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摘桃之人
九天之上，乌云遮盖了半边月。
而雾气氤氲的月落湖面，却突然出现一轮皎洁的圆月，正随着水波的荡漾而摇曳。
水中月并非天上月。
秦如意心里发毛，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哪里有什么大圆月，只是一个身姿娇娆美艳如花的白衣少女虚空漂浮在湖面上下翻飞起舞，她手里还撑着一把旧旧的油纸伞。
湖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如此绝色少女，如此娇柔身段和曼妙舞姿，一向奉承圣人规矩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秦如意也忍不住看多了几眼。
一息间，娇娆少女停下舞步，凌波轻步飘走向湖岸边。当少女脚下那纤纤玉足踏上岸边碎石的一刹那，秦如意瞬间感觉到眼前景物突然发生巨大的扭曲，空间仿佛被折叠起来。
接着强光眼前一晃，再睁开眼时，秦如意才发现自己竟跟着少女来到一座荒山古寺大门外。
眼前是一种熟悉但又陌生的感觉，秦如意仔细看了看四周，差点惊掉下巴。
他竟然莫名其妙的来到了鸡鸣山上，但眼前这座破破烂烂无门无匾的寺庙，却并非金光寺。
秦如意赶紧快步上前，正想开口询问少女，不料那少女竟直接无视他，蹦跶蹦跶的往寺庙跑了过去。
“韦护……韦护……”
少女像是很开心，蹦蹦跳跳进了被拆掉门板的庙门，双瞳秋波流转，带着妩媚左顾右盼，只见大殿空无一人，旁边几间禅房门亦紧闭着。
少女抿然一笑，她知道那个胆小鬼又在躲着不敢见她。
“韦护，本姑娘知道你在里面。听说今晚城隍庙的庙会有灯谜和杂耍表演，你要不要陪本姑娘去看看？”
少女双手叉腰，头抬得高高的，声音清脆如银铃。
只是等了良久却没有等到回应。少女脸上也没有不悦，叉着小蛮腰在大殿前面踱步画圆圈。
走着走着，少女突然停下脚步，轻笑着说道；“韦护，本姑娘知道你是想见我的，只是你得守着你们佛门的清规戒律。本姑娘就不明白了，成佛有那么好吗？天天孤家寡人连个说话的伴都没有，你不闷吗？”
禅房内还是悄无声息。
少女美目一转，计上心来。“现在我数一二三，你要是不出来，本姑娘连你这几间破禅房的门也一并拆了，再把你拖进小树林里给咔咔了。”
“一……二……”
少女看着某间禅房的木门又是一阵低声絮叨，再停顿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数三。
接着她又泯然一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笑容真足以倾国倾城。
“算了，本姑娘今日心情不错，暂且放你一马，走咯走咯。”
少女摆出一脸大度的表情，却没有真的离开寺庙，反而放下叉在腰间的双手踏入了大殿。
她抬头凝视着那尊早已暗淡无光的大佛，眉头紧蹙。
看了半晌，少女突然指着佛像开口骂道：“你这个老顽固，一口一个普度众生，世间有那么多女子在受苦受难，怎么不叫你门下弟子和信徒去度一下？说什么成仙成佛就得斩断七情六欲，魔族生生不灭还不就是你们这些所谓的仙佛搞出来的。”
秦如意差点笑出声来，这姑娘长得美艳不可方物，言行举止却又尽显天真烂漫，说话看似有点强词夺理，但这一身娇憨跳脱的性格，确实让人第一眼见到就心生喜欢。
少女骂完之后，又牙痒痒的朝佛像呸了一口，这才大摇大摆的出了寺庙大门。
“姑娘请留步……”
秦如意拦在少女面前，伸手作揖行了个儒生礼。他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半句都未问出口，少女蹦跶蹦跶一头扎了过来，竟从他身体中穿了过去。
二人看似在同一个空间，而且实打实的打了个照面，却毫无交集。
只是二人重叠的那一瞬间，秦如意眼前的画面又突然改变。
少年郎满脸惊愕，知道自己像是中了某种幻术。
他睁大眼睛仔细查看了一下四周，试图找到这幻术的破绽，不料却被眼前的画面所吸引。
一间空荡荡的禅房内，一个身穿布衣的高大僧人正背对着他，在草蒲团上打坐低声念经。
僧人念着念着突然双肩耸动，像是身体在微微抽搐。
隔着老远秦如意都能感觉到僧人似乎很痛苦。
“佛祖在上，弟子已历九世轮回。明明莲台就在眼前，却被情字所阻。弟子翻遍了经书，参遍了所有的禅，想求个破关之法，却只悟得‘放下’两字。”
“但弟子不懂啊，世间情爱之事，如不拿起，又何来放下？如果拿起，又如何能放得下？”
僧人说着说着，突然趴伏在地上，双手猛捶地面，很快两只手便鲜血淋漓。“佛祖慈悲，你教教我，如何才能做到放下？”
秦如意了然，这僧人应该是喜欢那姑娘的，不然不会那么痛苦。
眼前这个背影仿佛有点熟悉，正当秦如意想上前去看清楚面前僧人模样时，又是一道金光一闪，眼前的景物再次改变。
这一次，他和僧人来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巅。
一座百丈宽的巨大圆顶神殿，两排耸立着各六根高达十余丈的巨大石柱。神殿中间，一块块屋子般大小的大方石砖铺了一条又宽又长的通道。
通道尽头的九级台阶上，一个全身紫色甲胄面带银白骷髅面具身上披着一件大红氅的修士，正端坐于中央大石座上。在他身前，还趴伏着一头长着长长獠牙的巨大青虎。
透过镂空的神殿两侧，秦如意竟看到有片片云彩从旁边飘过。
布衣僧人仍然背对着他，面向着中央神座上的紫甲红氅修士盘膝打坐。在僧人两侧，却侍立着十几个全身紫色服饰的高大修士。
中央神座上的那“人”，此刻正对着僧人哈哈笑道：“这条成仙成佛之路还真有意思，释门要去心魔又怕因果缠身，道门要斩心魔又怕心魔夺舍，儒门要镇心魔又怕心魔反噬，唯有我武门各宗只修武力不修心，成仙路上遇神杀神遇魔斩魔。”
“韦护，不不，本座应该叫你无心。无心啊无心，你九世轮回苦修六百年，如今只是遇上个小小试炼，你便拿不起又放不下，如此心肠如何能成佛重回西天？罢了罢了，念在你我相识相知一场，本座今日便替你斩了你成佛路上最后的障碍。”
僧人无心思索良久，之后缓缓站了起来，他抬头对着神座上那个紫甲大氅修士，高大的身子却不由自主颤抖着。
他仿佛下了决心，咬牙切齿问道：“斩去身前障物，如此便能成佛了？”
像是在问别人，又像是在问自己。
紫甲大氅修士狂笑几声：“哈哈哈，按我等武修这门的说法，说不定这就是你重返仙人境的缘法。得了，本座也不瞒你了，神君已下令将众妖族全数驱赶至北溟洲，不尊号令者可当场诛杀。本座今日就当这帮妖物是不尊号令者。”
僧人无心神色突然变得愈发激动，他握紧双拳，一身僧袍骤然闪耀淡淡金芒。他厉声质问：“姬长风，按当年辛先生在昆仑玉虚宫与神君所做的约定，不是让大陆上的妖族迁徙至东胜神洲吗？”
那个叫姬长风的修士根本无视僧人激动的神情，自顾自道：“一个大妖王，也配称先生二字？一群皮糙肉厚智力低下的化形畜生，如何配得上风景秀丽灵气十足的东胜神洲？无心，经过人神妖魔数万年的强取豪夺，大地上的灵气早已日渐稀薄。为了人族后辈千万年福祉，我辈岂能心慈手软。”
僧人无心慢慢松开拳头，言语依旧不依不饶，他冷笑质问：“你是说，辛先生和轩辕神女为战胜魔族拼尽了所有，最后却换来我们人族的过河拆桥，是这样么？”
面对僧人的再三讥讽，姬长风再也隐忍不住了，他曜黑头盔下发出一声怒喝：“住嘴，跟这些畜生讲什么道义。你很清楚我等人族活在一个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世界，你弱便要挨打，便会受人欺负。当年忌惮那妖王和神族，我们人族才忍气吞声上万年。如今妖王已死，神族消亡，为何我等不能翻身做主人？。”
似乎感觉到自己失态了，姬长风的声音也低了下来，像是在劝慰僧人：“无心，你我都无需感到愧疚。你记住，我等又不是光摘桃子，曾经也是种树之人呐。”
无心扯了扯嘴角，又缓缓坐下，双手合十轻声问道：“辛先生和神女那个刚出生的孩子你们要怎么处置？”
“神君与四位圣尊自会处理，本座虽身为三十六洞天主之一，也了解不多，你更无需知道太多。”
说完，姬长风站了起来，伸出一只手虚空一握，掌中骤然出现一柄玄黑九尺长枪，枪身有无数道紫电缠绕。
相传上古三十六洞天中有个叫白骨洞天，里面的死灵渊曾供奉着一把神兵名唤弑神。传闻此枪一出，众神皆跪，天地变色。弑神枪的主人，便是掌管白骨洞天，又是镇灵司十二宫主之一的青虎宫宫主姬长风。
“无心，好好修你的佛。本座这就去替你斩除心魔。”
姬长风弑神长枪指天，九天之上风起云涌，天地间为之色变。身后的紫甲修士得到指令，也尽数召唤出各自的神兵利器，神殿一片萧杀之气。
“青虎宫的修士们，请随本座一起降妖伏魔。”
姬长风跨上青虎，那头凶神恶煞的坐骑便一步跨出，从白云深处的山巅一跃而下。
而雾气氤氲的月落湖面，却突然出现一轮皎洁的圆月，正随着水波的荡漾而摇曳。
水中月并非天上月。
秦如意心里发毛，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哪里有什么大圆月，只是一个身姿娇娆美艳如花的白衣少女虚空漂浮在湖面上下翻飞起舞，她手里还撑着一把旧旧的油纸伞。
湖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如此绝色少女，如此娇柔身段和曼妙舞姿，一向奉承圣人规矩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秦如意也忍不住看多了几眼。
一息间，娇娆少女停下舞步，凌波轻步飘走向湖岸边。当少女脚下那纤纤玉足踏上岸边碎石的一刹那，秦如意瞬间感觉到眼前景物突然发生巨大的扭曲，空间仿佛被折叠起来。
接着强光眼前一晃，再睁开眼时，秦如意才发现自己竟跟着少女来到一座荒山古寺大门外。
眼前是一种熟悉但又陌生的感觉，秦如意仔细看了看四周，差点惊掉下巴。
他竟然莫名其妙的来到了鸡鸣山上，但眼前这座破破烂烂无门无匾的寺庙，却并非金光寺。
秦如意赶紧快步上前，正想开口询问少女，不料那少女竟直接无视他，蹦跶蹦跶的往寺庙跑了过去。
“韦护……韦护……”
少女像是很开心，蹦蹦跳跳进了被拆掉门板的庙门，双瞳秋波流转，带着妩媚左顾右盼，只见大殿空无一人，旁边几间禅房门亦紧闭着。
少女抿然一笑，她知道那个胆小鬼又在躲着不敢见她。
“韦护，本姑娘知道你在里面。听说今晚城隍庙的庙会有灯谜和杂耍表演，你要不要陪本姑娘去看看？”
少女双手叉腰，头抬得高高的，声音清脆如银铃。
只是等了良久却没有等到回应。少女脸上也没有不悦，叉着小蛮腰在大殿前面踱步画圆圈。
走着走着，少女突然停下脚步，轻笑着说道；“韦护，本姑娘知道你是想见我的，只是你得守着你们佛门的清规戒律。本姑娘就不明白了，成佛有那么好吗？天天孤家寡人连个说话的伴都没有，你不闷吗？”
禅房内还是悄无声息。
少女美目一转，计上心来。“现在我数一二三，你要是不出来，本姑娘连你这几间破禅房的门也一并拆了，再把你拖进小树林里给咔咔了。”
“一……二……”
少女看着某间禅房的木门又是一阵低声絮叨，再停顿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数三。
接着她又泯然一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笑容真足以倾国倾城。
“算了，本姑娘今日心情不错，暂且放你一马，走咯走咯。”
少女摆出一脸大度的表情，却没有真的离开寺庙，反而放下叉在腰间的双手踏入了大殿。
她抬头凝视着那尊早已暗淡无光的大佛，眉头紧蹙。
看了半晌，少女突然指着佛像开口骂道：“你这个老顽固，一口一个普度众生，世间有那么多女子在受苦受难，怎么不叫你门下弟子和信徒去度一下？说什么成仙成佛就得斩断七情六欲，魔族生生不灭还不就是你们这些所谓的仙佛搞出来的。”
秦如意差点笑出声来，这姑娘长得美艳不可方物，言行举止却又尽显天真烂漫，说话看似有点强词夺理，但这一身娇憨跳脱的性格，确实让人第一眼见到就心生喜欢。
少女骂完之后，又牙痒痒的朝佛像呸了一口，这才大摇大摆的出了寺庙大门。
“姑娘请留步……”
秦如意拦在少女面前，伸手作揖行了个儒生礼。他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半句都未问出口，少女蹦跶蹦跶一头扎了过来，竟从他身体中穿了过去。
二人看似在同一个空间，而且实打实的打了个照面，却毫无交集。
只是二人重叠的那一瞬间，秦如意眼前的画面又突然改变。
少年郎满脸惊愕，知道自己像是中了某种幻术。
他睁大眼睛仔细查看了一下四周，试图找到这幻术的破绽，不料却被眼前的画面所吸引。
一间空荡荡的禅房内，一个身穿布衣的高大僧人正背对着他，在草蒲团上打坐低声念经。
僧人念着念着突然双肩耸动，像是身体在微微抽搐。
隔着老远秦如意都能感觉到僧人似乎很痛苦。
“佛祖在上，弟子已历九世轮回。明明莲台就在眼前，却被情字所阻。弟子翻遍了经书，参遍了所有的禅，想求个破关之法，却只悟得‘放下’两字。”
“但弟子不懂啊，世间情爱之事，如不拿起，又何来放下？如果拿起，又如何能放得下？”
僧人说着说着，突然趴伏在地上，双手猛捶地面，很快两只手便鲜血淋漓。“佛祖慈悲，你教教我，如何才能做到放下？”
秦如意了然，这僧人应该是喜欢那姑娘的，不然不会那么痛苦。
眼前这个背影仿佛有点熟悉，正当秦如意想上前去看清楚面前僧人模样时，又是一道金光一闪，眼前的景物再次改变。
这一次，他和僧人来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巅。
一座百丈宽的巨大圆顶神殿，两排耸立着各六根高达十余丈的巨大石柱。神殿中间，一块块屋子般大小的大方石砖铺了一条又宽又长的通道。
通道尽头的九级台阶上，一个全身紫色甲胄面带银白骷髅面具身上披着一件大红氅的修士，正端坐于中央大石座上。在他身前，还趴伏着一头长着长长獠牙的巨大青虎。
透过镂空的神殿两侧，秦如意竟看到有片片云彩从旁边飘过。
布衣僧人仍然背对着他，面向着中央神座上的紫甲红氅修士盘膝打坐。在僧人两侧，却侍立着十几个全身紫色服饰的高大修士。
中央神座上的那“人”，此刻正对着僧人哈哈笑道：“这条成仙成佛之路还真有意思，释门要去心魔又怕因果缠身，道门要斩心魔又怕心魔夺舍，儒门要镇心魔又怕心魔反噬，唯有我武门各宗只修武力不修心，成仙路上遇神杀神遇魔斩魔。”
“韦护，不不，本座应该叫你无心。无心啊无心，你九世轮回苦修六百年，如今只是遇上个小小试炼，你便拿不起又放不下，如此心肠如何能成佛重回西天？罢了罢了，念在你我相识相知一场，本座今日便替你斩了你成佛路上最后的障碍。”
僧人无心思索良久，之后缓缓站了起来，他抬头对着神座上那个紫甲大氅修士，高大的身子却不由自主颤抖着。
他仿佛下了决心，咬牙切齿问道：“斩去身前障物，如此便能成佛了？”
像是在问别人，又像是在问自己。
紫甲大氅修士狂笑几声：“哈哈哈，按我等武修这门的说法，说不定这就是你重返仙人境的缘法。得了，本座也不瞒你了，神君已下令将众妖族全数驱赶至北溟洲，不尊号令者可当场诛杀。本座今日就当这帮妖物是不尊号令者。”
僧人无心神色突然变得愈发激动，他握紧双拳，一身僧袍骤然闪耀淡淡金芒。他厉声质问：“姬长风，按当年辛先生在昆仑玉虚宫与神君所做的约定，不是让大陆上的妖族迁徙至东胜神洲吗？”
那个叫姬长风的修士根本无视僧人激动的神情，自顾自道：“一个大妖王，也配称先生二字？一群皮糙肉厚智力低下的化形畜生，如何配得上风景秀丽灵气十足的东胜神洲？无心，经过人神妖魔数万年的强取豪夺，大地上的灵气早已日渐稀薄。为了人族后辈千万年福祉，我辈岂能心慈手软。”
僧人无心慢慢松开拳头，言语依旧不依不饶，他冷笑质问：“你是说，辛先生和轩辕神女为战胜魔族拼尽了所有，最后却换来我们人族的过河拆桥，是这样么？”
面对僧人的再三讥讽，姬长风再也隐忍不住了，他曜黑头盔下发出一声怒喝：“住嘴，跟这些畜生讲什么道义。你很清楚我等人族活在一个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世界，你弱便要挨打，便会受人欺负。当年忌惮那妖王和神族，我们人族才忍气吞声上万年。如今妖王已死，神族消亡，为何我等不能翻身做主人？。”
似乎感觉到自己失态了，姬长风的声音也低了下来，像是在劝慰僧人：“无心，你我都无需感到愧疚。你记住，我等又不是光摘桃子，曾经也是种树之人呐。”
无心扯了扯嘴角，又缓缓坐下，双手合十轻声问道：“辛先生和神女那个刚出生的孩子你们要怎么处置？”
“神君与四位圣尊自会处理，本座虽身为三十六洞天主之一，也了解不多，你更无需知道太多。”
说完，姬长风站了起来，伸出一只手虚空一握，掌中骤然出现一柄玄黑九尺长枪，枪身有无数道紫电缠绕。
相传上古三十六洞天中有个叫白骨洞天，里面的死灵渊曾供奉着一把神兵名唤弑神。传闻此枪一出，众神皆跪，天地变色。弑神枪的主人，便是掌管白骨洞天，又是镇灵司十二宫主之一的青虎宫宫主姬长风。
“无心，好好修你的佛。本座这就去替你斩除心魔。”
姬长风弑神长枪指天，九天之上风起云涌，天地间为之色变。身后的紫甲修士得到指令，也尽数召唤出各自的神兵利器，神殿一片萧杀之气。
“青虎宫的修士们，请随本座一起降妖伏魔。”
姬长风跨上青虎，那头凶神恶煞的坐骑便一步跨出，从白云深处的山巅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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