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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阴谋(二)

    可是庄珏整日只会念叨着“田蓝”,别的什么都不会,范汝淑嫁过去后就是在跟一根木头生活,于是她便三番两次的找太后诉苦。

    太后听的烦了也只能宽慰她道:“珏儿是中蛊了,只要解了便好了。”

    范汝淑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说道:“我若给他把毒解了,自己便会丧命,哪享受的了和他一天的温存?”

    太后其实挺喜欢范汝淑的,可是也颇为无奈,于是说道:“若能找到别的女子代替就好了,那个田蓝也不知道死哪去了。”

    范汝淑听见太后总算说道正题了,便收了眼泪说道:“前几日父亲有些咳嗽,请了黄大夫前来看诊。听那位黄大夫说,父亲的义女田蓝也病了,如今是昏迷不醒,很可能以后都醒不过来了,黄大夫便劝我父亲有空去田府看看。”

    “可是田府的人众多,怎么才能把田蓝带过来呢?”太后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范汝淑想了想,也没有想出好办法,于是此计划只能暂时搁置。

    可是今日何顺和田粒的到来,倒是给了范汝淑出了一个好主意。范汝淑对太后说道:“既然田蓝已经醒了,咱们进不去她府邸,但是可以让她来咱们这里。”

    太后看着范汝淑狡黠的神色似乎已经有了计谋,于是说道:“你可有什么办法?”

    范汝淑看着两个孩子刚刚离去的方向说道:“借用一下他们就可以了。到时候田蓝不见孩子们回去,定会找上门来,我们再和她商议解蛊之事。若她不同意,人都在咱们府邸了,还怕她跑了不成?”

    太后觉得既能留下重孙,还能引来田蓝,顿时觉得这真是个好办法,便欣然同意了。

    田蓝待孩子们走后也无心休息,她昏迷的这几个月肯定发生了很多事,从刚才春鹃和明珠拦着她,不让她去见庄珏就能看出来,并且算一算纸鸢的母亲也应该已经到都城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安排的。

    田蓝先支了春鹃去厨房给她端碗粥,而独留了明珠在屋里。待春鹃端着粥进来以后,田蓝便又支了明珠出去。

    待明珠关了房门出去后,田蓝对春鹃说道:“他的事我都知道了。”

    春鹃刚开始一愣不知道田蓝在说什么,后来才意识到田蓝说的是庄珏的事,于是劝说田蓝道:“蓝蓝姐,你别生气,王爷娶范汝淑这事儿,他自己都不知道,都是太后一手操办的,王爷什么情况您也是知道的。不过这个范汝淑嫁过去一个多月以后,王爷便醒过来了,虽然还是呆呆傻傻的,总比一直昏迷着强,您说是吧?”

    春鹃小心的看着田蓝的反应,见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待恢复了日常神色之后,春鹃才又说道:“那个范汝淑答应嫁过去半年后就给王爷解蛊,到时候王爷病好了,她也死了,这也是件好事啊。”

    田蓝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别人共享一夫,虽然这件事怪不得庄珏,但是他毕竟娶了她,这是不争的事实。

    于是一开始怒上心头,随后想到自己如果给他解蛊,便将不久于世,庄珏这么年轻,再次娶亲是早晚的事,这下心里便平衡了很多,所以脸色又从苍白变成了常态。只是他如此着急娶亲,让田蓝多少都有些难过,转念又想到自己两个年幼的孩子,从小都没有在父母身边长大,如今又要面临失去母亲,不知道他们会做何感想?

    范汝淑这个人田蓝是知道的,就是当初说“嫁人要么是像我爹这样的国之栋梁,要么就是像庄王爷这样的文人墨客”的丞相的那个宝贝女儿,没想到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她还是嫁给了他,或许这就是天意。

    风透过窗户吹进屋子灌进她的脖颈,让本来就孤独的她更觉得有些寒冷,虽然现在是阳春三月,但是也挡不住风里的寒是来自心里。

    “纸鸢的母亲呢?”田蓝喝完一碗温暖的粥,才觉得身体暖和了些。

    “和纸鸢一起住在太后那儿呢。”春鹃答道。

    那么现在纸鸢和她母亲现在就是在太后手里了,只是上一次太后府里混入的杀手,也不知道查清楚了没?太后府里防卫如此不严谨,若再有人混入,用纸鸢的母亲威胁了纸鸢,就怕会对庄珏不利。

    田蓝还在深思庄珏那边的事,突然听到门外有个老婆婆的声音喊道:“田蓝你个妖女,还我孙儿,还我重孙!”

    田蓝闻声打开房门,便看到一个满头银发,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老太太在院子里气冲冲的到处乱翻。

    这不是何老夫人么?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这时候春鹃也出来了,对田蓝说道:“何老夫人也是可怜,丧夫丧子又丧孙,好不容易听说自己有个重孙,却不知道在哪儿,等的时间长了,人便等疯了。”

    听到春鹃这么说,田蓝心里多少有些自责,若不是自己告诉她还有个重孙,也许她不至于太执着,以至于忧思成疾。于是问道:“叶依依知道此事么?”

    春鹃说:“那日你被何老夫人敲晕以后,我守着你无聊就给她写了封信。只是她回复说,她和将军府早已没有任何关系,如今叶齐也大了,他认为玄戈就是他的父亲,况且她也和玄戈成了亲,所以希望谁都不要再提起以前的事。”

    听到这儿,田蓝才发现,时光真是不等人,没想到玄戈和叶依依都已经成亲了,而且叶齐也都懂事了,只有自己和庄珏还在这儿兜兜转转,始终稳定不下来。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沉,田蓝看着天色越来越黑,便让春鹃去太后处,接两个孩子回来。

    可是春鹃没去多久,便气呼呼的一个人回来了:“蓝蓝姐,你说现在制度早改了,那太后还是摆着太后的架子,反正就是不让孩子们回来,还说要接也得是孩子的亲父母去接,我们这些奴婢接,丢了算谁的?”

    听到此处,田蓝便明白了太后的意思,这是变相的非得要见自己,可是要见自己直接让人喊过去不就行了么?怎么还需要这种小手段?除非……除非她让自己必须过去,那必须的背后,很可能就是阴谋。现在太后身边主要的人是范汝淑,不排除是她作妖,她想干什么?最重要的无非就是解蛊的事,难道她反悔了,想让我去解蛊?

    分析到这里,田蓝心中已有了主意,范汝淑真是多虑了,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就算她愿意,田蓝也不会让她插手的。如果让范汝淑插手,与其让庄珏心里记着范汝淑,不如让他心里记着自己,爱情是根独木桥,容不得和他人并行。

    田蓝写了一封给叶依依的信,又写了一封给庄珏的信,然后交给了春鹃,并嘱咐道:“如果我以后……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你让孩子们带着这封信回沧州,不要跟着庄珏,我信庄珏会待孩子们好,但我不相信他未来的妻子也会待他们好,自古都是有后娘就有后爹,也许有例外,但是我不打这个赌。你若有空,就替我去看看他们,回来告诉我就好。这封信是给庄珏的。”

    春鹃也不知道田蓝在想什么,于是问道:“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呢?又为什么不自己照顾孩子呢?”问着问着春鹃好像反应过来了,担忧的问道:“蓝蓝姐,你不会是要……让范汝淑去啊,她自己答应要去的。”

    田蓝摇了摇头说道:“且不说她愿不愿意,换做是你,若一个女子用性命救了崔祝年,你还能和他没有隔阂的过下去么?你能容忍他心里住着别的女人么?”

    这下连春鹃都沉默了,是啊,换做自己肯定也不愿意。

    田蓝又补充道:“何老夫人如今也疯了,你帮忙照看一下,给她口饭吃就行。另外,若到时候他们不让孩子们走,你就去闲庭茶楼找刀哥,让他带人强行把孩子们送走,这是一些银两,到时候给刀哥一些,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分配吧。我想想还有什么……”

    春鹃听着听着,眼眶便湿润了:“蓝蓝姐,别说了,你会安全回来的,你说的我都不答应,我就在这儿等着你。”

    说着说着,春鹃的眼泪便流了下来,田蓝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看见手里的男式手帕,心里穿过一阵暖流,对春鹃说道:“有些人活着却已经死了,但是有些人死了却依然活着,生死不过都在心间。”

    “蓝蓝姐,你说的我听不懂,我就知道你要活着,否则老天爷就太不公平了,你为我们大家做了那么多事,为我们女人平反,不知道救了多少人,如今自己却享受不了这样的生活……”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田蓝等春鹃止住了眼泪,便让她去找马博,让马博带几个人跟着她一起去太后府邸。

    马车上,田蓝嘱咐春鹃和马博道:“一会儿我把孩子们接出来后,你们不用管我,只要把他们安全带回来就行。”

    春鹃担忧的看着田蓝,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