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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将计就计(一)

    经过对纸鸢的提问,田蓝才知道这里面的事。

    先说蛊虫,噬情蛊其实有两种解法,但都是一命换一命,所以纸鸢的母亲才不愿教她太多关于这里面的事,只教了她一种解法,就怕她害人害己,没想到最后还是自己害了她。

    噬情蛊引出蛊虫的办法有两个,一个是找对中蛊人情根深种的人转移蛊虫,另一个则是养出另外一只蛊虫。

    纸鸢的母亲和纸鸢是一脉相连,所以在她知道纸鸢培养了一只雄性蛊虫的时候,自己便养了一只雌的,所以才有了后来帮庄珏解蛊之事。

    另外关于那位屈先生,原来那位屈先生早在他们到达都城之前便安排好了布局,所以当田蓝带人埋伏在客栈的时候,他早就知道了,并且通过何羽浩之口成功游说了太后。太后知道庄珏中蛊当然不干,于是才有了后面这些事。而范汝淑也是何羽浩派人去“提醒”的,范汝淑对庄珏心仪已久之事全城皆知,这也是她为何这么多年待字闺中的原因。

    审问了下毒的人,那人也只是收了旁人的钱财,并未见到正主。同时根据纸鸢的描述画出来的画像,根本看不出来这个人是谁,于是此事便陷入了僵局。

    庄珏刚刚恢复神志,便又开启了宠妻模式,温柔的看着田蓝道:“你想如何?”

    田蓝把依然跪在地上的纸鸢扶了起来,给她擦拭了一下眼泪说道:“还能怎么办,只能将计就计了。”

    庄珏似乎不太满意田蓝照顾别人,即使是个女的也不行,于是不动声色的把她往怀里拉了拉。

    田蓝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窃喜之中又坏笑的看了一眼范汝淑的方向,这下庄珏的脸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

    范汝淑看着这两人眉来眼去,配合默契,手中的帕子是绞了一圈又一圈,嫉妒像一条毒蛇般蔓延到她的全身,让她觉得冰冷而苦涩。

    当庄珏看向她的时候,她心里阴霾一下子驱散了不少,可是没想到庄珏说出的话却让她顿时堕入冰窟:“你我并非真正婚嫁,你自行回府去吧。”

    “你难道当这些是儿戏么?如此践踏我?”范汝淑心中愤恨,若不是那个女人,她早在十年前便嫁给了庄珏,如今等了他十年,却等来这番羞辱人的话。

    太后心里自然是更中意范汝淑的,看着两人剑拔弩张,谁也不退让,于是连忙打圆场道:“这事以后再议,哪有嫁出去的姑娘又送回去的道理,就让淑儿先住我这儿,咱们来日再从长计议。”

    庄珏也不逼她,先专心对付外面的贼人再说。于是吩咐郭忆然赶紧去买两口上好的棺材送过来,就说他家王爷和王妃双双中毒升天了。

    庄珏毕竟是曾经的首领,如今突然去世,根本不用宣传,很快就满城皆知了。再加上他们住在田府的一双儿女前去奔丧,可信度更是高。

    丧礼办的声势浩大,沾亲带故的都来了,自然也包括何羽浩、何坤等几个兄弟,意外的是何游居然也在都城,而且沧州的林瀚也在。

    林瀚此次过来,当然还是为了生意。最近他在研究绸缎庄的生意,自然就要和织布坊的人打交道。说起织布坊,织布最好的就是都城的玉锦织布坊,所以林瀚来都城就是为了这事。

    林瀚和周锦瑟刚巧遇到庄珏和田蓝这事,两人便在葬礼上相识了。

    易容术是历代皇帝才知道的秘术,所以大家都不知道,棺材里躺的“庄珏”其实是易容后的郭忆然,而“田蓝”则是被易容了的纸鸢的母亲。可是后来因为郭忆然在棺材里躺了一天后觉得太痛苦,于是便找了个刚被执行的死囚顶替。

    可是就躺了这一天,来往的宾客众多,其中就还包括了林瀚和周锦瑟。郭忆然在棺材里听着两人闲谈,心里很不是滋味,却又不能动,都快憋出内伤了。

    紧接着便是何羽浩和他的谋士许言寒,两人嘀咕了两句,怀疑庄珏和田蓝到底死没死,于是何羽浩跑到棺材跟前假装痛哭,双手握拳轻锤棺木,实则用内力震慑里面的“死人”,待看到庄珏确实没有动静后,才收了哭声离开。

    披麻戴孝的两个孩子跪坐在棺材的一边,低着头,等着爹娘的熟人一个个的行礼,背地里偷瞄着他们的反应,每个人的表情都不相同,也着实让两个孩子大开眼界。

    而在大厅的“奠”字后面,则是田蓝和庄珏夫妇俩,两人在后面观察着外面的情况,一点异动都不敢错过,就何羽浩那一拳一拳的下去,庄珏也是着实捏了把汗。

    待晚上人都走了,关了院门以后,郭忆然才敢重重的咳嗽了几声。这几下虽然不至于重伤,但是毕竟还是伤到了内脏,需要修养几日才行。

    孩子们本来是要回田府的,但是田蓝不放心他们,所以便在太后这里住下了。两个孩子知道自己的父母并没有死,所以当人群散了以后便收了悲伤的表情,对着太后说道:“老祖宗,他们那些人演的都好假哦,还没有我们演的好。”

    太后看着重孙依然是喜笑颜开,脸上的皱纹一层层折叠起来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家粒粒和顺顺才是最好的。”

    “老祖宗,我想爹爹和娘亲了。”田粒突然间就嘟起了小嘴说道,“这一天好辛苦,我想爹爹和娘亲抱抱。”

    还没等太后说话,何顺便仰着下巴,伸出胳膊说道:“来吧,我抱抱你!”

    “谁要你抱!”田粒一把推开何顺的小细胳膊,嘟着嘴就要哭。

    太后可见不得这些宝贝们掉眼泪,忙抱了田粒到腿上说道:“好粒粒,不哭不哭啊,老祖宗先抱抱,晚上让你们爹爹和娘亲陪你们睡好不好?”

    看到目的已经达成,田粒立马收了眼泪,抱着太后的脖子说道:“老祖宗最好了,老祖宗最好了。”

    而孤零零站在一旁的范汝淑看着这一家其乐融融,似乎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心里的嫉妒便扭曲了她美丽的脸庞。

    晚上灵堂的门是关着的,可是从外面却传来太后的声音:“孩子们想让你们陪陪他们。”

    庄珏隔着门回了一声“知道了”,太后便离开了。易容术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田蓝知道也是庄珏相信她才告诉她的,但是别的人庄珏就不敢轻易相信了,因为皇家是最不能相信人心的地方。

    庄珏和田蓝离开后,郭忆然便从里面插上了门,防止别人进来。

    两个孩子看到爹娘进来了,高兴的蹦蹦跳跳,直往两人怀里钻。何顺看见娘亲的怀里被田粒先霸占了,于是仰着脑袋,一副不屑的样子说道:“田粒,你都这么大了还让娘亲抱,害不害臊?”

    田蓝看着小大人似的何顺,笑着看了庄珏一眼,庄珏便把他抱了起来:“你害不害臊?”

    何顺一下子“变成”了一米八的高度,兴奋的环顾了一下屋子说道:“爹爹,我也要长得这么高!桌子椅子都变得好矮啊!”

    屋内充满的欢声笑语,在寂静的夜里传的格外远,远得住在对面的范汝淑一点都睡不着,烦躁的把头蒙进被子里,捂住了耳朵。

    守丧七天,便是下葬。孩子们在“爹娘”下葬了以后,便遵从田蓝的“遗愿”要前往沧州。

    暗地里,庄珏和田蓝各自都安排了许多人跟着孩子们,这次孩子们是诱饵,可千万别伤了他们才好。

    既然背后之人要对庄珏一家人“斩草除根”,那咱们就来个“瓮中捉鳖”。

    可是给孩子们送行的马车刚刚到城门口,便听到有人来报:太后的院子着火了!

    田蓝知道太后一直很疼爱庄珏,于是便让庄珏去救太后,并劝说他,孩子们这里有她,周围保护的人众多,一切都会没问题的。

    待庄珏走后,田蓝扮作丫鬟跟在孩子们的身边,便一路向南出城去了。

    然而刚出城不足十里,马车便停了下来。田蓝听见假扮车夫的郭忆然在外面问道:“来者何人。”

    只听对面的人说道:“少废话!把里面两个小孩交出来,其他人赶紧滚蛋!”

    双方剑拔弩张,谁都没有让开的意思,于是对面的人喊了一声“找死”,双方便纠缠在了一起。

    田蓝在车里抱着两个孩子也不敢出去,只是透过窗帘的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双方打得不可开交。突然间田蓝看见远远的有个人在笔直的站着那儿,好像是在观测。田蓝仔细回忆和这个人差不多身影的人,但是想了一圈真的没见过此人,实在是太奇怪了。

    再观察这些“杀手”,并未蒙面穿黑衣,在战斗中反而相互照顾,不慌不忙,训练有素,一方有难立马就会有别的人补上,这些看起来倒不像是江湖杀手,反而像当兵的!

    思虑至此,田蓝大胆喊道:“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庄珏的孩子么?”

    正在打斗中人听到车内的喊话,微微一愣神,便处于了下风。田蓝在车内看见他们的反应急忙喊道:“莫伤他们性命!”

    只见处于下风的那人似乎无心应战,于是节节退败,田蓝便让孩子们在车内呆好,自己则下车去了。

    “都住手!”田蓝气沉丹田,从胸腔内发出一阵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