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掌控欲
陈瑾放慢了脚步，调整了一下心情。毕竟有外人在，不能一进去就是一副怒气冲冲或者满脸忧愁的样子。而且她是特意来“结识”那位大一的瘦弱的师妹的，总不能一进门就把人家吓到了。
她缓缓走到门口，就先用手叩了叩门框，礼貌地说道：“我进来了。”
那位瘦弱的女生就平躺在一张理疗床上，肚脐上有一块姜片，上面有一个刚刚燃烧完的艾柱。许承跃正用镊子小心地拨开灰烬，将一个新的艾柱放了上去。
“你怎么来了？”许承跃看到新的艾柱也开始冒烟了，才抬头看了陈瑾一眼，起身向她走过来。
“我过来推拿啊，这两天后背又有些不舒服了。”陈瑾说道。
“明天推吧，你先回去，等忙完了我再找你。”许承跃说道，语气似乎和平时也没什么不同。
“今天不行吗？”陈瑾望了望那个女生，她正闭着眼睛安静地躺着，“隔姜灸也不需要时刻盯着啊，而且还有一张理疗床。”
“明天吧。”许承跃一只手掌贴在陈瑾的后背，略用了点力气，似乎是要将她推出去。
陈瑾心中憋着一股怒气，就要爆发，但又忍下了，配合着他走出门外，才尽可能语气平和地说道：“多久结束？”
“二十分钟吧。”
“我可以等你二十分钟，但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去吧，先回宿舍去，这边忙完了我就给你打电话。”
“我就在这里等你，大不了我不进去妨碍你们还不行吗？”陈瑾说着就赌气地往路边上一靠。
“别闹了，先回去……”他还是用一只手掌贴在她的后背，推着她走了几步。看到她满脸的不情愿，他又语气温和地说道：“外面冷，先回宿舍吧。”这次也不推她了，心里想着那个艾柱该烧完了，就匆忙转身回到理疗室去了。
陈瑾气得直跺脚，但又有什么用，他已经回去了，看不到也听不到。
二十分钟而已，里面的女生还在治病呢，总不能真的在这儿当着病人的面吵一架吧……
陈瑾尝试着说服自己，应该不是自己想到的最糟糕的那样，也决定体谅一下许承跃和病人。她慢慢地走回了宿舍里，放下书包就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等着许承跃的电话。
辛茹在玩电脑，准备复习的课本就撂在一旁；李雅君趴在被窝里看小说，还时不时地发出些笑声；郑瀛打完了一场游戏后，才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完成任务，准备看书！”她一低头才注意到宿舍里多了一个人。
“哟，今天这么早回来了？怎么一点精神都没有？”
陈瑾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没事，外面太冷了，回来暖和暖和。”
“那是，餐厅和教室的温度哪比得上宿舍啊？在宿舍里复习也可以啊，干嘛非得出去呢？”她说着就架开了放在床尾的折叠小书桌，拿起搁在床头的书本，准备看书。
陈瑾也有一张这样的小书桌，如果不是因为认识了许承跃，她有时也在宿舍里自习。只是她现在心里乱得很，根本静不下心来学习。
差不多二十分钟过去了，她看了看手机，连一条信息也没有，心里又不免有些抱怨：“说好的二十分钟，说话不算数……”
又过了几分钟，电话终于响了，陈瑾快速接通就听到许承跃的声音：“我在你楼下，出来吧。”简单的几个字，他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陈瑾拿着手机快速出了宿舍下了楼。许承跃就和往常等她的时候一样，就在宿舍楼大门前。
陈瑾走到他身旁，他就淡淡地说了声“走吧”，转过身去，缓缓地走在前面。
陈瑾跟在他身旁，思绪万千，不知道他的“解释”究竟会是什么。走了几分钟，许承跃也没有主动开口，她就催了他一句：“说吧。”
“说什么？你想听什么？”许承跃的语气似乎有些不耐烦。
陈瑾的心里顿时有些不安，“说好的给我一个解释，还没想好吗？”
“没什么好解释的了。”许承跃语气淡漠地说道。
“那你找我做什么？”陈瑾停下了脚步，“你不觉得你最近有点过分吗？”
“我就给一个病人治病，我怎么了就惹你不高兴了？”许承跃这回是真的有些不耐烦了，从语气中可以听出他心情糟糕。
陈瑾见他明明做错了，居然还先发起脾气来，立刻毫不示弱地说道：“有你这么治病的吗？你是她的私人医生还是什么？陪聊，推拿，为了照顾她的感受，还特意让我回避？是我破坏了你们的二人世界了，还是你们心虚，我在旁边就不自在？”
“你想到哪里去了？”许承跃似乎也压抑着一股气，想要爆发又想要解释的样子，“我都跟你说过了，她就是一个普通病人。”
“是啊，普通病人，普通到每次都要单独交流单独治疗，别人多看几眼都不行。我也不舒服啊，你为什么不能把我也当做普通病人给我推拿？”陈瑾针锋相对，据理力争。
“她的情况特殊，是情绪上的问题，也是心理上的问题，你在旁边不合适。”
“心理问题应该找心理医生啊，学校就有心理咨询室，那里有专业的老师，她为什么不去？再说了，心理问题也不是几天就能治好的，万一你没治好她，反而让她对你产生心理依赖怎么办？”
“你想多了吧！”
“这本来就是常理，我不觉得是我想多了，是你考虑不周才对。”
“那现在她走了，以后不会再来找我治疗了，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走了……”陈瑾微微一怔，沉默了片刻，才问道：“为什么？”
“她知道你生气了，所以以后不再找我治疗了。”
“然后呢？”
“然后什么？”
“你今天心情不好，还冲我发脾气，就是因为她走了，你认为是我把她赶走的？你在怪我？”
许承跃沉默不语。陈瑾感觉他其实想说“难道不是吗”，只是没说出来而已。但是沉默了和说出来又有多大区别？
“你真是这么想的？你就那么在意她，在意到可以完全不顾我的感受？”陈瑾心情沮丧地说道。
“你又怎么了？现在这个结果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我好不容易稳定了她的病情，刚制定了一个新的治疗方案，她也愿意配合治疗，可是你来这么一闹，全都白费了。”许承跃说得振振有词。
“明明是你事先没说清楚，才引起的误会，最后却怪在我头上……”
“是你自己想多了，无理取闹！就算我单独跟她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在餐厅里那么多人，能发生什么？你在那里生什么气？”
“是啊，我是生气，可你看到我生气了，问我什么原因了吗？安抚我的情绪了吗？你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是吗？”
“你也不是无理取闹，你就是掌控欲太强了。算了，不说了，我送你回去。”
“事情还没说清楚，我不回去。”
“是我太不了解你了……我累了，先回去了。这里离你们宿舍楼也不远……”
陈瑾就这样茫然无措地看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道路尽头的拐角处。
这是相识以来，他第一次没有将自己送到宿舍楼下就走了。
陈瑾心情沮丧，满脑子里都是“掌控欲”这三个字。她对这个词颇为陌生，然而从字面上又极易理解。
她是想掌控自己的命运和生活，甚至情感，不喜欢意外发生，因为意外往往带来慌乱和苦恼更多，而非惊喜。有了掌控的能力，才有足够的安全感。只要有能力，谁不想这样啊？
回想起高中时期，无论是当纪律委员还是劳动委员，其实都是一个和“掌控”紧密相关的职位，管束纪律，安排值日和座位，无论是管理别人还是安排别人，都是一项可以掌握全局的工作啊。
但是在和许承跃闹矛盾的这件事情上，真的是她的“掌控欲”在作怪吗？是因为突然发现自己掌控不了和许承跃之间的情感了才生气取闹，想要排挤走那个女生吗？
她自己选择了放弃治疗，关我什么事啊？
许承跃你不给她治她就会死掉还是疯掉？
学校里有心理咨询的老师，校医院也有老师坐诊，上中诊、中基、中内课的老师们哪一个不是临床经验丰富的老中医？她是走投无路了吗？你许承跃就是她最后的选择，最后的希望吗？
她自己放弃了的治疗，谁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又没逼迫她，凭什么怪到我头上，好像是我害了她一样？
……
陈瑾一路上又气又委屈，思绪如潮，翻腾不息，回到宿舍也没什么心情复习功课了。
辛茹今天难得不在宿舍，只有郑瀛和李雅君在床铺上支着折叠桌自习。
陈瑾洗漱完毕，就呆呆地坐在床头，思绪纷杂。
对面床铺上的郑瀛复习完一个章节的知识点，准备玩一会儿手机，陈瑾见她闲下来了，就问她：“瀛姐，你觉得我的掌控欲是不是很强？”
郑瀛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立刻觉出她的异常，又垂下头去拨弄着手机，说道：“说实话吧，是有那么一点。你可能对自己要求比较高，有时候会不自觉地想要别人和你一样自觉，所以有时和你在一起有点压抑的感觉。不过只是偶尔而已，你也不要太在意，相处久了，大家也互相了解了。”
“那你觉得我是个小气的人吗？”陈瑾又问道。
“怎么会呢？你虽然喜欢我行我素，但有什么好东西也和我们一起分享啊，什么特产啊，学习资料啊，笔记啊……就是有时候比较严肃，不太能开玩笑。你今天怎么啦？”郑瀛再次抬头，有些疑惑地望着陈瑾。
陈瑾先是摇了摇头，略想了想还是说道：“吵架了……他给一个女生治病，时间比较长，我看着有些生气，他就觉得我无理取闹，还说我掌控欲强……”
郑瀛笑着说道：“你不就是吃醋了吗？”
“啊？”陈瑾没想到郑瀛能用如此简洁的两个字就把自己觉得如此复杂的事情给概括了。
“你们家那位就一直男，多大点事，还能吵起来？”郑瀛轻描淡写地说道。
“可是……那个女生因为我生气的缘故，决定以后不再找他治病了，他觉得是我破坏了他们的治疗。”陈瑾讲述着进一步的情况。
“破坏什么了呀？她爱治不治跟你有什么关系？大医院里几乎每天都有签字放弃治疗的，是能怪到医生头上，还是怪到医院头上？别想多了……”
郑瀛看着陈瑾还是有点垂头丧气的样子，又劝解道：“没事，你明天跟你们家那位把道理捋清楚了就好了。”
陈瑾说道：“可是他今天很生气啊，就觉得是我的错。”
郑瀛说道：“在气头上嘛，明天气消了就好了，总不能因为这么件小事就闹掰了吧？”
陈瑾点点头，略微安心，就支起折叠桌，和郑瀛、李雅君一起自习。
她缓缓走到门口，就先用手叩了叩门框，礼貌地说道：“我进来了。”
那位瘦弱的女生就平躺在一张理疗床上，肚脐上有一块姜片，上面有一个刚刚燃烧完的艾柱。许承跃正用镊子小心地拨开灰烬，将一个新的艾柱放了上去。
“你怎么来了？”许承跃看到新的艾柱也开始冒烟了，才抬头看了陈瑾一眼，起身向她走过来。
“我过来推拿啊，这两天后背又有些不舒服了。”陈瑾说道。
“明天推吧，你先回去，等忙完了我再找你。”许承跃说道，语气似乎和平时也没什么不同。
“今天不行吗？”陈瑾望了望那个女生，她正闭着眼睛安静地躺着，“隔姜灸也不需要时刻盯着啊，而且还有一张理疗床。”
“明天吧。”许承跃一只手掌贴在陈瑾的后背，略用了点力气，似乎是要将她推出去。
陈瑾心中憋着一股怒气，就要爆发，但又忍下了，配合着他走出门外，才尽可能语气平和地说道：“多久结束？”
“二十分钟吧。”
“我可以等你二十分钟，但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去吧，先回宿舍去，这边忙完了我就给你打电话。”
“我就在这里等你，大不了我不进去妨碍你们还不行吗？”陈瑾说着就赌气地往路边上一靠。
“别闹了，先回去……”他还是用一只手掌贴在她的后背，推着她走了几步。看到她满脸的不情愿，他又语气温和地说道：“外面冷，先回宿舍吧。”这次也不推她了，心里想着那个艾柱该烧完了，就匆忙转身回到理疗室去了。
陈瑾气得直跺脚，但又有什么用，他已经回去了，看不到也听不到。
二十分钟而已，里面的女生还在治病呢，总不能真的在这儿当着病人的面吵一架吧……
陈瑾尝试着说服自己，应该不是自己想到的最糟糕的那样，也决定体谅一下许承跃和病人。她慢慢地走回了宿舍里，放下书包就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等着许承跃的电话。
辛茹在玩电脑，准备复习的课本就撂在一旁；李雅君趴在被窝里看小说，还时不时地发出些笑声；郑瀛打完了一场游戏后，才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完成任务，准备看书！”她一低头才注意到宿舍里多了一个人。
“哟，今天这么早回来了？怎么一点精神都没有？”
陈瑾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没事，外面太冷了，回来暖和暖和。”
“那是，餐厅和教室的温度哪比得上宿舍啊？在宿舍里复习也可以啊，干嘛非得出去呢？”她说着就架开了放在床尾的折叠小书桌，拿起搁在床头的书本，准备看书。
陈瑾也有一张这样的小书桌，如果不是因为认识了许承跃，她有时也在宿舍里自习。只是她现在心里乱得很，根本静不下心来学习。
差不多二十分钟过去了，她看了看手机，连一条信息也没有，心里又不免有些抱怨：“说好的二十分钟，说话不算数……”
又过了几分钟，电话终于响了，陈瑾快速接通就听到许承跃的声音：“我在你楼下，出来吧。”简单的几个字，他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陈瑾拿着手机快速出了宿舍下了楼。许承跃就和往常等她的时候一样，就在宿舍楼大门前。
陈瑾走到他身旁，他就淡淡地说了声“走吧”，转过身去，缓缓地走在前面。
陈瑾跟在他身旁，思绪万千，不知道他的“解释”究竟会是什么。走了几分钟，许承跃也没有主动开口，她就催了他一句：“说吧。”
“说什么？你想听什么？”许承跃的语气似乎有些不耐烦。
陈瑾的心里顿时有些不安，“说好的给我一个解释，还没想好吗？”
“没什么好解释的了。”许承跃语气淡漠地说道。
“那你找我做什么？”陈瑾停下了脚步，“你不觉得你最近有点过分吗？”
“我就给一个病人治病，我怎么了就惹你不高兴了？”许承跃这回是真的有些不耐烦了，从语气中可以听出他心情糟糕。
陈瑾见他明明做错了，居然还先发起脾气来，立刻毫不示弱地说道：“有你这么治病的吗？你是她的私人医生还是什么？陪聊，推拿，为了照顾她的感受，还特意让我回避？是我破坏了你们的二人世界了，还是你们心虚，我在旁边就不自在？”
“你想到哪里去了？”许承跃似乎也压抑着一股气，想要爆发又想要解释的样子，“我都跟你说过了，她就是一个普通病人。”
“是啊，普通病人，普通到每次都要单独交流单独治疗，别人多看几眼都不行。我也不舒服啊，你为什么不能把我也当做普通病人给我推拿？”陈瑾针锋相对，据理力争。
“她的情况特殊，是情绪上的问题，也是心理上的问题，你在旁边不合适。”
“心理问题应该找心理医生啊，学校就有心理咨询室，那里有专业的老师，她为什么不去？再说了，心理问题也不是几天就能治好的，万一你没治好她，反而让她对你产生心理依赖怎么办？”
“你想多了吧！”
“这本来就是常理，我不觉得是我想多了，是你考虑不周才对。”
“那现在她走了，以后不会再来找我治疗了，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走了……”陈瑾微微一怔，沉默了片刻，才问道：“为什么？”
“她知道你生气了，所以以后不再找我治疗了。”
“然后呢？”
“然后什么？”
“你今天心情不好，还冲我发脾气，就是因为她走了，你认为是我把她赶走的？你在怪我？”
许承跃沉默不语。陈瑾感觉他其实想说“难道不是吗”，只是没说出来而已。但是沉默了和说出来又有多大区别？
“你真是这么想的？你就那么在意她，在意到可以完全不顾我的感受？”陈瑾心情沮丧地说道。
“你又怎么了？现在这个结果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我好不容易稳定了她的病情，刚制定了一个新的治疗方案，她也愿意配合治疗，可是你来这么一闹，全都白费了。”许承跃说得振振有词。
“明明是你事先没说清楚，才引起的误会，最后却怪在我头上……”
“是你自己想多了，无理取闹！就算我单独跟她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在餐厅里那么多人，能发生什么？你在那里生什么气？”
“是啊，我是生气，可你看到我生气了，问我什么原因了吗？安抚我的情绪了吗？你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是吗？”
“你也不是无理取闹，你就是掌控欲太强了。算了，不说了，我送你回去。”
“事情还没说清楚，我不回去。”
“是我太不了解你了……我累了，先回去了。这里离你们宿舍楼也不远……”
陈瑾就这样茫然无措地看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道路尽头的拐角处。
这是相识以来，他第一次没有将自己送到宿舍楼下就走了。
陈瑾心情沮丧，满脑子里都是“掌控欲”这三个字。她对这个词颇为陌生，然而从字面上又极易理解。
她是想掌控自己的命运和生活，甚至情感，不喜欢意外发生，因为意外往往带来慌乱和苦恼更多，而非惊喜。有了掌控的能力，才有足够的安全感。只要有能力，谁不想这样啊？
回想起高中时期，无论是当纪律委员还是劳动委员，其实都是一个和“掌控”紧密相关的职位，管束纪律，安排值日和座位，无论是管理别人还是安排别人，都是一项可以掌握全局的工作啊。
但是在和许承跃闹矛盾的这件事情上，真的是她的“掌控欲”在作怪吗？是因为突然发现自己掌控不了和许承跃之间的情感了才生气取闹，想要排挤走那个女生吗？
她自己选择了放弃治疗，关我什么事啊？
许承跃你不给她治她就会死掉还是疯掉？
学校里有心理咨询的老师，校医院也有老师坐诊，上中诊、中基、中内课的老师们哪一个不是临床经验丰富的老中医？她是走投无路了吗？你许承跃就是她最后的选择，最后的希望吗？
她自己放弃了的治疗，谁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又没逼迫她，凭什么怪到我头上，好像是我害了她一样？
……
陈瑾一路上又气又委屈，思绪如潮，翻腾不息，回到宿舍也没什么心情复习功课了。
辛茹今天难得不在宿舍，只有郑瀛和李雅君在床铺上支着折叠桌自习。
陈瑾洗漱完毕，就呆呆地坐在床头，思绪纷杂。
对面床铺上的郑瀛复习完一个章节的知识点，准备玩一会儿手机，陈瑾见她闲下来了，就问她：“瀛姐，你觉得我的掌控欲是不是很强？”
郑瀛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立刻觉出她的异常，又垂下头去拨弄着手机，说道：“说实话吧，是有那么一点。你可能对自己要求比较高，有时候会不自觉地想要别人和你一样自觉，所以有时和你在一起有点压抑的感觉。不过只是偶尔而已，你也不要太在意，相处久了，大家也互相了解了。”
“那你觉得我是个小气的人吗？”陈瑾又问道。
“怎么会呢？你虽然喜欢我行我素，但有什么好东西也和我们一起分享啊，什么特产啊，学习资料啊，笔记啊……就是有时候比较严肃，不太能开玩笑。你今天怎么啦？”郑瀛再次抬头，有些疑惑地望着陈瑾。
陈瑾先是摇了摇头，略想了想还是说道：“吵架了……他给一个女生治病，时间比较长，我看着有些生气，他就觉得我无理取闹，还说我掌控欲强……”
郑瀛笑着说道：“你不就是吃醋了吗？”
“啊？”陈瑾没想到郑瀛能用如此简洁的两个字就把自己觉得如此复杂的事情给概括了。
“你们家那位就一直男，多大点事，还能吵起来？”郑瀛轻描淡写地说道。
“可是……那个女生因为我生气的缘故，决定以后不再找他治病了，他觉得是我破坏了他们的治疗。”陈瑾讲述着进一步的情况。
“破坏什么了呀？她爱治不治跟你有什么关系？大医院里几乎每天都有签字放弃治疗的，是能怪到医生头上，还是怪到医院头上？别想多了……”
郑瀛看着陈瑾还是有点垂头丧气的样子，又劝解道：“没事，你明天跟你们家那位把道理捋清楚了就好了。”
陈瑾说道：“可是他今天很生气啊，就觉得是我的错。”
郑瀛说道：“在气头上嘛，明天气消了就好了，总不能因为这么件小事就闹掰了吧？”
陈瑾点点头，略微安心，就支起折叠桌，和郑瀛、李雅君一起自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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