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世上只有妹妹好
韩小九闭着眼睛，双手抱在胸口，嘴角露出笑容，畅享未来的美好生活。
这天大的福气落在自己身上，想想就刺激。如果心脏还在，这时候它跳动的频率一定能超过二百。
“唰！”
急刹车。
韩小九的脑袋因为惯性飞了出去撞在副驾驶座的靠背上。他赶忙伸长手臂把脑袋戴上，装出不在意的模样用余光观察司机的表情。
司机正一脸不耐烦的盯着前面的车辆，并未注意后排出现的惊悚情况。
“呼——”韩小九松一口气。他摆正态度，在脖子内部加了几道榫卯结构，避免下次急刹车再出现问题。
“帅哥，这个地方要堵一会儿了。你不着急吧。”司机指着导航上一条红色的长条说。
这么看，整条街都被堵住了。
“没事，我不急。”
韩小九也没有别的可以说，就算说“不行”，难不成司机还能退出去，难不成还能从人行道走。他贴着座椅，看着外面的街景。此时晚上九点初头，街上灯火通明，路上行人的模样和蓝星的别无二致，没有长着精灵耳朵的，或者身上长着毛的。
路上也有住在附近的人在遛狗，狗看上去也普普通通，不像是灵兽。
到现在为止，除了史莱姆，韩小九没有看到半点和灵兽或异世界有关的东西。要不是文字不一样，他都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穿越了。
出租车随着车流缓缓前进，韩小九给妹妹发了一个消息，表示会晚点回去。
妹妹回复了一个“收到”的表情包。
真是可爱的妹妹。
拐角处是一家灵兽医院，不过店面的玻璃是磨砂的，虽然亮着灯光，但看不清里面的模样。开着的大门只能看到两个前台。
“帅哥，你快要参加开窍仪式了吧？”司机敲打方向盘，闲着也是闲着向韩小九搭话。
说实话，韩小九不是很想回答，司机一旦开启话匣子就很难闭上嘴。但他不可能真的一句话不说。
“啊？开窍仪式？我已经参加过了。”
“真的假的，你看上去不像十五岁。”司机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
十五岁是这个世界参加开窍仪式的年纪，每个人都有义务参加。两年前的少年韩就参加过，然后拿到了一只零星的小青虫。
“我已经十七了。”
“那你已经上大学了吗？现在是出来玩吗？”
这个世界学制是小学四年，初中两年，高中三年。按照七岁入学来看，十五岁开窍仪式是在高二举行。十七岁是大部分人上大一的年纪。
“是啊。”韩小九选择说谎了，他并没有必要向只见过一次面的出租车司机说真话。韩小九的情况有些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随着记忆的融合，他多少有受到少年韩的影响，不是很想继续聊自己相关的事情。
“这样啊，我女儿比你小一岁，今年十六，她已经通过天问学院的面试，被保送了”，司机侃侃而谈，嘴角露出自豪的笑容。
“哦，在这里等着我呢。”韩小九心想，司机说了半天，就是为了引到自己女儿上啊。
虽然很想回一句“谁问你了”，但是方向盘在司机手里，自己的性命在人家手里，韩小九还是决定继续听着司机把话说完。
“诶呀，她真的是很有出息啊。我不中用，开窍仪式拿到的是一只零星的史莱姆，我就知道我资质差，就没走御兽师的路，把史莱姆卖了，读完高三参加高考去了这里普通的沃克大学。”
如果少年韩的记忆没有错的话，沃克大学应该是这个国家排名前三的大学。
“但我女儿不一样啊，她竟然契约到了一只二星的灵兽，二星啊。”司机拿起放在方向盘上的右手，朝韩小九比了一个二。
韩小九心里说：“好的，我知道了，请你专注开车，求求了。”
“这么厉害啊。”韩小九瞪大眼睛，拉高音量说道。
“可不是，谁都没想到啊。本来以为能够契约到一星的就可以了，毕竟我和她妈都是零星。哈哈，二星。”
“哦？”“牛啊。”“这样啊。”“原来如此。”
到后面，一直是司机在说，韩小九四个词轮流使用附和大叔的话，装出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
这位大哥从他的女儿聊到他的教育理念，又聊到他的人生态度，以及家国情怀......
在听了一个多小时后，韩小九在别墅区的门口下车。大叔讲得爽了，心里也很高兴，少收了韩小九十块钱。
这算不算他到这个世界赚的第一桶金呢？
寻找少年韩的记忆，韩小九走了十分钟，终于抵达了家门口。别墅是三幢东西走向并排，少年韩的住所是东面的那个，有三层高，兄妹二人住在二楼，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三楼是杂物间。
“这房子比我蓝星乡下的爷爷奶奶的宅基地还大啊。”韩小九感慨道。他和父母生活在城里，住着带公摊面积有128平方的公寓。大学时的他和三个人挤在一间小宿舍里，分上下铺，左侧床右侧课桌和书柜。在入住没多久，四人摆满东西后，中间留的空间只能允许一个人行走，两个人相对走都要侧身的程度。
别墅门口有一个铁栏杆围住的院子，少年韩的母亲之前喜欢在花坛里种些水果、香料和蔬菜，比如草莓、薄荷、迷迭香、小番茄、青菜等等。母亲去世后，妹妹接过了母亲的习惯，不过因为学业问题，种的都是些好养活的品种。楼后面也有小院子，空间很小，目前用来堆放杂物。
别墅一楼的大厅开着白色的灯。
“叮咚~”
少年韩上午走得匆忙，并没有带钥匙。
一个少女穿着粉色的睡衣走出来，拖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拖沓声，给人一种疲惫感。
韩雪看了一眼韩小九，没有说话，只是打开门。
还在生他的气吗？
韩小九跟在她身后，想着如何开口，然而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妹妹。
韩雪走到桌边坐下。桌子上摆放着两杯牛奶，面包和苹果。
“你头发呢？”原本面无表情的韩雪突然大惊失色。
外面黑灯瞎火，没发现韩小九变成了一个光头。
当然是头发变不出来啊。
“洗心革面，迈出崭新人生的第一步。”
“嗯？”
韩小九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小说常有的情节，将头发剃光表示和过去的自己告别，做出改变。”
“那也不至于剃成光头吧。好丑啊。”韩雪一脸嫌弃。
说得真露骨无情。
韩小九拉开椅子，坐在韩雪的对面。
“算了”，韩雪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举起牛奶：“为我们和好干杯。”
“干杯~”韩小九咕噜咕噜喝完一整杯的牛奶。他没有食道，依靠内部黏液蠕动，将液体贴着脑袋一路向下送到大腿处。
放在那里倒不是有什么讲究，只是单纯没地方放。
“你先吃吧，我明天还有课，就先睡觉了。晚安。”韩雪喝完牛奶，打了一个哈欠，站起身去二楼睡觉了。
“晚安。”
楼上传来关门声后，韩小九卷起裤腿，把桌子上的食物原封不动的塞进去。不是他不想吃，而是他的牙齿是软的，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好吧，也不中看。
以及他并没有味觉和嗅觉，吃了也不会有什么快乐。
他将晚饭包裹在大腿内，扶着楼梯护栏小心翼翼的走上去，生怕一个不注意掉落零件。
来到少年韩的卧室，关上门反锁。他立刻瘫成一块“烂泥。”控制史莱姆的尸体以人类的姿势双腿行走保持平衡着实耗费精力，还是史莱姆的样子最舒服。
危险的第一天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他平安地融入了这个世界。妹妹没有发现他有问题，那么其他人发现的可能性更小。
因为不再需要维持人类形态，韩小九把多余的脑袋抹去重新化作黏液。
“然后这堆食物要怎么处理呢？”
半小时前吃下去的面包苹果和牛奶现在还是维持进来的模样。本来以为只要吃进身体里就会自动分解，但就结果来说不是这样的。
现在他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在体内造出胃、大肠、小肠将其吸收，一种是以史莱姆进食的形式溶解吸收。前者他做不到，脑子里没有任何关于这些器官的知识，对它们的组成也一无所知。而后者他不会。史莱姆的溶解似乎是一种先天性行为，就像蜜蜂采蜜，蚂蚁建巢，蜘蛛织网。史莱姆不需要学习就会的动作。
然而，韩小九接管了史莱姆的身体，以大脑控制身体行动，他并不会溶解这一行为。食物就在他的体内，但他无法吸收。
这样下去他会饿死。
有一种不是很好的办法，那就是韩小九放弃自己用来思考的大脑，将思维变成一只史莱姆，这样就能够对食物进行溶解，获得养分。但他并没有把握之后能够重新生成人脑。如果生成失败，那他真的只能作为一只史莱姆生活下去了。
但是也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这具身体之前完整的溶解了少年韩的尸体，所以一段时间内不需要进食。只要在这段时间内学会任意一种获取营养的办法就能活下去。
另一件事情，不知道是好是坏，韩小九现在是不需要睡觉的。或者说不是不需要而是无法睡觉，就算大脑感到疲惫也睡不着。
事已至此，漫漫长夜，先刷会手机吧。
这天大的福气落在自己身上，想想就刺激。如果心脏还在，这时候它跳动的频率一定能超过二百。
“唰！”
急刹车。
韩小九的脑袋因为惯性飞了出去撞在副驾驶座的靠背上。他赶忙伸长手臂把脑袋戴上，装出不在意的模样用余光观察司机的表情。
司机正一脸不耐烦的盯着前面的车辆，并未注意后排出现的惊悚情况。
“呼——”韩小九松一口气。他摆正态度，在脖子内部加了几道榫卯结构，避免下次急刹车再出现问题。
“帅哥，这个地方要堵一会儿了。你不着急吧。”司机指着导航上一条红色的长条说。
这么看，整条街都被堵住了。
“没事，我不急。”
韩小九也没有别的可以说，就算说“不行”，难不成司机还能退出去，难不成还能从人行道走。他贴着座椅，看着外面的街景。此时晚上九点初头，街上灯火通明，路上行人的模样和蓝星的别无二致，没有长着精灵耳朵的，或者身上长着毛的。
路上也有住在附近的人在遛狗，狗看上去也普普通通，不像是灵兽。
到现在为止，除了史莱姆，韩小九没有看到半点和灵兽或异世界有关的东西。要不是文字不一样，他都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穿越了。
出租车随着车流缓缓前进，韩小九给妹妹发了一个消息，表示会晚点回去。
妹妹回复了一个“收到”的表情包。
真是可爱的妹妹。
拐角处是一家灵兽医院，不过店面的玻璃是磨砂的，虽然亮着灯光，但看不清里面的模样。开着的大门只能看到两个前台。
“帅哥，你快要参加开窍仪式了吧？”司机敲打方向盘，闲着也是闲着向韩小九搭话。
说实话，韩小九不是很想回答，司机一旦开启话匣子就很难闭上嘴。但他不可能真的一句话不说。
“啊？开窍仪式？我已经参加过了。”
“真的假的，你看上去不像十五岁。”司机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
十五岁是这个世界参加开窍仪式的年纪，每个人都有义务参加。两年前的少年韩就参加过，然后拿到了一只零星的小青虫。
“我已经十七了。”
“那你已经上大学了吗？现在是出来玩吗？”
这个世界学制是小学四年，初中两年，高中三年。按照七岁入学来看，十五岁开窍仪式是在高二举行。十七岁是大部分人上大一的年纪。
“是啊。”韩小九选择说谎了，他并没有必要向只见过一次面的出租车司机说真话。韩小九的情况有些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随着记忆的融合，他多少有受到少年韩的影响，不是很想继续聊自己相关的事情。
“这样啊，我女儿比你小一岁，今年十六，她已经通过天问学院的面试，被保送了”，司机侃侃而谈，嘴角露出自豪的笑容。
“哦，在这里等着我呢。”韩小九心想，司机说了半天，就是为了引到自己女儿上啊。
虽然很想回一句“谁问你了”，但是方向盘在司机手里，自己的性命在人家手里，韩小九还是决定继续听着司机把话说完。
“诶呀，她真的是很有出息啊。我不中用，开窍仪式拿到的是一只零星的史莱姆，我就知道我资质差，就没走御兽师的路，把史莱姆卖了，读完高三参加高考去了这里普通的沃克大学。”
如果少年韩的记忆没有错的话，沃克大学应该是这个国家排名前三的大学。
“但我女儿不一样啊，她竟然契约到了一只二星的灵兽，二星啊。”司机拿起放在方向盘上的右手，朝韩小九比了一个二。
韩小九心里说：“好的，我知道了，请你专注开车，求求了。”
“这么厉害啊。”韩小九瞪大眼睛，拉高音量说道。
“可不是，谁都没想到啊。本来以为能够契约到一星的就可以了，毕竟我和她妈都是零星。哈哈，二星。”
“哦？”“牛啊。”“这样啊。”“原来如此。”
到后面，一直是司机在说，韩小九四个词轮流使用附和大叔的话，装出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
这位大哥从他的女儿聊到他的教育理念，又聊到他的人生态度，以及家国情怀......
在听了一个多小时后，韩小九在别墅区的门口下车。大叔讲得爽了，心里也很高兴，少收了韩小九十块钱。
这算不算他到这个世界赚的第一桶金呢？
寻找少年韩的记忆，韩小九走了十分钟，终于抵达了家门口。别墅是三幢东西走向并排，少年韩的住所是东面的那个，有三层高，兄妹二人住在二楼，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三楼是杂物间。
“这房子比我蓝星乡下的爷爷奶奶的宅基地还大啊。”韩小九感慨道。他和父母生活在城里，住着带公摊面积有128平方的公寓。大学时的他和三个人挤在一间小宿舍里，分上下铺，左侧床右侧课桌和书柜。在入住没多久，四人摆满东西后，中间留的空间只能允许一个人行走，两个人相对走都要侧身的程度。
别墅门口有一个铁栏杆围住的院子，少年韩的母亲之前喜欢在花坛里种些水果、香料和蔬菜，比如草莓、薄荷、迷迭香、小番茄、青菜等等。母亲去世后，妹妹接过了母亲的习惯，不过因为学业问题，种的都是些好养活的品种。楼后面也有小院子，空间很小，目前用来堆放杂物。
别墅一楼的大厅开着白色的灯。
“叮咚~”
少年韩上午走得匆忙，并没有带钥匙。
一个少女穿着粉色的睡衣走出来，拖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拖沓声，给人一种疲惫感。
韩雪看了一眼韩小九，没有说话，只是打开门。
还在生他的气吗？
韩小九跟在她身后，想着如何开口，然而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妹妹。
韩雪走到桌边坐下。桌子上摆放着两杯牛奶，面包和苹果。
“你头发呢？”原本面无表情的韩雪突然大惊失色。
外面黑灯瞎火，没发现韩小九变成了一个光头。
当然是头发变不出来啊。
“洗心革面，迈出崭新人生的第一步。”
“嗯？”
韩小九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小说常有的情节，将头发剃光表示和过去的自己告别，做出改变。”
“那也不至于剃成光头吧。好丑啊。”韩雪一脸嫌弃。
说得真露骨无情。
韩小九拉开椅子，坐在韩雪的对面。
“算了”，韩雪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举起牛奶：“为我们和好干杯。”
“干杯~”韩小九咕噜咕噜喝完一整杯的牛奶。他没有食道，依靠内部黏液蠕动，将液体贴着脑袋一路向下送到大腿处。
放在那里倒不是有什么讲究，只是单纯没地方放。
“你先吃吧，我明天还有课，就先睡觉了。晚安。”韩雪喝完牛奶，打了一个哈欠，站起身去二楼睡觉了。
“晚安。”
楼上传来关门声后，韩小九卷起裤腿，把桌子上的食物原封不动的塞进去。不是他不想吃，而是他的牙齿是软的，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好吧，也不中看。
以及他并没有味觉和嗅觉，吃了也不会有什么快乐。
他将晚饭包裹在大腿内，扶着楼梯护栏小心翼翼的走上去，生怕一个不注意掉落零件。
来到少年韩的卧室，关上门反锁。他立刻瘫成一块“烂泥。”控制史莱姆的尸体以人类的姿势双腿行走保持平衡着实耗费精力，还是史莱姆的样子最舒服。
危险的第一天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他平安地融入了这个世界。妹妹没有发现他有问题，那么其他人发现的可能性更小。
因为不再需要维持人类形态，韩小九把多余的脑袋抹去重新化作黏液。
“然后这堆食物要怎么处理呢？”
半小时前吃下去的面包苹果和牛奶现在还是维持进来的模样。本来以为只要吃进身体里就会自动分解，但就结果来说不是这样的。
现在他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在体内造出胃、大肠、小肠将其吸收，一种是以史莱姆进食的形式溶解吸收。前者他做不到，脑子里没有任何关于这些器官的知识，对它们的组成也一无所知。而后者他不会。史莱姆的溶解似乎是一种先天性行为，就像蜜蜂采蜜，蚂蚁建巢，蜘蛛织网。史莱姆不需要学习就会的动作。
然而，韩小九接管了史莱姆的身体，以大脑控制身体行动，他并不会溶解这一行为。食物就在他的体内，但他无法吸收。
这样下去他会饿死。
有一种不是很好的办法，那就是韩小九放弃自己用来思考的大脑，将思维变成一只史莱姆，这样就能够对食物进行溶解，获得养分。但他并没有把握之后能够重新生成人脑。如果生成失败，那他真的只能作为一只史莱姆生活下去了。
但是也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这具身体之前完整的溶解了少年韩的尸体，所以一段时间内不需要进食。只要在这段时间内学会任意一种获取营养的办法就能活下去。
另一件事情，不知道是好是坏，韩小九现在是不需要睡觉的。或者说不是不需要而是无法睡觉，就算大脑感到疲惫也睡不着。
事已至此，漫漫长夜，先刷会手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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