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荒谬之法
聊得火热时被人打断，姜辰很不开心，故而对胡家父子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知不知道为何抓你们？”
胡旺福在被带到姜辰二人面前时，心里已经将事情猜的七七八八，知晓自己的恐怕是得罪了大人物，故而此刻吓得浑身战栗，颤抖不已，不敢随意开口。
但胡经业却并不知道自己儿子犯下的罪行，只当是以为他得罪了哪家权贵子弟，一心想着要花钱消灾，故而开口求饶道：“大人赎罪，都怪草民教子无方冲撞了大人，草民愿出资五百金为其赎罪，还望大人高抬贵手？”
“你……你无耻！”方晴儿一听胡经业竟然要花钱贿赂姜辰，她担心姜辰会被金钱打动，故而气急败坏地骂道：“谁稀罕你的臭钱，殿下才不会轻易放过你呢！”
“殿下？”胡经业听见这两个字心中好奇，小心翼翼地抬起脑袋，看向眼前这个弱冠之龄的少年，当他仔细打量完姜辰的面容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昨夜梁府举办庆功宴，他作为本地大户也受邀参加，宴会上是见过姜辰的，故而当场吓得晕厥过去。
“爹！爹你醒醒……！”
姜辰命人将胡旺福拉开，随即冲着方晴儿使了个眼色。
方晴儿顿时会意，嘴角露出窃喜，紧接着从怀里取出一根最粗的银针，对准胡经业的大穴用力扎了下去。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胡经业从剧痛中清醒过来，疼的满地打滚。
“妖女……你对我爹做了什么！”胡旺福急眼了，要不是手下士兵死死将其按住，恐怕他非得与其拼命不可。
方晴儿嘻嘻一笑，摊了摊手：“没什么，你若不想你爹再受苦，就速速将你所犯罪行从实招来，免得本姑娘再费工夫！”
“你……你……！”胡旺福虽是个纨绔子弟，但对自己的父亲还是有些孝心的，不忍老父再受苦，于是一五一十将自己私放高利的事情道出。
“逆子……逆子啊，你怎么敢……！”胡经业此时肉体的疼痛稍缓，但脸上却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用手指着胡旺福气的浑身发抖。
见状，众人不禁感到好奇，姜辰亦忍不住出言问道：“胡经业，你不知道你儿子私放高利一事吗？”
胡经业摇了摇头，语气无力道：“老朽这些年病魔缠身，无力操持家业，故而早已将生意交到这逆子手中，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应该……”
见胡经业满脸的悔恨之意，姜辰也无法分辨他所言真假，于是向方晴儿投去求助的目光。
方晴儿则露出一副迟疑之色，片刻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冲他点了点头：“胡掌柜确实患顽疾，师父也曾多次前往诊治，他确实没有撒谎”
闻言，姜辰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胡经业可以暂且放过，至于胡旺福嘛……”
说到这里，姜辰忽然想起自己并不了解这个世界的律法条文，而身为穿越者的他很明白，私用刑典乃是为政之大忌，乱国之源。
故而，姜辰只能先命人前去沐阳请人前来断案。
所幸月湾镇距离沐阳不远，遣一快马前去报信用不了多久，并不会耽搁案情审理。
半个时辰后，一青年文官在士兵的带领下，匆匆踏入了院门。
“下官李长庸，参见殿下！”李长庸一路快马而来，连平日里注重的衣冠都忘记整理，显得有些风尘仆仆。
姜辰抬手将李长庸扶起，对于此人他影响还是比较深的，他是当初杨安民推举的学子中唯一一个政治能力与其不相上下的人才。
正因对方政治能力高，姜辰才刻意将任命对方为刑曹，掌管麾下刑狱司法。
事实上，他这些日子做的确实不错，接连处理了几件大案，整顿了沐阳不少不法势力，虽不至于海晏河清，但在百姓口中却也风评不错。
“长庸莫慌”姜辰见对方额头细汗密布，于是出言安抚道：“叫你来只是处理一件案子，别无他意”
闻言，李长庸松了口气，拱手施礼道：“殿下说笑了，有殿下在此，下官怎敢越俎代庖”
李长庸虽表现得极为谦逊，但姜辰从他眼里却看到一丝渴望之色，他明白对方这是想在他面前表现自己。
于是，姜辰摆了摆手道：“术业有专攻，更何况你乃是本王麾下刑曹，这断案一事于情于理都非你莫属！”
姜辰语气虽然柔和，但言语间却带着一丝不可推卸的威严，李长庸闻言顿知王爷这是准备借机考校自己。
于是乎，他不再推辞，立刻命人摆起桌案，当场升堂断案。
“砰！”
惊堂木响起，吓得胡旺福浑身一颤。
李长庸在来时已经初步得知案情，故而直接切入主题，沉声问道：“胡旺福，你可知罪！”
胡旺福哭丧着个脸，知道事已至此，狡辩无用，于是直接了断认罪道：“草民知罪，草民愿意偿还私立所得，并且免去他人债务，只求大人从轻发落！”
没办法，这个世界王权森严，胡家虽是本地大族但也不敢得罪一位手握重兵的王爷，故而他认罪的态度极为诚恳。
见状，李长庸表示很满意：“既然你诚心悔过，那本官便从轻发落，判你杖责五十，以儆效尤！”
随着签子落下，身旁便有士兵充当起衙役，将胡旺福按在长凳之上实行杖责。
胡旺福不过是个富家子弟，哪里挨过这般毒打，加上行刑的士兵又都是粗人，手下没个分寸，这一棍下去顿时皮开肉绽，惨叫连连。
“啊…啊…啊！！！”
不到十棍，胡旺福便疼晕过去，行刑的士兵停下手看向李长庸，似乎再问还要不要打。
李长庸虽然之前也遇见过这种情况，但这次王爷亲自监督，他也不敢擅作主张，故而上前询问：“殿下，还要不要打了？”
此话一出，未等姜辰回答，胡经业噗通一声跪下连连求饶：“殿下不能再打了，草民愿意……愿意出资一千金，以钱代罪，还请殿下饶了我儿子吧！”
“以钱代罪？”见姜辰不解，李长庸及时附耳解释道：“殿下，帝国法律有明文，只要不涉及杀人放火、谋逆叛国等重罪，一般的罪行都可以以钱代罪”
“什么……？！”姜辰惊掉了下巴，他两世为人也还是第一次听说有着这种明目张胆无视法纪的条文，而且还是帝国法律明文规定，这简直让他难以接受。
胡经业爱子心切，没有看出姜辰脸色的难看，还以为对方是嫌钱少，于是一咬牙提高数额道：“草民愿出资两千金，只求殿下放过我儿！”
姜辰的脸色越发难看，胡经业却像是发了魔怔一样，跑到方晴儿跟前低声哀求道：“晴儿姑娘，先前之事我代犬子给你赔罪，只要您高抬贵手不再追究，日后你和你师父所需药材我胡家一力承担，绝不收一分钱，你看如何？”
胡经业不愧是商海里打拼多年的人物，他看出此事的根源还在方晴儿这里，只要她不再追究，那姜辰也没有理由再插手此事。
可惜，她还是小看了方晴儿，她虽然生活并不富裕，但为人却十分有主见，对于胡经业所言她是一个字都听进去。
“你做梦，我是不会和你们同流合污的，我相信殿下也不会同意的！”方晴儿不但自己严厉拒绝了胡经业的提议，还连带着将姜辰也拉在了同一阵营，显然是怕姜辰受到蛊惑改变心意。
“没错，此事绝不允许！”姜辰看向方晴儿，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神情严肃地冲着所有人说道：“律法并非交易，无论帝国法律如何规定，在我的治下绝不允许此事发生！”
随后，在胡经业绝望的目光下，姜辰下达了继续执行的命令：“给我打！”
“是！”士兵受姜辰言语感染，领命后更加卖力地挥舞着军棍。
“砰！砰！砰……！”
一下接着一下，胡旺福被剧痛惊喜，随后又再一次晕厥过去。
直到最后整整五十棍打完，胡旺福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
“福儿……！”当胡经业冲开士兵阻拦，扑向胡旺福时，发现对方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大夫……快去找大夫！”
胡经业慌了神冲着赶来的家丁呼喊着，可所有家丁都面面相觑，忍不住小声提醒道：“老爷，镇上最好的大夫不就是……”
胡经业看向方晴儿，双眼血丝泛红，目眦欲裂，他不敢去看姜辰，因为他怕自己藏不住眼神中的杀意，引来杀生之祸。
故而，他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强忍心中悲痛道：“我们走！”
事情已经了解，姜辰自然没有理由再留下他们，故而也就放胡家父子离去。
只是他不知道，今日一时心软的举动，将会为他日后带来多大的麻烦。
此时，他正忙着给李长庸灌输法制理念：“你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职责，日后无论是谁犯法，哪怕是本王麾下爱将，只要胆敢触犯法律必须加以严惩，本王再也不想再听见‘代罪’这等荒谬之词的出现，你明白了吗？”
胡旺福在被带到姜辰二人面前时，心里已经将事情猜的七七八八，知晓自己的恐怕是得罪了大人物，故而此刻吓得浑身战栗，颤抖不已，不敢随意开口。
但胡经业却并不知道自己儿子犯下的罪行，只当是以为他得罪了哪家权贵子弟，一心想着要花钱消灾，故而开口求饶道：“大人赎罪，都怪草民教子无方冲撞了大人，草民愿出资五百金为其赎罪，还望大人高抬贵手？”
“你……你无耻！”方晴儿一听胡经业竟然要花钱贿赂姜辰，她担心姜辰会被金钱打动，故而气急败坏地骂道：“谁稀罕你的臭钱，殿下才不会轻易放过你呢！”
“殿下？”胡经业听见这两个字心中好奇，小心翼翼地抬起脑袋，看向眼前这个弱冠之龄的少年，当他仔细打量完姜辰的面容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昨夜梁府举办庆功宴，他作为本地大户也受邀参加，宴会上是见过姜辰的，故而当场吓得晕厥过去。
“爹！爹你醒醒……！”
姜辰命人将胡旺福拉开，随即冲着方晴儿使了个眼色。
方晴儿顿时会意，嘴角露出窃喜，紧接着从怀里取出一根最粗的银针，对准胡经业的大穴用力扎了下去。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胡经业从剧痛中清醒过来，疼的满地打滚。
“妖女……你对我爹做了什么！”胡旺福急眼了，要不是手下士兵死死将其按住，恐怕他非得与其拼命不可。
方晴儿嘻嘻一笑，摊了摊手：“没什么，你若不想你爹再受苦，就速速将你所犯罪行从实招来，免得本姑娘再费工夫！”
“你……你……！”胡旺福虽是个纨绔子弟，但对自己的父亲还是有些孝心的，不忍老父再受苦，于是一五一十将自己私放高利的事情道出。
“逆子……逆子啊，你怎么敢……！”胡经业此时肉体的疼痛稍缓，但脸上却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用手指着胡旺福气的浑身发抖。
见状，众人不禁感到好奇，姜辰亦忍不住出言问道：“胡经业，你不知道你儿子私放高利一事吗？”
胡经业摇了摇头，语气无力道：“老朽这些年病魔缠身，无力操持家业，故而早已将生意交到这逆子手中，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应该……”
见胡经业满脸的悔恨之意，姜辰也无法分辨他所言真假，于是向方晴儿投去求助的目光。
方晴儿则露出一副迟疑之色，片刻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冲他点了点头：“胡掌柜确实患顽疾，师父也曾多次前往诊治，他确实没有撒谎”
闻言，姜辰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胡经业可以暂且放过，至于胡旺福嘛……”
说到这里，姜辰忽然想起自己并不了解这个世界的律法条文，而身为穿越者的他很明白，私用刑典乃是为政之大忌，乱国之源。
故而，姜辰只能先命人前去沐阳请人前来断案。
所幸月湾镇距离沐阳不远，遣一快马前去报信用不了多久，并不会耽搁案情审理。
半个时辰后，一青年文官在士兵的带领下，匆匆踏入了院门。
“下官李长庸，参见殿下！”李长庸一路快马而来，连平日里注重的衣冠都忘记整理，显得有些风尘仆仆。
姜辰抬手将李长庸扶起，对于此人他影响还是比较深的，他是当初杨安民推举的学子中唯一一个政治能力与其不相上下的人才。
正因对方政治能力高，姜辰才刻意将任命对方为刑曹，掌管麾下刑狱司法。
事实上，他这些日子做的确实不错，接连处理了几件大案，整顿了沐阳不少不法势力，虽不至于海晏河清，但在百姓口中却也风评不错。
“长庸莫慌”姜辰见对方额头细汗密布，于是出言安抚道：“叫你来只是处理一件案子，别无他意”
闻言，李长庸松了口气，拱手施礼道：“殿下说笑了，有殿下在此，下官怎敢越俎代庖”
李长庸虽表现得极为谦逊，但姜辰从他眼里却看到一丝渴望之色，他明白对方这是想在他面前表现自己。
于是，姜辰摆了摆手道：“术业有专攻，更何况你乃是本王麾下刑曹，这断案一事于情于理都非你莫属！”
姜辰语气虽然柔和，但言语间却带着一丝不可推卸的威严，李长庸闻言顿知王爷这是准备借机考校自己。
于是乎，他不再推辞，立刻命人摆起桌案，当场升堂断案。
“砰！”
惊堂木响起，吓得胡旺福浑身一颤。
李长庸在来时已经初步得知案情，故而直接切入主题，沉声问道：“胡旺福，你可知罪！”
胡旺福哭丧着个脸，知道事已至此，狡辩无用，于是直接了断认罪道：“草民知罪，草民愿意偿还私立所得，并且免去他人债务，只求大人从轻发落！”
没办法，这个世界王权森严，胡家虽是本地大族但也不敢得罪一位手握重兵的王爷，故而他认罪的态度极为诚恳。
见状，李长庸表示很满意：“既然你诚心悔过，那本官便从轻发落，判你杖责五十，以儆效尤！”
随着签子落下，身旁便有士兵充当起衙役，将胡旺福按在长凳之上实行杖责。
胡旺福不过是个富家子弟，哪里挨过这般毒打，加上行刑的士兵又都是粗人，手下没个分寸，这一棍下去顿时皮开肉绽，惨叫连连。
“啊…啊…啊！！！”
不到十棍，胡旺福便疼晕过去，行刑的士兵停下手看向李长庸，似乎再问还要不要打。
李长庸虽然之前也遇见过这种情况，但这次王爷亲自监督，他也不敢擅作主张，故而上前询问：“殿下，还要不要打了？”
此话一出，未等姜辰回答，胡经业噗通一声跪下连连求饶：“殿下不能再打了，草民愿意……愿意出资一千金，以钱代罪，还请殿下饶了我儿子吧！”
“以钱代罪？”见姜辰不解，李长庸及时附耳解释道：“殿下，帝国法律有明文，只要不涉及杀人放火、谋逆叛国等重罪，一般的罪行都可以以钱代罪”
“什么……？！”姜辰惊掉了下巴，他两世为人也还是第一次听说有着这种明目张胆无视法纪的条文，而且还是帝国法律明文规定，这简直让他难以接受。
胡经业爱子心切，没有看出姜辰脸色的难看，还以为对方是嫌钱少，于是一咬牙提高数额道：“草民愿出资两千金，只求殿下放过我儿！”
姜辰的脸色越发难看，胡经业却像是发了魔怔一样，跑到方晴儿跟前低声哀求道：“晴儿姑娘，先前之事我代犬子给你赔罪，只要您高抬贵手不再追究，日后你和你师父所需药材我胡家一力承担，绝不收一分钱，你看如何？”
胡经业不愧是商海里打拼多年的人物，他看出此事的根源还在方晴儿这里，只要她不再追究，那姜辰也没有理由再插手此事。
可惜，她还是小看了方晴儿，她虽然生活并不富裕，但为人却十分有主见，对于胡经业所言她是一个字都听进去。
“你做梦，我是不会和你们同流合污的，我相信殿下也不会同意的！”方晴儿不但自己严厉拒绝了胡经业的提议，还连带着将姜辰也拉在了同一阵营，显然是怕姜辰受到蛊惑改变心意。
“没错，此事绝不允许！”姜辰看向方晴儿，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神情严肃地冲着所有人说道：“律法并非交易，无论帝国法律如何规定，在我的治下绝不允许此事发生！”
随后，在胡经业绝望的目光下，姜辰下达了继续执行的命令：“给我打！”
“是！”士兵受姜辰言语感染，领命后更加卖力地挥舞着军棍。
“砰！砰！砰……！”
一下接着一下，胡旺福被剧痛惊喜，随后又再一次晕厥过去。
直到最后整整五十棍打完，胡旺福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
“福儿……！”当胡经业冲开士兵阻拦，扑向胡旺福时，发现对方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大夫……快去找大夫！”
胡经业慌了神冲着赶来的家丁呼喊着，可所有家丁都面面相觑，忍不住小声提醒道：“老爷，镇上最好的大夫不就是……”
胡经业看向方晴儿，双眼血丝泛红，目眦欲裂，他不敢去看姜辰，因为他怕自己藏不住眼神中的杀意，引来杀生之祸。
故而，他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强忍心中悲痛道：“我们走！”
事情已经了解，姜辰自然没有理由再留下他们，故而也就放胡家父子离去。
只是他不知道，今日一时心软的举动，将会为他日后带来多大的麻烦。
此时，他正忙着给李长庸灌输法制理念：“你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职责，日后无论是谁犯法，哪怕是本王麾下爱将，只要胆敢触犯法律必须加以严惩，本王再也不想再听见‘代罪’这等荒谬之词的出现，你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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