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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你是怪物吗

    王都周边持续干旱,王国北部到田野、森林、沿河流南下,至王都周围中断,除此之外的区域没有变化。

    几天内有人传言,王都潜藏着灾难,繁华的商业,萧瑟不少,吴狄在王宫的房间里面和雨萦背靠背地坐着,查看过去记录过烈日白蛇的文献,烈日白蛇在王都内的信息,就是从文献中推测出来的。

    烈日白蛇是行走的旱灾,它的存在使万物干枯,大地开裂,既然在其他地区没有新的信息,那么持续着异样旱季的王都周边就是它所在地。

    文献记载烈日白蛇有与小山匹敌的巨大躯体,贪婪的血盆大口能喝干河流,白色的鳞甲反射光芒,文献中描绘的景象,王都周围无一人见过,有人称在北方看到过相似的东西,经过御林军的证实,那个消息是假的。

    “麻烦了。”吴狄把资料胡乱地放在地板上。

    “差不多是喝茶的时间了。”

    喝茶的时间是指浪费时间的会议,他、太子殿下王槿、剑姬白灵、术士雾竹、得到其余人一致评价,麻烦且严厉的御林军统领黑石。

    会议的主旋律基本上是自己和白灵挨骂,王槿与雾竹看戏,会议的长短取决黑石说教时间的长短。

    “要走了?”雨萦抬头问道。

    “嗯,你要乖乖的。”吴狄抽岀捏在雨萦手里的衣角,摸摸她的头。

    每天丰盛的伙食下,雨萦干枯瘦弱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成长,杂乱的头发柔顺不少,少女缺少的营养得到补充。

    吴狄在前往宫殿的途中遇到了白灵,白灵精致的小脸瞬间换上厌恶的表情,变脸的速度令他叹为观止,这一手绝活他真的学不来。

    “你盯着我看什么看?”

    “闭嘴是一件美德”

    “哈?你刚才看不起我了吧。”

    “呵呵。”

    吴狄快步超过白灵,白灵不甘示弱的靠在他旁边,提速超过他的身体,放慢脚步,中途停下转身。

    “喂,别放弃啊!”

    “你是小孩子吗?”

    “比不比?”

    “好好好。”

    吴狄、白灵步调一致。

    “我一发消息就开始,不准抢跑!”白灵强调道。

    “随便你。”

    “嗯?”

    “真麻烦……”

    “三,二,一……开始!”

    比赛到会议房间门口结束了,结果是白灵不战而胜,吴狄慢悠悠的晃荡到会议门口,他从一开始就不想跑,目送着猪突猛进的白灵。

    白灵双手撑在膝盖上,急促的呼吸,眼睛发亮,“我赢了,决斗!”

    “我没答应你什么条件啊?”

    “拔剑吧!”

    “我已经累了。”

    吴狄无视她打开了门,白灵发出悲鸣声,“好痛,好痛!”

    “走廊里不要乱跑!”

    白灵的怪声让吴狄回头看,御林军统领黑石抓住白灵的头发,方正的脸上充满威严,身体健壮如黑熊。

    “白灵,你是御林军的副统领,注意形象!”

    “很抱歉……”

    “可悲的职业束缚。”吴狄嘲讽道。

    “你也是。”黑石调转枪口。

    “什么?”

    “故意激怒白灵。”

    “哈?”

    “你也是同罪!”

    两人在房间前接受说教,王槿怜悯的目光注视他们,在房间门口就被抓住说教,他还是头一次看见。

    围着圆桌的有五个人,吴狄半个身子趴在桌子上,位置边上是白灵,白灵的不满还没有消除,偶尔在圆桌下触摸剑柄威胁吴狄。

    黑石用力敲了桌子,拳头的冲击传播,吴狄的脸被弹起来,面对意外的袭击,吴狄捂住了脸,很痛。

    黑石挥舞砂锅大的拳头,语气激动的说道:“烈日白蛇在王都!”

    “是啊。”吴狄要死不活的回答道。

    “为什么不能捕捉到踪迹!?”黑石的怒吼响起。

    术士小姐雾竹蜷缩在椅子上,她负责探查,这口黑锅有八九十的概率会砸在她头上。

    黑石的愤怒和焦躁,在场的每个人都有,烈日白蛇潜伏在王都,人们为了逃避干旱而背井离乡。

    王都周围的大量人口融入其他地方,会引发不下于烈日白蛇的危机,他们要尽快的找到烈日白蛇的踪迹,解决掉它。

    有完整的计划、充足的人手,没有准确的情报,烈日白蛇巨大的身体很难隐藏,他们考虑过地底的问题。

    古老的典籍中,并未记载烈日白蛇在地下活动的事迹,庞大的身躯在地底游走,引发的动静不会小,王都负责探查的术士小队肯定会发现。

    烈日白蛇如同一个隐藏的幽灵,狡猾又谨慎,一点马脚都没露出。

    “没有感知妖兽的手段吗?”吴狄按住脸问。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雾竹说道:“王都太大了,我们用术法感知不到异常的灵气,只能通过气候判断烈日白蛇还存在王都周围,不能确定详细的位置。”

    吴狄挽着胳膊默想,万物中寄宿着一种叫做灵气的东西,人和妖兽都一样,操纵灵气的力量叫做灵力,术士操纵灵力使用法术。

    妖兽体内的灵力远远超过普通的人类,术士很早之前就开发了,专门通过感知灵气的强度,来确定隐藏的妖兽位置的法术,王都周围灵气规模毫无异常,根本就没有异常的个体。

    吴狄在思考,烈日白蛇再怎么强大也还处于妖兽的范围,有些妖兽天生会伪装,比如他曾经在森林中见过的透明蜥蜴,它会根据自己所处的环境,改变皮肤的颜色,以便更好的捕猎。

    它站在枯树枝上,皮肤会变枯黄色,站在翠绿的叶面上,皮肤则会转化成翠绿色。

    “换个思路,烈日白蛇变成了什么?”

    听到吴狄的话,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它变成了人或者动物。”吴狄放飞思路说道。

    “古老的典籍记载,三大妖兽不会化形。”王槿反驳道。

    “书本上的知识永远只能作为参考。”雾竹说道。

    “你有怀疑的对象?”白灵问道。

    “我不知道。”吴狄回答道。

    他的话题打开在场的人的思路,无数种可能涌出又被否决,白灵如玉的手指敲击桌沿。

    “白灵,怎么了?”黑石询问道,他熟悉白灵,这种动作代表她有特殊的想法。

    “我在想,烈日白蛇不能进入王都内吧?出了这档子事,王都入城的检查非常严格,进入王都的行人要检查行李,有可疑的地方会被拒绝进入。”白灵说道。

    “对。”王槿回道,他手下的人负责这件事。

    “有可疑人物的情报吗?”白灵的话意有所指,吴狄面色紧绷。

    “可疑人物?”王槿视线落在吴狄脸上。

    以剑魔的名声闯入,没有接受细致的检查就进入王都的吴狄和……雨萦。

    “那家伙不是妖兽。”吴狄坚定道。

    “真的吗?”白灵问道。

    “嗯。”

    “证据呢?”

    “既不吃人也不袭击人,还吃普通的食物。”

    “有父母吗?”

    “不知道……”

    白灵的眼睛发光,吴狄闭嘴了,他之后想说的话,会成为加深雨萦嫌疑的信息,她的年纪大,说话的语言拙劣,很像刚学会说话的孩子,摄取水分的举动频繁,身份不明。

    在几天前被她触摸,身体内水份流失而死的宫女……每一个可疑点都有否定的办法。

    不擅长交流是在与人隔离的空间里被培养出来的,在逃跑的途中遇到了自己,身份不明、不认识父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摄取水份是从脱水症状的危机感中生存下来的后遗症,所以经常喝,宫女的可疑死亡……

    这样想着,吴狄吃了一惊,现在的自己拼命的想要保护雨萦,明明决定了,谁都不相信,他露出自嘲的笑容,什么时候有了感情呢?

    “我去问问她。”

    “你怎么问?”白灵语气咄咄逼人。

    “你是怪物吗?”吴狄笑着说道。

    所有人沉默,后来,会议重新开始,讨论不出任何东西就放弃了。

    吴狄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房间,打开了房间的门,“雨萦。”

    在房间中心饮水的少女,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

    “你是怪物吗?”吴狄的声音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