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采集苦笑花
格维从广播内容得知，近期水牛城大部分市民饲养的牲畜，遭受到变异生物的袭击，引起了恐慌。当地政府已紧急增派人手对事件频发区域加强巡逻……
“又是这种糟糕的消息。”齐克关掉了收音机。
“最近一直发生这种事吗？”格维问。
“这个礼拜几乎天天发生。”齐克道。
看来鹿角城还是相对安全的。格维暗自庆幸。
礼杰正在叮嘱齐克要对农庄加强防卫工作，这时农庄的稀有品类种植区管理组长忽然来告：
农庄一位新来的员工，在操作重型粮食收割机失误，撞倒了一棵能产出特殊物质的灰瞳树。
齐克一听，立马起身与对方匆匆出了办公室，格维和礼杰也紧随其后。
占地广袤的农庄里，划分着不同类型的区域。
有日常食用的谷物、蔬果种植区，菌类培植室，以及异化植物与稀有品类栽植区。
空气中带着泥土的气息，微风略过，格维感到一丝凉意，伸手拉了一下风衣的领子。
自不同的区域路过，总能见到各司其职，挥洒汗水忙碌的员工。
技术型人员则在一旁记录者数据和信息。
来到稀有品类种植区，格维看见倾斜得几近倒下的灰瞳树边上围着五六人，地上散落着几颗表皮光滑如镜的灰色果实。
误伤了灰瞳树的员工显得焦虑不安，见到齐克，不停地赔不是。
齐克并没有责怪那名员工，反倒安慰了两句。
继而钻入树下，想查看因树身倾斜被抽离地面的树根受损程度。
大家刚想提醒齐克注意安全，不料倾斜的灰瞳树忽地倒下，向齐克头顶砸去。
“小心！”
格维第一时间开启了探查之眼，向齐克传导灵力，打算将其拉入静默领域，躲过死神的邀请。
但因事出突然，未等灵力顺利传导，砸落的灰瞳树与齐克头顶的距离已仅差毫厘。
周围的工作人员意识到来不及施救而失措惊叫。
这棵树算不上特别粗壮，但少说也有近千斤重，若被砸到，几乎没有生还可能。
心念电转间，急速倾倒的灰瞳树在接触齐克光滑秃顶的刹那，被礼杰用双手扶住。
趁着这个空档，格维一个箭步上前，拼尽全力将齐克从树下拉了出来。由于用力过猛，自己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有没有受伤？”缓过神来的格维关切询问道。
“谢天谢地，幸亏有你们，否则我就交代在这了。”齐克脸色煞白，惊魂未定的说。
礼杰将近千斤重的灰瞳树缓缓放下。此刻格维注意到对方的双臂，不知几时膨胀到了正常大小的三倍有余。
那是多数高级拳师都熟稔掌握的技能——巨人之臂初级形态。
这种形态下，能瞬间获得大幅的力量提升。
越来越多的人闻讯赶来，看到礼杰的巨大双臂和超出认知范围的力量，纷纷克制不住地发出惊叹。
十多秒后，礼杰的双臂逐渐恢复原貌。围观人群亦在农庄主齐克的要求下，陆续回到各自的岗位。
“老家伙，总算找到机会还你人情了。”礼杰边说，边活动着刚恢复原貌的两只手掌。
“原来你欠老齐克的人情？”格维从地上起身，拍拍屁股，看向礼杰问。
“我这条命是他救的，”礼杰顿了顿，开始娓娓道来。
十三年前，人族与魂族为了争夺官方的主导权，两军进行了惨烈的激战。
当时两人是人族军队的战友，作为礼杰的前辈，齐克带着他执行一次突击任务时，由于情报有误，他们小组遭遇了魂族士兵的埋伏。
所幸小组成员实力强悍，硬是杀出重围。但期间战况惨烈，齐克为礼杰挡了一枪，左臂中弹。
子弹击断骨头留下了后遗症，齐克因此提前退役，至今左臂仍不利索，拿东西时会颤抖不稳。
战事持续了将近一年，死伤无数。最终两族军队在东陆城进行谈判，并签订了和平协议。
卡汀国的政权自此由人族掌控，魂族则成立了“黑刃营”，转入幕后发展科研工作。之后一直相安无事，进入和平时代。
原来黑刃营是在这种背景下诞生的？权势之争，无可避免。格维暗自感慨。
灰瞳树被重新栽种回去，用木头外围钉上三脚架固定住。
帮着收拾完混乱场面，格维驱车来到仓库，齐克让员工帮忙将十箱牙果酒搬上车。
三人又聊了一阵。副驾驶座的礼杰拿出黑色包装的巨蜥牌香烟，抽出一根递给齐克，自己也衔了一根，双双点上。
黑尘笼罩下的卡汀国，存活的植物大都已经变异，少数能够成活的农作物大都经过了改良，其中也包括烟草。
像灰瞳树这种，则是一种变异后经过进化的新品种。
刚才格维从齐克那里了解到，这些奇特的灰色果实，含有复灵结晶，是制作30%纯度复灵药剂的核心原料。
对于一名灵修者来说，复灵药剂就等同于体修者经常饮用的牙果酒。
只不过相对于味道可口的牙果酒来说，复灵药剂那股一言难尽的味道始终让人抗拒。
但对马戏团那些需要靠消耗灵力，表演“特技”糊口的见习魔法师而言，复灵药剂可以帮他们持续恢复灵力，因此还是有一定市场的。
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药剂厂家以每颗单价100灰特的价格，从农庄收购灰瞳果实，用以生产复灵药剂。
当然，这属于小众市场，与牙果酒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临走前，齐克送给格维两颗灰瞳果实，同时把一份通过特殊关系弄到的，复灵药剂的配方相赠。
他认为这些对一名灵修者来说，肯定会用得上。
谢过齐克，付了十箱牙果酒总计480灰特的货款后，格维和齐克道别，载着礼杰驶出了胜利农庄。
返程途中，格维告诉礼杰，自己准备加快新品酒计划的推进，打算去一趟牛耳区，寻找生长有混合基因苦笑花的那片藻泽地。
“苦笑花或许可以作为新品酒配方的材料之一。”格维道。
“这名字有意思。不过用那种东西做配方，不会喝成苦瓜脸吗？”礼杰调侃。
“不是没有可能。”格维露出坏笑。
紧接着问路来到牛耳区。车子穿过长满灌木的郊区泥土路，进到一片死寂的区域。
原以为来错了地方，直到格维看见旁边的路牌写着“牛耳区工业基地”，这才将车子缓缓驶入。
郊区的照明设施已经足够简陋昏暗，而相比之下，这片工业区显得更加漆黑。
天空是深黑色的，旁边稀疏矗立的街灯多半已经损坏，每隔相当长的距离，才会亮着一盏，且光线极其微弱。
还有一两盏即将坏掉的街灯时不时地闪烁，使这里的氛围尤为诡异。
整片区域不见一个人影，除了车子的引擎声与右侧荒林里偶尔传来的“咕咕”声外，再无其他声响。
车子又向前走了一段路，眼前出现一片密林，外面立着警示牌，写着“注意前方藻泽地”。
格维速放慢车速，驶入林荫。十几分钟后，眼前出现一片长了不少苦笑花的藻泽地。
车前大灯照向那一株株苦笑花，看上去活像一张张露出滑稽笑容又苍白得瘆人的脸。
格维越看越觉得不舒服，身上甚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熄火下车，从后车厢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麻绳，一端递给礼杰，另一端在自己腰间绑实。
借着车灯的光亮缓步接近沼泽地，试图伸长手臂去摘采长在藻泽地靠内侧的苦笑花。
格维将身子尽可能地向前探出，但距离够得着仍相差甚远。
于是他尝试右脚向前踏出，却顿觉脚下失去支撑，往下陷入，只好赶紧把脚抽回。
这时赫然发现，刚抽回的右脚上，竟缠了一条与自己小臂一般粗的蛇。
“又是这种糟糕的消息。”齐克关掉了收音机。
“最近一直发生这种事吗？”格维问。
“这个礼拜几乎天天发生。”齐克道。
看来鹿角城还是相对安全的。格维暗自庆幸。
礼杰正在叮嘱齐克要对农庄加强防卫工作，这时农庄的稀有品类种植区管理组长忽然来告：
农庄一位新来的员工，在操作重型粮食收割机失误，撞倒了一棵能产出特殊物质的灰瞳树。
齐克一听，立马起身与对方匆匆出了办公室，格维和礼杰也紧随其后。
占地广袤的农庄里，划分着不同类型的区域。
有日常食用的谷物、蔬果种植区，菌类培植室，以及异化植物与稀有品类栽植区。
空气中带着泥土的气息，微风略过，格维感到一丝凉意，伸手拉了一下风衣的领子。
自不同的区域路过，总能见到各司其职，挥洒汗水忙碌的员工。
技术型人员则在一旁记录者数据和信息。
来到稀有品类种植区，格维看见倾斜得几近倒下的灰瞳树边上围着五六人，地上散落着几颗表皮光滑如镜的灰色果实。
误伤了灰瞳树的员工显得焦虑不安，见到齐克，不停地赔不是。
齐克并没有责怪那名员工，反倒安慰了两句。
继而钻入树下，想查看因树身倾斜被抽离地面的树根受损程度。
大家刚想提醒齐克注意安全，不料倾斜的灰瞳树忽地倒下，向齐克头顶砸去。
“小心！”
格维第一时间开启了探查之眼，向齐克传导灵力，打算将其拉入静默领域，躲过死神的邀请。
但因事出突然，未等灵力顺利传导，砸落的灰瞳树与齐克头顶的距离已仅差毫厘。
周围的工作人员意识到来不及施救而失措惊叫。
这棵树算不上特别粗壮，但少说也有近千斤重，若被砸到，几乎没有生还可能。
心念电转间，急速倾倒的灰瞳树在接触齐克光滑秃顶的刹那，被礼杰用双手扶住。
趁着这个空档，格维一个箭步上前，拼尽全力将齐克从树下拉了出来。由于用力过猛，自己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有没有受伤？”缓过神来的格维关切询问道。
“谢天谢地，幸亏有你们，否则我就交代在这了。”齐克脸色煞白，惊魂未定的说。
礼杰将近千斤重的灰瞳树缓缓放下。此刻格维注意到对方的双臂，不知几时膨胀到了正常大小的三倍有余。
那是多数高级拳师都熟稔掌握的技能——巨人之臂初级形态。
这种形态下，能瞬间获得大幅的力量提升。
越来越多的人闻讯赶来，看到礼杰的巨大双臂和超出认知范围的力量，纷纷克制不住地发出惊叹。
十多秒后，礼杰的双臂逐渐恢复原貌。围观人群亦在农庄主齐克的要求下，陆续回到各自的岗位。
“老家伙，总算找到机会还你人情了。”礼杰边说，边活动着刚恢复原貌的两只手掌。
“原来你欠老齐克的人情？”格维从地上起身，拍拍屁股，看向礼杰问。
“我这条命是他救的，”礼杰顿了顿，开始娓娓道来。
十三年前，人族与魂族为了争夺官方的主导权，两军进行了惨烈的激战。
当时两人是人族军队的战友，作为礼杰的前辈，齐克带着他执行一次突击任务时，由于情报有误，他们小组遭遇了魂族士兵的埋伏。
所幸小组成员实力强悍，硬是杀出重围。但期间战况惨烈，齐克为礼杰挡了一枪，左臂中弹。
子弹击断骨头留下了后遗症，齐克因此提前退役，至今左臂仍不利索，拿东西时会颤抖不稳。
战事持续了将近一年，死伤无数。最终两族军队在东陆城进行谈判，并签订了和平协议。
卡汀国的政权自此由人族掌控，魂族则成立了“黑刃营”，转入幕后发展科研工作。之后一直相安无事，进入和平时代。
原来黑刃营是在这种背景下诞生的？权势之争，无可避免。格维暗自感慨。
灰瞳树被重新栽种回去，用木头外围钉上三脚架固定住。
帮着收拾完混乱场面，格维驱车来到仓库，齐克让员工帮忙将十箱牙果酒搬上车。
三人又聊了一阵。副驾驶座的礼杰拿出黑色包装的巨蜥牌香烟，抽出一根递给齐克，自己也衔了一根，双双点上。
黑尘笼罩下的卡汀国，存活的植物大都已经变异，少数能够成活的农作物大都经过了改良，其中也包括烟草。
像灰瞳树这种，则是一种变异后经过进化的新品种。
刚才格维从齐克那里了解到，这些奇特的灰色果实，含有复灵结晶，是制作30%纯度复灵药剂的核心原料。
对于一名灵修者来说，复灵药剂就等同于体修者经常饮用的牙果酒。
只不过相对于味道可口的牙果酒来说，复灵药剂那股一言难尽的味道始终让人抗拒。
但对马戏团那些需要靠消耗灵力，表演“特技”糊口的见习魔法师而言，复灵药剂可以帮他们持续恢复灵力，因此还是有一定市场的。
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药剂厂家以每颗单价100灰特的价格，从农庄收购灰瞳果实，用以生产复灵药剂。
当然，这属于小众市场，与牙果酒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临走前，齐克送给格维两颗灰瞳果实，同时把一份通过特殊关系弄到的，复灵药剂的配方相赠。
他认为这些对一名灵修者来说，肯定会用得上。
谢过齐克，付了十箱牙果酒总计480灰特的货款后，格维和齐克道别，载着礼杰驶出了胜利农庄。
返程途中，格维告诉礼杰，自己准备加快新品酒计划的推进，打算去一趟牛耳区，寻找生长有混合基因苦笑花的那片藻泽地。
“苦笑花或许可以作为新品酒配方的材料之一。”格维道。
“这名字有意思。不过用那种东西做配方，不会喝成苦瓜脸吗？”礼杰调侃。
“不是没有可能。”格维露出坏笑。
紧接着问路来到牛耳区。车子穿过长满灌木的郊区泥土路，进到一片死寂的区域。
原以为来错了地方，直到格维看见旁边的路牌写着“牛耳区工业基地”，这才将车子缓缓驶入。
郊区的照明设施已经足够简陋昏暗，而相比之下，这片工业区显得更加漆黑。
天空是深黑色的，旁边稀疏矗立的街灯多半已经损坏，每隔相当长的距离，才会亮着一盏，且光线极其微弱。
还有一两盏即将坏掉的街灯时不时地闪烁，使这里的氛围尤为诡异。
整片区域不见一个人影，除了车子的引擎声与右侧荒林里偶尔传来的“咕咕”声外，再无其他声响。
车子又向前走了一段路，眼前出现一片密林，外面立着警示牌，写着“注意前方藻泽地”。
格维速放慢车速，驶入林荫。十几分钟后，眼前出现一片长了不少苦笑花的藻泽地。
车前大灯照向那一株株苦笑花，看上去活像一张张露出滑稽笑容又苍白得瘆人的脸。
格维越看越觉得不舒服，身上甚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熄火下车，从后车厢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麻绳，一端递给礼杰，另一端在自己腰间绑实。
借着车灯的光亮缓步接近沼泽地，试图伸长手臂去摘采长在藻泽地靠内侧的苦笑花。
格维将身子尽可能地向前探出，但距离够得着仍相差甚远。
于是他尝试右脚向前踏出，却顿觉脚下失去支撑，往下陷入，只好赶紧把脚抽回。
这时赫然发现，刚抽回的右脚上，竟缠了一条与自己小臂一般粗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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