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宁心曼与宁心羽
飞哥觉得今天是他的幸运日。
天，可能从来没这么幸运过。
兄弟带来的两个新来的小妞居然是一对儿姐妹，而且还都十分漂亮，说话间身子前倾，上半身有意无意地靠在桌子上，看得飞哥直流口水。
上道儿。
“飞哥，刚到这儿来，您要多多关照呀。”姐姐说。
飞哥脸上晕着醉酒的紫红色，左手夹着一支烟，右手在桌子下面不断摩挲姐姐的大腿，手里的大腿轻微摇晃，闪躲，让飞哥心神荡漾。
妹妹一杯酒灌到飞哥嘴里，文文诺诺地说：“飞哥，喝酒呀，妹妹再帮你倒一杯。”
飞哥喝了酒，却没咽下去，而是吐出一股水流，直直吐到妹妹半露的胸口上，然后一脸坏笑望着她。
“讨厌啦，飞哥。”
妹妹轻轻推了飞哥一下，然后一只手在胸上摸了一把，沾染着酒液的手指放进自己嘴里，吮吸着望着飞哥，眉眼魅惑。
几个兄弟在旁边夸着飞哥好艳福，飞哥威武，一边嘻嘻哈哈的挤眉弄眼的笑着。
酒气烟气蒸腾的包间里，飞哥豪迈的借给了好兄弟230万，显示自己的大气！
银行里他全部的积蓄。
从饭店出来后，飞哥搂着两个衣着暴露的姐妹摇摇晃晃的在路灯下痴笑的走着。
“哥哥……嘿嘿嘿……哥哥带你们去一个……有意思的地方。”飞哥眼睛都是红通通的，他伸出手指点指着说道。
一边一只手在妹妹的屁股上肆无忌惮的游动。
距离不算太远。
一大把的钥匙，试了好久的钥匙才终于试对，景惟的梦幻小屋被推开。
“看！哈哈哈哈……一个傻肥宅的……嗝……的天堂。”
飞哥摇晃着进来，摔坐在床上，对着姐妹花招了招手，因为酒醉，让他的头低到抬不起来了，但还是要瞪着眼睛看着她们傻笑：“嘿嘿嘿，也要是我的天堂了嘿嘿嘿……”
“砰。”
门关了。
“手真够不老实的，都快给我弄兴奋了。”
妹妹嘟哝着嘴，在屋子里摸索起来。
姐姐白了她一眼，“小姑娘家的，说话能不能文静一点，像什么样子。”她竟直接去沙发上坐了下来，顺手摸了一包未开封的薯片，撕开后大口嚼着。
飞哥的眉毛挤在了一起，以他现在严重醉酒的智商，很难理解现在眼前的一切，也没有想过即将要发生的一切。
“来呀宝贝儿，还……还等什么啊。”飞哥见姐妹花儿不过来，那就自己过去呗，撑着床起来就朝姐姐胸前摸了过去。
“我们干嘛的呀，一天天的还文静文静，能不能认清自己的身份……为什么连个剃须刀都没有？”妹妹在浴室里崩溃，她这次出来没有带着自己的刀。本来想着在对方家里随便摸一把，之前几次也都是这么干的，谁知道这里一把刀都没有。
她看到浴室架子上有一个形状奇怪的杯子，就拿起来好奇的看了看。
这是？不像刷牙的杯子啊，这么软，还挺弹。
鼻翼轻轻凑上去，一嗅。
呕！
一股怪味儿。
姐姐一把将飞哥推倒在地，飞哥躺地上，血液直灌大脑，让他有点儿晕眩和困顿，但是他强打精神，一股莫名的意志支撑着他。
不行，今晚的伟业还没有完成，还不能睡！
他爬起来，半张着嘴用力呼吸着，浓郁的酒臭味排出。
他也晃过神儿这两姐妹有点儿不对劲了，这事情没往自己想象的那个方向发展啊。
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还是没有完全弄懂，只是看着姐姐坐在沙发上，穿着黑色丝袜的小腿蹬在茶几边缘，格外诱人。
“嘿嘿嘿……”飞哥又眯着眼傻笑起来，挪动身子，朝那双漂亮的小腿扑去。
妹妹从浴室出来，惆怅的说：“没找到。”
整个屋子居然连一个哪怕刀片都没找到。
“那今天就换我。”姐姐挑了挑眉，一片薯片放在嘴里，咯吱作响。
妹妹闻言满脸扭曲的表情：“又你来？可你太野蛮了，一点都不淑女。”
这会儿你知道淑女了？
姐姐不屑，但她倒是无所谓，类似的事儿不是头一次做了。
扔下薯片，她来到飞哥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飞哥抬头看着眼前的美人儿，高跟鞋，丝袜，短裙，还有短裙下，哦，这个角度……
原来是玩儿这个，飞哥顿时来了精神。
“女王，我的女王，快来，快来调教我……”飞哥咧着嘴抱住姐姐穿着丝袜的小腿，双手不断的摩挲着。
姐姐皱眉，她一只手扶墙，算是勉强找了个支撑。
右腿后抬。
“砰！”
高跟鞋尖细的跟重重的击在飞哥的脸上。
“啊！……啊……”
飞哥捂着脸痛苦嘶吼一声，但仅仅一声，后面的痛吼因为过度的痛苦而暂时没有声音发出来。
这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砰！”
又一下！
飞哥彻底清醒了，他疼的龇牙咧嘴，眼泪不受控制的爆出来，跟脸上的血迹混在了一起。
“你，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他愤怒，疼痛，并且恐惧。
脸上的疼痛钻心似的，让他酒意全无，嘴里咸腥的血味儿令他感受到了恐惧，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或者爬到一边，爬到哪里都好，总之，绝对不能再在这里了。
一个高跟鞋底的尖锐撞击。
让他暂停了动作。
紧接着，又一下！
又一下！
又一下！
又一下！
飞哥已经无力去捂脑袋上的伤口，更无力哭喊，每一下踢击，轻则是凹陷的红紫色印记，重则是撕裂皮肉的孔洞。他躺在地板，半拉肩膀和脑袋呈几乎90度挤在床帮上。
砰！砰！砰！砰！砰！
安静的夜晚，有人奇怪为什么大半夜的还吵吵闹闹的，但是这片街区向来如此，发生什么事儿，只要不管自己的事，最好别去过问。
毕竟这片街区并不太平，过往的时候夜里不是没有发生过打架斗殴，甚至巷道里凌辱女性的事件。
但绝大部分的租户都是生计艰难，见惯了这混乱世道的讨生活的可怜人。
他们心中的不变准则就是，管好自己就行了。
妹妹嫌恶的看了一眼，又快速扭过头来。
真是一点都不优雅啊。
她打开电脑，百无聊赖的刷着网页。
眼睛乱瞟，发现桌上的手办挺好看的，她挑了两个，装进了包包里。
还有一枚戒指呀，她开心的戴在食指上，可是有点大，又换到中指，还是大。
难道当扳指嘛？
妹妹心中惆怅。
姐姐深吐出一口气，脚下的飞哥整个脑袋都已经血肉模糊，混在一起分不清鼻子或是眼睛了，很可能从刚才两分钟之前起，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小腿，短裙，乃至上衣，手臂，都飞溅了手臂，脸上也有黏腻腻的感觉。
“我冲个澡。”姐姐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走进浴室，步态优雅。
“哦。”妹妹耷拉着眼，了无生气的应了一声。
这起买卖做的很成功。
完全没有什么值得骄傲或惊艳的地方，一如之前的无数成功。
先接触目标周遭的人物，利用目标好色的特点，将自己摆上桌面，正巧目标身边的人想坑他一笔钱，与姐妹花一拍即合，55分成。
目标身边的所谓兄弟不知道姐妹花的真实目的，但是无所谓，他拿了钱就要自行跑路，他也根本不知道姐妹花的身份，双方只是即时成立的团队小组。
妹妹看着已经到账的钱，十分满意不用再去追杀那个杂鱼了。
任务之外还能捞一笔快钱，这让人心情十分愉悦。
对了，还有那个时时被拍在桌子上的保时捷钥匙！
妹妹忍着恶心去飞哥兜里摸出了钥匙，十分开心。
等下绕到目标家里，开起车就跑。
居然还能赚一辆车，真是太划算了。
姐姐在浴室里似乎发现了外面的动静，她的声音从水声中传了出来：“不要动那些不必要的东西。”
声音优雅而冷漠。
“这些东西会给我们招惹麻烦。”
妹妹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每次都是这样。
杀目标是一回事，拿目标的东西是另一回事。
物品这种东西，很容易留下丝丝缕缕的线索，是必须避免碰触的。
至于这间屋子里她们之前肆无忌惮碰触的一切，都会在离开前用包包里的专业喷剂了却痕迹。
事实上一般都是一把火了事。
但是这栋小楼里住户还不少，为了避免酿成一夜之间烧死数十人的大惨剧，两人决定还是费点功夫清理一下好了。
她们本来就是这么的善良，绝不伤及无辜。
是杀手界有名的活菩萨……暴虐姐妹花。
姐姐宁心曼，妹妹宁心羽。
从来都是一起接任务，一起完成，彼此从不离开对方。
而她们也以接近百分之80的完成率傲视整个杀手界。
只是，这两个看起来漂亮性感的姐妹花，每次留下登报的犯案现场总是暴虐非常，刊登出来的现场照片往往被打上马赛克。
是新人探查员的催吐神器。
很难想象这么漂亮的姐妹花当时对目标施以了怎样的酷刑。
有的是一团看不出人形的血肉模糊，有的又是极工整犹如外科手术一般，只是脏器被一件件取出，整齐摆在旁边地上，胸骨也被剔了出来，但每次完成度都不太高，似乎只要失手划烂了血肉，这起工艺品生产进程就会被终止。
完成度最高的一次，头骨被剔出来了一半。
风格鲜明的两种对立的特色，马上被人猜到分别属于姐妹两人不同的手笔。
杀手界尤为乐衷的一个话题就是猜测，优雅的姐姐和跳脱欢快的妹妹，究竟这两个手笔分别属于她们谁。
争论时常有，有幸见过她们的人，都有着自己的小小猜测，但是有一点很明显，不过是谁拥有着哪一种手笔，都是与表面完全不符的。
完全不符的暴虐性格。
钥匙转动锁舌的声音。
宁心宇嘴里叼着薯片惊异的扭头看过来。
她没想到此时居然会有人开门。
按道理来说，既然飞哥将她们带到了这个地方，那么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一个晚上都不会有人来打扰才对。
那么此时开门的人是谁？飞哥的人？
门推开，脑袋肿胀的景惟左边搀着力竭的苏予安，右边搀着脸色发白晕倒的禾霓，呆愣在门口，看着小小屋里的一切，目光呆滞。
实在是今晚的冲击有点过于大了。
他对自己的超能力是知道的，也一直好好隐藏着，可是今天突然看到了一场超能力大战本就让他十分震撼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原来真正的震撼是回到家以后。
自己离开的这些天里发生了什么？
眼前这个坐在自己电脑刷着微博，嘴里叼着薯片的女孩儿是谁，地上躺着的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形又是谁？
还有，刚刚推出浴室门走出来的这个穿着自己宽大T恤的女孩儿又是谁？
似乎，还都挺好看的。
实在想不明白的情况下，景惟的脑子诡异的还走神了。
苏予安也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但是他思维清晰，很快根据眼前的情况推断出了可能发生的事情。
下午他才刚来过这间屋子，而且也见过了飞哥，他一眼认出地上鲜血流了一地中间的模糊人形，身上穿的衣服，就是飞哥的。
那现在这两个出现在尸体旁的女孩儿，似乎不言而喻了。
作为一个实习期的优秀探查员，他的本能还在。
只是有点想不通，这两个女孩儿似乎过于冷静了。
但也没什么奇怪的。
他看过大量的案件记录和书籍。
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千万不要觉得自己接受不来的事情，别人也接受不来。
大部分人对血腥的场面都有着生理上的抵触，但是在广泛接触了之后，会好一些。
而还有一小部分人，从来都对这种场面没什么抵触。
如果真是如自己推断，眼前两个女孩儿杀了这个飞哥，而且手段如此残暴，那么她们还能若无其事待在这里，似乎也可以理解了。
作案后还照常作案现场的人，不是没有，事实上还不少。
苏予安就曾经见过一桩案子的记录，有人杀了人，将尸体拖入厕所，然后就住在了死者的家里，每天吃死者储藏的食物，在死者身边大便，在死者身边洗澡，甚至还买了杀虫剂，每天喷到死者身上，延缓腐烂的时间。
这人是个连环杀人犯，后来嫌弃死者死亡后腐烂的过于快，而腐烂后的尸体总是会爬满蛆虫，恶臭难闻，所以他竟然并不直接杀人，而是把人打晕，打到无力反抗，然后困锁到厕所里，每天打吊针，维持着生命，好让自己可以在死者家里多呆一段时间。
世界太大了，你很难想象每一个扭曲的人心。
宁心曼和宁心羽对视了一眼。
怎么办。
对方三人，杀还是不杀。
说实话，她们不想杀，姐妹两人从来都只对目标动手，而因为她们的身份，也没有遇到过需要碰到目标人物之外的人在场的情况。
和那些大杀一通，牵扯到大量目标之外的人，甚至平民的暴躁杀手完全不同。
她们的任务几乎都是在悄无声息下完成，不惊动别人。
所以眼下的情况，说实话，她们有点应付不来。
一方面，心里还在纠结，要不要动手。
另一方面，真动手的话，对面有三个人，虽然看起来好像都很疲惫的样子，但是自己两人未必能迅速解决了他们。
她们两人只是普通人罢了，虽然最近在新认下的师父的教导下，也会点了三脚猫的功夫，但是她们从来没有用过啊。
完全不知道打起来的话行不行得通。
“喂，你们……”小胖子景惟率先开口。
姐妹两人同时行动，向着苏予安三人冲过来，杀不杀的，先想办法制服了再说。
“别过来啊！”景惟大惊失色。
他现在还有些应激障碍，刚从被绑架的环境中逃离出来，导致他现在对试图冲向自己的人极为恐惧。
一伸手，空气中似有无形的力量形成。
或者说是意志！
景惟惊慌伸出手阻拦，伴随他的手伸出，强烈的意志力得以成型，然后响应他的意志。
宁心曼和宁心羽当即倒飞而去，撞到了椅子，摔在墙边。
景惟诧异，自己的能力时灵时不灵的，没想到这次出现的还挺及时。
姐妹两人惊慌莫名，她们从未见到过拥有这种超能力的人。
宁心曼一撇头，窗子就在身边，而这件屋子只是二楼而已。
“走！”她拉起宁心羽。
两人从老旧宽大的窗子里矫健的跳了出去。
托这些日子跟那个师傅练武的福，眼下这样的高度对她们来说游刃有余。
“你怎么不拦着？”苏予安诧异的看着景惟。
他现在是没能力拦着了，而且这里也没有什么能供他驱使的水体。
但是景惟明显是拥有念力一样的手段，而且虽然受了外伤，脸肿的像猪头，但是应该并不影响他能力的使用。
“我……我突然又用不出来了。”
景惟狡辩。
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他的能力从来都是自己偷偷的用，今晚之前，还从来没有对敌使用过。
而且，刚才两个女孩儿看起来都挺可爱的样子，有点不好下手啊。
“那现在怎么办？”
景惟拖着两人进屋，把苏予安跟禾霓放到沙发上坐下。
他看了旁边血肉模糊的飞哥一眼，巨大的血腥味儿差点儿让他控制不住吐出来。
真是难以想象刚才那个女孩儿还在这里吃薯片啊。
景惟心中匪夷所思。
“我再打个电话吧。”苏予安苦笑，颤颤巍巍的掏出手机。
眼下这里有桩命案，还是通知探查局的好。
包括之前的绑架案。
在回来之前，他已经打过一个匿名电话了，通知了探查局去污水处理厂解救那些被绑的人。
当时他并不想暴露自己，因为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不过当时并没有多想，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果能蒙混过关就算了，也不用再去费心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又遇到了什么人，莫宇和江中衡为什么会晕倒在那里。
小胖子将那两人绑在了外面水塘边的栏杆上，其实绑不绑都无所谓，两人看起来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中，如果不是还有着极其微弱的呼吸，苏予安甚至怀疑自己杀了人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在以为自己或许杀了人的那刹那，并没有什么抵触的情绪，似乎觉得这种事发生在修行世界里再正常不过。
要知道，在他知道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前，他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也对杀人这种事抱有强烈的愤恨，和所有的普通俗世人一般无二。
可是，一旦知道了世界真相后，似乎世界观的改变，也潜移默化影响了他的价值观。
什么样的地方，活什么样的人。
之前禾霓疯狂的大脑钻击对江中衡他们造成了难以想象的伤害，他们硬撑着跑到外面，又被巨大的水体砸击，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但为了安全起见，景惟还是绑住了二人，才带着苏予安和禾霓回来。
可是眼下又碰上一桩命案。
如果不报告的话，解释不清的事情就更多了。
再打个匿名电话，然后自己带着禾霓先离开？
首先现在走不动了，而且只留景惟在这里的话，景惟会被重点怀疑，甚至被收监，毕竟这是他租的屋子，受害者又是房东。
苏予安心中已有想法。
他有两个电话要打。
先是给探查局打了报案电话，将此间发生的事情如实报告。
然后摸出身上已经皱巴巴的名片。
拨通了监灵司杨吉龙的电话。
天，可能从来没这么幸运过。
兄弟带来的两个新来的小妞居然是一对儿姐妹，而且还都十分漂亮，说话间身子前倾，上半身有意无意地靠在桌子上，看得飞哥直流口水。
上道儿。
“飞哥，刚到这儿来，您要多多关照呀。”姐姐说。
飞哥脸上晕着醉酒的紫红色，左手夹着一支烟，右手在桌子下面不断摩挲姐姐的大腿，手里的大腿轻微摇晃，闪躲，让飞哥心神荡漾。
妹妹一杯酒灌到飞哥嘴里，文文诺诺地说：“飞哥，喝酒呀，妹妹再帮你倒一杯。”
飞哥喝了酒，却没咽下去，而是吐出一股水流，直直吐到妹妹半露的胸口上，然后一脸坏笑望着她。
“讨厌啦，飞哥。”
妹妹轻轻推了飞哥一下，然后一只手在胸上摸了一把，沾染着酒液的手指放进自己嘴里，吮吸着望着飞哥，眉眼魅惑。
几个兄弟在旁边夸着飞哥好艳福，飞哥威武，一边嘻嘻哈哈的挤眉弄眼的笑着。
酒气烟气蒸腾的包间里，飞哥豪迈的借给了好兄弟230万，显示自己的大气！
银行里他全部的积蓄。
从饭店出来后，飞哥搂着两个衣着暴露的姐妹摇摇晃晃的在路灯下痴笑的走着。
“哥哥……嘿嘿嘿……哥哥带你们去一个……有意思的地方。”飞哥眼睛都是红通通的，他伸出手指点指着说道。
一边一只手在妹妹的屁股上肆无忌惮的游动。
距离不算太远。
一大把的钥匙，试了好久的钥匙才终于试对，景惟的梦幻小屋被推开。
“看！哈哈哈哈……一个傻肥宅的……嗝……的天堂。”
飞哥摇晃着进来，摔坐在床上，对着姐妹花招了招手，因为酒醉，让他的头低到抬不起来了，但还是要瞪着眼睛看着她们傻笑：“嘿嘿嘿，也要是我的天堂了嘿嘿嘿……”
“砰。”
门关了。
“手真够不老实的，都快给我弄兴奋了。”
妹妹嘟哝着嘴，在屋子里摸索起来。
姐姐白了她一眼，“小姑娘家的，说话能不能文静一点，像什么样子。”她竟直接去沙发上坐了下来，顺手摸了一包未开封的薯片，撕开后大口嚼着。
飞哥的眉毛挤在了一起，以他现在严重醉酒的智商，很难理解现在眼前的一切，也没有想过即将要发生的一切。
“来呀宝贝儿，还……还等什么啊。”飞哥见姐妹花儿不过来，那就自己过去呗，撑着床起来就朝姐姐胸前摸了过去。
“我们干嘛的呀，一天天的还文静文静，能不能认清自己的身份……为什么连个剃须刀都没有？”妹妹在浴室里崩溃，她这次出来没有带着自己的刀。本来想着在对方家里随便摸一把，之前几次也都是这么干的，谁知道这里一把刀都没有。
她看到浴室架子上有一个形状奇怪的杯子，就拿起来好奇的看了看。
这是？不像刷牙的杯子啊，这么软，还挺弹。
鼻翼轻轻凑上去，一嗅。
呕！
一股怪味儿。
姐姐一把将飞哥推倒在地，飞哥躺地上，血液直灌大脑，让他有点儿晕眩和困顿，但是他强打精神，一股莫名的意志支撑着他。
不行，今晚的伟业还没有完成，还不能睡！
他爬起来，半张着嘴用力呼吸着，浓郁的酒臭味排出。
他也晃过神儿这两姐妹有点儿不对劲了，这事情没往自己想象的那个方向发展啊。
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还是没有完全弄懂，只是看着姐姐坐在沙发上，穿着黑色丝袜的小腿蹬在茶几边缘，格外诱人。
“嘿嘿嘿……”飞哥又眯着眼傻笑起来，挪动身子，朝那双漂亮的小腿扑去。
妹妹从浴室出来，惆怅的说：“没找到。”
整个屋子居然连一个哪怕刀片都没找到。
“那今天就换我。”姐姐挑了挑眉，一片薯片放在嘴里，咯吱作响。
妹妹闻言满脸扭曲的表情：“又你来？可你太野蛮了，一点都不淑女。”
这会儿你知道淑女了？
姐姐不屑，但她倒是无所谓，类似的事儿不是头一次做了。
扔下薯片，她来到飞哥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飞哥抬头看着眼前的美人儿，高跟鞋，丝袜，短裙，还有短裙下，哦，这个角度……
原来是玩儿这个，飞哥顿时来了精神。
“女王，我的女王，快来，快来调教我……”飞哥咧着嘴抱住姐姐穿着丝袜的小腿，双手不断的摩挲着。
姐姐皱眉，她一只手扶墙，算是勉强找了个支撑。
右腿后抬。
“砰！”
高跟鞋尖细的跟重重的击在飞哥的脸上。
“啊！……啊……”
飞哥捂着脸痛苦嘶吼一声，但仅仅一声，后面的痛吼因为过度的痛苦而暂时没有声音发出来。
这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砰！”
又一下！
飞哥彻底清醒了，他疼的龇牙咧嘴，眼泪不受控制的爆出来，跟脸上的血迹混在了一起。
“你，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他愤怒，疼痛，并且恐惧。
脸上的疼痛钻心似的，让他酒意全无，嘴里咸腥的血味儿令他感受到了恐惧，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或者爬到一边，爬到哪里都好，总之，绝对不能再在这里了。
一个高跟鞋底的尖锐撞击。
让他暂停了动作。
紧接着，又一下！
又一下！
又一下！
又一下！
飞哥已经无力去捂脑袋上的伤口，更无力哭喊，每一下踢击，轻则是凹陷的红紫色印记，重则是撕裂皮肉的孔洞。他躺在地板，半拉肩膀和脑袋呈几乎90度挤在床帮上。
砰！砰！砰！砰！砰！
安静的夜晚，有人奇怪为什么大半夜的还吵吵闹闹的，但是这片街区向来如此，发生什么事儿，只要不管自己的事，最好别去过问。
毕竟这片街区并不太平，过往的时候夜里不是没有发生过打架斗殴，甚至巷道里凌辱女性的事件。
但绝大部分的租户都是生计艰难，见惯了这混乱世道的讨生活的可怜人。
他们心中的不变准则就是，管好自己就行了。
妹妹嫌恶的看了一眼，又快速扭过头来。
真是一点都不优雅啊。
她打开电脑，百无聊赖的刷着网页。
眼睛乱瞟，发现桌上的手办挺好看的，她挑了两个，装进了包包里。
还有一枚戒指呀，她开心的戴在食指上，可是有点大，又换到中指，还是大。
难道当扳指嘛？
妹妹心中惆怅。
姐姐深吐出一口气，脚下的飞哥整个脑袋都已经血肉模糊，混在一起分不清鼻子或是眼睛了，很可能从刚才两分钟之前起，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小腿，短裙，乃至上衣，手臂，都飞溅了手臂，脸上也有黏腻腻的感觉。
“我冲个澡。”姐姐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走进浴室，步态优雅。
“哦。”妹妹耷拉着眼，了无生气的应了一声。
这起买卖做的很成功。
完全没有什么值得骄傲或惊艳的地方，一如之前的无数成功。
先接触目标周遭的人物，利用目标好色的特点，将自己摆上桌面，正巧目标身边的人想坑他一笔钱，与姐妹花一拍即合，55分成。
目标身边的所谓兄弟不知道姐妹花的真实目的，但是无所谓，他拿了钱就要自行跑路，他也根本不知道姐妹花的身份，双方只是即时成立的团队小组。
妹妹看着已经到账的钱，十分满意不用再去追杀那个杂鱼了。
任务之外还能捞一笔快钱，这让人心情十分愉悦。
对了，还有那个时时被拍在桌子上的保时捷钥匙！
妹妹忍着恶心去飞哥兜里摸出了钥匙，十分开心。
等下绕到目标家里，开起车就跑。
居然还能赚一辆车，真是太划算了。
姐姐在浴室里似乎发现了外面的动静，她的声音从水声中传了出来：“不要动那些不必要的东西。”
声音优雅而冷漠。
“这些东西会给我们招惹麻烦。”
妹妹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每次都是这样。
杀目标是一回事，拿目标的东西是另一回事。
物品这种东西，很容易留下丝丝缕缕的线索，是必须避免碰触的。
至于这间屋子里她们之前肆无忌惮碰触的一切，都会在离开前用包包里的专业喷剂了却痕迹。
事实上一般都是一把火了事。
但是这栋小楼里住户还不少，为了避免酿成一夜之间烧死数十人的大惨剧，两人决定还是费点功夫清理一下好了。
她们本来就是这么的善良，绝不伤及无辜。
是杀手界有名的活菩萨……暴虐姐妹花。
姐姐宁心曼，妹妹宁心羽。
从来都是一起接任务，一起完成，彼此从不离开对方。
而她们也以接近百分之80的完成率傲视整个杀手界。
只是，这两个看起来漂亮性感的姐妹花，每次留下登报的犯案现场总是暴虐非常，刊登出来的现场照片往往被打上马赛克。
是新人探查员的催吐神器。
很难想象这么漂亮的姐妹花当时对目标施以了怎样的酷刑。
有的是一团看不出人形的血肉模糊，有的又是极工整犹如外科手术一般，只是脏器被一件件取出，整齐摆在旁边地上，胸骨也被剔了出来，但每次完成度都不太高，似乎只要失手划烂了血肉，这起工艺品生产进程就会被终止。
完成度最高的一次，头骨被剔出来了一半。
风格鲜明的两种对立的特色，马上被人猜到分别属于姐妹两人不同的手笔。
杀手界尤为乐衷的一个话题就是猜测，优雅的姐姐和跳脱欢快的妹妹，究竟这两个手笔分别属于她们谁。
争论时常有，有幸见过她们的人，都有着自己的小小猜测，但是有一点很明显，不过是谁拥有着哪一种手笔，都是与表面完全不符的。
完全不符的暴虐性格。
钥匙转动锁舌的声音。
宁心宇嘴里叼着薯片惊异的扭头看过来。
她没想到此时居然会有人开门。
按道理来说，既然飞哥将她们带到了这个地方，那么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一个晚上都不会有人来打扰才对。
那么此时开门的人是谁？飞哥的人？
门推开，脑袋肿胀的景惟左边搀着力竭的苏予安，右边搀着脸色发白晕倒的禾霓，呆愣在门口，看着小小屋里的一切，目光呆滞。
实在是今晚的冲击有点过于大了。
他对自己的超能力是知道的，也一直好好隐藏着，可是今天突然看到了一场超能力大战本就让他十分震撼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原来真正的震撼是回到家以后。
自己离开的这些天里发生了什么？
眼前这个坐在自己电脑刷着微博，嘴里叼着薯片的女孩儿是谁，地上躺着的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形又是谁？
还有，刚刚推出浴室门走出来的这个穿着自己宽大T恤的女孩儿又是谁？
似乎，还都挺好看的。
实在想不明白的情况下，景惟的脑子诡异的还走神了。
苏予安也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但是他思维清晰，很快根据眼前的情况推断出了可能发生的事情。
下午他才刚来过这间屋子，而且也见过了飞哥，他一眼认出地上鲜血流了一地中间的模糊人形，身上穿的衣服，就是飞哥的。
那现在这两个出现在尸体旁的女孩儿，似乎不言而喻了。
作为一个实习期的优秀探查员，他的本能还在。
只是有点想不通，这两个女孩儿似乎过于冷静了。
但也没什么奇怪的。
他看过大量的案件记录和书籍。
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千万不要觉得自己接受不来的事情，别人也接受不来。
大部分人对血腥的场面都有着生理上的抵触，但是在广泛接触了之后，会好一些。
而还有一小部分人，从来都对这种场面没什么抵触。
如果真是如自己推断，眼前两个女孩儿杀了这个飞哥，而且手段如此残暴，那么她们还能若无其事待在这里，似乎也可以理解了。
作案后还照常作案现场的人，不是没有，事实上还不少。
苏予安就曾经见过一桩案子的记录，有人杀了人，将尸体拖入厕所，然后就住在了死者的家里，每天吃死者储藏的食物，在死者身边大便，在死者身边洗澡，甚至还买了杀虫剂，每天喷到死者身上，延缓腐烂的时间。
这人是个连环杀人犯，后来嫌弃死者死亡后腐烂的过于快，而腐烂后的尸体总是会爬满蛆虫，恶臭难闻，所以他竟然并不直接杀人，而是把人打晕，打到无力反抗，然后困锁到厕所里，每天打吊针，维持着生命，好让自己可以在死者家里多呆一段时间。
世界太大了，你很难想象每一个扭曲的人心。
宁心曼和宁心羽对视了一眼。
怎么办。
对方三人，杀还是不杀。
说实话，她们不想杀，姐妹两人从来都只对目标动手，而因为她们的身份，也没有遇到过需要碰到目标人物之外的人在场的情况。
和那些大杀一通，牵扯到大量目标之外的人，甚至平民的暴躁杀手完全不同。
她们的任务几乎都是在悄无声息下完成，不惊动别人。
所以眼下的情况，说实话，她们有点应付不来。
一方面，心里还在纠结，要不要动手。
另一方面，真动手的话，对面有三个人，虽然看起来好像都很疲惫的样子，但是自己两人未必能迅速解决了他们。
她们两人只是普通人罢了，虽然最近在新认下的师父的教导下，也会点了三脚猫的功夫，但是她们从来没有用过啊。
完全不知道打起来的话行不行得通。
“喂，你们……”小胖子景惟率先开口。
姐妹两人同时行动，向着苏予安三人冲过来，杀不杀的，先想办法制服了再说。
“别过来啊！”景惟大惊失色。
他现在还有些应激障碍，刚从被绑架的环境中逃离出来，导致他现在对试图冲向自己的人极为恐惧。
一伸手，空气中似有无形的力量形成。
或者说是意志！
景惟惊慌伸出手阻拦，伴随他的手伸出，强烈的意志力得以成型，然后响应他的意志。
宁心曼和宁心羽当即倒飞而去，撞到了椅子，摔在墙边。
景惟诧异，自己的能力时灵时不灵的，没想到这次出现的还挺及时。
姐妹两人惊慌莫名，她们从未见到过拥有这种超能力的人。
宁心曼一撇头，窗子就在身边，而这件屋子只是二楼而已。
“走！”她拉起宁心羽。
两人从老旧宽大的窗子里矫健的跳了出去。
托这些日子跟那个师傅练武的福，眼下这样的高度对她们来说游刃有余。
“你怎么不拦着？”苏予安诧异的看着景惟。
他现在是没能力拦着了，而且这里也没有什么能供他驱使的水体。
但是景惟明显是拥有念力一样的手段，而且虽然受了外伤，脸肿的像猪头，但是应该并不影响他能力的使用。
“我……我突然又用不出来了。”
景惟狡辩。
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他的能力从来都是自己偷偷的用，今晚之前，还从来没有对敌使用过。
而且，刚才两个女孩儿看起来都挺可爱的样子，有点不好下手啊。
“那现在怎么办？”
景惟拖着两人进屋，把苏予安跟禾霓放到沙发上坐下。
他看了旁边血肉模糊的飞哥一眼，巨大的血腥味儿差点儿让他控制不住吐出来。
真是难以想象刚才那个女孩儿还在这里吃薯片啊。
景惟心中匪夷所思。
“我再打个电话吧。”苏予安苦笑，颤颤巍巍的掏出手机。
眼下这里有桩命案，还是通知探查局的好。
包括之前的绑架案。
在回来之前，他已经打过一个匿名电话了，通知了探查局去污水处理厂解救那些被绑的人。
当时他并不想暴露自己，因为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不过当时并没有多想，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果能蒙混过关就算了，也不用再去费心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又遇到了什么人，莫宇和江中衡为什么会晕倒在那里。
小胖子将那两人绑在了外面水塘边的栏杆上，其实绑不绑都无所谓，两人看起来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中，如果不是还有着极其微弱的呼吸，苏予安甚至怀疑自己杀了人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在以为自己或许杀了人的那刹那，并没有什么抵触的情绪，似乎觉得这种事发生在修行世界里再正常不过。
要知道，在他知道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前，他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也对杀人这种事抱有强烈的愤恨，和所有的普通俗世人一般无二。
可是，一旦知道了世界真相后，似乎世界观的改变，也潜移默化影响了他的价值观。
什么样的地方，活什么样的人。
之前禾霓疯狂的大脑钻击对江中衡他们造成了难以想象的伤害，他们硬撑着跑到外面，又被巨大的水体砸击，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但为了安全起见，景惟还是绑住了二人，才带着苏予安和禾霓回来。
可是眼下又碰上一桩命案。
如果不报告的话，解释不清的事情就更多了。
再打个匿名电话，然后自己带着禾霓先离开？
首先现在走不动了，而且只留景惟在这里的话，景惟会被重点怀疑，甚至被收监，毕竟这是他租的屋子，受害者又是房东。
苏予安心中已有想法。
他有两个电话要打。
先是给探查局打了报案电话，将此间发生的事情如实报告。
然后摸出身上已经皱巴巴的名片。
拨通了监灵司杨吉龙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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