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城堡大厅
骑在前面的带队护卫长，挥手下令全部勒住缰绳停下来。马车车厢的车帘拉开，一名年轻男子露出头来。
前侧赶车的中年男子回头对他说道：“主事大人，前面遇到了蜂窠城的一个民女在喊冤！”
原来苏雨和牛阿汝遇见的这队人马，是京都凯封城的人没错，但这是一队按国王尹焯旨意要去船厂进行视察的工部主事沈阔，工部主事简而言之就是工部大臣。
“喊冤？”
沈阔想下车看看究竟，但转而一想，国王尹焯让他去察看船厂，这事不能耽误，民女申冤上访的事也不归他这个工部主事管，于是对驾车的男子说：“你让护卫长胡甲带人把他抬到一边，然后让他们蜂窠城的人自己来处理。”
前面带队的护卫长得令，带着两个人跳落下马，上前拉着哭喊申冤的牛阿汝往路旁拖。
拖到路旁两人返身准备上马。牛阿汝看明白后，再次追到路中间喊冤，护卫长和士兵再次把牛阿汝拖到路旁，牛阿汝再次飞快返回。
如此往返三次，并且在挣扎时还抓破了护卫长胡甲的脸，护卫长一摸脸颊怒了，命令两名士兵把牛阿汝抓起来。
两名士兵刚一上前，苏雨突然冲出来，奋力将两个士兵撞开，护在牛阿汝身边。
此时士兵们哪肯罢休，全部跳下马抽出腰刀围着苏雨和牛阿汝。
沈阔下车了，看着苏雨和牛阿汝，走上前问道：“这位民女，你有何冤情要申，我只是一个主事工部的人，不如这样，我让两名士兵带你去蜂窠城衙门里去告状好不好？”
牛阿汝一听是管工部的主事，心里凉了一大截。这出戏都白唱了！
苏雨听说要把他们拉回蜂窠城衙门，马上站起来说道：“哦，找错人了，找错人了。我们自己去蜂窠城衙门去告状。”
两人刚准备闪身离开，被牛阿汝抓破脸的护卫长胡甲哪能咽下这口气，冲两人大喝一声：“你俩给我站住！”
牛阿汝愣住了，苏雨看着脸上有抓迹的胡甲当即明白了，这么帅的一张脸被抓破了，这下可脱不了身了。但转而一想，脱不了身也好，那就等他回来吧。
“这位将军，我妹妹申冤时不小心抓破了你的脸，这样吧，我也不让你吃亏，等你出城返回后，我再带钱来陪你。”
一个喊冤的草民，他哪有钱陪？胡甲不信，气乎乎地瞪着牛阿汝。
“将军别担心，脸抓破了找不着媳妇，不要紧，大不了我这妹子自已承受了。”
苏雨接着笑话道：“记住，夜里亥时我带阿妹在这城门口等你。”
牛阿汝听完反映过来，抬腿就是一脚踢在苏雨的膝窝。
沈阔回走上车了，还不见人马启动，拉开车帘瞪着胡甲轻咳了一声，胡甲理会，这是主事大人令他赶紧走了。
一队人马出了城，苏雨摇摇头对牛阿汝说道：“走吧，我们还是先找一个客栈住下来再说。”
蜂窠城，内城的城堡大厅内已经备好了酒宴。
国王尹焯前天下午才到蜂窠城，城主尹离原本布置了酒宴，但王后云菲一路颠簸劳累，只想简单用餐早点休息，尹离只得改为今日安排酒宴。
国王尹焯和王后云菲在宴席上方主位坐定，尹离坐在左侧上席，云虎将军坐于右侧上席。左右两侧往后便是国王随行近臣和蜂窠城的陪同官员。
尹焯举杯道：“一月以来，众位陪我西巡各城，一路上辛苦了。此番西巡结束，本想返回凯封城，但南境守护离御弟打击海盗报来大捷，于是带众位前来蜂窠城好好犒劳一下南境的众臣将士，来，大家一起为南境的各位大臣将士们干一杯。”
尹焯举酒致辞后，众臣子将士开始自由饮酒吃肉。
尹焯招手让弟弟尹离来上座与其同桌而饮。尹离犹豫了一下，还是端杯上前挪到主席位与哥哥尹焯一起对饮。下方大将臣子吃惊地看了一眼，又继续吃喝起来。
“御弟，你当年为何持意要离开凯封城来到这个僻远的南境？”
“王兄，我们第二次发兵东征狄地，经过半年苦战，狄则已被我大军赶至秋水河北岸，只要一鼓作气发兵渡河东进就能将其全部剿灭，但为何你要轻信狄则，同意他投诚归顺呢？”
“御弟，我当年曾多次跟你说过，我们最大的威胁不在狄地，而是狄地东北部的突若和孟都两大蛮族势力。”
尹焯说道：“突若和孟都两大蛮族天性凶愚，且非我同类，数千年来，一直都在侵扰我大瓷国，尤其突若人，在我大瓷成国之前，曾有一次几近将我部灭族，幸好一千年前的瓷王出世，团结本族各首领成立文明国度，全力击退了异族，并分化突若和孟都两族，而狄地大部子民与大瓷子民长期杂居融合，对我大瓷并无异心。上次是狄则蛊惑起兵叛乱，我大瓷将其制服，虽然我决定继续留以秋水河北作为他们的自治领地，施其恩泽使其真心归顺于我，令其作为抗击突若和孟者两大异族的屏障。这也是我大瓷成国后，联合狄地抗击异族的立国之策。”
“王兄，当前的狄人，已非之前的狄人。你看父王在世时，狄人受我大瓷国不少恩泽，而就如此这般情况下，他狄人最后还是趁我国虫患和雪灾时起兵反叛，我担心两年前的东征不能将其连根拔起，以后必将后患无穷！”尹离借着酒劲，言语变得更为激动了。
尹焯清楚弟弟放不下当年被俘受辱的三年痛苦经历，对狄则的恨意，此生都很难消解。离京来蜂窠城之前，弟弟时不时抱怨没有继续发兵秋水河北全部诛灭狄国首领贵族，但是作为一国之君，必须瞻顾全局，不能因一时之气，而毁了军国大计。
“御弟，狄地九层子民都有我们大瓷人的血统，只要坚持立国之策，他们是很容易被教化的。”
国王尹焯细心开导道：“我当然也留有一手，将狄地贵族亲属和大部分子民都迁往我们实际控制的秋水河以南安置，目的就是用此来牵制秋水河北岸的狄酋各首领。”
“王兄，狄人身上固然有大瓷子民的血统，但是他们还有一半是蛮族的血统，我担心..”
“好啦！不用再说了。”尹焯来气了，瞪着弟弟，抬手制止。
接下来酒桌气氛凝重，半个时辰后酒席散却，云虎将军带亲兵护卫国王尹焯和王后云菲回行宫。
尹离回到府邸。刚进门，护卫来报，管石将军求见。
管石将军一直追随尹离，是尹离最信任的属下。五年前，第一次东征狄地，管石就在尹离帐下效命。
狄城兵败，管石随主子一同被俘。被俘三年中，管石鞍前马后照料尹离，为尹离抵受了不少辱。遣返后，一直追随尹离来到蜂窠城，被封南境大将，担任军中总幕僚，协助尹离管理南境所有军队，负责南境防务事宜。
“主公。”
管石大步地走进房间，对客厅中央处就坐的主子行了个躬身礼。
“请坐。”尹离邀请管石就坐。
“主公，怎么样？”
尹离摇头叹息道：“哎！他依然那种态度。”
“我早说过。主公你总以为还存有一丝希望。”
管石说道：“尹焯很有主见，他很难改变自己的决定。所以下午我就提出，他此次来蜂窠城是天赐良机，主公，我们不能再犹豫啦！”
尹离老脸一横，怒目圆瞪直视管石。
管石没被吓着，忿忿不平地说道：“主公，我们在狄地受辱了三年，我一介平民还无所谓，但你是王亲贵族。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一雪前耻，可他尹焯不顾及兄弟感受，还是放虎归山，且仅仅只是削去了狄则的王号，现在狄则和曾经侮辱过主公的狄地贵族们都活得好好的。再说，我们大瓷国现在到底是由谁在苦撑。是他尹焯吗？如果没有你，国家说不定也被狄地吞并了，你最后挂帅平狄地叛乱，现在又守护大瓷国南域，令海盗们不能猖狂。”
“你！你说话小点声！”尹离警惕地提醒道。
管石装作清醒的样子，左右望一眼，声音小了一些，但语气铿锵地说道：“主公，还是那句话，要想一雪前耻，必须将尹焯的王位拿下。否则，有他尹焯在一天，我们内心的仇恨和怨气就无法消解。现在只有你坐上了王位才能实现这一切。”
尹离脸部微微擅抖，突然握拳猛砸桌案道：“干他！你去准备一下。对了，王成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原本计划酒宴时动手，一切准备就绪，结果主公尹离却又犹豫了。
管石此时见主公终于下定决心，内心的石头总算放下来了，说道：“主公，王成那边早就准备好了，但你今晚没有进一步安排，他们又回去了。加之尹焯的行宫左右两侧，此时戒备等级非常森严！我看明天如果有机会，我们一定不能再放过了。”
前侧赶车的中年男子回头对他说道：“主事大人，前面遇到了蜂窠城的一个民女在喊冤！”
原来苏雨和牛阿汝遇见的这队人马，是京都凯封城的人没错，但这是一队按国王尹焯旨意要去船厂进行视察的工部主事沈阔，工部主事简而言之就是工部大臣。
“喊冤？”
沈阔想下车看看究竟，但转而一想，国王尹焯让他去察看船厂，这事不能耽误，民女申冤上访的事也不归他这个工部主事管，于是对驾车的男子说：“你让护卫长胡甲带人把他抬到一边，然后让他们蜂窠城的人自己来处理。”
前面带队的护卫长得令，带着两个人跳落下马，上前拉着哭喊申冤的牛阿汝往路旁拖。
拖到路旁两人返身准备上马。牛阿汝看明白后，再次追到路中间喊冤，护卫长和士兵再次把牛阿汝拖到路旁，牛阿汝再次飞快返回。
如此往返三次，并且在挣扎时还抓破了护卫长胡甲的脸，护卫长一摸脸颊怒了，命令两名士兵把牛阿汝抓起来。
两名士兵刚一上前，苏雨突然冲出来，奋力将两个士兵撞开，护在牛阿汝身边。
此时士兵们哪肯罢休，全部跳下马抽出腰刀围着苏雨和牛阿汝。
沈阔下车了，看着苏雨和牛阿汝，走上前问道：“这位民女，你有何冤情要申，我只是一个主事工部的人，不如这样，我让两名士兵带你去蜂窠城衙门里去告状好不好？”
牛阿汝一听是管工部的主事，心里凉了一大截。这出戏都白唱了！
苏雨听说要把他们拉回蜂窠城衙门，马上站起来说道：“哦，找错人了，找错人了。我们自己去蜂窠城衙门去告状。”
两人刚准备闪身离开，被牛阿汝抓破脸的护卫长胡甲哪能咽下这口气，冲两人大喝一声：“你俩给我站住！”
牛阿汝愣住了，苏雨看着脸上有抓迹的胡甲当即明白了，这么帅的一张脸被抓破了，这下可脱不了身了。但转而一想，脱不了身也好，那就等他回来吧。
“这位将军，我妹妹申冤时不小心抓破了你的脸，这样吧，我也不让你吃亏，等你出城返回后，我再带钱来陪你。”
一个喊冤的草民，他哪有钱陪？胡甲不信，气乎乎地瞪着牛阿汝。
“将军别担心，脸抓破了找不着媳妇，不要紧，大不了我这妹子自已承受了。”
苏雨接着笑话道：“记住，夜里亥时我带阿妹在这城门口等你。”
牛阿汝听完反映过来，抬腿就是一脚踢在苏雨的膝窝。
沈阔回走上车了，还不见人马启动，拉开车帘瞪着胡甲轻咳了一声，胡甲理会，这是主事大人令他赶紧走了。
一队人马出了城，苏雨摇摇头对牛阿汝说道：“走吧，我们还是先找一个客栈住下来再说。”
蜂窠城，内城的城堡大厅内已经备好了酒宴。
国王尹焯前天下午才到蜂窠城，城主尹离原本布置了酒宴，但王后云菲一路颠簸劳累，只想简单用餐早点休息，尹离只得改为今日安排酒宴。
国王尹焯和王后云菲在宴席上方主位坐定，尹离坐在左侧上席，云虎将军坐于右侧上席。左右两侧往后便是国王随行近臣和蜂窠城的陪同官员。
尹焯举杯道：“一月以来，众位陪我西巡各城，一路上辛苦了。此番西巡结束，本想返回凯封城，但南境守护离御弟打击海盗报来大捷，于是带众位前来蜂窠城好好犒劳一下南境的众臣将士，来，大家一起为南境的各位大臣将士们干一杯。”
尹焯举酒致辞后，众臣子将士开始自由饮酒吃肉。
尹焯招手让弟弟尹离来上座与其同桌而饮。尹离犹豫了一下，还是端杯上前挪到主席位与哥哥尹焯一起对饮。下方大将臣子吃惊地看了一眼，又继续吃喝起来。
“御弟，你当年为何持意要离开凯封城来到这个僻远的南境？”
“王兄，我们第二次发兵东征狄地，经过半年苦战，狄则已被我大军赶至秋水河北岸，只要一鼓作气发兵渡河东进就能将其全部剿灭，但为何你要轻信狄则，同意他投诚归顺呢？”
“御弟，我当年曾多次跟你说过，我们最大的威胁不在狄地，而是狄地东北部的突若和孟都两大蛮族势力。”
尹焯说道：“突若和孟都两大蛮族天性凶愚，且非我同类，数千年来，一直都在侵扰我大瓷国，尤其突若人，在我大瓷成国之前，曾有一次几近将我部灭族，幸好一千年前的瓷王出世，团结本族各首领成立文明国度，全力击退了异族，并分化突若和孟都两族，而狄地大部子民与大瓷子民长期杂居融合，对我大瓷并无异心。上次是狄则蛊惑起兵叛乱，我大瓷将其制服，虽然我决定继续留以秋水河北作为他们的自治领地，施其恩泽使其真心归顺于我，令其作为抗击突若和孟者两大异族的屏障。这也是我大瓷成国后，联合狄地抗击异族的立国之策。”
“王兄，当前的狄人，已非之前的狄人。你看父王在世时，狄人受我大瓷国不少恩泽，而就如此这般情况下，他狄人最后还是趁我国虫患和雪灾时起兵反叛，我担心两年前的东征不能将其连根拔起，以后必将后患无穷！”尹离借着酒劲，言语变得更为激动了。
尹焯清楚弟弟放不下当年被俘受辱的三年痛苦经历，对狄则的恨意，此生都很难消解。离京来蜂窠城之前，弟弟时不时抱怨没有继续发兵秋水河北全部诛灭狄国首领贵族，但是作为一国之君，必须瞻顾全局，不能因一时之气，而毁了军国大计。
“御弟，狄地九层子民都有我们大瓷人的血统，只要坚持立国之策，他们是很容易被教化的。”
国王尹焯细心开导道：“我当然也留有一手，将狄地贵族亲属和大部分子民都迁往我们实际控制的秋水河以南安置，目的就是用此来牵制秋水河北岸的狄酋各首领。”
“王兄，狄人身上固然有大瓷子民的血统，但是他们还有一半是蛮族的血统，我担心..”
“好啦！不用再说了。”尹焯来气了，瞪着弟弟，抬手制止。
接下来酒桌气氛凝重，半个时辰后酒席散却，云虎将军带亲兵护卫国王尹焯和王后云菲回行宫。
尹离回到府邸。刚进门，护卫来报，管石将军求见。
管石将军一直追随尹离，是尹离最信任的属下。五年前，第一次东征狄地，管石就在尹离帐下效命。
狄城兵败，管石随主子一同被俘。被俘三年中，管石鞍前马后照料尹离，为尹离抵受了不少辱。遣返后，一直追随尹离来到蜂窠城，被封南境大将，担任军中总幕僚，协助尹离管理南境所有军队，负责南境防务事宜。
“主公。”
管石大步地走进房间，对客厅中央处就坐的主子行了个躬身礼。
“请坐。”尹离邀请管石就坐。
“主公，怎么样？”
尹离摇头叹息道：“哎！他依然那种态度。”
“我早说过。主公你总以为还存有一丝希望。”
管石说道：“尹焯很有主见，他很难改变自己的决定。所以下午我就提出，他此次来蜂窠城是天赐良机，主公，我们不能再犹豫啦！”
尹离老脸一横，怒目圆瞪直视管石。
管石没被吓着，忿忿不平地说道：“主公，我们在狄地受辱了三年，我一介平民还无所谓，但你是王亲贵族。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一雪前耻，可他尹焯不顾及兄弟感受，还是放虎归山，且仅仅只是削去了狄则的王号，现在狄则和曾经侮辱过主公的狄地贵族们都活得好好的。再说，我们大瓷国现在到底是由谁在苦撑。是他尹焯吗？如果没有你，国家说不定也被狄地吞并了，你最后挂帅平狄地叛乱，现在又守护大瓷国南域，令海盗们不能猖狂。”
“你！你说话小点声！”尹离警惕地提醒道。
管石装作清醒的样子，左右望一眼，声音小了一些，但语气铿锵地说道：“主公，还是那句话，要想一雪前耻，必须将尹焯的王位拿下。否则，有他尹焯在一天，我们内心的仇恨和怨气就无法消解。现在只有你坐上了王位才能实现这一切。”
尹离脸部微微擅抖，突然握拳猛砸桌案道：“干他！你去准备一下。对了，王成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原本计划酒宴时动手，一切准备就绪，结果主公尹离却又犹豫了。
管石此时见主公终于下定决心，内心的石头总算放下来了，说道：“主公，王成那边早就准备好了，但你今晚没有进一步安排，他们又回去了。加之尹焯的行宫左右两侧，此时戒备等级非常森严！我看明天如果有机会，我们一定不能再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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