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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光明’教堂

    没什么精神的二人从安全屋出发,避开了逃跑直线上的道路,向蓝十字街走去。两个路口的路程,说短也不短,说长也不长,在去蓝十字街的路上,洛天羽发现了他们想要前往的区域明显比自己所身处的地方明亮许多。

    “哇,那边好亮啊。在博克街十五号之后,我们就好像没看到过灯光了,不过这么一大早真的要开灯吗?”洛天羽对那面的光进行了精准的吐槽。“哪来的灯光,你说啥?”洛天麟眼中并没有看到什么灯光,当洛天麟说完后洛天羽揉了揉眼睛,再向那边的方向看去“不是啊,我没有看错。那里真的有灯光。”

    “没有。”“有。”“没有。”“当然有。”“绝对没有。”两人一边拌嘴一边向目的地走去。

    “我就说是吧,这里真的开着灯。哎?”

    转眼间,洛天羽和洛天麟就走到了蓝十字街附近,他们从另一条道路右拐进蓝十字街。可是洛天羽眨眼一看就傻了,那光并非是灯光,而是圣约翰大教堂本身环绕的光。

    “是吧?这里并没有什么灯光,现在服气了吧?”洛天麟自觉一副打赌赢了的样子。

    “不对,这不是教堂里的灯光,而是教堂本体的光。”洛天羽不由自主说到“我可怜的弟弟啊,你是不是因为特异功能用得太多变成神经病啦,好好的教堂怎么会发光。”洛天麟话语中带着点阴阳怪气。

    而此时的另一边,“柯尼大人,我们发现一些罐头盒,应该是有人在那里扎过营。”柯尼·巴内塔的一个手下发现了情况并向它报告。“算主人平时没白养你们这些废物,还不快带我去看?”柯尼·巴内塔随即让手下带领它去到现场。

    “有趣,两人份的罐头盒,基本不可能是其他人了。但是现在他又去了哪里呢?”柯尼推导出了两人曾经藏身的安全屋,开始抬头思考洛天羽他们究竟去了哪里,在它的视角看见了一股让它感到不适的光芒。它并没有扭头,而是朝那个方向眯起了眼睛,露出了一个略带疯狂的微笑。

    在蓝十字街,洛天羽和洛天麟看到的不仅是教堂发出的光,还有环绕着教堂不断对教堂进行冲击的黑影。

    “按理说,如果没有人附身,黑影就会离开这个地方或者原地待机。而不是像这样拥有这么强的攻击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洛天羽列举出已有的条件进行分析。

    洛天麟站前了一步“我们要去调查吗?我们的补给只剩下两天,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洛天羽也在犹豫着要不要在这里用掉宝贵的时间。想着想着,教堂大门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打开了。周边的黑影像蚂蚁看见蜜糖一样蜂拥扑了过去,洛天羽看到都皱了一下眉毛。没等多久,一股比教堂环绕色更加浓厚的光从黑影中爆发,教堂外围的黑影瞬间被消灭了一半,随后一个白冠白袍的人退了回去,教堂大门也随之关闭了。

    “看来我们真的有必要去里面看看了。”洛天麟态度一百八十度地旋转了。“嗯,确实。”

    说完便走,洛天羽和洛天麟很快走到了圣约翰大教堂前。“我来。”洛天羽决定自己和教堂里的人交涉。笃笃,笃笃,敲门声响了起来,圣约翰大教堂里面立刻便有警惕的声音响起“你们是谁?来到这里做什么?”

    “我们是‘影潮’之后的幸存者,我们都签了合同的,可以证明自己是正常人类。”洛天羽立刻回答了门内人的问题,但问问题的人听完之后反而变得愤怒“亵渎者,离开这里,我们不欢迎你!”

    洛天羽听完一脸懵逼,当气氛变得越来越尴尬之前,一个更深处的声音传来了“无妨,他们也是主的子民,让他们进来吧。”“可是…,主教。”“不必多说,难道你要让那两个普通人留在外面让影吞噬吗?”靠近门内的人也没再劝说,缓缓地打开了大门。

    嘎吱嘎吱,黑影依然向门口涌来,但数量比起刚才显然已经减少许多,也如上次一样无法打开这里哪怕一丝缝隙。

    两人走进了圣约翰大教堂,除了坐在最深处椅子上的白袍主教外,其它人依然对二人十分警惕不敢靠近。

    “别怪他们,他们也是因为被影吓坏了才这样。”白袍主教带着完美的笑容向二人走来。“主会保护每一位子民。”洛天羽此时才看清主教的样子,头戴着白色小圆帽,身穿衣襟用扣子束住的长白衣、长手套,胸上配戴令牌。和想象的不同,主教看上去非常年轻,大概只有三十岁左右,手持的权杖形状也非常奇怪。“我是这处教堂的枢机主教,名叫梅雷迪斯·林德,你也可以叫我林德主教。”

    一段成功的友谊是需要相互付出的,林德主教的友善和坦诚让洛天羽心生好感的同时,额外增添了一份微薄的信任。“感谢你们愿意接纳我和我哥哥,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为什么这里可以抵御外面的黑影而已,很快便会离开的。这是我们的合同,我们真的是正常人类。”洛天羽说到后半段把合同拿了出来又很快收了回去。

    看到洛天羽拿出的羊皮纸,教堂方的人都露出了厌恶的表情,看来在场的大多数是教堂的信众而不是纯粹进来避难的。林德主教连忙劝说“这里是服侍主的神圣教堂,本来放你们进来已经是底线了,请不要把属于亵渎者的契约拿出来。”“好,我知道了,非常抱歉。”洛天羽赶紧赔礼道歉。

    随后,林德主教便带着两人进入内堂开始解释关于教堂的一切“在十五号的凌晨零点整,不明存在的声音刚刚响起,我就知道了那是主的大敌。我决定开启教内秘传的神术,以我身体中的信仰为媒介,与教堂融为了一体。”林德主教看向大厅内的教堂众人“他们都是时常在教堂里过夜的信徒,经常为主歌颂,对主非常虔诚,这就是所有的一切了。”

    “也就是说,教堂的所有人都没有签合同,怪不得黑影会不停袭击这座教堂不肯离开”洛天羽心想。林德主教说完便走回深处的教座,把手中的权杖插在教座旁边的充电桩上?洛天羽看到这一幕表情变得目瞪口呆。

    林德主教看见洛天羽的表情变化,连忙尴尬地解释“主说过并不在意任何形式,只要内心虔诚即可。”洛天羽虽然对林德主教心生好感,但也没相信他说的鬼话,内心咆哮着“原来搞半天就是个充电护盾啊!”好险没有说出口,不然要被教众群殴致死。

    “谢谢。”洛天羽憋着内心真正想说的话,简单说了声感谢。他就和洛天麟走回到大厅,教堂信众则饶有默契的聚集到相反方向的另一边祈祷。

    洛天羽和洛天麟看着手腕上的手表,上面显示现在的时间是16:08:32。二人商量了一下,并不打算夜晚赶路,决定明早才走。既然有着空暇时间,两人顺势观察了整座大教堂的结构。描绘有宗教元素的穹顶,数面位于高处的琉璃大窗,正中央是不知是谁的雕塑,雕塑后面的屏风遮掩了深处的建筑结构。他们俩只知道屏风后面的内堂,但内堂还有数个房间,那些房间到底是作何用就不得而知了。

    “这晚终于不用守夜了。我的黑眼圈寿命只有一天咯。”洛天麟表现得相当开心。“是啊,虽然只能睡在板凳上,但起码能睡个好觉。”“只是剩下的食物不多了。”洛天麟又有一些担忧“没事,船到桥头自然直嘛,现在有的是地方可以拿。”两人相视一笑便休息去了。

    而林德主教回到深处的教座后,进入了内堂的一个房间。房间内放置着多台柴油发动机,旁边摆满了空的油桶。“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看来我们是要走到头了”林德主教自言自语道。林德主教将最后一桶柴油灌进了发动机中,又走回了教座,他从教座之后拿出教堂这方所有人的合同深深地注视着“‘主说过并不在意任何形式,只要内心虔诚即可。’真的是这样吗?”

    实际上,洛天羽和洛天麟并没能如愿以偿。教堂大厅里的教众在彻夜祈祷,祈祷声混乱而且密集,就像临睡时在耳朵周围乱飞的蚊子,想打又打不中,不打又烦人。两兄弟辗转反侧,最后还是没有睡着。

    “好烦啊,能不能去让他们静一点。”洛天麟开始暴躁了起来。“你在想什么,我们是寄人篱下,他们又人多,凑合凑合吧。”洛天羽无奈说到。两个人透过教堂高处的琉璃大窗,看见了闪闪发亮的星星。他们打定了主意,今晚要靠数星星度过了。