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方周献计，好事多磨
唐堂正闭着眼睛养神，方周直接推门而入。
“咦？美女呢？”方周扫视了一下病房，纳闷道。
唐堂翘起嘴角，又弯了下来：“甘静毒瘾发作，谢韵去陪她了。”
方周坐了下来，诧异道：“啊？那个女人有毒瘾？”
唐堂见只有方周一人，便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捡了重点说了出来。
哪料方周毫无准备，听得十分震惊。
方周一边听，一边拍打着椅子，并不时地发出“哦”、“啊”、“唉”的感叹声，最后给唐堂竖起大拇指，感叹唐堂的英勇与侥幸。
唐堂当然也没全说，尤其是关于姚仁因为李山而放过自己的事。
唐堂随意扯了一个谎，说自己能活下来全靠运气。
方周听完了故事，思考了一下，突然拍腿说道：“啊呀，唐堂，这事儿也许是个好事！”
唐堂追问，方周便解释道：“本身你这是未经授权的私自行为，挨个处分还算轻的，稍重一些就得让你吃官司了。但是姚仁他们跑了以后，棉城警队只是简单地一纸通报就没了后续。我想啊，这事儿我们自己还可以继续拿来做做文章！”
唐堂没想明白，示意方周继续。
方周站了起来，激动地说道：“未经授权，那是指对外。对内，我们牢狱警队完全可以广泛地宣传你的英雄事迹呀！标题我都想好了，恶毒囚犯深夜越狱，英雄警员千里追凶！”
唐堂诧异不已，还可以这样操作？
“不不不！应该是，英雄警员千里追逃，独闯虎穴全身而退！”
“这个标题我还需要琢磨一下，但是大方向应该错不了！”
方周在病房里来回踱步，越说越激动。
“你知道吗？现在全狱上下都紧张得不得了，军心涣散，士气低落。你独闯虎穴追拿逃犯的故事正好可以用来鼓舞士气！虽然你最终负伤失败，但我们可以重点讲犯罪集团因为害怕我们的追捕，不得不连夜跑路的故事！”
方周摇着病床，眼里闪着光芒：“你，唐堂，你就是我们牢狱警队的楷模！一个忠于职守，敢于拼搏，不怕牺牲的完美榜样！”
唐堂被方周的疯狂吓到了，仍然不敢相信这样会行得通。
一来自己是私自行动，二来也确实没有获得任何成果。
一直瞒着也就罢了。
要是牢狱领导把自己树成一个先进，以后知道真相的队友就不免要低看自己。就算不低看自己，自己也实在受之有愧啊。
整个行动除了确实不怕死以外，其它哪还有什么值得队友们学习的地方。
方周也不管唐堂在想什么，突然又想到一个点子。
“不不不，你并不是未经授权的私自行动。你是受到牢狱领导的秘密指派，卧底敌营，最终在抓捕逃犯时，不幸负伤的！”
唐堂终于忍不住了，笑骂道：“你现在当了领导，满口跑火车，越来越不靠谱了。”
方周却大手一挥，信心满满地说道：“领导那里我去搞定，你只管躺好等他们来慰问就行了。”
“你认真的？”唐堂犹豫道。
方周突然冲着唐堂吼了起来：“你卧底追逃是真吧？你拼命搏杀是真吧？你这全身的伤痕又是怎么得来的！那还不是为了正义，为了居民！”
“我也想当英雄，可我没那个命啊！为了牢狱事业，我们撒点谎怎么了？我好不容易想到了这个提振士气的点子，你却婆婆妈妈的。你面对凶手的勇气呢？你作为一个男人的担当呢？”
唐堂心里五味杂陈，被方周的情绪给彻底镇住了。
方周吼了几嗓子，却看着唐堂一动不动的躺着不说话，便点了一根烟，先喂给唐堂吸两口，接着才自己吸上。
“唐堂，说实话，这会儿我是真佩服你的。你说你作为全龙之国最后一届社招的警员，专业本事都没学透过，现在却表现得比我们这些专业的警校生更像一个警员。警队奖你一点荣誉，那完全是应该的。你呀，就是脑袋转不过弯。”
方周说完叹口气，自顾自地抽起烟来。
谢韵好不容易安慰了甘静，看她情绪稳定了，便嘱咐她今晚先好好休息。自己则快马加鞭地赶过来看唐堂。
一进门，刚好看到方周叼着一根烟，而烟雾就这么盘旋在唐堂的头上。
谢韵赶紧冲过去，抢了方周手上的烟丢进垃圾桶，一边开大窗通风，一边埋怨。
“方科长，你这个样子不好吧？唐哥病着呢，你是眼瞎看不到吗？”
方周见谢韵抢了烟就丢，又一副故意生气的可爱样，只能尴尬地赔笑：“对对对，我眼瞎，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谢韵得理不饶人，继续追击道：“不会照顾人，就不要在这里耗着。龙门阵摆完了没？摆完了你就早点回去吧。”
方周一下拒绝道：“那怎么行？我跟唐堂的龙门阵是摆不完的。就算摆完了，我今天也不会回去的。我们几个都商量好了，我、赵杭、张诗涵，我们三个轮流来守夜。今天我就睡这儿了。”
方周说完，拍了拍屁股下的陪护椅。
刚刚安慰了甘静，谢韵头脑一热，本来是下了决心要守夜的，这会儿见方周说得果断，倒是不好坚持。
“好吧，既然方科长在这儿，那我就回去了。”
唐堂见谢韵被方周赶走，真想跳起来踹他一脚。
“小谢！”
“嗯？”
“路上开慢点。”
“好的，唐哥，明天我再来看你。”
谢韵微微一笑，走到门口，又忽然想起了什么。
“方科长，我明天有事，请假一天。”
说完也不等方周回话，直接头也不回地走了。
方周见谢韵走了，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追了出去，说是要去送一下。
过了一会儿，方周笑眯眯地回来。
“走了？”
“走了。”
方周坐下，突然开口说道。
“唐堂，不得了啊！你跟谢韵之间，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好上了？我怎么没发觉？”
“装，接着装！”
方周的眼睛阴笑着。
“你猜我怎么知道的？”
“方科长，你可别乱说，我跟她就是见了几次面的普通同事而已。”
“她刚刚的样子，可不像是普通同事啊。”
方周用手指着唐堂，笑着说道：“刚刚我送她到楼下，她一直对我摆着一副傲娇的表情。结果一听到我说要把你宣传成警队模范，她马上就开心地笑了，还一个劲地喊‘谢谢方周哥’‘方周哥最好了’。说实话，那嗲嗲的语气把我全身的肉都要麻脱了！”
唐堂听到方周的描述，也笑了，只是笑容被布包着，在方周看来甚是诡异。
方周凑近了，盯着唐堂的眼睛，酸道：“看吧看吧，还不承认！你们之间是不是已经有了奸情？”
唐堂连忙摇晃脑袋，辩解道：“哪来什么奸情？何况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像是能有奸情的人吗？”
说到后面，唐堂不免认真的思索起来。
是啊，这副身体，眼看着距离残废就只差医生的一句宣告了。
自己成了英雄又如何？还能做那些美妙的梦吗？
方周见唐堂笑了又愁，大概也猜到了原因，知道他此时也需要好好静一静想一想，便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你说那个甘静毒瘾犯了？戒断过程可是需要有人时时盯着的，否则自伤自残了可不好。我去看看她。”
过了许久，方周返回，打趣道：“那个甘静，皮肤白不说，这里可真大啊！”
方周说完，还用手虚拖胸前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
唐堂怂恿道：“喜欢大的就去追呗，你可是方大官人，对这些失足少女还不是手到擒来。”
方周反驳：“你可别乱说。像甘静这样，从那种地方出来的女人，被无数男人强迫过，又有毒瘾，她的身体上和心理上多多少少都会出现问题，看看养眼倒是可以，碰是不可能碰的。”
方周把头摇了摇，忽又想起了甘静对唐堂有恩，便正言道：“抱歉。刚刚我不该那样说她。但我是为你着想，话虽然难听，我还是要建议你，就算她主动投怀送抱，你也要注意防范。这样的女人，不干净。”
唐堂心知方周说的有道理，但对他的说辞却难以接受。
今天已经很累了，不想再多谈多想，于是唐堂淡淡地应付：“我知道了，我有分寸的。”
然后闭上了眼睛。
“咦？美女呢？”方周扫视了一下病房，纳闷道。
唐堂翘起嘴角，又弯了下来：“甘静毒瘾发作，谢韵去陪她了。”
方周坐了下来，诧异道：“啊？那个女人有毒瘾？”
唐堂见只有方周一人，便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捡了重点说了出来。
哪料方周毫无准备，听得十分震惊。
方周一边听，一边拍打着椅子，并不时地发出“哦”、“啊”、“唉”的感叹声，最后给唐堂竖起大拇指，感叹唐堂的英勇与侥幸。
唐堂当然也没全说，尤其是关于姚仁因为李山而放过自己的事。
唐堂随意扯了一个谎，说自己能活下来全靠运气。
方周听完了故事，思考了一下，突然拍腿说道：“啊呀，唐堂，这事儿也许是个好事！”
唐堂追问，方周便解释道：“本身你这是未经授权的私自行为，挨个处分还算轻的，稍重一些就得让你吃官司了。但是姚仁他们跑了以后，棉城警队只是简单地一纸通报就没了后续。我想啊，这事儿我们自己还可以继续拿来做做文章！”
唐堂没想明白，示意方周继续。
方周站了起来，激动地说道：“未经授权，那是指对外。对内，我们牢狱警队完全可以广泛地宣传你的英雄事迹呀！标题我都想好了，恶毒囚犯深夜越狱，英雄警员千里追凶！”
唐堂诧异不已，还可以这样操作？
“不不不！应该是，英雄警员千里追逃，独闯虎穴全身而退！”
“这个标题我还需要琢磨一下，但是大方向应该错不了！”
方周在病房里来回踱步，越说越激动。
“你知道吗？现在全狱上下都紧张得不得了，军心涣散，士气低落。你独闯虎穴追拿逃犯的故事正好可以用来鼓舞士气！虽然你最终负伤失败，但我们可以重点讲犯罪集团因为害怕我们的追捕，不得不连夜跑路的故事！”
方周摇着病床，眼里闪着光芒：“你，唐堂，你就是我们牢狱警队的楷模！一个忠于职守，敢于拼搏，不怕牺牲的完美榜样！”
唐堂被方周的疯狂吓到了，仍然不敢相信这样会行得通。
一来自己是私自行动，二来也确实没有获得任何成果。
一直瞒着也就罢了。
要是牢狱领导把自己树成一个先进，以后知道真相的队友就不免要低看自己。就算不低看自己，自己也实在受之有愧啊。
整个行动除了确实不怕死以外，其它哪还有什么值得队友们学习的地方。
方周也不管唐堂在想什么，突然又想到一个点子。
“不不不，你并不是未经授权的私自行动。你是受到牢狱领导的秘密指派，卧底敌营，最终在抓捕逃犯时，不幸负伤的！”
唐堂终于忍不住了，笑骂道：“你现在当了领导，满口跑火车，越来越不靠谱了。”
方周却大手一挥，信心满满地说道：“领导那里我去搞定，你只管躺好等他们来慰问就行了。”
“你认真的？”唐堂犹豫道。
方周突然冲着唐堂吼了起来：“你卧底追逃是真吧？你拼命搏杀是真吧？你这全身的伤痕又是怎么得来的！那还不是为了正义，为了居民！”
“我也想当英雄，可我没那个命啊！为了牢狱事业，我们撒点谎怎么了？我好不容易想到了这个提振士气的点子，你却婆婆妈妈的。你面对凶手的勇气呢？你作为一个男人的担当呢？”
唐堂心里五味杂陈，被方周的情绪给彻底镇住了。
方周吼了几嗓子，却看着唐堂一动不动的躺着不说话，便点了一根烟，先喂给唐堂吸两口，接着才自己吸上。
“唐堂，说实话，这会儿我是真佩服你的。你说你作为全龙之国最后一届社招的警员，专业本事都没学透过，现在却表现得比我们这些专业的警校生更像一个警员。警队奖你一点荣誉，那完全是应该的。你呀，就是脑袋转不过弯。”
方周说完叹口气，自顾自地抽起烟来。
谢韵好不容易安慰了甘静，看她情绪稳定了，便嘱咐她今晚先好好休息。自己则快马加鞭地赶过来看唐堂。
一进门，刚好看到方周叼着一根烟，而烟雾就这么盘旋在唐堂的头上。
谢韵赶紧冲过去，抢了方周手上的烟丢进垃圾桶，一边开大窗通风，一边埋怨。
“方科长，你这个样子不好吧？唐哥病着呢，你是眼瞎看不到吗？”
方周见谢韵抢了烟就丢，又一副故意生气的可爱样，只能尴尬地赔笑：“对对对，我眼瞎，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谢韵得理不饶人，继续追击道：“不会照顾人，就不要在这里耗着。龙门阵摆完了没？摆完了你就早点回去吧。”
方周一下拒绝道：“那怎么行？我跟唐堂的龙门阵是摆不完的。就算摆完了，我今天也不会回去的。我们几个都商量好了，我、赵杭、张诗涵，我们三个轮流来守夜。今天我就睡这儿了。”
方周说完，拍了拍屁股下的陪护椅。
刚刚安慰了甘静，谢韵头脑一热，本来是下了决心要守夜的，这会儿见方周说得果断，倒是不好坚持。
“好吧，既然方科长在这儿，那我就回去了。”
唐堂见谢韵被方周赶走，真想跳起来踹他一脚。
“小谢！”
“嗯？”
“路上开慢点。”
“好的，唐哥，明天我再来看你。”
谢韵微微一笑，走到门口，又忽然想起了什么。
“方科长，我明天有事，请假一天。”
说完也不等方周回话，直接头也不回地走了。
方周见谢韵走了，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追了出去，说是要去送一下。
过了一会儿，方周笑眯眯地回来。
“走了？”
“走了。”
方周坐下，突然开口说道。
“唐堂，不得了啊！你跟谢韵之间，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好上了？我怎么没发觉？”
“装，接着装！”
方周的眼睛阴笑着。
“你猜我怎么知道的？”
“方科长，你可别乱说，我跟她就是见了几次面的普通同事而已。”
“她刚刚的样子，可不像是普通同事啊。”
方周用手指着唐堂，笑着说道：“刚刚我送她到楼下，她一直对我摆着一副傲娇的表情。结果一听到我说要把你宣传成警队模范，她马上就开心地笑了，还一个劲地喊‘谢谢方周哥’‘方周哥最好了’。说实话，那嗲嗲的语气把我全身的肉都要麻脱了！”
唐堂听到方周的描述，也笑了，只是笑容被布包着，在方周看来甚是诡异。
方周凑近了，盯着唐堂的眼睛，酸道：“看吧看吧，还不承认！你们之间是不是已经有了奸情？”
唐堂连忙摇晃脑袋，辩解道：“哪来什么奸情？何况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像是能有奸情的人吗？”
说到后面，唐堂不免认真的思索起来。
是啊，这副身体，眼看着距离残废就只差医生的一句宣告了。
自己成了英雄又如何？还能做那些美妙的梦吗？
方周见唐堂笑了又愁，大概也猜到了原因，知道他此时也需要好好静一静想一想，便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你说那个甘静毒瘾犯了？戒断过程可是需要有人时时盯着的，否则自伤自残了可不好。我去看看她。”
过了许久，方周返回，打趣道：“那个甘静，皮肤白不说，这里可真大啊！”
方周说完，还用手虚拖胸前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
唐堂怂恿道：“喜欢大的就去追呗，你可是方大官人，对这些失足少女还不是手到擒来。”
方周反驳：“你可别乱说。像甘静这样，从那种地方出来的女人，被无数男人强迫过，又有毒瘾，她的身体上和心理上多多少少都会出现问题，看看养眼倒是可以，碰是不可能碰的。”
方周把头摇了摇，忽又想起了甘静对唐堂有恩，便正言道：“抱歉。刚刚我不该那样说她。但我是为你着想，话虽然难听，我还是要建议你，就算她主动投怀送抱，你也要注意防范。这样的女人，不干净。”
唐堂心知方周说的有道理，但对他的说辞却难以接受。
今天已经很累了，不想再多谈多想，于是唐堂淡淡地应付：“我知道了，我有分寸的。”
然后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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