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贪婪的守备
驱车来到官衙门口，马达的轰鸣声惊得衙门外正在进食的六匹马匹惊叫不已，正在给马喂食的两个门卫见到他的坐驾到来，也顾不上被惊的马匹，丢下手里的水料，回到衙门前手扶腰刀，挺直胸膛肃穆站立。
下车没有停顿，直接进衙往官厅走去。
走进官厅顿时火冒三丈，只见他的官案后官椅上坐着一个头戴铁盔，身穿大红鸳鸯军袄的军士，正在大声呵斥低头弯腰陪着笑脸的赵副千户和汤镇抚两人，而另一边有五个身穿破旧鸳鸯战袄的士兵，正席地而坐，嘻嘻哈哈的脱下鞋袜，目中无人的说笑着，整个官厅都充斥着一股难闻的脚巴屎臭味。
怒火中烧的田文实在是不想再和那军士逼逼了，一挥手大声怒道:“无知蠢货，敢辱我官厅威严，给我拿下。”
听到少爷下令，啊寿几步上前一把把正坐在官椅子上意气风发的军士拉到地上，扣住一支臂膀，膝盖抵住腰眼，让他丧失反抗能力，然后扯下军士的一截腰带，三两下就把他捆绑结实，然后一手提着拖到厅前。
八个家丁也不甘落后，几下就利索的把那五个衣冠不整的军士，缴械后捆绑结实拖到厅前丢下。
田文走了过去，对着领头那军士的脸就是一脚，痛得那军士鬼哭狼嚎，沉声骂道:“你特么的自己不知道自己是啥狗屁东西，敢坐老子的官椅上呵斥我千户所主官，真当我千户所没人？胆敢辱我官衙威严，呸。”一口吐沫吐到嚎叫着的军士脸上。
走到官案后一屁股坐到啊福刚刚仔细擦拭过的官椅上，扫了眼尴尬不已的赵副千户和汤镇抚，然后一拍官案大声问道:“堂下何人？你等竟敢如此无理，咆哮我千户所大堂，呵斥我千户所主官，如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定治你等个公然辱骂上官，冒犯公堂威严之罪。”
正在嚎叫的军士听到他要治罪，也一时间忍住了剧痛，恶狠狠的看向他然后大声答道:“我乃嘉兴府守备赵兴义赵大人标营小旗官，今奉赵大人之命来你千户所公干，我乃上差何来辱骂上官，冒犯公堂威严之罪？你竟敢殴打上差，还不快快替我松绑，向我陪罪不然我定向赵大人禀明事由，让赵大人治你个殴打上差，不敬上差之罪，到时你丢官弃衔后悔末及。”
听闻着话，田文不禁被气笑了，特么的一个无品无级的小旗官，竟然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威胁起他这个拥有着正五品官身的千户官，真是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胆量。
接过啊福递过来的华子，点上火潇洒的吐了个烟圈，然后历声说道:“来人，拖出去教他学会尊卑，再回来听我发落。”
啊寿和家丁们上前来不管这些军士们的挣扎怒骂，几下就把几人拖拉出去，顿时官厅外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和痛哭求饶声。
田文转头对尴尬不已的赵副千户和汤镇抚说道:“你们也是我千户所的主官，怎么能忍受这样没品没级的**欺辱？这样置我千户所威严地位于何地？就算是千户所败落，可你们乃实实在在有着官身在身啊，自己都不能维护自身威严，如何能得到别人的尊重，再说你们的态度代表的是我千户所的态度，你们这样作践自己贬低自己，让我千户所几千属民如何自处？古人言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为将者不能以身作则，为兵者何来勇气面对强敌？如今我千户所退路断绝，你们再这样唯唯诺诺不思进取，当凭我一人如何能撑起这千户所？你们再不做出改变，我这一番谋划又有何意义？”
赵副千户羞愧难当，张了张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唉了一声叹了口气，垂下了头。
汤镇抚抱拳一揖说道:“大人教训的是，是下官懦弱了，多年来备受欺压让我们失了本心，今有大人提点，下官定会跟紧大人态度，服从大人意志，当再不会令大人失望。”
赵副千户也鼓起勇气抱拳一揖:“末将往后定当洗心革面，谨记大人教诲。”
“唉，你们哪，还是顾虑太多，失了本心，现如今我千户所民心凝聚，军心稳固，将士们刻苦操练，已经初有战斗力，数周边卫所已经对我不再有太大威胁了，何必再唯唯诺诺任人欺负，该挺起胸膛做人了，弱者是永远得不到别人的尊重的，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你们好好想想吧。”
说完不再理会两人，对着厅外大声说道:“带进来。”
啊寿提溜着双手被从后绑住的小旗官走了进来，来到厅堂前，往小旗官腿弯上一踢，让小旗官跪在堂前，然后往边上一站。
田文看了一眼跪立着鼻青脸肿的小旗官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下你能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回大人的话，小人定当老实回答。”
“嗯，那就说说你来我千户所所为何事吧。”
“小人是守备赵兴义大人标营孙百户手下小旗，受赵大人指派来盐田千户所催缴秋粮子粒的，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虎威，小人已知错望大人开恩，饶过小人冒犯之罪。”
说完咚咚咚的给田文磕了三个响头。
“赵大人可曾交代于你我千户所该交多少子粒啊？”
“赵大人交代，交代，交代小人告知大人您，该交，该交……。”
田文见小旗官吞吞吐吐的不肯说出实情，就一拍官案厉声说道:“吞吞吐吐是何道理，还不从实说来，难道还想再次接受教育不曾？”
小旗官被吓了一大跳，连忙磕头答道:“小人不敢，大人恕罪小人这就说这就说，赵大人命小人告之大人，今年您千户所应缴纳一万五千亩的子粒和辽饷剿饷练饷，每亩应缴秋粮子粒十斤，三饷每亩白银两钱，还有让大人十天内把钱粮和罚没的五百亩田契，一同送到府城守备府官衙，如大人不按时送达，赵大人将治大人不听号令和拖逃税银之罪，大人这些话都是赵大人交代小人的，小人只是照实禀告，并不是对大人有意冒犯，请大人恕罪啊。”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赵兴义，好一个嘉兴府守备，竟敢如此欺压于我。”
不怪乎田文被气到笑，特么的千户所田地已经只剩下七千多亩田地了，这情况嘉兴府是从上到下都知道，可这赵守备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要按千户所建所时的一万五千亩田地数目来收取。
更可气的是，军田子粒缴纳是有规定的，和农户缴纳的一样，每亩五升，按一升1.2斤来算每亩也只需缴纳六斤粮食，还有千户所是属于军户遇到战事可是要出兵的，田产是军田，盐田千户所是农耕所平时是没有饷银，但也根本不需要承担三饷，而朝廷定下的三饷是每亩九厘白银，赵守备却直接加到两钱银子，番了一倍多，这特么完全是毫无顾忌的明抢了，这样过分的压榨无怪乎让田文气急而笑。
面色一禀，田文开口说道:“赵守备赵大人这是要明抢了，我千户所实有田地七千四百多亩，他竟敢按一万五千亩来收，一亩应缴子粒五升折合六斤，他要按十斤来收，我千户所是军田，根本就不承担三饷，他却将三饷番上一倍多加于我千户所，去年我千户所奉令出兵抗倭，从我父亲以下二十七死，三十九伤，他赵守备不但不抚恤我千户所死伤，还要罚没我千户所五百亩田产，是何道理？他赵兴义欺我太甚，完全不顾我千户所死活，他守备乃正五品官，我田文何尝不是，这狗屁命令老子为何要尊从，你回去告诉这贪得无厌的赵兴义，我千户所二十七死三十九伤的抚恤，何日发下来，我千户所何日上缴子粒粮，如若不发抚恤我千户所将永不交粮，更别提三饷和罚没的五百亩军田了，你可记下？”
说完田文重重的一拍官案，吓得小旗官浑身发抖，一边磕头一遍连声答道:“小人记下了，小人记小了，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下车没有停顿，直接进衙往官厅走去。
走进官厅顿时火冒三丈，只见他的官案后官椅上坐着一个头戴铁盔，身穿大红鸳鸯军袄的军士，正在大声呵斥低头弯腰陪着笑脸的赵副千户和汤镇抚两人，而另一边有五个身穿破旧鸳鸯战袄的士兵，正席地而坐，嘻嘻哈哈的脱下鞋袜，目中无人的说笑着，整个官厅都充斥着一股难闻的脚巴屎臭味。
怒火中烧的田文实在是不想再和那军士逼逼了，一挥手大声怒道:“无知蠢货，敢辱我官厅威严，给我拿下。”
听到少爷下令，啊寿几步上前一把把正坐在官椅子上意气风发的军士拉到地上，扣住一支臂膀，膝盖抵住腰眼，让他丧失反抗能力，然后扯下军士的一截腰带，三两下就把他捆绑结实，然后一手提着拖到厅前。
八个家丁也不甘落后，几下就利索的把那五个衣冠不整的军士，缴械后捆绑结实拖到厅前丢下。
田文走了过去，对着领头那军士的脸就是一脚，痛得那军士鬼哭狼嚎，沉声骂道:“你特么的自己不知道自己是啥狗屁东西，敢坐老子的官椅上呵斥我千户所主官，真当我千户所没人？胆敢辱我官衙威严，呸。”一口吐沫吐到嚎叫着的军士脸上。
走到官案后一屁股坐到啊福刚刚仔细擦拭过的官椅上，扫了眼尴尬不已的赵副千户和汤镇抚，然后一拍官案大声问道:“堂下何人？你等竟敢如此无理，咆哮我千户所大堂，呵斥我千户所主官，如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定治你等个公然辱骂上官，冒犯公堂威严之罪。”
正在嚎叫的军士听到他要治罪，也一时间忍住了剧痛，恶狠狠的看向他然后大声答道:“我乃嘉兴府守备赵兴义赵大人标营小旗官，今奉赵大人之命来你千户所公干，我乃上差何来辱骂上官，冒犯公堂威严之罪？你竟敢殴打上差，还不快快替我松绑，向我陪罪不然我定向赵大人禀明事由，让赵大人治你个殴打上差，不敬上差之罪，到时你丢官弃衔后悔末及。”
听闻着话，田文不禁被气笑了，特么的一个无品无级的小旗官，竟然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威胁起他这个拥有着正五品官身的千户官，真是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胆量。
接过啊福递过来的华子，点上火潇洒的吐了个烟圈，然后历声说道:“来人，拖出去教他学会尊卑，再回来听我发落。”
啊寿和家丁们上前来不管这些军士们的挣扎怒骂，几下就把几人拖拉出去，顿时官厅外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和痛哭求饶声。
田文转头对尴尬不已的赵副千户和汤镇抚说道:“你们也是我千户所的主官，怎么能忍受这样没品没级的**欺辱？这样置我千户所威严地位于何地？就算是千户所败落，可你们乃实实在在有着官身在身啊，自己都不能维护自身威严，如何能得到别人的尊重，再说你们的态度代表的是我千户所的态度，你们这样作践自己贬低自己，让我千户所几千属民如何自处？古人言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为将者不能以身作则，为兵者何来勇气面对强敌？如今我千户所退路断绝，你们再这样唯唯诺诺不思进取，当凭我一人如何能撑起这千户所？你们再不做出改变，我这一番谋划又有何意义？”
赵副千户羞愧难当，张了张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唉了一声叹了口气，垂下了头。
汤镇抚抱拳一揖说道:“大人教训的是，是下官懦弱了，多年来备受欺压让我们失了本心，今有大人提点，下官定会跟紧大人态度，服从大人意志，当再不会令大人失望。”
赵副千户也鼓起勇气抱拳一揖:“末将往后定当洗心革面，谨记大人教诲。”
“唉，你们哪，还是顾虑太多，失了本心，现如今我千户所民心凝聚，军心稳固，将士们刻苦操练，已经初有战斗力，数周边卫所已经对我不再有太大威胁了，何必再唯唯诺诺任人欺负，该挺起胸膛做人了，弱者是永远得不到别人的尊重的，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你们好好想想吧。”
说完不再理会两人，对着厅外大声说道:“带进来。”
啊寿提溜着双手被从后绑住的小旗官走了进来，来到厅堂前，往小旗官腿弯上一踢，让小旗官跪在堂前，然后往边上一站。
田文看了一眼跪立着鼻青脸肿的小旗官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下你能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回大人的话，小人定当老实回答。”
“嗯，那就说说你来我千户所所为何事吧。”
“小人是守备赵兴义大人标营孙百户手下小旗，受赵大人指派来盐田千户所催缴秋粮子粒的，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虎威，小人已知错望大人开恩，饶过小人冒犯之罪。”
说完咚咚咚的给田文磕了三个响头。
“赵大人可曾交代于你我千户所该交多少子粒啊？”
“赵大人交代，交代，交代小人告知大人您，该交，该交……。”
田文见小旗官吞吞吐吐的不肯说出实情，就一拍官案厉声说道:“吞吞吐吐是何道理，还不从实说来，难道还想再次接受教育不曾？”
小旗官被吓了一大跳，连忙磕头答道:“小人不敢，大人恕罪小人这就说这就说，赵大人命小人告之大人，今年您千户所应缴纳一万五千亩的子粒和辽饷剿饷练饷，每亩应缴秋粮子粒十斤，三饷每亩白银两钱，还有让大人十天内把钱粮和罚没的五百亩田契，一同送到府城守备府官衙，如大人不按时送达，赵大人将治大人不听号令和拖逃税银之罪，大人这些话都是赵大人交代小人的，小人只是照实禀告，并不是对大人有意冒犯，请大人恕罪啊。”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赵兴义，好一个嘉兴府守备，竟敢如此欺压于我。”
不怪乎田文被气到笑，特么的千户所田地已经只剩下七千多亩田地了，这情况嘉兴府是从上到下都知道，可这赵守备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要按千户所建所时的一万五千亩田地数目来收取。
更可气的是，军田子粒缴纳是有规定的，和农户缴纳的一样，每亩五升，按一升1.2斤来算每亩也只需缴纳六斤粮食，还有千户所是属于军户遇到战事可是要出兵的，田产是军田，盐田千户所是农耕所平时是没有饷银，但也根本不需要承担三饷，而朝廷定下的三饷是每亩九厘白银，赵守备却直接加到两钱银子，番了一倍多，这特么完全是毫无顾忌的明抢了，这样过分的压榨无怪乎让田文气急而笑。
面色一禀，田文开口说道:“赵守备赵大人这是要明抢了，我千户所实有田地七千四百多亩，他竟敢按一万五千亩来收，一亩应缴子粒五升折合六斤，他要按十斤来收，我千户所是军田，根本就不承担三饷，他却将三饷番上一倍多加于我千户所，去年我千户所奉令出兵抗倭，从我父亲以下二十七死，三十九伤，他赵守备不但不抚恤我千户所死伤，还要罚没我千户所五百亩田产，是何道理？他赵兴义欺我太甚，完全不顾我千户所死活，他守备乃正五品官，我田文何尝不是，这狗屁命令老子为何要尊从，你回去告诉这贪得无厌的赵兴义，我千户所二十七死三十九伤的抚恤，何日发下来，我千户所何日上缴子粒粮，如若不发抚恤我千户所将永不交粮，更别提三饷和罚没的五百亩军田了，你可记下？”
说完田文重重的一拍官案，吓得小旗官浑身发抖，一边磕头一遍连声答道:“小人记下了，小人记小了，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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