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白无义
诸神王朝，天牢。
身着蟒服的老者微微弯着腰快步走向天牢的入口，把守在此处的两名士卒见了他立刻单膝跪地，老者却是理都不理，径直进了天牢。
牢内灯光昏暗，数十个牢房并列两侧，最外处摆着一张不大的桌子，此时正有两名狱卒坐在桌边饮酒聊天。
老者见状轻咳一声，那两名狱卒连忙起身跪到一边，哭喊着“丞相饶命”。
老者摇摇头，命他们先起来，道：“近日朝中大事连连，先有太子殿下死于非命，后有二皇子殿下起兵谋反，导致这些日子皇上心情极差，光是上朝时被拖出去斩首的大臣就有九人，你们私下里做什么我不管，我也管不着，但可千万不要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否则……当心你们的脑袋！”
两名狱卒连连称是，其中一人犹豫着上前，暗暗的想给老者塞些什么，却被老者抬手推开，道：“滚开，老夫不吃这套！”
那么狱卒吓得真的滚了回去……
老者轻叹一声，道：“老夫只是来接个人，你们把钥匙给我。”
另一名狱卒立刻觍着脸凑上去，弯着腰，满脸讨好，道：“哪能脏了您的手？您说，是要提谁？我们哥俩直接给您提来……”
老者看他一眼，冷声道：“老夫要提的便是那白无义，你们可敢？”
两名狱卒顿时浑身一僵，互相看了看，心中默默地打起了退堂鼓。
老者冷哼一声，对着他们张开手，道：“料你们也不敢，将钥匙拿来，老夫亲自去便是。”
“哎哎，是是是。”狱卒连忙解下腰上的钥匙递给他，说道：“您向里走，最里面那间单人的牢房就是了。”
“单人？”老者问道：“他不是自己要求的多人牢房吗？怎么又改成单人的了？”
“额……”
两名狱卒擦了把冷汗，其中一人站出来回道：“原本的确是有人与他呆在同一间牢房里的，但是……不知怎的，近些日子膳房那边送来的伙食一天比一天差，那个白无义可能是没吃饱，三天前的夜里……他吃了一名囚犯……”
“然后我们就给他下了药，趁他昏迷着给他送进了最里面的牢房……”
老者瞳孔微缩，不再言语，接过钥匙便往牢里走去，只留下两名狱卒面面相觑。
天牢内更加昏暗，刺鼻的腐臭味熏的人眼睛疼，周围时不时传来囚犯痛苦的呻吟和铁链的撞击声。
老者一刻不停，直到站在了最里面的一间监牢外。
“白无义。”老者低声念了一句。
监牢内依稀有个人形晃了晃，然后突然窜起，趴在栏杆上，发出一声闷响。
那人身着囚服，披头散发，整个人看起来肮脏无比，可唯独一双眼睛即便是在黑暗里也能散发微弱的光。
“哟，这不是赵不胜、赵大人吗？怎么有闲心思来这里闲逛呢？”白无义上下打量着老者，忽然看见了他腰间露出的一截金色布帛，脸色突然一沉。
“我来看看你，顺便，给你个离开这里的机会。”赵不胜从腰间抽出那卷金色布帛，缓缓展开。
布帛反面绣着显眼的“圣旨”二字。
“赵狗，还带着骨头来的？”白无义冷笑一声，道：“可惜老子不是狗，不吃这‘骨头’。”
赵不胜没有回答，只是将圣旨完全展开，前后细细阅览了一遍，然后将其合上，这才开口道：“二皇子反了，皇上要你去协助三皇子镇压叛乱。”
“哦？”白无义抬起头，仿佛听见了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事情。
“要我去？我能有什么好处？”
赵不胜面无表情，道：“第一，你可以官复原职，继续做你的镇国大将军。”
“那不稀罕，”白无义掏了掏耳朵，道：“这种虚名还不是那老东西说摘掉就能摘掉的？要之无用，不如给爷来些好酒好菜……”
“第二，”赵不胜打断他，接着道：“你若愿意前去，那么军权就只掌握在你手中。”
“嗯……这听起来还有点意思，”白无义放下手，问道：“那若是那个什么三皇子对我不满，怎么办？”
说完，他又想起了什么，皱着眉自言自语：“不对啊，要么让那三皇子自己去，要么让我自己去，这让我去又让三皇子去，可军权还掌握在我手中……这是个什么道理？架空三皇子？”
赵不胜冷眼看他，道：“皇上的心思，哪是你能想透的？”
“行，你继续。”
“第三，过去的一切，皇上愿意不再追究。”
白无义一愣：“……看来老东西这回是动了真火了，老子干的那些事他都能既往不咎？等等，不会是要等我打完仗了再一起算账吧？”
“皇上一言九鼎……”
“停，打住。”白无义伸手打断他，默默思索了片刻，忽然狞笑着问道：“那我若是把他们全杀了……老东西……皇上不会怪罪下来吧？”
赵不胜看了他一会才缓缓开口：“……不会，皇上早已不在乎这些了。”
“好！”白无义一拍手，笑道：“这事我接了！但我还有一个条件，把我的弟兄们都放出来。”
赵不胜摇摇头，道：“这不行，你的手下早就在当年捉拿你的时候就都战死了。”
白无义愣住：“六十多人……一个不剩？”
“嗯，”赵不胜苦笑一声，道：“那时皇上动用了一千多御林军围剿他们，连续围剿了三月有余，这才将他们全数击杀。”
他低下头，直视正出神的白无义，道：“直到最后，都没人说要投降。”
“那是，”白无义低下头，轻声道：“他们可是老子精挑细选出来的……”
赵不胜将圣旨放在他手边，转身便出了天牢：“准备准备吧，大概一柱香后会有人来接你的。”
白无义没有回答，直到赵不胜的身影消失在天牢里，他忽然猛地一拳砸在地上，一道蛛网状的裂痕瞬间自其拳下蔓延开来！
他的双目猩红一片，身躯因极度愤怒而轻轻颤抖。
“老、东、西！”
“老子、迟早、杀了你！”
天牢内无名风起，吹得墙上挂着的火灯摇摇晃晃，直至无声的熄灭。
身着蟒服的老者微微弯着腰快步走向天牢的入口，把守在此处的两名士卒见了他立刻单膝跪地，老者却是理都不理，径直进了天牢。
牢内灯光昏暗，数十个牢房并列两侧，最外处摆着一张不大的桌子，此时正有两名狱卒坐在桌边饮酒聊天。
老者见状轻咳一声，那两名狱卒连忙起身跪到一边，哭喊着“丞相饶命”。
老者摇摇头，命他们先起来，道：“近日朝中大事连连，先有太子殿下死于非命，后有二皇子殿下起兵谋反，导致这些日子皇上心情极差，光是上朝时被拖出去斩首的大臣就有九人，你们私下里做什么我不管，我也管不着，但可千万不要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否则……当心你们的脑袋！”
两名狱卒连连称是，其中一人犹豫着上前，暗暗的想给老者塞些什么，却被老者抬手推开，道：“滚开，老夫不吃这套！”
那么狱卒吓得真的滚了回去……
老者轻叹一声，道：“老夫只是来接个人，你们把钥匙给我。”
另一名狱卒立刻觍着脸凑上去，弯着腰，满脸讨好，道：“哪能脏了您的手？您说，是要提谁？我们哥俩直接给您提来……”
老者看他一眼，冷声道：“老夫要提的便是那白无义，你们可敢？”
两名狱卒顿时浑身一僵，互相看了看，心中默默地打起了退堂鼓。
老者冷哼一声，对着他们张开手，道：“料你们也不敢，将钥匙拿来，老夫亲自去便是。”
“哎哎，是是是。”狱卒连忙解下腰上的钥匙递给他，说道：“您向里走，最里面那间单人的牢房就是了。”
“单人？”老者问道：“他不是自己要求的多人牢房吗？怎么又改成单人的了？”
“额……”
两名狱卒擦了把冷汗，其中一人站出来回道：“原本的确是有人与他呆在同一间牢房里的，但是……不知怎的，近些日子膳房那边送来的伙食一天比一天差，那个白无义可能是没吃饱，三天前的夜里……他吃了一名囚犯……”
“然后我们就给他下了药，趁他昏迷着给他送进了最里面的牢房……”
老者瞳孔微缩，不再言语，接过钥匙便往牢里走去，只留下两名狱卒面面相觑。
天牢内更加昏暗，刺鼻的腐臭味熏的人眼睛疼，周围时不时传来囚犯痛苦的呻吟和铁链的撞击声。
老者一刻不停，直到站在了最里面的一间监牢外。
“白无义。”老者低声念了一句。
监牢内依稀有个人形晃了晃，然后突然窜起，趴在栏杆上，发出一声闷响。
那人身着囚服，披头散发，整个人看起来肮脏无比，可唯独一双眼睛即便是在黑暗里也能散发微弱的光。
“哟，这不是赵不胜、赵大人吗？怎么有闲心思来这里闲逛呢？”白无义上下打量着老者，忽然看见了他腰间露出的一截金色布帛，脸色突然一沉。
“我来看看你，顺便，给你个离开这里的机会。”赵不胜从腰间抽出那卷金色布帛，缓缓展开。
布帛反面绣着显眼的“圣旨”二字。
“赵狗，还带着骨头来的？”白无义冷笑一声，道：“可惜老子不是狗，不吃这‘骨头’。”
赵不胜没有回答，只是将圣旨完全展开，前后细细阅览了一遍，然后将其合上，这才开口道：“二皇子反了，皇上要你去协助三皇子镇压叛乱。”
“哦？”白无义抬起头，仿佛听见了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事情。
“要我去？我能有什么好处？”
赵不胜面无表情，道：“第一，你可以官复原职，继续做你的镇国大将军。”
“那不稀罕，”白无义掏了掏耳朵，道：“这种虚名还不是那老东西说摘掉就能摘掉的？要之无用，不如给爷来些好酒好菜……”
“第二，”赵不胜打断他，接着道：“你若愿意前去，那么军权就只掌握在你手中。”
“嗯……这听起来还有点意思，”白无义放下手，问道：“那若是那个什么三皇子对我不满，怎么办？”
说完，他又想起了什么，皱着眉自言自语：“不对啊，要么让那三皇子自己去，要么让我自己去，这让我去又让三皇子去，可军权还掌握在我手中……这是个什么道理？架空三皇子？”
赵不胜冷眼看他，道：“皇上的心思，哪是你能想透的？”
“行，你继续。”
“第三，过去的一切，皇上愿意不再追究。”
白无义一愣：“……看来老东西这回是动了真火了，老子干的那些事他都能既往不咎？等等，不会是要等我打完仗了再一起算账吧？”
“皇上一言九鼎……”
“停，打住。”白无义伸手打断他，默默思索了片刻，忽然狞笑着问道：“那我若是把他们全杀了……老东西……皇上不会怪罪下来吧？”
赵不胜看了他一会才缓缓开口：“……不会，皇上早已不在乎这些了。”
“好！”白无义一拍手，笑道：“这事我接了！但我还有一个条件，把我的弟兄们都放出来。”
赵不胜摇摇头，道：“这不行，你的手下早就在当年捉拿你的时候就都战死了。”
白无义愣住：“六十多人……一个不剩？”
“嗯，”赵不胜苦笑一声，道：“那时皇上动用了一千多御林军围剿他们，连续围剿了三月有余，这才将他们全数击杀。”
他低下头，直视正出神的白无义，道：“直到最后，都没人说要投降。”
“那是，”白无义低下头，轻声道：“他们可是老子精挑细选出来的……”
赵不胜将圣旨放在他手边，转身便出了天牢：“准备准备吧，大概一柱香后会有人来接你的。”
白无义没有回答，直到赵不胜的身影消失在天牢里，他忽然猛地一拳砸在地上，一道蛛网状的裂痕瞬间自其拳下蔓延开来！
他的双目猩红一片，身躯因极度愤怒而轻轻颤抖。
“老、东、西！”
“老子、迟早、杀了你！”
天牢内无名风起，吹得墙上挂着的火灯摇摇晃晃，直至无声的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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