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复国三人组
天微微亮，昭日楼第六楼灯火通明。
精雕细琢的白玉餐桌上面，一碟碟精致的餐点，尤其是那道片片玲珑剔透的烤鸭，仅是看上两眼，都生怕它化了。
吃了半个多月牢饭的俞明欢直咽口水，看着面前形态迥异的两个年轻人，今日是“师兄弟”三人第一次会晤。
清瘦少年面容白皙，丹凤眼，素雅的月白色长袍，上好的锦缎流光材质，很像一件雨衣。他衣着一丝不苟，腰板挺得笔直，显然是不想让衣服起褶皱。先开口道：
“昭日楼掌柜不会做生意，今日我师兄弟三人初次见面，此等大事，本该定在七楼才对。”
声调很高，有种曲高和寡之感。俞明欢听来，很像太监，有意无意往桌底下瞄了两眼。素衣少年继续说：
“好在，六楼让我包了。”
说罢，轻轻看了俞明欢一眼。
昭日楼每上一层，消费就上个档次。能包下第六层，虽然是凌晨，对于一个少年来说，财力可见一斑。
俞明欢心中一喜，想不到有生之年，竟还能结交纨绔子弟？顿时生出好感，满脸笑容，差点就要敬酒，拱手道：
“兄台破费了！”
清瘦男子莞尔一笑：“家常便饭罢了，何足挂齿？参选青云卫的才俊千千万，如今只剩我们仨，这点规格算什么？”
俞明欢一时自惭形秽，自己是关系户，和他们相比……
这时，另一位小胖子抬头对俞明欢说道：“明…明师兄，青云卫问心…昭志…你都拔得了头筹，此次任务…也要…也要多多仰仗师兄了。”
一段结结巴巴的话说罢，小胖子脸上一红，这番话似乎花费了很大勇气，重新埋低了头。
明公子是自己的新身份。听闻，俞明欢唇角苦涩，心想季叔到底懂不懂走后门啊？插班生咋还整啥第一名呢？我不配啊。
“在下一时侥幸，三人行必有吾师，我们师兄弟应该相互扶持才对！”
俞明欢语气真诚，清瘦少年微微颔首，近千人的选拔，明公子两拔头筹，竟然没有半分倨傲，此人可交！
“明公子，昨日青云卫大人交代，往后我们以师兄弟相称。在下侯徳铸，虚长两岁，若明公子不嫌弃，我称你为明师弟，你可以喊我大师兄，当然，喊侯哥也可以，我老家那边都这么叫。”
俞明欢一愣：“你老家在花果山？”
侯哥大惊：“明师弟去过南诏？”
俞明欢摇摇头，想不到这位清瘦公子哥是个少数民族。喊就喊吧，一声侯哥而已，能代表啥？
“侯哥，请多多指教！”俞明欢起身作揖道。
侯德铸躬身回了一礼，不忘整理番衣服，不知从哪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椅子。俞明欢悄悄看到，他一半屁股不情愿的挨着凳子，面前的碗筷亮蹭蹭的，侯哥有比较严重的洁癖。
小胖子对俞明欢羞赧一笑：“二师兄…我…我年纪尚浅。”
有一说一，小胖子腼腆的模样比较讨喜。侯师兄一边补充道：“小师弟性格内敛，说话比较含蓄。”
“无妨无妨。”俞明欢摆摆手，小胖子抿抿嘴：“我来自天南郡沙氏，祖辈都走儒道，母亲生我前，希望我可以成为比肩亚圣的大儒，取名沙比亚……”
小胖红着脸不奏声了。
他费心解释名字由来，之所以为人含蓄，可能是因为这名字的谐音吧。
不过俞明欢没有这么无聊，沙比亚，沙氏比亚。嗯，好名字！鼓励道：
“小弟，在我听来，你的名字非常有文化水平！沙氏不愧为儒家子弟！”
沙比亚心头一乐：“二师兄，你可以叫我沙师弟。”
俞明欢点点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天色快要大亮，今日还要赶路，肚子饿的咕咕叫，俞明欢说道：
“侯哥，沙师弟，咱们赶快吃完动身。晚一点就赶不上船了。”
此去白石郡夜郎城，需要行一日水路，再乘车半日，若是绕行的话，时间就长了。大丰朝的行政划分比较奇特，京兆府统辖七州，州由郡组成。整个青州有八个郡，亿兆子民，规模相当于前世的两广，每个郡地辖数百里不等。郡则由城组成，一般郡内都有三到四个主城，夜郎城就是白石郡三个主城之一。城下面则是镇，多则数十，少则七八。
侯师兄淡淡道：“师弟不用担心，船已经包下来了。”
俞明欢一惊，侯师兄究竟什么开头？他所知上一个包船的人，还是朱四郎。
侯师兄小心翼翼吃了片烤鸭，指头掂起手帕轻轻抹了抹嘴，便是这做派，抛开洁癖的成分，此人身份必然矜贵。
“师弟无需惊讶，家父常说，出来行走，要有排场。”
“不知侯师兄家父是……”
霎时，侯德铸面容一寒，眼中银光闪闪。吐出几个字：
“南诏大帝！”
俞明欢险些掉了筷子。
侯哥来头这么大？
纵然他不太了解这个世界的历史，但南诏大帝还是听过的。
南诏，一部分属于大丰，更大一部分则自立为南诏国，而侯哥的父亲是国王？
南诏国巫蛊盛行，虽不入品，但极为诡秘，而南诏大帝，就是巫蛊之道的佼佼者。传闻大帝精通一道蚀心蛊，非道家三品不可敌。
可是……多年前南诏平叛，传闻南诏大帝已然身死……
侯师兄眼中朦胧，淡然一笑：“师弟不必紧张，我可不会什么巫蛊之道，身份没什么好隐瞒的，当年父王受奸人所害，母后费尽周折送我到大丰，就是为了入青云卫，查明真相！”
俞明欢皱起眉头，问：“侯哥的意思，当年南诏案中，有妖物作祟？”
俞明欢隐约记得，闫大哥好像说过什么南诏马鹿案……
侯师兄摇摇头，小胖忽然红了眼睛。
“侯大哥放心，沙氏一族已经整理了不少线索。等入了青云卫，一定能为侯伯伯昭雪，帮侯大哥复国！”
看来他俩早就认识。
可怎么突然聊到了复国？天呐，这种事是我可以听的吗？小胖的来头似乎也不小……
俞明欢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吃的好好的，突然有个人说：兄弟，我这里有个国准备复一下，你要不要参与？
大家萍水相逢而已……
如果不是确定他俩是青云卫预备队，这种骗术，匡的了我？
“沙师弟，我这些年，已经用了你们不少银子了。沙阁老如此待我，我心中过意不去啊。”
“侯大哥，这是哪般话。爷爷说无论投入多少都是值得的，只希望侯大哥复国后，不要忘记对我沙氏的承诺！”
“一定！请务必转告沙阁老，待我复国成功，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俞明欢默默吃着饭，越听越不是那么回事，又是银子又是复国的，插不上话，能怎么办？不过嘛，按照套路，他们的下一步应该是找我……
忽然，两人看向俞明欢，异口同声：
“明师弟！”
“明师兄！”
来了。
俞明欢擦了擦嘴，心中稍稍复盘，一开始就请我下最好的馆子，又是包场又是包船的……嗯，就是为了麻痹我的心智，打消我的疑虑！好让我义无反顾的投资……呵，但不好意思，你们找错人了。这种骗术电视里见多了，老子还跟秦始皇打过五百块钱呢，教训白买的？
“两位有何贵干？”
“你可愿意助我/侯大哥复国？”
俞明欢有些好奇：“为何要找我呢？”
侯师兄思忖片刻，正色道：
“实不相瞒，青云卫的选拔太难，我和沙师弟能走到现在，已是万幸了。但以明师兄的水平，肯定能入青云卫……”
小胖补充道：
“如果我和侯师兄落选，明师兄入了青云卫，还请明师兄能够支持侯大哥！”
……可以，理由很充分，我差点就信了。
俞明欢深吸一口气，罢了，师兄弟一场，还要一起做任务，不想拆穿你俩。
“在下囊中羞涩，实在无法帮助两位了……”
囊中羞涩？小胖微微一愣，侯师兄立刻给他使了个眼色。
小胖会意，爷爷早就说过，行走江湖，银子铺路，二师兄这是在给我暗示呀！
“夸夸夸……”
俞明欢傻了，只见小胖像个自动贩卖机一样，短短两息，身下银子流了一地。小胖伸出短而肥的手指，将银子一锭锭摆在俞明欢面前，又从怀里摸出一沓银票，心急如焚：
“二师兄先拿着花，不够…不够的话，我再让爷爷运一船过来……”
俞明欢：？
俞明欢冥思苦想，面沉如水。一边吃烤鸭，一边塞着银票，一边思考，这究竟是什么骗术？
江湖险恶啊！！
也罢，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待我一探究竟，也好警示后人。
转瞬，脸上笑开了花——
“复个国嘛！包在我身上！”
昭日楼深处，烤鸭百思不得其解。
“师父，他俩是怎么通过问心的？”
季孞夫默默不语，继而痛心疾首道：“唉，大抵是易大师放水了吧……”
“我青云卫洁身自好，易大师怎能……”烤鸭气势汹汹，“我去找大师理论！”
季孞夫连忙拉住他，语重心长：
“罢了，同僚一场，徒弟你给我个面子。为师就要闭关，此时不得伤神啊……”
“师父，此事绝不能善……”忽然，烤鸭手中多出一物，细细一摸，得有十几两呢！
一时脸上变化莫测。
“善……大善啊！”
精雕细琢的白玉餐桌上面，一碟碟精致的餐点，尤其是那道片片玲珑剔透的烤鸭，仅是看上两眼，都生怕它化了。
吃了半个多月牢饭的俞明欢直咽口水，看着面前形态迥异的两个年轻人，今日是“师兄弟”三人第一次会晤。
清瘦少年面容白皙，丹凤眼，素雅的月白色长袍，上好的锦缎流光材质，很像一件雨衣。他衣着一丝不苟，腰板挺得笔直，显然是不想让衣服起褶皱。先开口道：
“昭日楼掌柜不会做生意，今日我师兄弟三人初次见面，此等大事，本该定在七楼才对。”
声调很高，有种曲高和寡之感。俞明欢听来，很像太监，有意无意往桌底下瞄了两眼。素衣少年继续说：
“好在，六楼让我包了。”
说罢，轻轻看了俞明欢一眼。
昭日楼每上一层，消费就上个档次。能包下第六层，虽然是凌晨，对于一个少年来说，财力可见一斑。
俞明欢心中一喜，想不到有生之年，竟还能结交纨绔子弟？顿时生出好感，满脸笑容，差点就要敬酒，拱手道：
“兄台破费了！”
清瘦男子莞尔一笑：“家常便饭罢了，何足挂齿？参选青云卫的才俊千千万，如今只剩我们仨，这点规格算什么？”
俞明欢一时自惭形秽，自己是关系户，和他们相比……
这时，另一位小胖子抬头对俞明欢说道：“明…明师兄，青云卫问心…昭志…你都拔得了头筹，此次任务…也要…也要多多仰仗师兄了。”
一段结结巴巴的话说罢，小胖子脸上一红，这番话似乎花费了很大勇气，重新埋低了头。
明公子是自己的新身份。听闻，俞明欢唇角苦涩，心想季叔到底懂不懂走后门啊？插班生咋还整啥第一名呢？我不配啊。
“在下一时侥幸，三人行必有吾师，我们师兄弟应该相互扶持才对！”
俞明欢语气真诚，清瘦少年微微颔首，近千人的选拔，明公子两拔头筹，竟然没有半分倨傲，此人可交！
“明公子，昨日青云卫大人交代，往后我们以师兄弟相称。在下侯徳铸，虚长两岁，若明公子不嫌弃，我称你为明师弟，你可以喊我大师兄，当然，喊侯哥也可以，我老家那边都这么叫。”
俞明欢一愣：“你老家在花果山？”
侯哥大惊：“明师弟去过南诏？”
俞明欢摇摇头，想不到这位清瘦公子哥是个少数民族。喊就喊吧，一声侯哥而已，能代表啥？
“侯哥，请多多指教！”俞明欢起身作揖道。
侯德铸躬身回了一礼，不忘整理番衣服，不知从哪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椅子。俞明欢悄悄看到，他一半屁股不情愿的挨着凳子，面前的碗筷亮蹭蹭的，侯哥有比较严重的洁癖。
小胖子对俞明欢羞赧一笑：“二师兄…我…我年纪尚浅。”
有一说一，小胖子腼腆的模样比较讨喜。侯师兄一边补充道：“小师弟性格内敛，说话比较含蓄。”
“无妨无妨。”俞明欢摆摆手，小胖子抿抿嘴：“我来自天南郡沙氏，祖辈都走儒道，母亲生我前，希望我可以成为比肩亚圣的大儒，取名沙比亚……”
小胖红着脸不奏声了。
他费心解释名字由来，之所以为人含蓄，可能是因为这名字的谐音吧。
不过俞明欢没有这么无聊，沙比亚，沙氏比亚。嗯，好名字！鼓励道：
“小弟，在我听来，你的名字非常有文化水平！沙氏不愧为儒家子弟！”
沙比亚心头一乐：“二师兄，你可以叫我沙师弟。”
俞明欢点点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天色快要大亮，今日还要赶路，肚子饿的咕咕叫，俞明欢说道：
“侯哥，沙师弟，咱们赶快吃完动身。晚一点就赶不上船了。”
此去白石郡夜郎城，需要行一日水路，再乘车半日，若是绕行的话，时间就长了。大丰朝的行政划分比较奇特，京兆府统辖七州，州由郡组成。整个青州有八个郡，亿兆子民，规模相当于前世的两广，每个郡地辖数百里不等。郡则由城组成，一般郡内都有三到四个主城，夜郎城就是白石郡三个主城之一。城下面则是镇，多则数十，少则七八。
侯师兄淡淡道：“师弟不用担心，船已经包下来了。”
俞明欢一惊，侯师兄究竟什么开头？他所知上一个包船的人，还是朱四郎。
侯师兄小心翼翼吃了片烤鸭，指头掂起手帕轻轻抹了抹嘴，便是这做派，抛开洁癖的成分，此人身份必然矜贵。
“师弟无需惊讶，家父常说，出来行走，要有排场。”
“不知侯师兄家父是……”
霎时，侯德铸面容一寒，眼中银光闪闪。吐出几个字：
“南诏大帝！”
俞明欢险些掉了筷子。
侯哥来头这么大？
纵然他不太了解这个世界的历史，但南诏大帝还是听过的。
南诏，一部分属于大丰，更大一部分则自立为南诏国，而侯哥的父亲是国王？
南诏国巫蛊盛行，虽不入品，但极为诡秘，而南诏大帝，就是巫蛊之道的佼佼者。传闻大帝精通一道蚀心蛊，非道家三品不可敌。
可是……多年前南诏平叛，传闻南诏大帝已然身死……
侯师兄眼中朦胧，淡然一笑：“师弟不必紧张，我可不会什么巫蛊之道，身份没什么好隐瞒的，当年父王受奸人所害，母后费尽周折送我到大丰，就是为了入青云卫，查明真相！”
俞明欢皱起眉头，问：“侯哥的意思，当年南诏案中，有妖物作祟？”
俞明欢隐约记得，闫大哥好像说过什么南诏马鹿案……
侯师兄摇摇头，小胖忽然红了眼睛。
“侯大哥放心，沙氏一族已经整理了不少线索。等入了青云卫，一定能为侯伯伯昭雪，帮侯大哥复国！”
看来他俩早就认识。
可怎么突然聊到了复国？天呐，这种事是我可以听的吗？小胖的来头似乎也不小……
俞明欢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吃的好好的，突然有个人说：兄弟，我这里有个国准备复一下，你要不要参与？
大家萍水相逢而已……
如果不是确定他俩是青云卫预备队，这种骗术，匡的了我？
“沙师弟，我这些年，已经用了你们不少银子了。沙阁老如此待我，我心中过意不去啊。”
“侯大哥，这是哪般话。爷爷说无论投入多少都是值得的，只希望侯大哥复国后，不要忘记对我沙氏的承诺！”
“一定！请务必转告沙阁老，待我复国成功，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俞明欢默默吃着饭，越听越不是那么回事，又是银子又是复国的，插不上话，能怎么办？不过嘛，按照套路，他们的下一步应该是找我……
忽然，两人看向俞明欢，异口同声：
“明师弟！”
“明师兄！”
来了。
俞明欢擦了擦嘴，心中稍稍复盘，一开始就请我下最好的馆子，又是包场又是包船的……嗯，就是为了麻痹我的心智，打消我的疑虑！好让我义无反顾的投资……呵，但不好意思，你们找错人了。这种骗术电视里见多了，老子还跟秦始皇打过五百块钱呢，教训白买的？
“两位有何贵干？”
“你可愿意助我/侯大哥复国？”
俞明欢有些好奇：“为何要找我呢？”
侯师兄思忖片刻，正色道：
“实不相瞒，青云卫的选拔太难，我和沙师弟能走到现在，已是万幸了。但以明师兄的水平，肯定能入青云卫……”
小胖补充道：
“如果我和侯师兄落选，明师兄入了青云卫，还请明师兄能够支持侯大哥！”
……可以，理由很充分，我差点就信了。
俞明欢深吸一口气，罢了，师兄弟一场，还要一起做任务，不想拆穿你俩。
“在下囊中羞涩，实在无法帮助两位了……”
囊中羞涩？小胖微微一愣，侯师兄立刻给他使了个眼色。
小胖会意，爷爷早就说过，行走江湖，银子铺路，二师兄这是在给我暗示呀！
“夸夸夸……”
俞明欢傻了，只见小胖像个自动贩卖机一样，短短两息，身下银子流了一地。小胖伸出短而肥的手指，将银子一锭锭摆在俞明欢面前，又从怀里摸出一沓银票，心急如焚：
“二师兄先拿着花，不够…不够的话，我再让爷爷运一船过来……”
俞明欢：？
俞明欢冥思苦想，面沉如水。一边吃烤鸭，一边塞着银票，一边思考，这究竟是什么骗术？
江湖险恶啊！！
也罢，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待我一探究竟，也好警示后人。
转瞬，脸上笑开了花——
“复个国嘛！包在我身上！”
昭日楼深处，烤鸭百思不得其解。
“师父，他俩是怎么通过问心的？”
季孞夫默默不语，继而痛心疾首道：“唉，大抵是易大师放水了吧……”
“我青云卫洁身自好，易大师怎能……”烤鸭气势汹汹，“我去找大师理论！”
季孞夫连忙拉住他，语重心长：
“罢了，同僚一场，徒弟你给我个面子。为师就要闭关，此时不得伤神啊……”
“师父，此事绝不能善……”忽然，烤鸭手中多出一物，细细一摸，得有十几两呢！
一时脸上变化莫测。
“善……大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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