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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一点希望

    清晨,真武堂大殿。

    空旷的屋内只有两个人,一个老者精神奕奕的坐在椅子上,面前一个白衣少年恭恭敬敬地站在他面前,神色俊朗,器宇轩昂。

    “师父,会武场上我把高师兄给伤了,我要不要去看看他,毕竟我那时出手重了些?”林逸轩神色淡然,缓缓地说道。

    老者张禹坤一听冷哼一声,面容瞬间带有几分怒气,道:“去看什么,你师娘和玥瑶不去过了吗?你把心思都放在御云门的事务上,这样的事以后少参与,如果高湛真有什么不满,让他直接来找我,自己不好好的管马,吃饱了撑的非要上擂台。”

    “是师父,徒儿记下了。”林逸轩微微的低下头,很是听从老者的教诲。

    “这次会武结束后,把前十名的弟子带去边关,好好磨练一番,到时候你多废废心。”张禹坤沉声的说道。

    林逸轩道:“放心吧师父。”

    “对了,你舅舅最近如何了?”张禹坤似乎想到什么事,面容一沉,站了起来。

    “舅舅那边已经传过话了,他那边准备的差不多了,一切等待师父的指令。”林逸轩往后退了一步,恭敬的给老者让出位置,平静的说道。

    张禹坤点了点头,表示几分满意,道:“嗯,那就好,时机一到我会通知的。”

    身后的林逸轩微微底下了头,没有再作声。

    老者迈着步伐,向前走了两步,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淡然叹道:“这天下啊,没几天太平日子了。”

    站在屋内阴暗处的张禹坤,看着窗外的景色,若有所思。

    中午之时,张启鹿从蔬菜园拎了一个包裹,来到了断崖之处,在临别之时,特意交代小月,如果自己晚上没有回来,那就别等自己吃饭了,而且这几天要不再的话,好好照顾高湛,过些日子自己就回来了。

    小月没有问大师兄的去向,他自有他的道理,虽然嘴上她不说,可心里面却十分的担心,叮嘱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站在断崖处的张启鹿,迎着海浪,感受着秋风的洗礼,他看着远方的天空,似乎在等着什么。

    而没有多久,只见远方的一处海浪腾空而起,迅疾地往这里奔来,气势猛烈,汹涌澎湃,而在其中间,一道痕迹惊鸿闪出,在痕迹之上有着模糊的两个身影,此刻正驾驭身边的海水,飞腾向前。

    张启鹿望着飞来的海浪,淡然一笑,他知道这是那两个老者过来了,他们提前约好的。

    正当他满心欢喜的迎着两位前辈时,只见那股十几丈高的海浪似乎并没有停在他眼前的意思,之前就有过一次,所以他并没有惊慌,安然屹立在断崖上,犹如一块岩石,坚毅挺拔。

    哗啦一声清响,那气势逼人的海浪,直接拍打在断崖上,没有任何反应的张启鹿,整个人被海水灌溉了一遍,全身上下湿漉漉的,像个落汤鸡一样。

    “哈哈,不好意思啊,大老远闻见你带来的酒之香美,我两一时间没控制住,失误失误。”邋遢的李老头笑嘻嘻的说道,丝毫没有不好意识的神色。

    谭老头瞥了他一眼,道:“什么没控制住,我看啊他就是故意的。”

    “小子你别听老谭胡说八道,咱爷儿们之间不拘小节啊。”李老头一边说着,一边翻着张启鹿放在身后的包裹,像是寻找什么宝贝一样。

    谭老头没有再和同伴辩解,一起和他翻腾着包裹。

    张启鹿叹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水,晃动几下身体,尽可能的让衣服上的水也抖落掉。

    “下次再这样的话,我毛都不给你们带。”

    “那是那是,我们的错,我们的错,要不咱们开始生火吧,我这肚子咕咕叫半天了。”邋遢李老头从包裹里面拿出一小坛米酒,正美滋滋的喝着。

    张启鹿无奈的摇摇头,看着邋遢李老头那非奸即盗的样,冷道一句“出息”便像树林走去,寻找一些生火的木柴。

    三人午时在这断崖处美美的享受一顿大餐,吃得是不亦乐乎,而邋遢的李老头把张启鹿的那份小坛酒也抢了过去,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饭后坐在断崖处的张启鹿,看着远方的大海,神色比往日好了几分,消瘦的脸颊,有些落寞。

    谭老头酒足饭饱的躺在后面的地上,枕着胳膊,优哉悠哉的睡了起来,活得像个神仙一样,不问世事,知足常乐。

    邋遢的李老头,打着饱嗝,走到断崖处和张启鹿并肩坐着。

    晴朗无云的天空,辽阔深远。

    海浪拍着着岩石,激起一层层的浪花,在闪耀的光芒下,晶莹透爽,隐约映射周围之色。

    “前辈,你那天说的可以让我恢复内力,不知道是真是假?”张启鹿迎着凉爽的海风,轻声的问道。

    邋遢李老头笑了笑,扭过头看着眼前的少年:“我就知道,你肯定得问我的。”

    张若峰笑道:“你很自信啊,前辈。”

    “那必须滴,因为你不是甘于平庸的人。”李老头很是信心满满的说道。

    “你怎么看出来我不甘于平庸呢?”张启鹿扭头看着老者,神色淡然问道。

    “哈哈……”邋遢的李老头大笑几声,随后嗯了一下,沉声道:“你的眼睛告诉我的,话有真有假,但是人的眼睛不会骗人。”

    张启鹿摇了摇头,觉得老者有几分谬论,自己浑浊的眼睛,自己都不觉得不甘,他怎么看出来的?

    老李头似乎看出来了眼前青年的想法,砸吧砸吧了嘴,好像回味刚才的美食一样,冷哼道:“你自己当然会看不出了,反正我就看的出来,而且我看人也是很准的。”

    张启鹿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别过头去,看着海水,沉默无言。

    李老头看着没有说话的青年,提了提气,深深吐了一口,道:“让你肯定恢复内功我不敢保证,因为这过程太过危险,稍有差池就弄得比现在还有糟糕,说不好还要落得终生昏迷的下场,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还很相信自己的手段,我们可以闲来无事试一试。”

    张启鹿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个邋遢的老头,看着他轻佻的态度,还闲来无事的要试一试,当真把自己的命当做蝼蚁了?

    他苦笑一声,真不知道眼前的老李头是不是深藏不漏的高人?还是在这装虚弄假?

    望着天空,他沉思着,自己现在没了内功,废人一个,是否真的要听眼前邋遢前辈的话?可他隐约的感觉到,这个李老头有几分真功夫,真不是他看到过老者的修为展示,而是他的感觉。

    既然自身如此这般,那天跳崖又没有死,不如死马当活马治吧,烂命一条,豁出去了。

    张启鹿下定决心,看着一旁的老李头,轻声道:“那我们试一试?”

    “试一试?你真想好了,我告诉你,结果我概不负责。”老李头推脱自己的责任,一副你情我愿的架势。

    张启鹿晃动着双腿,看着远处浪花的翻腾,嘴角上扬,淡然道:“反正那天你们把我救下来的,如果不行的话,再把我扔下去就是了。”

    这一番话,轮到老者惊呆了,半晌后,苦笑道:“这叫什么话?治不好在杀人,这勾当真的是……”

    张启鹿看着老者有几分为难的样子,劝慰道:“你放心前辈,我自己全权负责。”

    “真的?想好了?”

    “真的。”

    “不反悔?”老李头眯着眼睛再次确认道。

    “不反悔。”张启鹿神色坚定的说道。

    老李头吐了口气,大笑几声,眼眸阴沉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刺激,太刺激了,治不好就杀了你,我老头平生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啊,哈哈哈。”

    张启鹿看着疯癫的老头,很是无语,这简直就是个神经病啊,哎,真有点后悔刚才的决定,太儿戏了。

    他苦笑的看着天空,欲哭无泪,苍天啊你就这么折腾人啊?这邋遢老头是个什么鬼,怎么遇见他了?

    自认倒霉的张启鹿也没有反悔,一切顺其自然吧。

    而一旁的邋遢李老头,迎着海风,扣着鼻子,闭上眼睛,正美美享受的样子,当真十分的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