并非被掳走,可见洛水在撒谎。

    其二,那晚冲进来的洛水不似无意之举,如今而辨却像刻意为之,明明可以破窗逃去,非要铤而走险,留在房间。

    其三,洛雪的疑点最多,却难言明,至少她救了自己一命,保护她的妹妹,算是补偿。

    “姐夫,那家铺子好生奇怪,黑乎乎的一片,要不进去瞧瞧。”跟在轩灵儿身旁的洛水一路来,蹦蹦跳跳,活像只兔子,此时对着轩元喊道。

    “哪家铺子?”抬头张望的轩元眼前一亮,“巧夺天工铺”,这正是竹老之前所说的铺子,正好被他看到,岂能错过。

    “轩元,你这是要进去?”青衣长老狐疑问起,说来也怪,昨日明明行人绕道而行,今日反倒恢复了正常,这更让长老忧虑,硬拉着轩元,不让他进铺子。

    轩元余光一瞥,盯着轩璃,希望她出手相助,没想到轩璃扭头望着其他地方,不与他对视,还是轩灵儿出手,他便趁机冲进了铺子。

    两把黑色短刃在手的轩元,刚踏进来,便准备燃灵照明,结果是他多虑了,店铺内白昼如初,回头望去,反倒是外面漆黑一片,宛如黑夜。

    “这店铺有点意思。”继续向前的轩元不自觉地说了一句,不知何处的人竟接了话:“没意思你也不会光顾。”

    “谁?”警惕的轩元四处环望,空无一人,静悄悄的一片,稍稍放松下来,准备再次迈步时,肩膀似乎被人拍了一下,猛地回头,一名头发半白的老者陡然出现,笑呵呵地盯着他手中的双刃。

    “您是店铺的当家?”轩元推测地问道,身体往后退了几步,做出一副要逃的样子。

    “小友勿惊,你手中的双刃乃是老夫赠予故友之物,怎么在你手里?”老者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轩元的问题,反而问起了他。

    “不是当家就算了,叫你们当家出来吧。”不想多事的轩元直截了当地讲明了来意,抖了抖身子,四周虽为白昼,却瘆人得慌。

    单指摆动,两把黑色双刃凭空而起,刻在刃身的铭文微微亮起,老者伸出另一只手,双刃浮在手心上空,盘旋转舞。

    “还给我。”生气的轩元暴起喊道,跃空而去,老者不慌不忙,转身朝里遁入,顺带一股巨大的风息飘过,震开了伸手的轩元,暴喝一声,他急速跟了上去。

    铺外的行人经过时,又开始绕道而行,这令疑惑不解的青衣长老稍稍明白了些,至少他清楚,轩元不会有危险,这点轩璃及轩灵儿也反应过来了,唯独洛水在闹腾。

    跟着老者一路深入,许久,才到达目的地,遮目眺望的轩元一脸不可思议,眼前的景象既不是闹市,也不是高宇楼阁,而是一片山脉,脚下踏的是草地,环顾四野,百草丰茂、百花吐蕊、林木苍翠,生机盎然的气息扑面而来。

    “难道有两个万物泽?”惊讶的轩元脑中迸发出这个想法,摇摇头,很快清醒,竹老说过,王器需万年之久方可形成,不是凡品,世间绝无仅有,怎会有第二件。

    “小友不必庸人自扰,老夫便是店铺当家,出此下策,小友勿怪。”老者朝轩元的方向边说边走,随手一挥,两把黑色短刃升空后骤然增大,如同一栋高楼般大小,重重地落地,“轰”的一声,地面剧烈的颤动,抖得轩元左摇右晃,差点摔倒。

    “小友,许是莫老让你来找老夫的吧?无碍,双刃上的金龙印记已被抹去,只需激活铭文,便能还原它的本体。”老者走上前,拍了拍轩元的肩膀,轻笑道。

    “莫老?不是竹老?敢问尊老与莫老的关系?”听见老者对竹老的的称呼,心生疑虑的轩元追问了下去。

    “称呼只是个形式,不管是竹老,还是莫老,自有他的考量,你应该最清楚。”略加思索的老者很快开口说道,似答非答,并不是很信任轩元。

    轩元冥思细想,认了这个理,竹老对他恩惠有佳、别无所图,不因称呼就胡乱怀疑,思量再三,还是拿出蓝盒,并开启了它,投影的画面徐徐展开,竹老一如往常,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

    突然,眼前模糊一片,恍惚之中,扶着额头的轩元全身无力,直接晕倒在地。再次醒来,画面已消失不见,躺在蓝盒里的三棱圆锥暗淡无光,底部的金星已消耗殆尽。

    “怎么回事?”轩元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另一只手指向蓝盒,对着老者质问道。

    “小子,以后称呼老夫为兵老,受人所托,定会忠君之事,在天照城中,万事均可找老夫。蓝盒里的东西唤作三光棱,亦是灵器,只可以用三次,如今功成身退,已无用了,你已待在这里多时,先去忙吧。”说完的兵老轻轻挥手,飘起的轩元如一片羽毛,轻盈柔顺,迅速远去。

    等他回首,已在铺外,众人望着头发凌乱的轩元,很是好奇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一阵阵打闹声中,一行人愉快地朝着北市前进。

    南市通往北市的路途并非一马平川,轩元一行人水陆并进、车船同行,终于到达了北市。

    南市城墙环水而建,北市城墙依山而造,山清水秀,蔚为壮观。许是靠山的缘故,北市城墙一望无垠,绵延悠长,宛如铁铸长城,四周没有林木,全是通心石柱,从外望去,色泽单调,略显孤寂之意。

    众人缓步通过城门廊间,街道细长,行人散漫,守卫的士兵手持长戟,纹丝不动,异常寂静。六洲招生盛典分处帝都三个市,以南市最盛,集结了天灵、碧淼、焚天、锦绣四洲大陆,北市只有势力最弱的垚之沙丘。

    九洲大陆中,天灵、碧淼、锦绣三洲大陆土地肥沃、板块最大,人数也最多,荧辉、焚天大陆次之,垚之沙丘居末。另外三洲人烟稀少,并未成立国家,常以村落部族示人,与其余六洲交流甚少。

    各洲之间并非和平共处,东面的锦绣大陆曾试图进攻东南的炽幽仙野,结果惨败而归,不是被原住民所败,而是被迫退军。锦绣大陆锦绣帝国遣派三十万军队,意欲小试牛刀,行军入陆,不出半月,军队的士兵陆续莫名死亡,人心惶惶,还未开战,便已胆怯三分,只得原路返回,美其名曰:“赏花悦景,兴盛而归。”

    处在暴乱星域与黄泉彼岸中央的碧淼大陆,虽有心,却不敢如锦绣帝国那般直接出兵,西北的暴乱星域及东北的黄泉彼岸与炽幽仙野有很大差别。

    炽幽仙野以奇花异草、千树万木闻名于世,陆上碧草蓝天、繁花似锦,是九洲大陆中风景最盛之地。暴乱星域整片大陆时常天雷滚滚、罡风灼灼,寻常人登陆,不出半刻,便被淹没在风暴尘沙中,九死一生。黄泉彼岸各占一半,既有花木丛生,亦有天灾为障。

    锦绣帝国的前车之鉴,加之地域特性,令碧淼帝国稳如泰山,绝不轻易出兵。各洲和平相处多年,人数的增长远超物资的增长,不久的将来,随时会爆发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