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为妹妹活着
夕阳下，韩小九注视自己影子，多少有些颓废。
他站在太阳底下却感受不到阳光的温度，品尝菜肴却吃不出饭菜的美味，洗澡不会觉得舒服只是清理体内杂质的例行公事，害怕自己失去意识哪怕大脑感到疲惫也不敢入睡......
在这个世上的一切都显得是那么无趣。也许史莱姆不会思考就是因为这个吧，一个会思考的史莱姆在这个世界上是那么的无趣。
韩小九想家了。他回想起初中住宿第一天的晚上。结束了一天的喧闹，他一个人躺在床上，脸对着墙壁，身体蜷缩，周围是陌生的同龄人。
要不就这么算了，他将大脑溶解得了。失去思考能力，做一只无忧无虑的史莱姆，只需要每天吃些枯枝败叶就能活着，不会感受到孤独、不会感到疲惫、不会担惊受怕。
一阵仓促的脚步声，韩小九扭头见到韩雪冲着他笑。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今天怎么出来了？”
已经这个点了吗？
看来他在外面站了很久，妹妹已经放学到家了。
韩小九凝视背对夕阳的韩雪，没有说话。
要是他现在不在了，留下她一个人会怎么样呢？看着微笑的韩雪，韩小九的人生多了一层意义。他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哥哥。
“怎么了，这么看我，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她抬起手臂，扫视自己的衣服，左看右看一脸奇怪。
“没什么，游戏玩久了，脑袋反应慢了。”韩小九笑了笑，“看到你种的花开了，就出来看看。”
“已经开了？”韩雪很惊喜，推开门，将书包递给韩小九，手压住裙子蹲在粉色的花朵前，“本来算时间是明后天开的。很漂亮吧，我特意买的品种。”
“它可娇贵了，我每天都在打理哦。一看到它盛开，我就觉得我的辛苦没有白费。”
看着韩雪的背影，韩小九知道他现在还不能任性的不管不顾的放弃思考。
既然不能放弃思考，那就继续做吧。看看他的极限在哪里。
-----------------
今天韩家晚饭的时间比平时晚。难得的周末，韩雪决定亲自下厨。
“味道不错。”韩小九夹起一块肉放在嘴里说。他只有一点点味觉，吃不出来菜的好坏，但他习惯性的给了好评。毕竟韩雪忙活了很长时间。
韩雪很开心地也夹起一块，但刚放到嘴里她的脸色就变了。
“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很难吃。这道菜是我第一次做，火候和盐都没掌握好”，她放下筷子，“别吃了别吃了，再吃要拉肚子的。点外卖吧。”
经过这一事件，韩小九明确他的新目标。他需要获得完整的味觉和嗅觉。
-----------------
“就是这样，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五天后，韩小九坐在椅子上对坐在地上的韩一九说。
韩一九看着地上摞起来比坐着的他还高的书籍，转动眼球，无声表达一种“你在逗我”的感情。
“你自己怎么不看啊？”
韩一九是韩小九按照史莱姆的分裂能力制作出来的。通过十天的进食，体内的黏液增加了不少。他先将自己的一半黏液分出去，然后在体内制作大脑、眼睛、耳朵和嘴巴等可以交流的最小系统，将它们拼装测试后塞进黏液中。和推测的一样，那团黏液可以自行思考，能够说话有学习能力，对外界的刺激有反应。
韩小九给了它一个名字——“韩一九”。
韩小九扭动触手，转动椅子，“什么你啊，我啊，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看了等于我看了。”
“这种诡辩你还是说给其他人听吧。”韩一九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好吧，这十天我进展太少，需要记忆的专业知识太多了，一个人太慢了。两个人一块看，时间就能缩短一半。”
韩一九沉默一会，提出一个问题：“你怎么确保知识能够融合起来，虽然我们可以融合，但大脑记忆融合不是那么简单的吧。你复制给我的大脑里可没有这些东西。”
“这点你不必担心，我有办法。”
-----------------
对于如何快速记忆知识这个问题，韩小九此前尝试了不少办法。比如做出两对眼睛，同时看不同的书籍。结果是眼前的视线来回变化，大脑直接晕掉了。在脑科学书上找了一些资料，运气比较好的，在修改了几百次后，他解决了这个问题。两对眼睛同时接入大脑，大脑可以同时查看两块屏幕。可是学习知识的仍旧只是一个主体，学习的效率甚至事倍功半。于是，韩小九换了两对眼睛接入大脑的方式，使得眼睛接受的事物可以同时出现在记忆中。然后他的记忆就彻底混乱了，就好比背诵古诗，上句对不上下句。
两岸猿声啼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主人何为言少钱，天下谁人不识君。黑云压城城欲摧，满城尽是黄金甲......
还好他知道对大脑的实验很危险，所以在实验前就复制了一个大脑。即使实验的大脑坏掉了，他也能切换意识的载体。然后备份的载体检查坏掉的大脑的记忆区间，从中找到失败的原因。
事后总结，他认为是一个大脑没办法既要又要。所以他换了一个思路，用两个脑袋同时学习。在体内重做一个大脑，给他装上眼睛。然后不出意外的出现意外了。他的身体不听使唤地行动起来，擅自点开电脑上的娱乐视频。这把他吓坏了，快速分析后他赶快把新的大脑抹除了。
又进行了数次谨小慎微的实验后，最终确定是新的大脑在和他抢夺身体的控制权。但是又很奇怪，他在第一天身体里就有两个大脑，为什么第一天和后面运动没有出问题呢？
“是因为思考吗？”之前的第二颗大脑的主要作用是控制身体行动，用来思考的脑袋从来只有一个。他之后又进行了部分改进，最后选择了在体外制作出第二个身体的办法。
-----------------
韩小九感觉电竞椅一沉，他没有转头，在背后生成一个眼球。韩一九正盯着他的屏幕，语气不善地问：“说好的一块学习，你在干什么？”
韩一九伸出触手指着电脑屏幕上的游戏画面问道。
“学累了，当然要放松一下啊。我才刚开始玩就被你抓到了。”
“我看你玩了半小时了。”
“啊，已经这么久了吗？我完全没发现呢。接着学习，学习。”韩小九暂停游戏，切换到学习资料。
“哎哟，你干嘛？”韩小九被丢到地上，一脸诧异的问道。
韩一九坐在椅子上，打开游戏，头也不回地说道：“到我了，现在你去学。我们两小时换一次。”
“好吧，好吧。唉，我这个本体真是没一点排场啊。”韩小九站起身，伸出手：“刚刚做的确实不好，是我没有考虑全面。我们握手言和吧。”
韩一九摘下耳机，伸出触手。
二者接触的瞬间，韩小九身体快速变大，化作一个血盆大口，将韩一九完全包裹进来。
融合后，韩小九将韩一九脑袋的其他地方抹去，黏液在负责记忆的地方移动，读取最新的记忆，迅速获取他看的知识和对其的理解以及疑问。
“原来如此呢。有一点思路了，但还是不够。”韩小九思考一会，重新复制一个大脑，将其中吞噬韩一九等等无关学习的记忆抹去，并在其中加入它已经玩过两小时游戏的记忆后，重新塞进新分化出的黏液。
韩小九对成型的黏液说：“你就是韩一九了。我们每隔两小时轮换学习和玩游戏。现在我先玩，怎么样？”
“没问题。”韩一九没什么意见，觉得很合理。
两小时后。
韩小九对成型的黏液说：“你就是韩一九了。我们每隔两小时轮换学习和玩游戏。现在我先玩，怎么样？”
“没问题。”韩一九没什么意见，觉得很合理。
......
“感觉你最近食量大了好多。”韩雪对狼吞虎咽的韩小九说。
“最近运动量比较大。”韩小九咽下嘴里的米饭。
“不知道你不出房间哪里来的运动量。够你吃吗？冰箱里还有泡面。”
“不用了，这些就够了。话说，这家店的肉也太咸了，跟盐不要钱一样。”韩小九吃完最后一口，抽出一张餐巾纸擦掉嘴上的油说。
“嗯，我也觉得这家不太行。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以后不点这家的外卖了。”韩雪赞同道。
“我吃完了，我先上去了。澡我已经洗过了。”
“行，晚安。”
“晚安。”
迈着愉快的步伐，韩小九走到二楼卧室门口，手指从钥匙孔进进去，将反锁的门扭开。
“辛苦了，各位。”韩小九对坐在地上看书的三只史莱姆说。
经过韩小九与韩一九、韩二九、韩三九等人的努力，韩小九成功恢复了嗅觉和味觉，能够吃出酸甜苦辣咸。
他从身体里取出三块富含营养的黏液，依次塞入他们的身体里。
韩小九静静地躺在椅子上，注视体内的食物一点点消失。只要在黏液内部划好隔离区，即使不分离出一块无法思考的史莱姆，也能够消化食物。这块区域完美代替了人体的胃、小肠和大肠的功能。
他站在太阳底下却感受不到阳光的温度，品尝菜肴却吃不出饭菜的美味，洗澡不会觉得舒服只是清理体内杂质的例行公事，害怕自己失去意识哪怕大脑感到疲惫也不敢入睡......
在这个世上的一切都显得是那么无趣。也许史莱姆不会思考就是因为这个吧，一个会思考的史莱姆在这个世界上是那么的无趣。
韩小九想家了。他回想起初中住宿第一天的晚上。结束了一天的喧闹，他一个人躺在床上，脸对着墙壁，身体蜷缩，周围是陌生的同龄人。
要不就这么算了，他将大脑溶解得了。失去思考能力，做一只无忧无虑的史莱姆，只需要每天吃些枯枝败叶就能活着，不会感受到孤独、不会感到疲惫、不会担惊受怕。
一阵仓促的脚步声，韩小九扭头见到韩雪冲着他笑。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今天怎么出来了？”
已经这个点了吗？
看来他在外面站了很久，妹妹已经放学到家了。
韩小九凝视背对夕阳的韩雪，没有说话。
要是他现在不在了，留下她一个人会怎么样呢？看着微笑的韩雪，韩小九的人生多了一层意义。他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哥哥。
“怎么了，这么看我，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她抬起手臂，扫视自己的衣服，左看右看一脸奇怪。
“没什么，游戏玩久了，脑袋反应慢了。”韩小九笑了笑，“看到你种的花开了，就出来看看。”
“已经开了？”韩雪很惊喜，推开门，将书包递给韩小九，手压住裙子蹲在粉色的花朵前，“本来算时间是明后天开的。很漂亮吧，我特意买的品种。”
“它可娇贵了，我每天都在打理哦。一看到它盛开，我就觉得我的辛苦没有白费。”
看着韩雪的背影，韩小九知道他现在还不能任性的不管不顾的放弃思考。
既然不能放弃思考，那就继续做吧。看看他的极限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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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韩家晚饭的时间比平时晚。难得的周末，韩雪决定亲自下厨。
“味道不错。”韩小九夹起一块肉放在嘴里说。他只有一点点味觉，吃不出来菜的好坏，但他习惯性的给了好评。毕竟韩雪忙活了很长时间。
韩雪很开心地也夹起一块，但刚放到嘴里她的脸色就变了。
“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很难吃。这道菜是我第一次做，火候和盐都没掌握好”，她放下筷子，“别吃了别吃了，再吃要拉肚子的。点外卖吧。”
经过这一事件，韩小九明确他的新目标。他需要获得完整的味觉和嗅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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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五天后，韩小九坐在椅子上对坐在地上的韩一九说。
韩一九看着地上摞起来比坐着的他还高的书籍，转动眼球，无声表达一种“你在逗我”的感情。
“你自己怎么不看啊？”
韩一九是韩小九按照史莱姆的分裂能力制作出来的。通过十天的进食，体内的黏液增加了不少。他先将自己的一半黏液分出去，然后在体内制作大脑、眼睛、耳朵和嘴巴等可以交流的最小系统，将它们拼装测试后塞进黏液中。和推测的一样，那团黏液可以自行思考，能够说话有学习能力，对外界的刺激有反应。
韩小九给了它一个名字——“韩一九”。
韩小九扭动触手，转动椅子，“什么你啊，我啊，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看了等于我看了。”
“这种诡辩你还是说给其他人听吧。”韩一九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好吧，这十天我进展太少，需要记忆的专业知识太多了，一个人太慢了。两个人一块看，时间就能缩短一半。”
韩一九沉默一会，提出一个问题：“你怎么确保知识能够融合起来，虽然我们可以融合，但大脑记忆融合不是那么简单的吧。你复制给我的大脑里可没有这些东西。”
“这点你不必担心，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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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如何快速记忆知识这个问题，韩小九此前尝试了不少办法。比如做出两对眼睛，同时看不同的书籍。结果是眼前的视线来回变化，大脑直接晕掉了。在脑科学书上找了一些资料，运气比较好的，在修改了几百次后，他解决了这个问题。两对眼睛同时接入大脑，大脑可以同时查看两块屏幕。可是学习知识的仍旧只是一个主体，学习的效率甚至事倍功半。于是，韩小九换了两对眼睛接入大脑的方式，使得眼睛接受的事物可以同时出现在记忆中。然后他的记忆就彻底混乱了，就好比背诵古诗，上句对不上下句。
两岸猿声啼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主人何为言少钱，天下谁人不识君。黑云压城城欲摧，满城尽是黄金甲......
还好他知道对大脑的实验很危险，所以在实验前就复制了一个大脑。即使实验的大脑坏掉了，他也能切换意识的载体。然后备份的载体检查坏掉的大脑的记忆区间，从中找到失败的原因。
事后总结，他认为是一个大脑没办法既要又要。所以他换了一个思路，用两个脑袋同时学习。在体内重做一个大脑，给他装上眼睛。然后不出意外的出现意外了。他的身体不听使唤地行动起来，擅自点开电脑上的娱乐视频。这把他吓坏了，快速分析后他赶快把新的大脑抹除了。
又进行了数次谨小慎微的实验后，最终确定是新的大脑在和他抢夺身体的控制权。但是又很奇怪，他在第一天身体里就有两个大脑，为什么第一天和后面运动没有出问题呢？
“是因为思考吗？”之前的第二颗大脑的主要作用是控制身体行动，用来思考的脑袋从来只有一个。他之后又进行了部分改进，最后选择了在体外制作出第二个身体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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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小九感觉电竞椅一沉，他没有转头，在背后生成一个眼球。韩一九正盯着他的屏幕，语气不善地问：“说好的一块学习，你在干什么？”
韩一九伸出触手指着电脑屏幕上的游戏画面问道。
“学累了，当然要放松一下啊。我才刚开始玩就被你抓到了。”
“我看你玩了半小时了。”
“啊，已经这么久了吗？我完全没发现呢。接着学习，学习。”韩小九暂停游戏，切换到学习资料。
“哎哟，你干嘛？”韩小九被丢到地上，一脸诧异的问道。
韩一九坐在椅子上，打开游戏，头也不回地说道：“到我了，现在你去学。我们两小时换一次。”
“好吧，好吧。唉，我这个本体真是没一点排场啊。”韩小九站起身，伸出手：“刚刚做的确实不好，是我没有考虑全面。我们握手言和吧。”
韩一九摘下耳机，伸出触手。
二者接触的瞬间，韩小九身体快速变大，化作一个血盆大口，将韩一九完全包裹进来。
融合后，韩小九将韩一九脑袋的其他地方抹去，黏液在负责记忆的地方移动，读取最新的记忆，迅速获取他看的知识和对其的理解以及疑问。
“原来如此呢。有一点思路了，但还是不够。”韩小九思考一会，重新复制一个大脑，将其中吞噬韩一九等等无关学习的记忆抹去，并在其中加入它已经玩过两小时游戏的记忆后，重新塞进新分化出的黏液。
韩小九对成型的黏液说：“你就是韩一九了。我们每隔两小时轮换学习和玩游戏。现在我先玩，怎么样？”
“没问题。”韩一九没什么意见，觉得很合理。
两小时后。
韩小九对成型的黏液说：“你就是韩一九了。我们每隔两小时轮换学习和玩游戏。现在我先玩，怎么样？”
“没问题。”韩一九没什么意见，觉得很合理。
......
“感觉你最近食量大了好多。”韩雪对狼吞虎咽的韩小九说。
“最近运动量比较大。”韩小九咽下嘴里的米饭。
“不知道你不出房间哪里来的运动量。够你吃吗？冰箱里还有泡面。”
“不用了，这些就够了。话说，这家店的肉也太咸了，跟盐不要钱一样。”韩小九吃完最后一口，抽出一张餐巾纸擦掉嘴上的油说。
“嗯，我也觉得这家不太行。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以后不点这家的外卖了。”韩雪赞同道。
“我吃完了，我先上去了。澡我已经洗过了。”
“行，晚安。”
“晚安。”
迈着愉快的步伐，韩小九走到二楼卧室门口，手指从钥匙孔进进去，将反锁的门扭开。
“辛苦了，各位。”韩小九对坐在地上看书的三只史莱姆说。
经过韩小九与韩一九、韩二九、韩三九等人的努力，韩小九成功恢复了嗅觉和味觉，能够吃出酸甜苦辣咸。
他从身体里取出三块富含营养的黏液，依次塞入他们的身体里。
韩小九静静地躺在椅子上，注视体内的食物一点点消失。只要在黏液内部划好隔离区，即使不分离出一块无法思考的史莱姆，也能够消化食物。这块区域完美代替了人体的胃、小肠和大肠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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