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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惶惶少年

    玄牝之门即开,且成仙来且成魔。

    “顾长衣,你疯了”,一红袍中年人喝道:一切发生得这样突然和意外,使的围攻顾长衣等人皆呆愣在原地,虽然在他们看来顾长衣今日已是必死的结局,但让他们震惊的是,顾长衣他竟然会选择“以身化道”,毕竟修仙之人求得便是长生,求得便是不屈于这天地间,万事都会给自己留一线生机,而以顾长衣的本事他也必有这一线机会。

    “以身化道,轮回不入”,身穿草鞋,一身布衣,略显邋遢的顾长衣癫狂的大笑道:

    顾长衣眼神复杂的看向其中一位宫装女子,此女子眉心一点红色,装若含羞未开的梅花,面容清丽秀雅,眼波盈盈,娇袭一身紫霞云烟衫,看似柔弱的身躯,此时却显得霸气绝伦。

    见到顾长衣望来的目光,她清冷的面庞上却没有一丝变化。

    见此情景,顾长衣失望而又充满了自嘲道:“林南音,你真是好算计,可惜了…………”

    “顾长衣,此时说这种话没有任何意义了”。

    “是啊,所有的事都没有意义了。”顾长衣低声道:霎时间,只见顾长衣身上光芒大盛,化作点点光芒四散开来,四散的光芒直奔下界而去,在这黑夜里格外的有些刺目。

    看的周围几人气往上冲,又不得不压抑着体内紊乱的气息,其中一面色阴沉的黑袍人,眼里杀光一闪,看向林南音,怒道:“林宫主,我们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最终却一无所获,希望你会给我们几人一个交代,不然我南元宗不会善罢甘休。”

    不外乎老者会动怒,六人前来围攻顾长衣,五人皆被其所伤,结果什么好处也没得到。

    “哼,风宗主,既然答应各位的好处,我玉寒宮必会送上,至于威胁的话,你最好想清楚再说。”林南音面若寒霜,语气冰冷道:音浪滚滚,震得本就有伤的风宗主更是气血翻涌,林南音也没有再理会几人,而是望向四散的光芒。

    风宗主含怒不言,片刻,几人脚下流光闪动便消失在了此地。

    望着一道流光怔怔出神的林南音,仿若想通了某些事,眉头微微一皱,眼睛微密,两侧洁白的脸蛋上微微隆起,嘴唇微启。

    “顾长衣,你才是好算计”,余音未散,林南音也消失在了原地。

    夜深人静,月已西斜,半个村院笼罩在片片月光之中。

    平头摸了摸胸口如玉的白点,又揉了揉发涩的眼睛,缓缓闭上迫使自己能早早的进入睡梦中,他心里此时无助又惶恐,不明白他只是没有按时睡觉而已,只是出神的看到天上一束白光迎面而来,在他没反应过来到时候,瞬间便没入了身体,不清楚这个白点究竟是什么东西,平头也不敢睡去。

    平头的脑中此时总是回想起,镇里说书先生的妖魔精怪,莫名的一阵哆嗦。奈何少年还是抵挡不住困意,在惶恐中很快也睡了过去。

    平头姓陆名牧,乡村一小子,这么像样的名字可不是伴生名,而是陆父给镇里先生打铁,跟先生换来的。原名叫陆平,便被村里的小伙伴称为平头哥,虽然他也不是很喜欢这个绰号,但是相比较村里其他他孩子的铁蛋、小毛、大牛的叫着,他倒是也能在心里自我安慰一番。

    天边刚披上一层红纱的时候,陆牧已经爬了起来,朝身旁就是一脚,跳下炕,揣上鞋,就磕磕绊绊的跑出了家门,一套动作倒是行云流水。

    “平头,你又踢我屁股.“身后隐约传来的一声怒吼,和着院内的狗吠声,打破了此时村庄内独有的宁静.....

    陆牧现在也顾不了其他,一头扎进了树林里,来到一处湖畔旁,便扯开上衣,望着湖里的倒影,陆牧顿时愣住了,此时胸口处哪里还有昨晚看到的一抹白点。

    陆牧呆愣着一屁股坐在了原地。

    ”难道是昨天晚上眼花了?”陆牧一怔,自言自语道:又在胸口位置搓了搓,一阵柔软,陆牧低头一看顿时一阵无语。脱光衣服,一头扎进了湖里,湖水的冷冽让此时的陆牧感到一阵舒爽。

    在湖里好一顿清理,陆牧才回到岸上,晾干身体穿好衣服,随手摘过一大片荷叶,陆牧就在一旁柔软的草地上,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将叶子盖在脸上,他就呼呼的睡了过去。树林中,草木突然被风吹得不停地摆动。

    一睁眼,一个挂着鼻涕的大脸出现在眼前,吓得陆牧就要翻身起来,哪知道大脸并未移开,两个脑袋”咚”的撞在了一起。“啊”两声哀嚎,陆牧痛的抱着脑袋原地打转,眼泪也在眼里打转,缓了好一会,陆牧看着眼前这个痴笑的少年,才无奈道“胖虎,你怎么过来了”?

    “平头哥,陆叔叔喊你回去呢”,挂着鼻涕的胖虎揉着脑袋,笑嘿嘿的说道:

    胖虎原名叫徐元,从小也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少年,听说出生时的时候,天星闪耀,老人们说这是天生异象,想来是天上一位星宿,将来必定能登科。可谁也没想到七岁那年,徐元大病一场,如今四年过去,他的智商却还是停留在了生病那一年。

    陆牧手勾着胖虎的肩,两人笑嘻嘻的往回走。

    陆牧外表普普通通,脸蛋微黑,坚挺的鼻梁,有神的眼睛,配上宽厚的嘴唇,倒显得人坚毅很多,身形却略显消瘦,身穿灰色麻衣,虽有破旧,但也干干净净。陆牧漫不经心的踢着身前的石子,回到家门口。

    “里长来说,最近的青云派会来招收弟子,你既然无心跟我学习打铁,那就去试试吧,只要表现的好,就算落选也会给安排个事务,一年十几两银子倒也十分合适”。陆父起身拿着爆浆的茶壶对回来的陆牧说道。“哦”陆牧也是点头回应。

    陆家祖上铁匠出身,更是传闻师承炼器大师。可惜到陆家这一脉也就只剩一家四口,平头上有一个兄长,兄长叫陆洪,跟随父亲学习打铁的手艺,陆家也凭借这一手精湛的铁匠手艺,家里过得倒也不是很清苦。也算得益于兄长跟随父亲学习手艺,陆家这门手艺有人继承,陆父也就对身体羸弱的陆牧没有过于严苛。

    村口大石上呆坐的两名少年,失神的望着绿荫中穿行的泥路,奈何已是傍晚时分却也没有见到任何陌生的身影。接连几日,陆牧总会在相同的时间出现在相同的地点。

    云淡风轻,天气晴好,将近中午的时候,一匹骏马在泥路上飞奔而来,卷起一路的尘烟,随之而来的便是要参加青山派选拔的弟子,第二日午时在村口石碑处集合消息。

    当晚,陆父把陆牧叫到身旁,眼神略有复杂的说道:”你这次出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是陆家从先祖一直流传下来的东西,你这次出门也带上吧,希望对你能有点用处。”陆牧接过父亲递过来的木盒。

    “切记,出门在外一定要谨慎,行事低调,行事高调必会遭人嫉恨,江湖是没没有道理可讲的。”

    回到屋里,陆牧打开木盒,木盒里面只摆放了一个奇怪材质的卷轴,入手温凉。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陆牧便将卷轴收到了要随行的包袱里。木盒也被规整的摆放在屋内柜子上。

    第二日的午时,在马车上,看着父母渐渐远去的身影,陆牧咬紧了嘴内,强忍着不让自己眼眶内的泪珠流出来。他虽说平时做事比别的孩子显得成熟许多,内心想法也多,但毕竟也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小孩,第一次的出远门让他的内心还是有些伤感和忐忑,他年幼的内心也暗暗下定决心,等到学有所成,就马上赶回来,和亲人在不分开。

    可陆牧却不知道,人事并不遂人愿,本要走的江湖路,却不是一个”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