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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节:策马驰骋五色山,众人大意遭暗算

    正在众人准备西行之事时,韩晓浚已来到炎火派中,将唐露等人欲意前往五色山之事告知张炼。张炼听罢拍案而起:“好,此次就让你等有去无回。”韩晓浚见张炼决心已下,开口说道:“我虽以炎火欲意加害之事获取他们信任,随同一起西行,只是众人知道炎火派有心加害,定然会有所准备。张掌门此次还是要多派武功高强的弟子,方能万无一失。”张炼哈哈一笑:“这个你不必担心,我早已有准备。”言罢,两人又继而密谋许多细节之事。

    三日之后,韩晓浚早早来到燎原派内,与众人汇合。

    厅堂之上,众人依依惜别,甚是不舍。黄子峰言道:“此去五色山,路途遥远,各位还需多多保重。我已安排门下弟子提前准备好了船只马匹。这五色山位于昆仑山脉之巅,大家可从南海乘船,一路北上,先入长江,后转入西北,驶入汉江。进入秦岭山脉后,便可换乘马匹,再西行数百里,即可进入昆仑山脉了。”

    唐露听闻即要乘船,又要骑马,忙转身拉住方霞的手:“姐姐,此去周车劳顿,你的身体本就孱弱,可怎么受的了啊?”

    方霞见唐露担心自身,微微一笑,劝解她道:“妹妹不必担心。这一年以来,有赖晓昇公子问脉煎药,悉心调理,我的身体已然比之前好了很多。况且,我儿时便听父亲讲过,这西北昆仑山脉,是我华夏神山,更是万山之祖,甚为壮观,世间众多美好传说都起源于此。这次能与妹妹同游这神山,想必也是一件快乐之事,怎会辛苦呢?”

    黄子烽听罢言道:“方姑娘此言不虚。这五色山立于昆仑山颠,我年少之时,曾游历这昆仑山脉,见一座座山峰高耸万仞,像一把把锋利的宝剑直插长空,险绝异常,是我天下之巅。山间冰雪融化,汇流成川,便是我华夏万千江湖的源头。现在想来,依然感叹天地造化之壮观,只是……。”黄子烽顿了顿,继续言道:“这西北民风彪悍,更有羌夷外族常年侵扰我华夏,幸有五色山英雄义士常年抵抗,这才保得一方平安。所以此去,虽然远离炎火派,还是需要多加小心,千万不可大意。”

    众人听后点头称是。晓昇见时候不早,便起身告辞,黄子烽率众送至南海码头。苑梓冬递与晓昇、唐露一个布包,两人打开一看,竟是蜜橘茶,三人相视一笑,可笑眼中却尽是泪水,心知此去一别,再见已是经年。依依惜别后,众人登船出发,船只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江面之上。黄子烽等人见众人远去,便都回府,唯有苑梓冬久久立于岸边,遥望远方出神。

    船行至江中,众人回想一路走来的各种经历,感慨良多。又想起苑梓冬,他平时虽然常嬉笑玩闹,可遇事却重情重义,此时离开,更是让人心中伤感。众人看着远去的南海城,想着来时,众人围坐船舱,喝着蜜桔茶,畅谈天南地北之事,而如今却少了两人,不免伤怀。唐露心中难过,转头对晓昇说:“我初下雪峰山之时,爷爷和我说,离别不过是为了重逢,可这离别真是让人难过。”

    晓昇望着远方,轻轻说道:“离别固然难过,可就因这离时的不舍,别时的伤情,才有了重逢时的期待与珍惜。人就是在不断的离别和重逢中,走完这一生。”

    唐露听后,心中更是难过,恨恨说道:“我这辈子,情愿不要重逢时的期待和珍惜,也绝不想和你离别。”

    晓昇本是心中感慨,随口而言,不想唐露却当真,不由也认真的看着唐露:“你放心,我定会陪你走遍这五楼一阁,待到你寻得父母,我觅得济世之法,我们便退隐山林,一生永不分离。”

    唐露听后,开心的伸出手指说:“那我们拉钩,要永远在一起,谁也不许违背诺言。”晓昇伸出小指,与她双指相扣,道一声好。心中却有一丝怅然:如今世上人心不古,盗匪横行,这江湖之路怎会平坦?虽然今日立下誓约,可这世间最大的离别,莫过于生死二字,哪里会有永远呢?

    二人今日在船头立下诺言,却不想这诺言竟然成了两人未来路上最大的艰辛。船只一路向北,众人各有心事,都不愿多言。只是郑恒益为了求得寒冰真气的秘诀,多与韩晓浚亲近,经常探讨武学招式方法。韩晓浚虽然心中不愿,但为了暗中计划,也不便拒绝。只能说些粗略方法应付与他,可不想这郑恒益却悟性极高,竟然在这只言片语之中,也领悟到不少真义。韩晓浚见他心怀私念,便也就将计就计,借着武学交流之时,暗中探出唐露不少武学根源。就在二人互相利用之中,时间已过数月,船只来到了秦岭脚下。

    这日,船只靠岸后,只见数十名燎原派弟子已在岸边等候,见众人下船,忙上前说道:“我们奉师傅之命,比各位早出发两日,先到这秦岭打点。如今已经备好马匹干粮,在此等候各位。”说罢,便牵出多匹骏马交与众人,又接着说道:“从此处再往西行数百里,便是昆仑山口。此地已远离炎火派势力范围,我等也不便再往前行,只能送到这里,就此折返南海城了。”

    晓昇忙上前施礼言谢:“多谢各位,更感谢黄老伯为我等考虑得如此周详。还劳烦各位回到南海城时,代为问候黄老前辈,使其放心。”燎原派弟子称是,便登船离去。

    唐露与佟晓灵之前还担心炎火派会沿路埋伏,所以事事小心,现在见已远离南海,到了五色山境内,心中防备也就放下了。韩晓浚见燎原派弟子离去,心中思量,这黄子烽果然江湖阅历丰富,行事小心。如不是我藏于众人身边,想这炎火派也难下手,如今时机已然成熟,我也要尽早做些打算。念头一转开口说道:“各位,现在时间已过正午,今日应难赶到昆仑山口,不如前行找一客栈先休息一夜,明日再赶路前往。”众人见日头已然转西,又初到此地,便都答应。众人纵马向西而去,行了一个多时辰,前方出现一座小镇。

    众人驶入镇店,见这西北之地地广人稀,远不如南方繁华。行不多时,路边有一客栈,众人下马入店。小二见一行人身穿锦服,想是达官显贵,忙上前殷勤招待,给众人让座。佟晓灵落座后问道:“小二,此处离昆仑山口还有多远?”小二忙答道:“客官,昆仓山离此地向西五百里,如快马加鞭,应一日能到。”佟晓灵听后看向众人商量:“不如我们今日就在此休息,明日早早出发,应可在傍晚赶到五色山。”众人称好。佟晓灵接着问小二:“小二,我们都是外乡之人,你去准备一些店里特色,我们吃过晚饭后要早早休息,明早还要赶路。”那小二忙点头答应:“各位客官来的也真巧,今日我店刚刚宰了牛羊,这牛羊肉甚是新鲜。这百里之内,咱家店里的烧羊肉和卤牛肉可是最好的,我这就去给各位准备。”众人听他虽然不算巧舌如簧,但也颇懂这生意辞令,不免又想起苑梓冬,心中颇多思念。佟晓灵见众人神伤,忙打断小二:“好酒好肉,多来一些便是,无需多言。”小二本想再多说上两句,见众人不悦,忙躬身称是,退下去准备。方霞看着小二背影,怅然失神:“如小冬在此,定然又会道出许多的生意经,他能言善道,这一路之上,定然会多了不少欢笑。”

    不过多时,小二将切好牛羊肉端了上来,又搬来一坛西凤老酒。唐露见大家忧伤,便学着小冬样子,倒上一碗酒,端起来大声说道:“这一路奔波,可累坏我了,现在可要好好大吃一顿,吃饱了自然就开心起来了,来,大家一起。”说完就将酒一饮而尽,只是她本就不喜酒的辣口之气,喝完后,又忙吹气叫辣,咕咚咕呼喝了两大碗水。众人让她这么一闹,全都逗得哈哈大笑,想起当初在黑水城初见时的样子,心中泛起阵阵暖意。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夜深后,韩晓浚见众人都已熟睡,这才悄然溜出客栈,来到后街。按照约定,打响三声呼哨,不多时,便有数十人趁着夜色快步跑来,走近抱拳:“韩掌门,我等在此等候多时了。”韩晓浚认出都是炎火派弟子,轻声吩咐:“现在唐露等人都已放下戒心,不再防备。明日我们将前往五色山,估计傍晚时分能到昆仑山口。那唐露、晓昇与众多门派关系甚好,你等可现在出发,到山口附近寻一处必经之路,提前埋伏好。到时候就冒充这西北羌贼,将众人击杀。届时我会假装与你们缠斗,你们必要全力攻击,我佯装不敌后且战且退,将你等引到晓昇、方霞身边。此二人不会武功,到时必然会被你们所杀。只要这二人一死,其余之人心绪必乱,我们再合力将众人除之。到时嫁祸给金汤楼,说他们纵匪行凶。你我两派,不仅可以全身而退,更可借着声讨金汤楼之时从中取利。”炎火众弟子点头称是,悄悄退下准备去了。

    韩晓浚见众人走远,独自看着夜空,心中暗想:唐露,明日便是你等的死期!

    正是:焰火风波未平息,金汤楼下又生祸。

    欲知江湖事,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