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脚夫大力
北兴国与文朝的关系很微妙。一边，两国经常在边境大战，另一边两国又商茂往来密切。
北兴国的宝石、药材、皮毛等在文朝价格不菲。文朝的布匹、瓷器、茶叶等在北兴国也极受欢迎。
由于两国商茂往来产生的利益极大，因此两国在边境收以重税，再严格检查后，对商旅之人并不留难。
看着眼前官道上往来不息的商队脚夫，韩倩儿给张潭月介绍：“这一带叫做彝陵山区，也只有这一带才能看到这么多的脚夫。”
张潭月大奇：“倩儿，这是为什么呢？”
韩倩儿却并不知晓。看到路边有个草棚，里面有一个仆人模样的老人和几个脚夫，便拉了张潭月一同进去。
脚夫们每人手中都端着个粗陶碗，里面装着些褐色的茶水，不紧不慢的喝着。
那老人拿了个木勺，笑咪咪的从一旁的大茶缸中舀起茶水，添给喝空了茶碗的脚夫。
二人入得草棚，引来几道诧异的目光。
老人放下木勺一拱手道：“两位赶路之人可是口渴了？若是不嫌这茶水粗劣，不如喝上一碗？”
张潭月本欲请教些问题，听老人这么说干脆点头道：“是有些渴了，烦请老人家给我们两碗。”
老人拿出两个粗瓷碗装满茶水，微笑着递给两人道：“两位请！”
张潭月确实也有些渴了，接过茶碗接连喝了两大口。
他自小在青松寺中长大，这种粗茶自也喝得顺口，韩倩儿却喝得直皱眉头。
张潭月一边喝茶一边伸手入怀：“老人家，两碗茶多少钱？”
老人呵呵一笑连连摆手道：“不要钱，不要钱！”
张潭月以为，是这老人看出两人是江湖人，这才不敢收钱。
正欲解释一下自己不是吃喝不给钱的强人。
旁边一个喝茶的脚夫汉子放下茶碗道：“这位公子，这儿的茶水都是不收钱的！我李大力在这茶棚喝了十几年的茶了，从未花过一文钱！”
另一个脚夫也说道：“是啊公子，这茶棚是刘老爷家常设的善茶棚，专为我等苦力人休息解渴用的。刘老爷乐善好施，从来都是不收钱的！”
韩倩儿惊佩道：“这刘老爷倒是难得一见的良善人啊！”
老人呵呵一笑：“姑娘过奖了，我家老爷固然心善，但若说难得一见却也不尽然。各家大户所搭的善茶棚，在这三百里彝陵官道上还是有不少的！”
张潭月惊叹的问道：“那这一路上该有多少啊！”
李大力抹去嘴角的茶水道：“一般二十里左右就有一个茶棚，这也是我等脚夫的休息栈口。”
“栈口？”张潭月显然没有听过这种称呼。
李大力很是健谈，见他不懂解释道：“我们脚夫这一行，替人搬运货物也是有规矩的。即使累了也不是想休息就能休息的，必须到了这栈口才能休息。这就是我们这一行的行规！”
韩倩儿问道：“累了随便休息一下怎么了，怎么还非要到了这栈口不可？”
李大力两手一摊：“没办法，要吃这碗饭，就得守这一行的规矩。怕只怕，就连这碗饭都没得吃了！”
张潭月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心觉有异，正欲询问，却听棚外传来一个声音。
“李大力，你还有闲心在这里喝茶？你欠我秦家的钱打算几时还？如今利滚利的可是有二十两银子了！”
众人回头看去，茶棚外站着个管家帐房一类打扮的男子。
这人四十余岁上下，长得是尖嘴猴腮，说话间两撇山羊胡须一抖一抖的，很是滑稽。
这人的身后还跟了两个身着劲装，手持长剑的年轻男子。
另外还有两个一样打扮的男子，站在一辆停靠路边的马车旁。
李大力见到来人，两步跨上去点头哈腰道：“原来是秦帐房啊！您老人家怎么有空到这儿来了？”
秦帐房眉毛一挑：“我是替家主办事路过这儿，你觉得就你欠的这点儿小钱，值得我亲自来找你？”
李大力连忙弯腰点头道：“额，是是是，您老人家贵人事多，怎么会把我这点儿小事放在心上呢？”
秦帐房不耐烦的手一挥，仿佛在赶讨厌的苍蝇般。
“别扯那些没用的！我问你，你那钱打算什么时候还？”
李大力退后两步呵呵笑道：“秦帐房您是知道的，最近的活儿不多，手头比较紧，您看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秦帐房双眼一瞪，怒道：“还要宽限几天？你这都宽限第几回了？我看你是不想还了是吧？”
李大力又把腰弯得更低了，陪笑着道：“不是不还！不是不还！实在是活儿太少，我挣的钱养活一家老小都不够！还请您高抬贵手，再宽限几天！”
旁边一个脚夫汉子看不下去了，出言道：“我记得，当初大力不过借了你六两银子，如今三个月不到，怎的就要还二十两了？”
“我呸！”秦帐房往汉子脚边吐了口唾沫道：“你个臭卖力的！这儿那有你说话的份？李大力他老娘当初生病无钱医治，是他自己求着我借的钱！白纸黑字你情我愿的事儿，怎的？现在老娘的病好了就想赖帐不还？”
这帮着说话的汉了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后退几步不敢说话了。
李大力见秦帐房发了火，忙又解释道：“秦帐房，您老人家消消气，我怎么敢赖帐呢？您再宽限我几天，我一定还！”
秦帐房那里肯答应？向后一招手道：“不给点教训，你就不知道马王爷长着几只眼！给我打！”
后面两个持剑的汉子答应一声，也不拔剑，抢上几步挥动手中的连鞘长剑就打。
一旁的张韩二人早就看得火起。
张潭月正想出手，教训一下这个放高利贷欺压百姓的恶人，却不想被韩倩儿抢了先。
韩倩儿也没拔剑，手握剑鞘一横一架，挡开两人打向李大力头顶的剑鞘。
接着挽了个剑花，手中剑鞘连刺两下，直奔两人持剑的手腕。
这两下刺得既轻且快，虽然力道不强，认穴却是极准。
那两人吓得连退数步，站定之后问道：“你是谁？为什么管我们秦家的闲事？”
北兴国的宝石、药材、皮毛等在文朝价格不菲。文朝的布匹、瓷器、茶叶等在北兴国也极受欢迎。
由于两国商茂往来产生的利益极大，因此两国在边境收以重税，再严格检查后，对商旅之人并不留难。
看着眼前官道上往来不息的商队脚夫，韩倩儿给张潭月介绍：“这一带叫做彝陵山区，也只有这一带才能看到这么多的脚夫。”
张潭月大奇：“倩儿，这是为什么呢？”
韩倩儿却并不知晓。看到路边有个草棚，里面有一个仆人模样的老人和几个脚夫，便拉了张潭月一同进去。
脚夫们每人手中都端着个粗陶碗，里面装着些褐色的茶水，不紧不慢的喝着。
那老人拿了个木勺，笑咪咪的从一旁的大茶缸中舀起茶水，添给喝空了茶碗的脚夫。
二人入得草棚，引来几道诧异的目光。
老人放下木勺一拱手道：“两位赶路之人可是口渴了？若是不嫌这茶水粗劣，不如喝上一碗？”
张潭月本欲请教些问题，听老人这么说干脆点头道：“是有些渴了，烦请老人家给我们两碗。”
老人拿出两个粗瓷碗装满茶水，微笑着递给两人道：“两位请！”
张潭月确实也有些渴了，接过茶碗接连喝了两大口。
他自小在青松寺中长大，这种粗茶自也喝得顺口，韩倩儿却喝得直皱眉头。
张潭月一边喝茶一边伸手入怀：“老人家，两碗茶多少钱？”
老人呵呵一笑连连摆手道：“不要钱，不要钱！”
张潭月以为，是这老人看出两人是江湖人，这才不敢收钱。
正欲解释一下自己不是吃喝不给钱的强人。
旁边一个喝茶的脚夫汉子放下茶碗道：“这位公子，这儿的茶水都是不收钱的！我李大力在这茶棚喝了十几年的茶了，从未花过一文钱！”
另一个脚夫也说道：“是啊公子，这茶棚是刘老爷家常设的善茶棚，专为我等苦力人休息解渴用的。刘老爷乐善好施，从来都是不收钱的！”
韩倩儿惊佩道：“这刘老爷倒是难得一见的良善人啊！”
老人呵呵一笑：“姑娘过奖了，我家老爷固然心善，但若说难得一见却也不尽然。各家大户所搭的善茶棚，在这三百里彝陵官道上还是有不少的！”
张潭月惊叹的问道：“那这一路上该有多少啊！”
李大力抹去嘴角的茶水道：“一般二十里左右就有一个茶棚，这也是我等脚夫的休息栈口。”
“栈口？”张潭月显然没有听过这种称呼。
李大力很是健谈，见他不懂解释道：“我们脚夫这一行，替人搬运货物也是有规矩的。即使累了也不是想休息就能休息的，必须到了这栈口才能休息。这就是我们这一行的行规！”
韩倩儿问道：“累了随便休息一下怎么了，怎么还非要到了这栈口不可？”
李大力两手一摊：“没办法，要吃这碗饭，就得守这一行的规矩。怕只怕，就连这碗饭都没得吃了！”
张潭月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心觉有异，正欲询问，却听棚外传来一个声音。
“李大力，你还有闲心在这里喝茶？你欠我秦家的钱打算几时还？如今利滚利的可是有二十两银子了！”
众人回头看去，茶棚外站着个管家帐房一类打扮的男子。
这人四十余岁上下，长得是尖嘴猴腮，说话间两撇山羊胡须一抖一抖的，很是滑稽。
这人的身后还跟了两个身着劲装，手持长剑的年轻男子。
另外还有两个一样打扮的男子，站在一辆停靠路边的马车旁。
李大力见到来人，两步跨上去点头哈腰道：“原来是秦帐房啊！您老人家怎么有空到这儿来了？”
秦帐房眉毛一挑：“我是替家主办事路过这儿，你觉得就你欠的这点儿小钱，值得我亲自来找你？”
李大力连忙弯腰点头道：“额，是是是，您老人家贵人事多，怎么会把我这点儿小事放在心上呢？”
秦帐房不耐烦的手一挥，仿佛在赶讨厌的苍蝇般。
“别扯那些没用的！我问你，你那钱打算什么时候还？”
李大力退后两步呵呵笑道：“秦帐房您是知道的，最近的活儿不多，手头比较紧，您看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秦帐房双眼一瞪，怒道：“还要宽限几天？你这都宽限第几回了？我看你是不想还了是吧？”
李大力又把腰弯得更低了，陪笑着道：“不是不还！不是不还！实在是活儿太少，我挣的钱养活一家老小都不够！还请您高抬贵手，再宽限几天！”
旁边一个脚夫汉子看不下去了，出言道：“我记得，当初大力不过借了你六两银子，如今三个月不到，怎的就要还二十两了？”
“我呸！”秦帐房往汉子脚边吐了口唾沫道：“你个臭卖力的！这儿那有你说话的份？李大力他老娘当初生病无钱医治，是他自己求着我借的钱！白纸黑字你情我愿的事儿，怎的？现在老娘的病好了就想赖帐不还？”
这帮着说话的汉了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后退几步不敢说话了。
李大力见秦帐房发了火，忙又解释道：“秦帐房，您老人家消消气，我怎么敢赖帐呢？您再宽限我几天，我一定还！”
秦帐房那里肯答应？向后一招手道：“不给点教训，你就不知道马王爷长着几只眼！给我打！”
后面两个持剑的汉子答应一声，也不拔剑，抢上几步挥动手中的连鞘长剑就打。
一旁的张韩二人早就看得火起。
张潭月正想出手，教训一下这个放高利贷欺压百姓的恶人，却不想被韩倩儿抢了先。
韩倩儿也没拔剑，手握剑鞘一横一架，挡开两人打向李大力头顶的剑鞘。
接着挽了个剑花，手中剑鞘连刺两下，直奔两人持剑的手腕。
这两下刺得既轻且快，虽然力道不强，认穴却是极准。
那两人吓得连退数步，站定之后问道：“你是谁？为什么管我们秦家的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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