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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验尸

    晨雾薄曦,金鸡报晓。

    冬日红霞万丈,肃尽魅魑魍魃魈魉!

    宋元清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自有颜如玉,梦中自有黄金屋,梦中自有少林武僧对他拳打脚踢。

    施主,你额头有朝天骨,眼里有灵光,仙人转世,神仙下凡,我终于等到你了,不要走,虽然我泄露天机,灾怯难免,但是我命中注定,就算我要冒天大的危险,我也要让你学会《金钟罩》。

    贫僧乃少林方丈,法号梦遗,阿弥陀佛,我随风而来,随风而去......

    砰砰砰!

    砰砰砰!

    床榻上宋元清被这敲门声,猛地惊醒。

    “徒儿开门!”

    门口传来公鸭嗓喊叫声。

    “师傅,干啥啊?”

    他打着哈切将门打开。

    门口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燕和昶,门刚打开个缝隙他就挤了进来。

    跌跌撞撞的朝着床榻走去,满口子污言秽语。

    嗝~

    宋元清实在是看不下眼了,忍不住问了句:

    “您老这是喝花酒了?”

    “喝个毛花酒,老子是去降妖了!”燕和昶醉醺醺说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来,接着喝,接着舞!”

    三下两下踢开脚上十方鞋,这味酸的嘎嘎香。

    啧?

    宋元清瞥见眼领口唇印,懂了。

    他捏着鼻子,给燕大侠拾叨下,捎带手捡了几两碎银子。

    原本还想着清晨找燕和昶说下店家儿子的事情,看这情况,只能先无奈作罢。

    出了屋子。

    菜市口早点摊子出了街,宋元清绕着内城跑了圈,勤于锻炼有助于身心健康不是。

    便寻了个早点摊子,买了豆浆油条,坐下来吃,无意间瞥见邻桌的食客,看着觉得有点眼熟。

    啧,想起来了。

    这不昨被偷的失主。

    就放出来了?

    敢情古代这办案也不是一棒子打死。

    不过听他这口气还在为丢失了传家秘籍的事,还在耿耿于怀,逢人便说这说那。

    就这碎叨嘴,难怪贴身的东西都会被偷。

    宋元清沾着豆浆,吞下最后一口香酥可口油条,抹了抹嘴,拍下几文钱,正想着用什么招,将《金钟罩》还给他时。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喧嚣。

    并且还听到了哭喊声。

    人嘛都爱凑热闹,宋元清忍不住好奇心的也去凑热闹。

    挤进人群,原来是菜市口杀猪家死了娘,连仵作都来了。

    老妇人躺在草席上,面容安详,走的很安静,看起来像是死于痨病?

    宋元清站在人群中听了一会,也证实了他的猜想,看来是人都抵不过生老病死。

    大体事情经过是这样的:清晨杀猪匠出摊时喊了声娘没应,想着老人家睡眠浅,每日顶多睡两三个时辰,难得今日多睡会便也没在意,可这都辰时老娘还没起,便心生不安,推门进屋却发现人早已凉了。

    而在哭泣的那几人,是老妇人家的儿子儿媳。

    哭的情深意切!

    宋元清惋惜了声,正欲离去,忽见窗沿有几缕棉絮......嗯?

    这老妇人?

    宋元清瞳孔骤然一缩,看着草席上的老妇人,这场景有点眼熟。

    搜刮记忆时。

    “王仵作,验尸结果如何?”

    “大人,照属下查看,死者既无外伤,也并非中毒,应该是病死的。”

    查验尸体仵作正准备将此事定论,列为为普通病死案时,未说话衙役在人群中看见了宋元清。

    “公子。”

    那名持点穴尺衙役,朝宋元清抱拳客气打招呼。

    其同行的另一名衙役,这时也看到了宋元清,同样抱拳问了声好。

    宋元清疑惑,再想想,懂了。

    昨日动静那么大,南亭也就是屁大点地方,有点风吹草动人人便知。

    三班衙役见人下碟实属正常。

    最关键是,自己不仅仅是判官徒儿,跟南亭县令似乎还能攀上关系,身为衙门中人,都想抱上宋元清这根大腿。

    所以这两名衙役见到宋元清,都愿意结交份点头之交。

    县官虽不如县管,不管怎么说,打个招呼,起码没坏处。

    “我观公子眉头一直深皱,可是对此案有些看法?”其中一名善于察言观色的衙役,忽开口说道。

    花花轿子人人抬,这理宋元清懂,人家其实也就是客套客套,但宋元清还真有话要讲:“两位大人,看法不敢当,只是我胸中确有些猜想,但尚有疑点不敢确定,可否能让我上前仔细检查此安人尸体,在通禀两位大人。”

    两人都是精,无论结局是否存疑,拿具尸体讨好这南亭新贵,左右都不会亏,连忙将宋元清请上前。

    而就当宋元清走过杀猪匠夫妻身旁时,他留意到一个小细节,杀猪匠媳妇裙摆处竟有些污垢。

    “公子,草民娘亲染有痨病多年,应该是病死的。”

    “是啊,其实不用多位大人查验,让我们及早,为安人安排后事吧。”

    宋元清扫了眼夫妻二人,他没有过多解释。

    便在草席老妇人身前停住身体,仔细端详起妇人的遗体情况。

    “斯文败类,别动我娘身子!滚滚滚!”

    老妇人儿子,突然龇牙咧嘴奋起推开正在验尸宋元清。

    “男女授受不亲,两位官差大老爷,他既不是仵作又不是医生,如此在我娘身上翻翻按按成何体统!可怜我老娘,活的时候没享过一天清福,死后还要被人...”

    “菜市口街坊邻居,你们说句公道话啊,谁家老人没个生老病死,难道你们就能这么眼睁睁看着我娘,被人这般折腾!”

    “当家的,我们跟他拼了!”

    说话间,杀猪匠媳妇也掺和进来,推搡起来。

    情绪激动。

    如此乱状,略显年长的衙役‘轰’的一声猛拍桌子,大喝道:“住手,谁在敢闹事,统统拘进衙门,仗则三十大板!”

    官家威严,百姓惶恐!

    只是衙役虽吼住二人,却防不住众人之口。

    当周围街坊看见宋元清的确是在妇人身上又是脱又是摸,开始群起积愤起来。

    杀猪匠夫妻二人,见此刻街坊邻居纷纷站在自己这边,哭着跪在老妇人身前,大喊着死不瞑目,不活了云云。

    宋元清闻言,倒也不恼,微微一笑,打量了一下杀猪匠娘子,看向站在一旁的仵作道:“王仵作,敢问因病致死者,都会有哪些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