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如果程序能动，那就不要碰他
伸出眼睛，韩小九继续以第三视角审视自己的身体。这种感觉很奇特，以往他只在睡梦中才会以旁观者的视角见到自己的身体。按理说人是在眼睛后面思考的，而他却在眼睛面前思考。发现这一点的韩小九如果有嘴巴一定会笑出声来。
一滩透明的液体，里面躺着粉色的脑袋，看上去惨不忍睹，实际上也确实惨不忍睹。但能够思考，不得不说是一件好事情。
他的脑袋里只有韩小九与少年韩的记忆，并没有史莱姆的记忆，是否是因为史莱姆没办法思考不具有意识呢？
值得庆幸的是，少年韩自杀选择的地方是灵兽森林的深处。这里既没有散步的路人也没有过来观光的旅客。别人要是看到他这副模样，说不定会被当作怪物乱棍打死。他现在没有嘴巴，甚至求饶都没有办法。
太阳西沉，临近傍晚，他要决定晚上的去处。夜晚的灵兽森林不是一个好呆的地方，这里明文规定禁止闲杂人等夜晚进入灵兽森林。他现在能去的地方，只有少年韩的家了。
史莱姆能够生成脑袋和眼睛，那么也可以生成其他的身体器官。现在要做的事情，便是尝试将自己拼成少年韩的样子，以他的身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这是他活下去最大的可能了。倘若他以史莱姆的样子待在森林里，少年韩的妹妹见不到哥哥必然着急报警。已经被吃了的少年韩的尸体是不可能找到的。警察查找不到尸体，必然会加大搜索规模，然后看到一个史莱姆有一个粉色的脑子。
韩小九并不觉得警察会放过他。虽然不一定会死，但下场肯定不会太好。自由被限制、当作试验品、被解剖......
眼球出现前，韩小九的大脑在回忆眼球的构造、如何与大脑连接、如何工作。合成其他器官应当也类似。
“总之，先合成出整个脑袋吧。”
幸好这里的韩小九喜欢研究大脑，看了很多相关的视频与书籍。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脑袋里回忆少年韩的脑袋。因为他之前一直漂在空中看完了头骨的分解过程，所以还原相对简单一些。加上少年韩的专业知识，不一会儿功夫，一个栩栩如生的脑袋就出现在史莱姆的体内。
乍一看和少年韩的脸没什么两样，但细看之下能够找到不少瑕疵。因为没有血液循环，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虽然看上去是正常的脑袋，但组成的元素是史莱姆的黏液，如果摸上去触感就是软趴趴的，用力能够戳穿，物理意义上的吹弹可破。而且这张脸上是没有汗毛和胡须的，也没有头发。韩小九发现他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让黏液以小于一平方厘米的横截面积伸出体外。在体内可以做到的，在体外没有办法。之前伸出去的触角也在一平方厘米以上。
尽管有各种瑕疵，但不细看是不会被发现的。面对第一次捏的“手办”，韩小九很满意，给自己打了九分。
剩下的一分在于他忘记把脑仁塞进去了，现在的头颅可以说是物理意义上的大脑空空。
无奈的将艺术品分成两半，将脑仁移动进去，然后合上。
随后他突然眼前一黑，大脑缺氧，无法思考，意识即将崩溃。
“呼呼呼——”韩小九缓了十分钟，脑有余悸。他没有心脏和血管，无法给头骨里面的大脑供血和供养，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了。
重新取出大脑后，他重新获得了思考的能力。
一旦做出了完整的大脑，机能会正常运转，那么也需要准备相关的配套设备，比如供氧供血什么的。但是韩小九和少年韩都不会做肺，更别说肺里面的肺泡了。
思来想去，决定把脑袋放在胸腔里。大脑放在脖子上面做一个装饰。
如果一个东西看起来像人，会说人话，能够思考，那么他就是人。韩小九在心里进行毫无逻辑的论证来自我欺骗。
眼眶里生成两个眼珠，然后连接在大脑上。
然后，脑袋被两处视线来回切换闪到了。他连忙将眼眶里的眼睛抹掉。
他忘记了外面还有两颗眼球。
“算了，先搞零部件吧。”
他做出了一个舌头和牙齿，他尝试说几句话，发现并没有声音。
哦对，没有声带。声带，因为和大脑没有关系，少年韩只是大概瞟了几眼。幸运的是他现在可以检索记忆，换句话说，只要看过一眼就不会忘记。
搞出声带，他继续张嘴，还没声音。
嘴巴舌头有了，声带有了，喉结有了，为什么还没有声音呢？
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全身图，对比了一下原本的模样。
哦，忘记耳朵了。难怪没有声音。
“啊，啊。你好。”终于，韩小九听到了像鸭子一样的声音从嘴巴里发出来。
“啊——啊——啊——”
他控制声带的长短和宽窄，将声音从小黄人到女高音到男低音全部试了一遍。
不对，现在不是玩的时候。
通过多次排序取半的方法找到了接近少年韩的声线。
至于身体的其他部位，韩小九不懂，少年韩也不懂，史莱姆更不会知道。思来想去，他决定充分发挥人类的主观能动性。
大腿骨和小腿骨哪一个比较长来着，肋骨有几根，脊椎是怎么一个一个搭上去的。
一小时后，韩小九站起来了。这是人类的一小步，却是史莱姆的一大步。他不禁热泪盈眶，控制黏液从眼角流下来，双手聚在一起鼓掌。
啪嗒！
低头一看，两只胳膊掉在了地上。韩小九视线发生变化，一声轻响，他的眼前出现了他的两只脚。
因为低头，他的脑袋从脖子上掉下来了，脖子和脑袋粘着的黏液藕断丝连。因为上半身重力变化，双腿也倒在地上。
刚刚凑合拼成的身体失去平衡四分五裂，倾倒在地上重新变成一滩烂泥，变成了一滩人类。
史莱姆迈出了一小步，又缩回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控制身体用的时间太久，韩小九现在脑袋觉得很疲惫。于是他重新复制了一个脑袋，将这个脑袋作为主意识，疲惫感消失了。
继续吧。
又忙活了两个多小时，韩小九伸出眼睛看着自己，点点头。
他刚刚有些太多拘泥于人类构造了。他现在，虽然自认为是人类，但从构造上面说，生物纲来说，他应该属于史莱姆科。
因为他的本质还是史莱姆，而不是人，所以这些人类理所当然就能够控制的手臂，肌肉，脚趾他需要耗费精力专门控制。比如心脏跳动，人类呼吸。仔细想想，他并不需要心脏，肺什么的内脏，所以他三下五除二的将目前没用的东西完全去掉了。
骨骼必不可少，内脏可有可无。
现在身体的移动都必须靠韩小九自己控制。就像一个人意识到到自己在呼吸的时候，呼吸从自动挡变为手动挡一样。现在韩小九必须控制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移动，每一处肌肉。
皮肤的毛孔着实有些难为他了，好在史莱姆不吃衣服，虽然少年韩人没了，但好消息是衣服安然无恙。又一个好消息是少年韩很自卑，即使在大夏天也是穿着长袖长裤运动鞋。这无疑帮了他大忙，能够节省他很多精力。藏在衣服下面的肌肤就可以不用做出来了。他将隐藏在衣服下面的肌肤取消掉，减少大脑对身体的控制。以史莱姆原本的黏液作为支撑，只保留支撑身体的强度。
有些令人难以启齿，韩小九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是光着身子的状态。
韩小九控制粘液将衣服穿上。别看他好像是在用肌肉在运动，但其实他并没有制作肌肉，而是脑袋控制黏液模仿人类的动作，看起来像是在用肌肉移动。换上鞋子后，他将脚趾合在一起，减少大脑的运算量。
想了想，他又将之前感到疲惫的脑袋放在肚子大小肠的位置，专门用来控制手脚。控制手脚的动作比较机械，也算是一种放松。等到现在思考用的脑袋疲惫了，再更换一下位置。
十分的完美，突出一个能动就行。
如果程序能动，那就不要碰它。
“叮零零叮叮”
一直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响了。
灵兽世界的科技水平和蓝星的差不多，手机也是触屏的，一样的方便也一样的费电。现在手机只剩下百分之二十的电量了。
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对面是韩雪，也就是少年韩的妹妹，换言之是韩小九的妹妹。他到了这个新世界后第一次与本地人进行交流，这是非常有纪念意义的一件事情。
多年以后，成为十星强者的韩小九给自己写自传时，会想起几百年前接通妹妹电话的那个晚上。
韩小九在脑袋里如此幻想道，他很喜欢这个句式。
“喂？”
嗯，怎么没有声音啊？哦，耳朵没在脑袋上面，忘记了。脑袋上面的耳廓只是装饰，里面并没有鼓膜。
韩小九真正的耳朵在肚子旁，因为这样连接大脑更近，损耗更少，他又在肚饥处变出一张嘴巴。
颇有刑天的感觉。等有时间在胸口变出两颗眼睛看看。
一滩透明的液体，里面躺着粉色的脑袋，看上去惨不忍睹，实际上也确实惨不忍睹。但能够思考，不得不说是一件好事情。
他的脑袋里只有韩小九与少年韩的记忆，并没有史莱姆的记忆，是否是因为史莱姆没办法思考不具有意识呢？
值得庆幸的是，少年韩自杀选择的地方是灵兽森林的深处。这里既没有散步的路人也没有过来观光的旅客。别人要是看到他这副模样，说不定会被当作怪物乱棍打死。他现在没有嘴巴，甚至求饶都没有办法。
太阳西沉，临近傍晚，他要决定晚上的去处。夜晚的灵兽森林不是一个好呆的地方，这里明文规定禁止闲杂人等夜晚进入灵兽森林。他现在能去的地方，只有少年韩的家了。
史莱姆能够生成脑袋和眼睛，那么也可以生成其他的身体器官。现在要做的事情，便是尝试将自己拼成少年韩的样子，以他的身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这是他活下去最大的可能了。倘若他以史莱姆的样子待在森林里，少年韩的妹妹见不到哥哥必然着急报警。已经被吃了的少年韩的尸体是不可能找到的。警察查找不到尸体，必然会加大搜索规模，然后看到一个史莱姆有一个粉色的脑子。
韩小九并不觉得警察会放过他。虽然不一定会死，但下场肯定不会太好。自由被限制、当作试验品、被解剖......
眼球出现前，韩小九的大脑在回忆眼球的构造、如何与大脑连接、如何工作。合成其他器官应当也类似。
“总之，先合成出整个脑袋吧。”
幸好这里的韩小九喜欢研究大脑，看了很多相关的视频与书籍。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脑袋里回忆少年韩的脑袋。因为他之前一直漂在空中看完了头骨的分解过程，所以还原相对简单一些。加上少年韩的专业知识，不一会儿功夫，一个栩栩如生的脑袋就出现在史莱姆的体内。
乍一看和少年韩的脸没什么两样，但细看之下能够找到不少瑕疵。因为没有血液循环，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虽然看上去是正常的脑袋，但组成的元素是史莱姆的黏液，如果摸上去触感就是软趴趴的，用力能够戳穿，物理意义上的吹弹可破。而且这张脸上是没有汗毛和胡须的，也没有头发。韩小九发现他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让黏液以小于一平方厘米的横截面积伸出体外。在体内可以做到的，在体外没有办法。之前伸出去的触角也在一平方厘米以上。
尽管有各种瑕疵，但不细看是不会被发现的。面对第一次捏的“手办”，韩小九很满意，给自己打了九分。
剩下的一分在于他忘记把脑仁塞进去了，现在的头颅可以说是物理意义上的大脑空空。
无奈的将艺术品分成两半，将脑仁移动进去，然后合上。
随后他突然眼前一黑，大脑缺氧，无法思考，意识即将崩溃。
“呼呼呼——”韩小九缓了十分钟，脑有余悸。他没有心脏和血管，无法给头骨里面的大脑供血和供养，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了。
重新取出大脑后，他重新获得了思考的能力。
一旦做出了完整的大脑，机能会正常运转，那么也需要准备相关的配套设备，比如供氧供血什么的。但是韩小九和少年韩都不会做肺，更别说肺里面的肺泡了。
思来想去，决定把脑袋放在胸腔里。大脑放在脖子上面做一个装饰。
如果一个东西看起来像人，会说人话，能够思考，那么他就是人。韩小九在心里进行毫无逻辑的论证来自我欺骗。
眼眶里生成两个眼珠，然后连接在大脑上。
然后，脑袋被两处视线来回切换闪到了。他连忙将眼眶里的眼睛抹掉。
他忘记了外面还有两颗眼球。
“算了，先搞零部件吧。”
他做出了一个舌头和牙齿，他尝试说几句话，发现并没有声音。
哦对，没有声带。声带，因为和大脑没有关系，少年韩只是大概瞟了几眼。幸运的是他现在可以检索记忆，换句话说，只要看过一眼就不会忘记。
搞出声带，他继续张嘴，还没声音。
嘴巴舌头有了，声带有了，喉结有了，为什么还没有声音呢？
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全身图，对比了一下原本的模样。
哦，忘记耳朵了。难怪没有声音。
“啊，啊。你好。”终于，韩小九听到了像鸭子一样的声音从嘴巴里发出来。
“啊——啊——啊——”
他控制声带的长短和宽窄，将声音从小黄人到女高音到男低音全部试了一遍。
不对，现在不是玩的时候。
通过多次排序取半的方法找到了接近少年韩的声线。
至于身体的其他部位，韩小九不懂，少年韩也不懂，史莱姆更不会知道。思来想去，他决定充分发挥人类的主观能动性。
大腿骨和小腿骨哪一个比较长来着，肋骨有几根，脊椎是怎么一个一个搭上去的。
一小时后，韩小九站起来了。这是人类的一小步，却是史莱姆的一大步。他不禁热泪盈眶，控制黏液从眼角流下来，双手聚在一起鼓掌。
啪嗒！
低头一看，两只胳膊掉在了地上。韩小九视线发生变化，一声轻响，他的眼前出现了他的两只脚。
因为低头，他的脑袋从脖子上掉下来了，脖子和脑袋粘着的黏液藕断丝连。因为上半身重力变化，双腿也倒在地上。
刚刚凑合拼成的身体失去平衡四分五裂，倾倒在地上重新变成一滩烂泥，变成了一滩人类。
史莱姆迈出了一小步，又缩回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控制身体用的时间太久，韩小九现在脑袋觉得很疲惫。于是他重新复制了一个脑袋，将这个脑袋作为主意识，疲惫感消失了。
继续吧。
又忙活了两个多小时，韩小九伸出眼睛看着自己，点点头。
他刚刚有些太多拘泥于人类构造了。他现在，虽然自认为是人类，但从构造上面说，生物纲来说，他应该属于史莱姆科。
因为他的本质还是史莱姆，而不是人，所以这些人类理所当然就能够控制的手臂，肌肉，脚趾他需要耗费精力专门控制。比如心脏跳动，人类呼吸。仔细想想，他并不需要心脏，肺什么的内脏，所以他三下五除二的将目前没用的东西完全去掉了。
骨骼必不可少，内脏可有可无。
现在身体的移动都必须靠韩小九自己控制。就像一个人意识到到自己在呼吸的时候，呼吸从自动挡变为手动挡一样。现在韩小九必须控制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移动，每一处肌肉。
皮肤的毛孔着实有些难为他了，好在史莱姆不吃衣服，虽然少年韩人没了，但好消息是衣服安然无恙。又一个好消息是少年韩很自卑，即使在大夏天也是穿着长袖长裤运动鞋。这无疑帮了他大忙，能够节省他很多精力。藏在衣服下面的肌肤就可以不用做出来了。他将隐藏在衣服下面的肌肤取消掉，减少大脑对身体的控制。以史莱姆原本的黏液作为支撑，只保留支撑身体的强度。
有些令人难以启齿，韩小九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是光着身子的状态。
韩小九控制粘液将衣服穿上。别看他好像是在用肌肉在运动，但其实他并没有制作肌肉，而是脑袋控制黏液模仿人类的动作，看起来像是在用肌肉移动。换上鞋子后，他将脚趾合在一起，减少大脑的运算量。
想了想，他又将之前感到疲惫的脑袋放在肚子大小肠的位置，专门用来控制手脚。控制手脚的动作比较机械，也算是一种放松。等到现在思考用的脑袋疲惫了，再更换一下位置。
十分的完美，突出一个能动就行。
如果程序能动，那就不要碰它。
“叮零零叮叮”
一直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响了。
灵兽世界的科技水平和蓝星的差不多，手机也是触屏的，一样的方便也一样的费电。现在手机只剩下百分之二十的电量了。
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对面是韩雪，也就是少年韩的妹妹，换言之是韩小九的妹妹。他到了这个新世界后第一次与本地人进行交流，这是非常有纪念意义的一件事情。
多年以后，成为十星强者的韩小九给自己写自传时，会想起几百年前接通妹妹电话的那个晚上。
韩小九在脑袋里如此幻想道，他很喜欢这个句式。
“喂？”
嗯，怎么没有声音啊？哦，耳朵没在脑袋上面，忘记了。脑袋上面的耳廓只是装饰，里面并没有鼓膜。
韩小九真正的耳朵在肚子旁，因为这样连接大脑更近，损耗更少，他又在肚饥处变出一张嘴巴。
颇有刑天的感觉。等有时间在胸口变出两颗眼睛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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