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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逃出生天

    柳风生提着带血的剑杀气腾腾地往里走去,只剩下冬青与何芳年二人愣愣地呆在原地。只是柳风生没能走多远,又是一道人影袭来,不必想自是还未现身的鹿竹堂。

    已经杀了一人的柳风生并没有手下留情,剑芒闪过,鹿竹堂还未近身便已被柳风生斩杀,而冬青与何芳年二人不曾看见的是在柳风生的眼睛里红光一闪而过,他的手更是紧紧地握着剑柄,青筋暴起。

    柳风生独自一人向里走去,不消一会儿,他便原路返回,冷冷地说了一句:“回去。”

    冬青叹了口气,越发觉得这些洞道可怕异常,何芳年也一句话不多说,默默地跟着柳风生回到洞厅之中。

    在洞厅中,柳风生没有逗留,径直走向旁边的一个洞道,何芳年仍然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紧跟着柳风生,冬青犹豫片刻后,也跟了上去。

    在看见那些石锥子时,一股冰冷的寒意袭卷全身,让冬青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那些静止不动的石锥子就如一柄柄的尖刀刺向三人。

    短短的一段洞道,三人愣是走了近半个时辰,可谓是步履维艰。好不容易走完石锥路,原本安静无声的洞道内却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吟唱,又像是一串古老的咒语,让人始终听不清。

    更加让冬青觉得可怕的是走在前面的柳风生与何芳年二人明显地脚步沉重,身子左摇右摆的,几乎是用脚板拖着地面在往前走。

    察觉不对的冬青紧了紧手中的残剑,小心翼翼地上前拍了拍柳风生的肩膀!

    突然,柳风生猛地一转身子,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冬青,嘴中隐隐地发出奇怪的声响,像是野兽在低吼。

    被吓住的冬青往后退了几步,柳风生举起手中的剑直直地向他刺来,冬青赶忙举起残剑抵挡,两剑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狭窄的洞道内,二人的剑芒不停地碰撞着,四周的石壁不断有碎石被击落,双方竟不分胜负。

    冬青心惊万分,这洞道内也不知有何古怪,三人一同进来两人迷失了心智,他不知道这种古怪的力量是否还存在,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只是柳风生紧追不舍,后方便是那石锥子,已是退无可退。

    正当冬青边战边想着法子逃离时,在柳风生身后出现了一道人影,正是那何芳年,只见他的眼神一如柳风生般血红,在冬青瞪大双眼注视下,何芳年举起了手中之剑,狠狠地刺进了柳风生的胸膛。

    冬青张大嘴巴,看着透过柳风生身体的长剑,剑尖之上鲜血滑落,滴进石缝里,他摇了摇头,道:“疯了,都疯了。”

    得此空档,冬青不再耽搁,转身绕过石锥子往洞厅方向离去,就在他绕过第三根石锥子时,身后又传来“噗哧”一响声,他回头望去,只见何芳年抽出长剑,柳风生已然死去,身子在无任何力道支撑之下,慢慢地倒向地面,血红色的眼睛依旧注视着冬青,让他不寒而栗。

    彻底失去人性的何芳年提着血色长剑向冬青走去,只是挡在何芳年身前的是那些尖锐无比的石锥子,他完全不懂得躲避,整个身子直接扑在了石锥子上,如同尖刀般扎进了何芳年的腹部,鲜血“滴答”流下,再无气息。

    望着这可怕的一幕,冬青再也不敢多留,疯狂地向外逃去,直至到达洞厅,这才满头大汗地扑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狂跳不止。

    这到底是藏宝地,还是活人的葬身之地?

    至今他仍未想通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可以肯定的是,与那些奇怪的石锥子脱不了干系,特别是刚才那种奇怪的声音,现在想来,那简直比催命符还可怕。

    让他想不明白的是,除了第三次他没有进去之外,其余几次都是几人一同进去的,为何唯独他一人无事?

    百思不得其解的冬青撑着残剑缓缓坐直身子,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猛然看向手中的那柄残剑,剑身依旧漆黑,平平无奇。

    他心中一颤,若非得说他与柳风生几人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他拿了这柄剑!

    此剑本就是洞中之物,并且他拔剑的地方正是在那石碑之外,会不会柳风生等人要寻找的宝藏指的就是这柄剑?

    而那石碑则是在提醒来人,里面危险,不可深入?

    只是简单四个字又哪里能阻挡得了寻宝的四人呢?

    若是冬青没有拔出这柄剑,此刻躺在里面的会不会就是五具尸体?

    再次看向那些黑漆漆的洞道口,一股可怕的感觉让他浑身发颤,他不敢再停留,谁知道这洞厅是否安全?

    找到刚进来时刻下的记号,逃也似地飞奔而去,沿着原路返回,路过那处石碑与镶嵌残剑的石头处,他特意停下仔细查看,只是再无任何线索了。

    回到葫芦石窟后,山洞的入口便自动合上,瀑布水渐渐将水潭填满,一如往常。

    此时,冬青突然有种重生的感觉,捧了把冰冷的潭水扑在脸上,让混乱的头脑慢慢地冷静下来。

    洞中无日月,他不清楚具体过去了多少时间,只是事情还未结束,在离岭村内还有一个叫俞向华的人,如今柳风生四人均命丧山洞,独他一人返回,任谁都不会相信这一切不是他做的。

    在想了很多办法之后,冬青还是决定将真相告诉俞向华,不管他信不信,那就是事实,当然,前提是冬青必须制服俞向华,保证村民们的安全。

    平安回到村口石桥处,冬青没有沿着马路回村,而是转去小道,绕到村子后山,这才偷偷潜回。

    村子中却不见任何人影,这让他心中暗自担忧,恐俞向华会对村民下毒手。

    终于,他在村中祠堂外发现了动静,原来俞向华是将村中所有人赶去了祠堂。透过一个缝隙,冬青能清楚地看见里面的情况,俞向华正坐在一旁抱着酒坛子,而村民则是聚集在祠堂的角落中席地而坐,看见没有村民受伤,冬青这才安下心来。

    或许是俞向华觉得单枪匹马的冬青绝不是柳风生几人的对手,故而才这般松散,完全不设防,这也给了冬青可趁之机。

    他也只是随意在祠堂外搞了些动静出来,便将毫无防备之心的俞向华引了出来。

    “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柳风生他们呢?”俞向华见只有冬青一人时,着实有些吃惊。

    “他们都死了。”冬青叹了口气,道。

    “不可能!”俞向华先是极力否认,可当他看着一脸平静的冬青,却又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做的?”

    冬青摇头,道:“不是。”

    接着他将山洞中发生的一切告知了俞向华,只是抹去了他得到残剑之事,这就使得整件事情出现了不合理之处,那就是为什么只有冬青一人能活着出来?

    果然,俞向华一下子就抓住了这一点,并以此来质问于冬青。

    冬青只道自己并不清楚个中缘由,并非他刻意隐瞒,就连因为他拔出这柄残剑才能活着也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他并不想将残剑之事告知俞向华,一来,此剑诡异,他想搞清楚其中有何秘密;二来,俞向华本就是为寻宝而来,若是他知道此剑出自山洞,就更加坐实了自己图宝害命,只怕会与自己不死不休;三来,说到底他只是被柳风生逼迫着进的离山,双方是敌非友。

    “你。。。一定是你,是你杀了他们,我要宰了你!”显然俞向华并不接受冬青的说法,咬牙切齿地拔剑对着冬青杀来。

    冬青摇头,他早已经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换作是自己也不会相信这种说法,双方便在祠堂外的空地上打斗了起来。

    十五岁的冬青便能与二十几岁的柳风生战至平手,虽然那时的柳风生已经失去了心智,但是也不是俞向华可以比拟的。

    短短几个回合,俞向华便落入下风,或许他也没有想到,一个山野小村中的少年居然会有如此之高的道行,这就更加让他坚信是冬青对柳风生几人下的杀手。

    愤怒使他失去了理智,手中的长剑挥舞得更加凶狠,每一剑都冲着冬青的要害而去。

    反观冬青的剑法却是温和了许多,他从未杀过人,加上前世人命关天的思想严重阻碍了他的剑招,如若不然,凭借着莫叔教他的无上剑法,只怕此刻的俞向华早已魂断离岭了。

    俞向华也看出了冬青的优柔寡断,当下杀招不断,漫天剑芒如银蛇般飞舞,将平整的地面与祠堂外墙壁划出道道沟痕。

    看着不依不饶的俞向华,冬青也打出了几分火气,剑招逐渐变得凌厉,很快他便找到了俞向华的破绽,他飞身而起左右两脚齐出,踏在俞向华的胸膛之上,将他整个人都踹飞了出去。

    被击中的俞向华在半空之中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倒飞而出,身子狠狠地摔进了祠堂中。

    俞向华艰难地捂住胸口,目光移至一旁的村民们身上,一个翻身腾起,长剑高高举起,对着惊慌失措的村民斩去。

    外头的冬青见此情形怒喝一声,在危急关头他将手中的残剑猛地掷出,剑身化作一道光芒从俞向华的后背刺了过去。

    残剑虽无剑尖,但是此刻的冬青救人要紧,使的是全力,剑身直接穿透了俞向华的身子。

    被剑刺中的俞向华渐渐失去了生机,不过他的去势未尽,身子失控跌落而下,他手中的长剑亦随之落下,将一位躲避不及的村民手臂划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