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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门环惹铜绿 芭蕉听骤雨(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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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九重阳,明教十年一次之大典,届时金银祭司,四大使徒,七彩旗,二十八星宿云集王城!拜明尊,供弥勒,行大典,更为重要的是将举行圣女登基仪式,同时教主人选也将尘埃落定。这事儿非同小可!直接引领明教未来走向,教内各路诸侯齐集,甚至波斯总教光明使者……都极有可能出现!日期迫近,叶青竹快马加鞭,前往王城。

    朝登紫陌,暮踏红尘,只嫌赶得太慢!沿途风尘困顿,芳草凄凄。

    这日黄昏时分到达直隶,奔到一处芭蕉林。由于急于赶路忘了时辰,刚一进入林子,夜幕悄然降临。

    林中黑夜诡异万分,惊得胯下乌骓马一声嘶鸣,人立而起!后退两步,便即停下。叶青竹纵目四顾,渺无人烟,如涛林风,灌满衣袍。

    疲乏的马,打个响鼻,呼出白气。叶青竹翻身下马,牵着缰绳来到一株芭蕉树下,盘膝而坐。

    月黑风高,风云变色,一道闪电撕裂苍穹,照得芭蕉林一片透亮。

    夜雨欲来,飞鸟归巢,风卷芭蕉,叶青竹眉头紧锁,思索如何躲避这场风雨,树影婆娑,哪有安身之处?唯有头顶一片硕大蕉叶,勉强遮挡。

    突然,远处传来脚步声,窸窸窣窣!

    叶青竹心清目明,何等聪慧,立马警觉,眼睛寒光一闪即逝,将缰绳栓在芭蕉树上,穿梭树林快步靠近,几个转折,突然驻足。

    咔嚓一声,又是一道电光划过苍穹,四周一片通明,雷声隆隆而作!远远地,一群人在风雨飘摇中锦衣夜行,胸口绣有斑斓猛虎,为首青年男子紫唇大耳,叶青竹认得是毕星使尹剑雨。

    毕星教众在冰霜森林遭遇吸血蝙蝠,大旗又被砍断,四散溃逃,陆陆续续离开秦岭,最终通过暗号勉强聚集,清点人数,十去三四。尹剑雨生性敏感,生怕遭遇白虎使徒安怀镜痛骂,心下惶恐,避而不见。

    九九重阳,迫在眉睫,尹剑雨如坐针毡,不知如何应对?正当愁眉不展之时接到安怀镜指令,各星迅速赶往王城集合议事,准备明教大典,情知躲避不过,方才率领毕星一路北上。

    李玉莲重出江湖,青龙白虎虽然没有照面,然已成顶角之势,暗流涌动,剑拔弩张!尹剑雨颇具小聪明,情知危机四伏,不敢丝毫怠慢。毕星兄弟,昼伏夜行,快马加鞭。

    这日行到王城外这处芭蕉林,也是赶路误了时辰。王城在望,尹剑雨索性催促连夜赶路,与叶青竹不期而遇。

    叶青竹和白虎堂的人交往不深,由于他们曾经沿途追杀,出手硬夺玄火令,对安怀镜豢养的这帮鹰犬恶感多于好感!尹剑雨装模作样更加令人反感,只是此刻不愿出面相见横生枝节,借着宽大蕉叶隐藏身形,静静地看着毕星教众,鱼贯而行。

    大雨滂沱,黑暗中只闻沉重喘息。

    叶青竹秀耳微微蠕动,目光霍然望向前方树梢:“还有人在暗处。”

    震风陵雨,毕星教众颇为害怕,只管埋头赶路,便是尹剑雨都未曾发觉已在别人罗网之中。

    咻地一声轻响,声音虽然不大,始终未被风雨雷电掩盖,仿佛有意识引起毕星注意,细却入耳。终于,尹剑雨有所警觉,停下脚步,双手一拦!众人霎时驻足,暗夜倏然飞出一面小旗。尹剑雨猛然后退,小旗插入身前泥土。

    咔嚓一声,电光闪过,雷声隆隆!

    那是一面黄色令旗,绣着火焰。

    芭蕉簌簌抖动,声音越来越大,树林掩映无数白色身影:“白银祭司命令我们在此恭候毕星兄弟!”话音甫落,数十条白衣汉子以令旗为中心,井然有序地包抄过来!这群人头戴红巾,白衣白靴,胸口绣有火焰。叶青竹目光洒落中央令旗,若有所悟:“他们出场和总坛绿旗大同小异,只是令旗颜色非绿而黄,原来是总坛黄旗的人。”

    大典在即,总坛的人镇守王城,奉命迎接各路人马无可厚非,然则在这样风雨大作,电闪雷鸣的夜晚,一群总坛杀手从天而降,不免令人毛骨悚然,感觉有些胁迫之意。

    “原来是王副旗使。”尹剑雨眼尖,认出为首白衣人乃是总坛黄旗掌旗副使王金虎:“在下尹剑雨!”

    “尹大光辉使,请吧!”

    “总坛兄弟亲自迎接,如何敢当?走!”尹剑雨自视甚高,背脊笔挺,总坛黄旗亲自迎接不免有些飘飘然:“这般风雨交加又是黑夜,劳动众位上峰大驾,规格是不是太高了一点?弄得我很惭愧,不知白虎使徒现在何处?我得先去向他老人家复命,方才……”话音未落,笑容僵硬在了脸上,尴尬地看着王金虎,不明何意。

    原来,黄旗的人纷纷抽出兵刃,白光耀眼!其中,两个白衣人明晃晃的佩刀顶住他的腰眼,王金虎满脸堆笑:“白银祭司命令七彩旗护送白虎七星前往王城,你见使徒的事,稍后再说。”

    这只金虎乃是笑面虎,笑里藏刀!尹剑雨性命已在对方掌握之中,暗忖:“不知出了什么变故,总坛的人要对付我们?”

    叶青竹自然明白是何用意。

    金银祭司投诚,李玉莲也就控制了总坛。随着黑魔崖归附,明教也就只有白虎这枝异势力了,显然也是青龙计划的一部分,斩断安怀镜党羽,收编白虎七星,使其屈服。

    安怀镜是猛虎,李玉莲更是苍龙,其实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也厌恶青龙白虎党羽之争,更反感总坛的人,于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风雨潇潇,蕉林深处飘来零星火把,其中一个女子声音,悦耳动听:“王金虎,随便扣押白虎七星的人,到底什么意思?”

    王金虎微微一愣,拱手:“不知尊驾哪路英雄?”

    火把逐渐飘近,说话女子长发齐臀,发髻有一朵白牡丹,臂如莲藕,十指如玉,其后是白虎奎星的人:“纳兰绿珠见过各位英雄。”

    王金虎是明教总坛的人,而且是黄旗掌旗副使,纳兰绿珠直呼其名是为不敬。黄旗教众心下愤然,纷纷怒目而视!王金虎也是不悦:“听闻最近纳兰姑娘刚刚升任白虎堂副堂主,真是可喜可贺啊!”

    纳兰绿珠不卑不亢:“今天你可能要放人。”

    纳兰氏是关外雪国贵族,此姝大有来头,背景很深,没有想到居然如此嚣张!王金虎素来处事圆滑,隐忍堆笑:“这个……卑职奉命请各位前去王城,祭司已为各位妥善安排。副堂主出身名门,自然识得大体,别让我难做!”

    纳兰绿珠颇不耐烦,径直道:“救人。”此言一出,奎星众人纷纷亮出兵刃,扑了上去。

    此次黄旗奉命前来迎接白虎七星,实则半路截杀各路堂口,削弱安怀镜党羽和势力。王金虎估计了一下双方形势,己方人数众多,不乏好手,便是加上白虎奎星的人也能稳操胜算,对方既然出手便不再客气:“各位兄弟,既然纳兰姑娘考校实力,我们自然接招。黄旗任务原本就是迎接白虎七星英雄,来得正好!一并将奎星请到王城。”

    黄旗教众原本对纳兰绿珠嚣张跋扈和尹剑雨油腔滑调颇为厌恶,王金虎下令,蜂拥而上!

    毕星绝大多数教徒与世无争,对青龙白虎党羽之争不甚了解,只是今日黄旗加以胁迫有些愤懑罢了!七彩旗实力强大,他们也是敢怒而不敢言,援兵来到,底气一足,纷纷动手。

    芭蕉夜雨,刀光剑影,明晃晃地织成光网。乒乓之声,响成一片。

    尹剑雨长期跟随安怀镜,教内暗流,略知一二。他很明白,此次大典白虎七星必然和李玉莲的势力正面冲突,而且冲突还不小,说不定就是鱼死网破!但从个人角度并不愿意得罪总坛的人,他是颇有野心的青年,一门心思往上爬,对白虎使徒忠心也是出于这个目的,一把拉住纳兰绿珠:“纳兰妹子,这个……他们是总坛的人,我们的上峰,可得三思!”

    纳兰绿珠凤目含煞,冷冷地道:“总坛已被李玉莲控制。白虎使徒有命,各星如遇七彩旗出手胁迫,格杀勿论!”言毕挺剑直取王金虎。

    “既然是他老人家有命,各位兄弟,杀!”

    此刻乱作一团,哪里还有人理会他的声音。

    七彩旗高手甚多,训练有素,攻守颇有章法。几个回合,白虎双星已然不支,数人被擒,黄旗将其制住未下杀手。

    白虎七星原本和总坛的人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对方略高一筹,无心恋战,纷纷缴械投降!不到一盏热茶时分,黄旗将众人擒获,只有纳兰绿珠兀自缠斗不休!

    “各位,听我一言。”尹剑雨见斗不过黄旗,实在不愿多树强敌,跳出圈子:“我们不要自相残杀!上峰既然亲自迎接,我们跟随就是。”

    叶青竹躲在暗处,冷眼旁观,狗咬狗的游戏让人厌烦,不想插手,静观其变。

    王金虎跳出圈子,负手而立,关注场中纳兰绿珠和三名白衣人恶斗!凄风冷雨,四条人影飘来闪去,兵刃幻为一片雪光,偶尔触碰,火星四射!黄旗三大高手手拿钢刀,互为攻防,进退有序,纳兰绿珠那枝青衣剑渐渐不支。白衣人并未痛下杀手,刀光织成光网将其笼罩。

    纳兰绿珠久战不胜,竖剑于胸,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剑上。战圈之外众人都是一愣,她的剑法突然一变,剑光一晃,长剑缠绕阴森黑气,缭绕升腾,凶戾之气大增!如此鬼魅的剑法将在场众人惊呆了!恶斗的白衣人停止了进攻,用兵刃护在身前,呈丁字型将她围在中央。

    这片蕉林是王城郊外乱坟地,枯冢荒坟甚多。纳兰绿珠使用巫术拘了无主荒坟无法超生的孤魂野鬼,挺剑刺向其中一名白衣人,剑光飞斩,亮不刺目,使用的却又是正宗的峨眉飞剑。

    白衣人显然被这路亦正亦邪的剑法吓呆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住后退,靠在一株芭蕉树上,从怀里掏出青灯,取下灯罩,不点自燃,豆大火焰,闪烁跳跃。白衣人行拜火之礼,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十指张开呈火焰之状!青灯猛然一亮,光芒夺目!黑气消失,魂飞魄散。

    纳兰绿珠脸颊泛光,绿油油地甚是怕人!叶青竹曾在小树林见过纳兰绿珠出手,当日便是旭日无光,鬼气森森,今儿居然拘魂拿魄!转念一想便即明白,雪国和鬼城虽然一正一邪有着云泥之别,但都修炼灵魂力,也算得上同源同宗。纳兰绿珠剑法有魂力,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王金虎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笑道:“这路剑法,也算没有辱没雪国古圣地名头!”

    突然阴风大作,触体生寒,众人均是背脊发凉!叶青竹虽然肩扛星盘,锦体斑斓,此刻也是感觉颈后发凉,只听一阵童音顺着阴风传来:“小妹,这里那么多人,要血还不信手拈来,何必用自己的血呢?”

    “我打他们不过,血咒又要以血为引,只能用自己的血了。”纳兰绿珠眼睛寒光一闪,小嘴嘟囔:“妹妹在此受人欺负,你不管么?还不快快现身!”

    凄厉笑声从阴风中传来:“我是地狱判官,判你三更死,绝对活不过天明!鬼城城主有令,明教总坛之人,格杀勿论!”

    电闪雷鸣,群鬼乱舞!犹似鬼门关大开,天地间魑魅魍魉齐聚,彻夜狂欢。

    众人惊怖,目瞪口呆!

    适才同纳兰绿珠斗法的其中一个白衣人胸口被一剑洞穿,血流如注,立时毙命!林中另一鬼徒手持长剑,当头砍去。第二个白衣人举刀相迎,当啷一声,火星四射!钢刀震为两截。这一刀势大力沉,其势兀自未衰,从头颅直砍到肚腹,身躯劈成两半,一分为二,脑浆和内脏流了一地。

    众人猛退两步,胆小的抱头一缩。

    黄旗比武的一共三人,最后剩下的白衣人吓得心胆俱裂,腿肚发颤,嘶声喊道:“我跟你们拼……”话未说完,鬼徒长剑一阵嗡鸣,他的头颅飞向空中,脖颈处血如泉涌。

    嘭地一声,无头尸体,倒地而亡。

    咔嚓一道闪电划过苍穹,照亮树林!蕉叶坐着一个大和尚,脸如死灰,神色枯槁,头顶九个戒点香疤,甚是可怖。

    蕉叶虽大,不能负重。

    这人稳坐泰山,不知是人是鬼?

    “这些人和白虎使徒为敌,就是鬼城的敌人,都该死!”纳兰绿珠无动于衷:“火云头陀,统统杀了!”

    恶僧猛然抬头,鬼徒兴奋异常,纷纷扑去。白衣人奋起反抗,霎时间兵刃交加,银光遍洒,又斗在一处。

    这些惨死林中的冤魂不能转世,此刻俱是将愤懑发泄在白衣人身上。白衣人和孤魂野鬼相斗,心下先怯了三分。这样,鬼城大占上风,战局扭转,根本不是白虎双星可比。

    阴风惨惨,恶鬼杀红了眼!十数条白衣汉子,转眼间屠戮殆尽。王金虎和仅存的两名教徒背靠背,脚下尸骨如山,血流成河:“兄弟,咱们跟他们拼了!”三人各拿出一盏青灯,行拜火礼,烛钎爆出几点火花,灯芯如豆。光芒相互交织,霎时亮了三倍,耀眼夺目。

    “星盘?”这三个人组成的阵法同星盘一脉相承,同源同宗!叶青竹闪了闪眉毛,霎时间来了兴趣!恶鬼见光有所畏惧,少数冲动胆大的猛扑!霎时烧成灰烬,魂飞魄散,余下的纷纷后退,不敢上前。

    对方虽然露怯,但是退而不走围了个水泄不通,如同铁桶阵一般迫来!三人全力抵挡,丝毫不敢松气,驱散黑暗,勉强坚持。

    “这三人留给我来杀吧!”黑暗里走出一名道人,长剑反背臂后,戴着一枚狰狞恐怖的骷髅戒指,寒芒泛出杀意。此人是鬼城城主萧圣之弟萧贤,驻颜有术,适才童音就是他所发。

    “你明明就在附近,怎么那么晚才出来?”

    “你的武功需要在实战中锻炼,我也是为了你好。”

    纳兰绿珠颇为不悦:“赶快解决了,回去复命。”

    明教作为大明第一大宗教,堂堂总坛七彩旗居然被鬼城当活靶子,练武沙袋,传将出去可是颜面扫地了!王金虎等人全力抗衡,无暇顾及其他,这时便是白虎双星一名小小教徒都可置他们于死地。

    叶青竹原本不打算出手,此刻见到青龙白虎之争竟然有鬼城参与,手段毒辣,而且黄旗的人死得太惨,心下踌躇:“我该不该出手?这些总坛的人毕竟是圣教教众,同拜明尊不能见死不救!明教内部党羽之争可以置之不顾,但若有外来势力戕害圣教教徒,那我不得不管。”思及此处,虽然于心不忍却并不冲动行事。

    黄旗三人经过鏖战,真力大损!加之鬼气实在太重,势头便被压制。

    呛啷一声,长剑出鞘,银光暴闪!一道黑气从天而降,盘绕剑尖。萧贤左手捏个剑诀,剑光搅动,不停地划着细小圆圈,寒光闪闪,越转越快!这样的结合表面上看去有些不伦不类,仔细一看如同将生生死死合在一处,却又颇为协调。叶青竹重点关注了他的松纹剑,长得有些过分!这柄剑乃是峨眉镇派之宝,原本应该归青叶祖师所有,不知缘何到了他的手里?

    黄旗被围攻腾不出手来,无疑成为待宰羔羊。咻地一声,剑光在王金虎胸口刺了一个透亮窟窿,青灯颓然寂灭。这个阵法颇具威力,单论一色,实力却又大大不如!掌旗副使被打倒,白衣教徒悉数屠戮殆尽,仅剩两人,圣光微弱至极!两名白衣人早已无心恋战,一个不慎,其中一人被火云头陀月牙铲拦腰砍为两段。另一人大惊,脸若死灰,冷不防纳兰绿珠倏然跳出,掣匕一剜,剖开胸口,伸手疾抓,将心肝提在手上。

    如此恐怖的屠杀看得尹剑雨心惊胆颤,并不是被鬼城吓到,而是死了那么多黄旗的人不知如何向总坛交代?这厮原本油滑,攀龙附凤,不想卷入纷争,这次把总坛的人得罪了,可是大大不妙!同时也不愿得罪鬼城:“今日承蒙各位搭救,在下感激不尽,到底发生了何事?还盼告之。”

    “鬼城已和白虎使徒结盟,走吧。”顷刻之间,总坛黄旗教徒被凶狠恶鬼屠戮殆尽。子夜鬼哭,林中无数孤魂野鬼消失无踪。纳兰绿珠招了招手,鬼城的人和白虎双星离开蕉林。

    鬼城加入性质就变了,那是护教大事!叶青竹倏然飞出,黄旗教徒大多已死,仅仅剩下掌旗副使,王金虎生吃萧贤一记,也是奄奄一息。

    倾盆大雨,闪电雷鸣,王金虎望向叶青竹,虚弱地道:“卑职……七彩旗王金虎,来者可是……明教中人?亦或明教的朋友?”他被剑光打得经脉尽碎,七窍隐隐渗出黑血,眼看不能活了。

    “王副旗使,在下叶青竹。”

    “琴棋书画?”王金虎一把抓住叶青竹,激动无比!胸口血如泉涌,染红了手掌:“叶公子,我知道你的名头!今日之事,非同小可,总得找人报信,求你看在明尊面上给白银祭司带话,就说……白虎堂勾结鬼城,大典在即,请他老人家务必提防!”说到最后已然上气不接下气。

    芭蕉雨夜,银蛇乱舞,叶青竹默然不语。

    “你答应我!”咔嚓一道明媚闪电划过苍穹,王金虎脸庞,狰狞无比!鲜血狂喷,声嘶力竭。

    叶青竹抵挡不住再三恳求:“好,我答应你。”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王金虎心下大慰!松了口气,呵呵一笑,闭目而逝。

    七彩旗埋伏蕉林围追堵截白虎七星,实在干的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叶青竹保留看法,但也知道他们奉命行事,死得惨烈!鬼城之事必须通知总坛,站起身来。

    雷声隆隆,电光霍霍!叶青竹策马在泥泞蕉林中疾速穿梭,黑影如矢,连夜向王城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