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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沁园春·雪与万国文魁

    陆羡瑜心道:若论气魄,这位当属世间无两,就是你了——《沁园春·雪》

    陆羡瑜将手中折扇一挥,遥指北方,“我父王封地在大禹北疆,其景色最壮美时当属雪后,我有一阕词,还请诸位听真!”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

    “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

    “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才刚念完上阕,殿内众人就已经悚然一惊,这陆世子好出众的才华,好大的气魄,区区几句词,令北方纵横千万里之雄壮风光跃然浮现,其气魄何其磅礴,其意境何其豪迈!

    陆羡瑜并不知道此时此刻众人的心理活动,要不然一定会说,这气魄才哪到哪啊,下阕才是真正的胸怀天下气象万千。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南方国主,略输文采;”

    “北地单于,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大荒可汗——”

    “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

    “还看今朝。”

    陆羡瑜的下阕每念一句,殿内君臣的惊愕便多上一分,待“只识弯弓射大雕”一句一出,殿内哗然达到顶峰,竟然在半阕词中,将四海八荒之雄主睥睨殆尽,其气魄何其雄壮!

    陆羡瑜的词才刚刚念完,“头号粉丝”齐易安简直要飞起来了,脸色通红的不住喝彩,

    “好哇!好!意境壮美、气势恢宏、感情奔放、胸襟豪迈!不愧是陆世子,也就是他这般身份才能写出如此好词!”

    听了这阕词,齐易安似乎又想起了自己的老友——大禹文坛领袖欧阳宗。于是又与郑举章开始嘀咕:

    “欧阳宗那老东西没来参加这次盛会是他一辈子的遗憾,他如果能收陆世子为徒……啊不对,他应该拜陆世子为师,他不是总说达者为师么,陆世子的才华当他师傅绰绰有余!”

    郑举章无奈苦笑:“收徒与否要看陆世子的意见,但拜师恐怕不太现实。陆世子的姐姐便是欧阳兄的爱徒。”

    齐易安也想起了这件事,颇有几分嫉妒的说到:

    “哎对,陆世子的姐姐是大才女来着。欧阳宗那老东西还真是好运气。”不过似乎又有了什么奇怪的想法,嘿嘿笑道“你说他是陆世子姐姐的老师,他再拜陆世子为师,那多好玩。”

    郑举章见平时一向严肃的老友今日如同解开封印,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属性,也只能苦笑。

    众人也是不住赞叹。

    但其中最为兴奋的,当属大禹皇帝秦炀,听到上片“欲与天公试比高”的时候他便欲喝彩,但听了下片之后,只觉得陆羡瑜简直是自己唯一的知己。天下英雄,只陆羡瑜与自己二人尔。这皇帝须发尽张,满面红光,不由抚掌大喝:

    “好一个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陆世子气魄横贯四海八荒,气吞万里,世间无二!此诗甚合朕心!果然没有辜负朕的期望,不愧是我大禹麒麟儿!”

    殿内群臣还处于震惊中,见皇帝如此,便也跟着发自内心的鼓掌赞叹。

    陆羡瑜此刻更加飘飘然,信伟人果然没错!

    那新月才子也着实被陆羡瑜折服,心甘情愿的认输退下。

    这时,那站在之前被打败的才子身后的北戎使臣发现了重点,却是一时没能控制住自己——

    “等等,你并非大禹读书人,你曾说你父王封地在北疆,还有如此气魄,你父亲是何人?”

    陆羡瑜此刻春风得意,已经彻底玩嗨了,体内前世遗留的现代人的骄傲感和自豪感彻底被激发出来。闻听北戎使臣的问题,又上前一步,双腿叉开,腰杆挺直,仰面朝天,作出睥睨姿态——

    “你问我父亲是何人?我陆家镇守大禹北疆,你说我父亲是何人?那我今日便再送你一首诗!”

    “杀尽夷狄百万兵,”

    “腰间宝剑血犹腥。”

    “番臣不识英雄主,”

    “只顾哓哓问姓名。”

    “你可晓得了我父亲是何人?”

    朱洪武的诗词一出,霎时满堂寂静,其中一直默不作声的吏部尚书当朝次辅宇文鹤眉头一皱,“这镇国王世子好大的杀气!”

    坐在其身旁的大禹第三位次辅户部尚书王坤则是依旧笑呵呵

    “陆家为皇上世代镇守北疆,陆世子出生于武将之家,杀气大了些又有什么关系,不正是我大禹镇国之柱应有的吗。”

    宇文鹤脸上也恢复了笑容,但其眼中的寒光却是一时压制不住。那王坤也注意到了前者眼中的寒光,但却像没发现一样,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眼里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那北戎使臣也和殿内群臣一样,被陆羡瑜杀气所摄,怯懦的道一声“原来是大禹镇国王世子当面,失敬了。”便缩回人群中。

    “好!说得好!牛哔!不愧是镇国王爷的儿子!”

    一听这番话,就知道开口的是个武将,其实早在陆羡瑜吟出“但使龙城飞将在”的时候,武将们便受到触动,想要喝彩了,但由于自己没文化,不会说什么好听的。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诸多文官们兴高采烈的评价,自己跟着开心的拍手。这下文官们被杀气所摄,一时无语,武将们可算有了说话的机会,所以才有了那一大声“牛哔”。

    陆羡瑜听见了熟悉的“牛哔”,便顺势转过头去,看见一个膀大腰圆的两三百斤大胡子壮汉站在一群膀大腰圆的两三百斤壮汉中间,通红着脸梗着脖子,一边鼓掌一边喝彩。

    见陆羡瑜看向自己,那大胡子壮汉冲着陆羡瑜咧嘴一笑,竖起了一个大母猪。

    陆羡瑜也乐了,颇具武夫习气的冲着武将们一拱手,武将们纷纷回礼,眼神中的满满的友善之色,纷纷口称“陆世子牛哔。”

    皇帝在上方看见这群大老粗嘴里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不由得笑骂:

    “成何体统,你们这群浑人,文魁大会文雅之地,你等满口粗言像什么话,都坐下!”

    这群武将虽然是粗人,但也并不傻,看出皇帝只是佯装发怒,于是纷纷笑嘻嘻的告罪,还纷纷偷偷给陆羡瑜竖了个大拇指。

    皇帝哭笑不得,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佯装没看到武将们的小动作。

    “羡瑜这首诗果真是不同凡响,竟让朕想起了当年的峥嵘岁月。我大禹北疆有你父子,朕心甚安。”

    其实这首诗是有些僭越的,毕竟是开国皇帝的作品,其中自诩英雄主,若是其他人来说,不免有些犯忌讳,但这是皇帝最喜爱的大外甥,自然也就不算什么事了。皇帝对其反而是更加喜爱,认为其颇具气象。

    文官们一直没发表评论,一方面震慑于这份杀气,另一方面就是有些僭越的原因。但被这帮武将一打岔,再加上皇帝似乎也并没有在意,还颇为喜欢,所以纷纷出言赞赏。诸如“陆世子气象万千”、“陆家父子不愧大禹镇国柱石”之类的。

    待文臣们称赞的差不多了,皇帝开始说话:

    “既然陆世子已经又作了一首诗,那便以此为题,诸位外邦才子尽可对诗来一决胜负。”

    那些番邦才子听了这样一首诗,哪里还敢作诗对比,于是纷纷认输。

    “不必了,我等折服于陆世子的才华,我等认输了。”

    皇帝闻言,哈哈一笑——

    “那此次万国文魁之会就这样结束了。对于陆世子的万国文魁称谓,还有何人又异议?”

    群臣纷纷应答“臣等并无异议。”

    “来人,将金牌与金匾赐予陆世子!”

    这时,几个宫中内侍手捧一块方形金牌抬着一块金匾走到陆羡瑜面前,陆羡瑜伸手接过金牌,金牌上和金匾上有着完全相同的四个大字——

    “万国文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