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花笺茗盌香千载 云影波光活一楼（28）
※※※
月黑风高，流动云影如同轻纱遮面，月中嫦娥一片朦胧和隐约。
江面有艘顶着黄漆的红色画舫，雕梁画栋，张灯结彩。它的制作材料颇为不凡，船是入水不沉的稀有沙棠，楫是芳香四溢的名贵桂木。当其驶近，才发现彩灯人物刻画栩栩如生，呼之欲出，船柱悬挂一副楹联：
沙棠作船桂为楫，
浮云似帐月如钩。
这艘华丽画舫有些江南风情，不似川中之物。船头有位玉面郎君负手而立，面如傅粉，鬓若刀裁，天然一段风流，全挂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船尾更有绝色歌姬弹琴助兴，或凭或立，好不热闹！
叶青竹和秦灵儿径直飞出望江楼，摩尼星如影随形，抡起铁锤猛砸！叶青竹挡在秦灵儿身前立掌如山，真气充盈鼓荡，隐隐然在身躯周围竖起厚实无比的金钟，花纹繁复惊现龙象，防线坚不可摧！因为师承青龙使徒李玉莲，他用龙象风云功横练金钟罩。咚地一声，洪钟鸣响，绕梁不绝，屋瓦震颤，群鸟惊飞。摩尼星高举盾牌，被洪亮音波攻击震退数步：“好厉害！”
玉面郎君从画舫歌姬手里接过一门强悍而粗大的手提式火炮，枪口喷射激烈火舌，匪气十足！弹壳纷乱落地，发出清脆叮当声！美貌少年提起重型武器，而且是热兵器，这样的反差萌具有异样美感！发射的火神弹也是威力奇大，走的全是刚猛路子。
江湖之中，机械武器均是出自虎狮山庄猎人之手，火神弹也不例外。据说此弹曾经攻击深海鲛人，一排排红色飞弹次第而出，触之即炸，碰之即燃，而且是贴着皮肉烧烫！可怜鲛人鬼哭狼嚎，纷纷游入水中，即便水下火势依然不减！烧成焦炭，惨不忍睹！
火舌频吐，嗒嗒嗒嗒，数十枚火神弹分成两路纵队纷纷打向金钟，火光冲天，响声如雷，就是无法撼动龙象之威！周遭瓦砾四溅，升腾无数蘑菇云，空气弥漫浓烈的硫磺味道。
金钟罩学问很深，敲击力道越大，声音越响，反打威力也就越强。这次反扑更加猛烈，声音化为嘹亮龙吟，霎时席卷成都苍穹。这般防守反击的神妙绝技近乎无敌，只要不是武功强于自己的高人击碎金钟，可以稳稳地立于不败之地！叶青竹微微一笑：“阁下就是朱子虚？”
玉面郎君不为所动，拂开龙吟：“以二敌一，好不要脸！本公子实在看不下去，方才拔刀相助。”
摩尼星飞扑而下，金鸡独立，单脚立于大钟之上！颤音戛然而止，音波随之消失。
叶青竹十分忌惮光明使者，仍然低估了对方实力，仅凭这一招就不在他之下。虽然未必就能将他制住，但是要想再施展手段也并非易事。
摩尼星并不好过，胸口一震，热血狂涌，受伤不轻，强行将涌入口中的鲜血吞咽回去，不动声色。
“住手！”秦灵儿清叱，七彩剑龙吟出鞘，剑格处绝情花雪白莹然，瑰丽剑芒直斩半空凭虚而立的摩尼星。这一招“燕返”剑气飘忽，由东洋剑术演化而来，据说可以同时刺出三剑斩落飞翔中的轻盈燕子，可以说是快的极致！巧的极致！霎时间划出一道如同飞燕翔空的优美弧线，何等奇幻？摩尼星一味刚猛，面对这一招似乎无能为力。
剑走轻灵，唯快不破，繁衍到巅峰的剑法到了这个地步，单论华丽和速度几乎已达止境。凡事都有一个尽头，似乎“燕返”就是剑法尽头，即便还有其它神妙剑法，也仅仅只是在这样的尽头徘徊。
可是，黑衣女郎刷新了大家三观。她在船尾作壁上观，突然出手，随手抄起锦江画舫上的船桨。这个歌姬身材娇小，手持超长木刀如同扛着芭蕉扇的孙猴子，显得头重脚轻十分怪异，漫画感十足！这么一划，随手鼓捣，没有太多多余动作，捅向秦灵儿手腕。
这一招显得笨拙可笑，况且使用的还是木棍。可是，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越是平平无奇的剑招，越难破解。“燕返”剑气纵横，居然没有使出就破了。
“歌姬尚且如此，主人的武功可想而知。”秦灵儿暗自惊骇，看来对手不是善茬，对于剑道理解入了化境，到了无招胜有招的地步！只是解围之后并不打算动手，将木桨扔入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
星空变幻，云卷云舒。
明月如钩，再次露出真容，曼妙云影如同黑纱将其擦得明亮光洁！清光刺破云层，月射寒江，波光潋滟。摩尼星趁机躲开秦灵儿剑芒：“怎么样，知道朱公子厉害了吧？”
秦灵儿出类拔萃，当今武林女侠中的精英，手段层出不穷，武功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然而，最厉害的还是画舫上的人，不仅精通远程火器，当场吊打叶青竹，而且有厉害剑客，近战功夫了得，同样出众！信手拈来，草木竹石皆可为剑，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相比之下，秦灵儿剑法变化太繁，花巧太多，黑衣女郎木刀随手这么一晃便是“燕返”都破解了，远胜世上诸般巧妙剑招。
朱子虚手中黑色火铳，再次瞄准秦灵儿。画舫传来一道火光，一声枪响，凶狠歹毒，无论是威力还是精准度、速度都远远超过了火神弹。
叶青竹得以脱身，大手一挥，将子弹卷入敞袖。
秦灵儿神色微松，舒了口气，立马还以颜色，雌雄双剑一分为二，交剪而下绞杀朱子虚。美貌女子，双剑合璧，剑格各为一半，柄首各配单剑穗同归一鞘。双剑仅单面有脊，光可鉴人，右手剑脊描凤，左手剑脊绘凰，图案栩栩如生。由于燕返杀伤力太大！七彩剑很少出鞘，即便出鞘也是单剑对敌，极少真正使出双剑，此刻对手实力太强，还有神秘的剑道高手，不得不全力以赴，剑法威力霎时扩大一倍！
朱子虚具有狙击手潜质，弹无虚发，百步穿杨。虎狮山庄这个江南门派，擅长远程攻击，近战是弱项，无奈之下只能高举火铳，以求自保。
呛啷一声，火星飞闪！枪托居然被削落，不过好在这一格挡，朱子虚躲开了双剑逼迫而来的强劲威压！胡中书挺身而出，替他接下了这一招，朗声道：“哪里需要江南英豪亲自出手？还是卑职替你接下这一阵吧！”话音甫落，飞入战圈，他见对手是女将，没有放在眼里，越战越猛！秦灵儿知道对手轻敌，分开双剑，回马便走。胡中书要逞功劳，金刀黑尺同时出手，如同黑金双轮碾压而来。
一般来说，右手力量大于左手，所以有鸳鸯腿、雌雄剑之类的武功，同样是二刀流，与秦灵儿雌雄剑不同，胡中书左手量天寒尺，右手天网金刀，力量未免过于分散，没斗几个回合，顾此失彼，险象环生！秦灵儿挂了双剑，扭过身躯，看得亲切，袍底取出红锦套索，望空一撒。
这根红绳乃是秦灵儿又一件厉害法宝，末端系有红花，上有二十四个金钩，闪闪发亮。胡中书躲避不及，早被套住。秦灵儿顺势一拉，拖下屋檐，埋伏在望江楼附近的明教七彩旗顿时围拢，蓝旗掌旗使向成德率领掌旗副使赵刀牌上阵，捆了俘虏。
胡中书远不是秦灵儿对手，摩尼星忿力前来相救，抡锤盖向顶门。秦灵儿眼明手快，举剑一隔，左手那枝剑望上直飞起来。摩尼星正打剑刃，铮地一声响亮，火光迸散。
这把华丽锤子镶嵌黄金宝石，起花有铭，手工极为精美细致。秦灵儿遭遇钝击，虎口流血使不动剑，退了回去。这个波斯胡商没有怜香惜玉之心，狂砸而来！
“明教总坛黄金祭司率领七彩旗，见过诸位大人！”玉石俱焚的火拼时刻，高景从天而降，红色身影天外飞仙一般飘落战圈。摩尼星收了锤子，退了下去。七彩旗一来，群殴局面顿时有所改观。秦灵儿底气壮了一分：“各位，贾大人暴毙，事发突然，我等俱是悲痛万分！万望节哀顺变，也给本教十日时间查明真相，严惩凶手！十日之后，明教在光明宫恭候诸位大驾！”
锦衣卫表情警觉上了画舫，在朱子虚耳畔低语：“黄金祭司集结了数百名七彩旗精锐纷纷埋伏望江楼附近，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这时情形全然变了，不再是简单的江湖纷争，兵戎相见便成了动乱。朱子虚知晓如若用强未必讨得了好，说不定引发大规模骚乱，口气略微和缓：“希望不要食言。”
“放了中书。”摩尼星冷静地道：“私自扣押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放人。”高景也不拖泥带水，微微拱手：“走！”言罢，当先化为一团红云，望北而去。向成德将胡中书扔给厂卫，红旗掌旗使徐绣之几乎同时扔出了暗器。这颗红辣椒也是出自虎狮山庄，如同火神弹一般爆炸，杀伤力同样不容小觑，好在旨在全身而退而非伤人，轰炸的是空地而非人群。锦衣卫纷纷后退躲闪，烟消云散，定睛一看，明教教众已经尾随黄金祭司消失夜空。
摩尼星兀自恨恨：“不能放他们离去！”
“事关重大，不可轻动，你看人家退兵的阵势，不能不说是一枝精锐之师。”胡中书惊魂未定，望着有条不紊离去的明教教徒背影，红脸有为难之色：“贾大人暴毙，稳定压倒一切。黄金祭司埋伏了七彩旗，明教还有数千万教众……如若用强，只怕引起不必要骚乱！”
“说得对！”朱子虚打着圆场，宽慰性格烈如火炭的摩尼星：“胡大人亲自探查，务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铁证如山！所有证据均是指向许聆风和江寒月，还查什么？”摩尼星打断：“即刻回京入宫面圣，调集御林军剿灭乱党！”
朱子虚沉默不语，也不知摩尼星说法是否妥当？
胡中书眼睛绽出睿智而深邃的波光：“如果杀死贾大人的凶手果真就是白银祭司，那么幕后主使很明显就是东厂，明教指不定也参与其中，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中土明教脱不了干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还是建议由当今圣上出面调集军队缉拿要犯，同时严密监视中土明教一举一动。”案情真相是什么？后事如何？下文分解。
月黑风高，流动云影如同轻纱遮面，月中嫦娥一片朦胧和隐约。
江面有艘顶着黄漆的红色画舫，雕梁画栋，张灯结彩。它的制作材料颇为不凡，船是入水不沉的稀有沙棠，楫是芳香四溢的名贵桂木。当其驶近，才发现彩灯人物刻画栩栩如生，呼之欲出，船柱悬挂一副楹联：
沙棠作船桂为楫，
浮云似帐月如钩。
这艘华丽画舫有些江南风情，不似川中之物。船头有位玉面郎君负手而立，面如傅粉，鬓若刀裁，天然一段风流，全挂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船尾更有绝色歌姬弹琴助兴，或凭或立，好不热闹！
叶青竹和秦灵儿径直飞出望江楼，摩尼星如影随形，抡起铁锤猛砸！叶青竹挡在秦灵儿身前立掌如山，真气充盈鼓荡，隐隐然在身躯周围竖起厚实无比的金钟，花纹繁复惊现龙象，防线坚不可摧！因为师承青龙使徒李玉莲，他用龙象风云功横练金钟罩。咚地一声，洪钟鸣响，绕梁不绝，屋瓦震颤，群鸟惊飞。摩尼星高举盾牌，被洪亮音波攻击震退数步：“好厉害！”
玉面郎君从画舫歌姬手里接过一门强悍而粗大的手提式火炮，枪口喷射激烈火舌，匪气十足！弹壳纷乱落地，发出清脆叮当声！美貌少年提起重型武器，而且是热兵器，这样的反差萌具有异样美感！发射的火神弹也是威力奇大，走的全是刚猛路子。
江湖之中，机械武器均是出自虎狮山庄猎人之手，火神弹也不例外。据说此弹曾经攻击深海鲛人，一排排红色飞弹次第而出，触之即炸，碰之即燃，而且是贴着皮肉烧烫！可怜鲛人鬼哭狼嚎，纷纷游入水中，即便水下火势依然不减！烧成焦炭，惨不忍睹！
火舌频吐，嗒嗒嗒嗒，数十枚火神弹分成两路纵队纷纷打向金钟，火光冲天，响声如雷，就是无法撼动龙象之威！周遭瓦砾四溅，升腾无数蘑菇云，空气弥漫浓烈的硫磺味道。
金钟罩学问很深，敲击力道越大，声音越响，反打威力也就越强。这次反扑更加猛烈，声音化为嘹亮龙吟，霎时席卷成都苍穹。这般防守反击的神妙绝技近乎无敌，只要不是武功强于自己的高人击碎金钟，可以稳稳地立于不败之地！叶青竹微微一笑：“阁下就是朱子虚？”
玉面郎君不为所动，拂开龙吟：“以二敌一，好不要脸！本公子实在看不下去，方才拔刀相助。”
摩尼星飞扑而下，金鸡独立，单脚立于大钟之上！颤音戛然而止，音波随之消失。
叶青竹十分忌惮光明使者，仍然低估了对方实力，仅凭这一招就不在他之下。虽然未必就能将他制住，但是要想再施展手段也并非易事。
摩尼星并不好过，胸口一震，热血狂涌，受伤不轻，强行将涌入口中的鲜血吞咽回去，不动声色。
“住手！”秦灵儿清叱，七彩剑龙吟出鞘，剑格处绝情花雪白莹然，瑰丽剑芒直斩半空凭虚而立的摩尼星。这一招“燕返”剑气飘忽，由东洋剑术演化而来，据说可以同时刺出三剑斩落飞翔中的轻盈燕子，可以说是快的极致！巧的极致！霎时间划出一道如同飞燕翔空的优美弧线，何等奇幻？摩尼星一味刚猛，面对这一招似乎无能为力。
剑走轻灵，唯快不破，繁衍到巅峰的剑法到了这个地步，单论华丽和速度几乎已达止境。凡事都有一个尽头，似乎“燕返”就是剑法尽头，即便还有其它神妙剑法，也仅仅只是在这样的尽头徘徊。
可是，黑衣女郎刷新了大家三观。她在船尾作壁上观，突然出手，随手抄起锦江画舫上的船桨。这个歌姬身材娇小，手持超长木刀如同扛着芭蕉扇的孙猴子，显得头重脚轻十分怪异，漫画感十足！这么一划，随手鼓捣，没有太多多余动作，捅向秦灵儿手腕。
这一招显得笨拙可笑，况且使用的还是木棍。可是，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越是平平无奇的剑招，越难破解。“燕返”剑气纵横，居然没有使出就破了。
“歌姬尚且如此，主人的武功可想而知。”秦灵儿暗自惊骇，看来对手不是善茬，对于剑道理解入了化境，到了无招胜有招的地步！只是解围之后并不打算动手，将木桨扔入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
星空变幻，云卷云舒。
明月如钩，再次露出真容，曼妙云影如同黑纱将其擦得明亮光洁！清光刺破云层，月射寒江，波光潋滟。摩尼星趁机躲开秦灵儿剑芒：“怎么样，知道朱公子厉害了吧？”
秦灵儿出类拔萃，当今武林女侠中的精英，手段层出不穷，武功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然而，最厉害的还是画舫上的人，不仅精通远程火器，当场吊打叶青竹，而且有厉害剑客，近战功夫了得，同样出众！信手拈来，草木竹石皆可为剑，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相比之下，秦灵儿剑法变化太繁，花巧太多，黑衣女郎木刀随手这么一晃便是“燕返”都破解了，远胜世上诸般巧妙剑招。
朱子虚手中黑色火铳，再次瞄准秦灵儿。画舫传来一道火光，一声枪响，凶狠歹毒，无论是威力还是精准度、速度都远远超过了火神弹。
叶青竹得以脱身，大手一挥，将子弹卷入敞袖。
秦灵儿神色微松，舒了口气，立马还以颜色，雌雄双剑一分为二，交剪而下绞杀朱子虚。美貌女子，双剑合璧，剑格各为一半，柄首各配单剑穗同归一鞘。双剑仅单面有脊，光可鉴人，右手剑脊描凤，左手剑脊绘凰，图案栩栩如生。由于燕返杀伤力太大！七彩剑很少出鞘，即便出鞘也是单剑对敌，极少真正使出双剑，此刻对手实力太强，还有神秘的剑道高手，不得不全力以赴，剑法威力霎时扩大一倍！
朱子虚具有狙击手潜质，弹无虚发，百步穿杨。虎狮山庄这个江南门派，擅长远程攻击，近战是弱项，无奈之下只能高举火铳，以求自保。
呛啷一声，火星飞闪！枪托居然被削落，不过好在这一格挡，朱子虚躲开了双剑逼迫而来的强劲威压！胡中书挺身而出，替他接下了这一招，朗声道：“哪里需要江南英豪亲自出手？还是卑职替你接下这一阵吧！”话音甫落，飞入战圈，他见对手是女将，没有放在眼里，越战越猛！秦灵儿知道对手轻敌，分开双剑，回马便走。胡中书要逞功劳，金刀黑尺同时出手，如同黑金双轮碾压而来。
一般来说，右手力量大于左手，所以有鸳鸯腿、雌雄剑之类的武功，同样是二刀流，与秦灵儿雌雄剑不同，胡中书左手量天寒尺，右手天网金刀，力量未免过于分散，没斗几个回合，顾此失彼，险象环生！秦灵儿挂了双剑，扭过身躯，看得亲切，袍底取出红锦套索，望空一撒。
这根红绳乃是秦灵儿又一件厉害法宝，末端系有红花，上有二十四个金钩，闪闪发亮。胡中书躲避不及，早被套住。秦灵儿顺势一拉，拖下屋檐，埋伏在望江楼附近的明教七彩旗顿时围拢，蓝旗掌旗使向成德率领掌旗副使赵刀牌上阵，捆了俘虏。
胡中书远不是秦灵儿对手，摩尼星忿力前来相救，抡锤盖向顶门。秦灵儿眼明手快，举剑一隔，左手那枝剑望上直飞起来。摩尼星正打剑刃，铮地一声响亮，火光迸散。
这把华丽锤子镶嵌黄金宝石，起花有铭，手工极为精美细致。秦灵儿遭遇钝击，虎口流血使不动剑，退了回去。这个波斯胡商没有怜香惜玉之心，狂砸而来！
“明教总坛黄金祭司率领七彩旗，见过诸位大人！”玉石俱焚的火拼时刻，高景从天而降，红色身影天外飞仙一般飘落战圈。摩尼星收了锤子，退了下去。七彩旗一来，群殴局面顿时有所改观。秦灵儿底气壮了一分：“各位，贾大人暴毙，事发突然，我等俱是悲痛万分！万望节哀顺变，也给本教十日时间查明真相，严惩凶手！十日之后，明教在光明宫恭候诸位大驾！”
锦衣卫表情警觉上了画舫，在朱子虚耳畔低语：“黄金祭司集结了数百名七彩旗精锐纷纷埋伏望江楼附近，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这时情形全然变了，不再是简单的江湖纷争，兵戎相见便成了动乱。朱子虚知晓如若用强未必讨得了好，说不定引发大规模骚乱，口气略微和缓：“希望不要食言。”
“放了中书。”摩尼星冷静地道：“私自扣押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放人。”高景也不拖泥带水，微微拱手：“走！”言罢，当先化为一团红云，望北而去。向成德将胡中书扔给厂卫，红旗掌旗使徐绣之几乎同时扔出了暗器。这颗红辣椒也是出自虎狮山庄，如同火神弹一般爆炸，杀伤力同样不容小觑，好在旨在全身而退而非伤人，轰炸的是空地而非人群。锦衣卫纷纷后退躲闪，烟消云散，定睛一看，明教教众已经尾随黄金祭司消失夜空。
摩尼星兀自恨恨：“不能放他们离去！”
“事关重大，不可轻动，你看人家退兵的阵势，不能不说是一枝精锐之师。”胡中书惊魂未定，望着有条不紊离去的明教教徒背影，红脸有为难之色：“贾大人暴毙，稳定压倒一切。黄金祭司埋伏了七彩旗，明教还有数千万教众……如若用强，只怕引起不必要骚乱！”
“说得对！”朱子虚打着圆场，宽慰性格烈如火炭的摩尼星：“胡大人亲自探查，务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铁证如山！所有证据均是指向许聆风和江寒月，还查什么？”摩尼星打断：“即刻回京入宫面圣，调集御林军剿灭乱党！”
朱子虚沉默不语，也不知摩尼星说法是否妥当？
胡中书眼睛绽出睿智而深邃的波光：“如果杀死贾大人的凶手果真就是白银祭司，那么幕后主使很明显就是东厂，明教指不定也参与其中，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中土明教脱不了干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还是建议由当今圣上出面调集军队缉拿要犯，同时严密监视中土明教一举一动。”案情真相是什么？后事如何？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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