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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张沈氏被抓进祠堂

    刘裕救了魏婉清,把她送出了离村十里地方,踅身回了平原郡,并不是回王府,而是他知道那魏丫头的婆婆也很可能身陷囹圄,古人有时愚昧的固执,根本不懂什么叫王法,这几年连年大旱,家里若没了男子劳力,那么他的女人甚至是母亲,有一个算一个,总要以各种奇葩理由害死,来减轻家族粮荒,这就是眼下的东汉王朝。

    刘裕以原主原有的善良,快马加鞭回去救人。

    半路上突然来个急刹车:“刘平儿,你先去护送魏小姐吧,那么这个招摇的长相和身材实在危险至极!”

    “可是王爷您……”

    “没什么可是的,本王自是能够应付得来,不必担心我,你去就行了!”

    刘平儿扁扁嘴唇,不大愿意离开王爷的身边,刘裕稍稍顿了一下又道:“好吧,我和你一同去找魏小姐,交代清楚了,我再回来!”

    刘平儿这才爽朗嘿嘿一笑,而事实是刘平儿也从刘裕的只言片语中听出来,王爷这么些年还没怎么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过,这魏小姐是唯一的一个。

    二人骑马,又返回去追魏婉清。

    也得亏他们返回来,要不然这魏小姐遇到的麻烦还不小呢,二人刚看到魏小姐的身影,只见一伙强人正在刁难她,其中一个强人头子已经抱住魏婉清在自己的马上。

    刘裕怒火攻心,一声威严吼斥“给我放开她!”

    一伙人连着魏婉清齐齐看向他们,刘平儿飞身出拳、干净利落,而魏丫头也十分灵气,一拳打中强人的下巴,还不够,令一拳回首打中他的下盘裆部,疼的他捂住自己,喔喔直叫!

    “好家伙,够狠的,但也足够能保护自己!”刘裕想着,但强人下意识地将魏婉清推下马,刘裕飞身相扶。

    这二人又来了一个亲密照面,刘裕瞬间想起来她父亲魏饶派人监视自己,顿感不舒服,对于魏小姐,也是复杂至极。

    便一把推开他,等待刘平儿打退这几个贼人,自己要赶快离开这个是非女人。

    少卿,贼败而退,刘平儿收剑而回,刘裕吩咐他好好互送魏小姐回城。

    这一次终于放下心中的惦念,该是义无反顾回去救人才是。

    刘裕骑上马,对于魏小姐,他总是忍俊不禁回头看一眼,小姐鲜衣怒马,在这条枯黄古道上熠熠生辉,刘裕再次春心荡漾。

    奈何要务在身,不能如此儿女情长,况且,她是魏饶之女,他们两人注定无缘无份。

    刘裕急促摇摇头,暗示自己不再去想她,“驾——”,遂加快了步伐。

    刘裕骑马扫视了眼前这一片光秃秃的山梁,这要是在他穿越之前,该是一片绿油油的麦田才对,可这边连年干旱,土地已干裂出地纹,时值盛夏,放远望去一片焦黄,偶尔有稀疏绿植,也都是命大有毒的才留存,但凡能吃的野菜野草,早已被饥民连根带叶拔掉。

    眼下,平原郡刁民当道,如若不能解决温饱,这造反也是迟早的事。

    刘裕一路骑行,一路思量治理对策,而最紧要的还是要去看看魏丫头婆婆的安危。

    随着一声驱驾,马儿加快了步伐,少时便又回到了平原郡。

    此时,那堆柴火已燃烧殆尽,灰烬四周时不时刮起小小旋风,烟灰打着**向上冲,在黄昏的日光下,晃晃悠悠的气浪扑面而来,似乎昭示着大旱还将持续。

    周围几个压火人拿着铁锹看见刘裕过来,一个个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栽愣愣的看着他。

    “这种无知的眼神,刘裕好像还是在抗日战争时期看过一些国外记者拍摄的当时的中国老百姓的眼神,呆滞、木讷……”

    “请问,张家小沈夫人在哪里?”刘裕礼貌又客气地问道。

    没想到那几个人都不回答,仍旧木讷地盯看,半晌儿,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童光着屁股跑到刘裕身边说道:“沈奶奶在祠堂!”

    “谢谢你啦,小弟弟!”刘裕回复道,转身去了祠堂。

    还没走多远,便听见小童嚎啕大哭,刘裕忙回头查看,一个妇人手拿烧火棍子,啪啪地抽打小童的屁股,嘴上还埋怨着:“我让你多嘴,我让你多嘴……”

    刘裕赶紧踅回来呵斥“住手,是我让他说的!”

    妇人停下手,小童依旧委屈抽泣,刘裕想了一下,从马上走下来,把身上的一块玉饰品拿出来给了小童“小弟弟拿着,两年后到我平原王府上做事!”

    小童结过玉饰,连连点头,那妇人也激动地给平原王跪下感恩。

    刘裕这才速速去了张家祠堂。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宗族家公堂,通体木质结构,六根大柱子似高耸入云,穿过柱子,迎面满墙的张家牌位,这个家族在本村虽算不上富裕家族,但家族久远却是真实。

    刘裕堂而皇之走进去,没想到这里人员密集,大到乡丞,小到张家老小,都聚齐在此。其中一人正在大声读颂他们为张沈氏强加上去的罪行。

    见到平原王,最先前来点头哈腰的便是乡丞张传礼。

    “不知平原王驾到,小丞有失远迎,恕罪!”

    “张乡丞这是断案呢?”

    平原王饶有兴致问道,并随身坐到祠堂里的客椅上。

    见到众人这些吃惊又愚钝的神情,刘裕摆摆手道“不妨事,你们继续!”

    然而张家族老不发话,颂词官也不敢擅自开口。刘裕再次扫视一周祠堂,这次目光寻到了魏丫头的婆婆和她的贴身丫鬟。

    她们正被五花大绑,丫鬟惊恐地张望着,张沈氏则蓬头垢面,一脸地怨言和无奈,二人跪在牌位的右侧,被两个壮汉看押着。

    刘裕猜测的果然没错,他们下手很迅速,只是细思极恐,这张沈氏虽然没有了儿子,被族人吃人一样对待也不难理解,可他们要当众烧死魏婉清,这就胆大包天了。

    虽然这里天高皇帝远,魏大人顾及不到,且他和魏小姐在她大婚当日就断绝来往了,但若真的害死了他的女儿,这还是会招来祸患的!

    刘裕渐渐陷入沉思,他想放长线钓大鱼,看看这张家背后是什么人在推事,所以这次没有阻挡,看看他们准备如何处置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而处置他们之后又是谁在获利,有多大的利处。

    族长端坐,示意唱诗官继续诵读张沈氏的罪状:“早有班家女撰女德,为女者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儿,张沈氏悖逆而行,夫死未从儿,儿死未从族,纵容儿媳张魏氏妖媚横行,无辜抹黑张家族人,上不应天,下不顺族,张家族人一致申讨,张沈氏应火邢,死后无尸无牌,谢罪旬日后行刑。”

    刘裕听后,心里一颤,一条人命,被族人拿捏在手里,说处置便处置,而这样的案件,或者是莫须有的案件,竟然在乡丞眼下公然宣判,历史上多有记载东汉酷吏横行,而现实更多的是人心凉薄更胜酷吏。

    张家族人抬过来两个木头笼子,将二人跪绑在笼子内,放置神位前,让她们日夜忏悔,十天后再行火邢。

    “十天?火邢?这个样子,恐怕三天都撑不到吧?两个骨瘦如柴的妇人,哪里能经受得住这么多的酷刑!”

    刘裕内心稍有焦急,原主平原王往日里根本不可能插手这样一件小事,如今撞在自己手里,却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任其发展下去。

    “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先用权势吓一吓他们!”

    想到这里,刘裕刚要起身,身后便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按住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