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大夫人去世
“父亲，我们怎么办？我不想这样偷偷摸摸过日子！况且，我还是想要查清张灼的死因，以安慰可怜孤苦的婆母。”
“好孩子，父亲何尝不希望你能安安全全地过每一天，只不过暂时，我们还是要避其锋芒的，梁商在朝中只手遮天，只要是他想要的或者不想要的，随便捏造个什么罪名便是诛九族的大罪，更何况你的身份传言，对他来说那就是心中的一根刺，他迟早要拔出来的。”
魏婉清似乎听出来什么，便问道：“长姐家是不是得罪了梁商？”
魏饶似乎更加惆怅了，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哪里是得罪了他，也只不过是他垂涎京兆尹的位置罢了！”
“他已经是万人之上的大将军了，怎么会看上小小的京兆尹呢？”
“唉，傻丫头啊……，刚才为父不是说了么，梁商在为他的小儿子谋划起点官爵，第一步便是看上了京兆尹的职位！”
“王冀？啊不，是梁冀！”
“对，是他！”
“那个，他不是最讨厌做官了吗？因为这些还和家族闹翻了！”
“不管他喜不喜欢，梁商都会这样做！”
魏婉清心里像一团棉花一样，堵的很，没想到一个朝中大将军竟然比皇上还能只手遮天，或者说他比皇上更可怕，皇上只不过是高高在上，只需稍微勤政一些便是好的了，而大将军不一样，他上能把控皇帝，下能了解民情，想捏住谁就捏谁，岂不是太可怕了？
整当父女二人聊的火热之际，魏良突然来报：“老爷，不好了，快去看看大夫人吧！”
“大夫人怎么了？”魏婉清忙问道。
“清儿，咱边走边说！”
“大夫人自从得知你长姐出事，便一病不起，这已经有些时日了，如今滴米不进，怕是熬不住了！”
魏婉清虽然以前十分痛恨大夫人蔡香君，但是得知她的病情，便也放下了个人恩怨，跟随父亲去看望大夫人。
大夫人的卧房布置还算奢华，对比她的卧室简直天壤之别，挨门是小厨房和净手间，两间耳房作卧室，一间正房用来招待客人，室内虽不算宽敞，却格外奢华，雕花檀木家具散发淡淡清香，彩贝琉璃梳妆台在烛光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这真是上好的一间古代卧房。
若不是大夫人病危，怕是魏婉清一辈子也无法进入大夫人的卧房里。
魏婉清挽着父亲的手臂，走入里间卧房，丫鬟婆子们神情紧张压抑，大夫人瘦成一把骨头，静静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再也没有昔日的跋扈，只剩一具柔软的空壳。
“夫人……”魏绕终于绷不住了，颤颤巍巍的身体，老泪纵横而下，此时他的心他的泪应是真心为她而流。
魏婉清看见此情此景虽心里十分伤感，但碍于往日二人之间的隔阂，依旧不敢上前，只是站在身后静静看着。
“快，快去把培笙叫回来！”
“是”，一个小丫鬟得令后赶紧走出卧室，魏饶抓着大夫人的手，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能说。
就这样，诡异的气愤持续了差不多一刻钟，魏培笙突然闯进来：“母亲，母亲……”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魏婉清不想打扰他们的相聚，所以自己悄然退下，回了父亲书房的小卧室里，静静地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想着想着，不知到了何时，竟睡了过去。
梦里，她梦到了王冀变成恶魔一般声讨着她，缠着她，还有长姐，她再也不是往日里横眉怒目的样子，而是像个可怜的蛆虫，对着高高在上的人类点头做揖。
夜班更深，大夫人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大哭的悲恸喊叫声，魏婉清知道是大夫人没了。
魏婉清有些害怕，她蒙着被子，独自缩在角落里，静静听着这些悲恸的哀嚎声。
千百年的演变，人心变着，时代变着，只这哭声或者笑声从未变过。
第二天一早，父亲更显颓废，跌跌撞撞地被人扶进书房休息。
魏婉清忙出去安慰父亲，父亲红着眼睛撇了一眼道：“你纵使再恨她，人都没了，也应该去看她一眼吧，怎么你的心肠如此狠毒？”
“父亲，您说的什么？我去看了一眼，可也觉得自己有些碍眼，便自觉回来了！”
“荒唐！再怎么说她也是一家之母，你不尽孝，还有没有人伦天理了？”
“我怎么没有人伦天理了？那怎么她死了，我就得哭吗？”
“三小姐，少说几句吧！”魏良劝慰道。
魏饶更加怒气冲冲，身子直打颤，竟还拿起一旁的竹简扔向魏婉清。
恰巧一个不注意，这个书简便砸在魏婉清的眼角处。
“你，你打吧，把我也打气吧，给你的大夫人陪送！”
魏良见状忙让后面的两个丫鬟拉着魏婉清，自己也扶着魏绕。
“咳咳咳，你这个不孝女，若不是因为你，魏家何苦遭难！”
魏婉清听到父亲的责怪，瞬间脑子里都是委屈愤怒，：“你还是怪我了？”
“从小到大，你都宠着我爱我，如今因为别人的传言你竟也骂我？也罢，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魏婉清甩下脸色就要一走了之，魏饶更是被她的狂背之言气的说不上话来，半天才吐上一口恶血出来。
“三小姐，您少说几句，你从小姥爷就最宠爱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魏良说道。
“他宠爱我，那都是假的，假的！再好的亲情也抵不过一句传言！”
魏饶更气，魏良一个没注意，竟跪了下去。
魏婉清知道自己的语言尖酸了一些，看到父亲的样子，忙上前搀扶。
魏饶还在气头上，一甩手躲开了魏婉清。
“暂时家里也不需要我，等大家都冷静清楚了，我再回来！”魏婉清语气缓和了些说道。
说完这些，魏婉清回卧室拿了包裹，准备再次离开。
魏良忙拉住三小姐：“三小姐，您就别在添乱了！”
“我离开，彼此都能冷静，我若不回来，父亲可能也不至于如此！”
“你长姐如今不在了，我只说让你尽个孝，怎么就那么难！”魏饶缓和了情绪，一字一顿说道。
“我尽孝？长姐不在，还有大哥，我娘亲去世的时候，他们可曾尽孝？”
此话彻底激怒了魏饶：“你，你给我滚……”
魏婉清这次毫不犹豫，背上包裹一走了之。
魏府迅速白绫素裹，魏婉清恰好走在门口处碰到了班吉喻过来：“清儿你回来了，太好了！”
“班姐姐，我，我……”
班吉喻贴心地看出了魏婉清的处境，忙抱抱她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只是，咱们有任何事，等姨母丧礼办完好不好？”
魏婉清沉思片刻：“班姐姐，我暂时没有别的地方去，还是去松梅那里吧，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再回来！”
班吉喻点点头，也赞同她的提议，又从口袋里拿了两锭银盏给了魏婉清：“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
“班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二人相拥而泣。
魏婉清走了，这次走的决绝，走的伤心，而她也不知何时才能得到父亲的原谅，不对，也许自己根本就没错，父亲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情绪？
魏婉清实在想不通，走在热浪滚滚的大街上，太阳毒辣辣地摄了出来，人们已经劳作到满头大汗。魏婉清想到了平原郡的老百姓，那里的人已经很久没有劳作到满头大汗了，地里已经寸草不生。
或许不应该去松梅那里，回平原郡吧，事情过去那么久，也不知婆母怎么样了，还有平原王，奇怪，我为什么要惦念他？
“好孩子，父亲何尝不希望你能安安全全地过每一天，只不过暂时，我们还是要避其锋芒的，梁商在朝中只手遮天，只要是他想要的或者不想要的，随便捏造个什么罪名便是诛九族的大罪，更何况你的身份传言，对他来说那就是心中的一根刺，他迟早要拔出来的。”
魏婉清似乎听出来什么，便问道：“长姐家是不是得罪了梁商？”
魏饶似乎更加惆怅了，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哪里是得罪了他，也只不过是他垂涎京兆尹的位置罢了！”
“他已经是万人之上的大将军了，怎么会看上小小的京兆尹呢？”
“唉，傻丫头啊……，刚才为父不是说了么，梁商在为他的小儿子谋划起点官爵，第一步便是看上了京兆尹的职位！”
“王冀？啊不，是梁冀！”
“对，是他！”
“那个，他不是最讨厌做官了吗？因为这些还和家族闹翻了！”
“不管他喜不喜欢，梁商都会这样做！”
魏婉清心里像一团棉花一样，堵的很，没想到一个朝中大将军竟然比皇上还能只手遮天，或者说他比皇上更可怕，皇上只不过是高高在上，只需稍微勤政一些便是好的了，而大将军不一样，他上能把控皇帝，下能了解民情，想捏住谁就捏谁，岂不是太可怕了？
整当父女二人聊的火热之际，魏良突然来报：“老爷，不好了，快去看看大夫人吧！”
“大夫人怎么了？”魏婉清忙问道。
“清儿，咱边走边说！”
“大夫人自从得知你长姐出事，便一病不起，这已经有些时日了，如今滴米不进，怕是熬不住了！”
魏婉清虽然以前十分痛恨大夫人蔡香君，但是得知她的病情，便也放下了个人恩怨，跟随父亲去看望大夫人。
大夫人的卧房布置还算奢华，对比她的卧室简直天壤之别，挨门是小厨房和净手间，两间耳房作卧室，一间正房用来招待客人，室内虽不算宽敞，却格外奢华，雕花檀木家具散发淡淡清香，彩贝琉璃梳妆台在烛光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这真是上好的一间古代卧房。
若不是大夫人病危，怕是魏婉清一辈子也无法进入大夫人的卧房里。
魏婉清挽着父亲的手臂，走入里间卧房，丫鬟婆子们神情紧张压抑，大夫人瘦成一把骨头，静静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再也没有昔日的跋扈，只剩一具柔软的空壳。
“夫人……”魏绕终于绷不住了，颤颤巍巍的身体，老泪纵横而下，此时他的心他的泪应是真心为她而流。
魏婉清看见此情此景虽心里十分伤感，但碍于往日二人之间的隔阂，依旧不敢上前，只是站在身后静静看着。
“快，快去把培笙叫回来！”
“是”，一个小丫鬟得令后赶紧走出卧室，魏饶抓着大夫人的手，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能说。
就这样，诡异的气愤持续了差不多一刻钟，魏培笙突然闯进来：“母亲，母亲……”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魏婉清不想打扰他们的相聚，所以自己悄然退下，回了父亲书房的小卧室里，静静地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想着想着，不知到了何时，竟睡了过去。
梦里，她梦到了王冀变成恶魔一般声讨着她，缠着她，还有长姐，她再也不是往日里横眉怒目的样子，而是像个可怜的蛆虫，对着高高在上的人类点头做揖。
夜班更深，大夫人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大哭的悲恸喊叫声，魏婉清知道是大夫人没了。
魏婉清有些害怕，她蒙着被子，独自缩在角落里，静静听着这些悲恸的哀嚎声。
千百年的演变，人心变着，时代变着，只这哭声或者笑声从未变过。
第二天一早，父亲更显颓废，跌跌撞撞地被人扶进书房休息。
魏婉清忙出去安慰父亲，父亲红着眼睛撇了一眼道：“你纵使再恨她，人都没了，也应该去看她一眼吧，怎么你的心肠如此狠毒？”
“父亲，您说的什么？我去看了一眼，可也觉得自己有些碍眼，便自觉回来了！”
“荒唐！再怎么说她也是一家之母，你不尽孝，还有没有人伦天理了？”
“我怎么没有人伦天理了？那怎么她死了，我就得哭吗？”
“三小姐，少说几句吧！”魏良劝慰道。
魏饶更加怒气冲冲，身子直打颤，竟还拿起一旁的竹简扔向魏婉清。
恰巧一个不注意，这个书简便砸在魏婉清的眼角处。
“你，你打吧，把我也打气吧，给你的大夫人陪送！”
魏良见状忙让后面的两个丫鬟拉着魏婉清，自己也扶着魏绕。
“咳咳咳，你这个不孝女，若不是因为你，魏家何苦遭难！”
魏婉清听到父亲的责怪，瞬间脑子里都是委屈愤怒，：“你还是怪我了？”
“从小到大，你都宠着我爱我，如今因为别人的传言你竟也骂我？也罢，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魏婉清甩下脸色就要一走了之，魏饶更是被她的狂背之言气的说不上话来，半天才吐上一口恶血出来。
“三小姐，您少说几句，你从小姥爷就最宠爱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魏良说道。
“他宠爱我，那都是假的，假的！再好的亲情也抵不过一句传言！”
魏饶更气，魏良一个没注意，竟跪了下去。
魏婉清知道自己的语言尖酸了一些，看到父亲的样子，忙上前搀扶。
魏饶还在气头上，一甩手躲开了魏婉清。
“暂时家里也不需要我，等大家都冷静清楚了，我再回来！”魏婉清语气缓和了些说道。
说完这些，魏婉清回卧室拿了包裹，准备再次离开。
魏良忙拉住三小姐：“三小姐，您就别在添乱了！”
“我离开，彼此都能冷静，我若不回来，父亲可能也不至于如此！”
“你长姐如今不在了，我只说让你尽个孝，怎么就那么难！”魏饶缓和了情绪，一字一顿说道。
“我尽孝？长姐不在，还有大哥，我娘亲去世的时候，他们可曾尽孝？”
此话彻底激怒了魏饶：“你，你给我滚……”
魏婉清这次毫不犹豫，背上包裹一走了之。
魏府迅速白绫素裹，魏婉清恰好走在门口处碰到了班吉喻过来：“清儿你回来了，太好了！”
“班姐姐，我，我……”
班吉喻贴心地看出了魏婉清的处境，忙抱抱她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只是，咱们有任何事，等姨母丧礼办完好不好？”
魏婉清沉思片刻：“班姐姐，我暂时没有别的地方去，还是去松梅那里吧，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再回来！”
班吉喻点点头，也赞同她的提议，又从口袋里拿了两锭银盏给了魏婉清：“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
“班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二人相拥而泣。
魏婉清走了，这次走的决绝，走的伤心，而她也不知何时才能得到父亲的原谅，不对，也许自己根本就没错，父亲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情绪？
魏婉清实在想不通，走在热浪滚滚的大街上，太阳毒辣辣地摄了出来，人们已经劳作到满头大汗。魏婉清想到了平原郡的老百姓，那里的人已经很久没有劳作到满头大汗了，地里已经寸草不生。
或许不应该去松梅那里，回平原郡吧，事情过去那么久，也不知婆母怎么样了，还有平原王，奇怪，我为什么要惦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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